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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部分

[霹雳]恨不相逢-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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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无后见楼至并不取笑之言,却是着实关心自己,因心下一暖点头道:“娘娘为圣上绸缪万寿节事宜,夙兴夜寐侍奉圣驾,还要分心无后家事,无后铭感在心。只是这订交的事……”说到此处,面上却有些为难起来,楼至冷眼旁观着想了一回,因试探着问道:“莫不是朱寒么?”宫无后闻言低头道:“娘娘莫要取笑……”
楼至闻言心中颇有些疑惑,因往日自己与蕴果谛魂也曾猜测,心中料定应是朱寒无疑了,如今见了宫无后这般坦然心思,却又不像与朱寒有私,因心中着实有些猜不清爽,正欲开言再问,却听得内间质辛的声音不依道:“妈妈近几日忙着爹爹的万寿佳节,多早晚都不曾亲近孩儿了,今儿又要打发我先回学房去,好容易在佛乡躲了几天的清静,此番回去少不得又要给缎师父指示教训一番,原本想着早膳能在妈妈房里用,许是亲自喂饭的,谁承想又给无后哥哥绊住了,孩儿等了这半日,粥也冷了菜也凝了的,妈妈也不知心疼孩儿一回呢……”
楼至闻言倒给他怄得噗嗤一笑,因对宫无后柔声道:“想是你家里到底有你世叔做主,脸皮儿薄不肯对我说,过了万寿节也要到除夕了,新春之日万国来朝,你世叔定然也要来鸿胪寺述职的,到时你将他请进内宫来为我诊脉说话,我再与他商议此事,如今你且去罢,我儿子倒不依了,少不得我进去劝和劝和他。”
宫无后闻言,因站起身子答应了几个是字,复又躬身道:“闺阁之臣蒙娘娘挂心,着实过意不去,无后多谢圣上与娘娘此番厚意。”因说着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楼至因打发了宫无后,回身进了内间,见了质辛正坐在禅床之上赌气,一双胖乎乎的小脚搭在炕沿儿上摇来晃去的,摆弄着手中的调羹正不耐烦,见了楼至进来,脸上却是立刻彩云霁月开心起来,笑到一半,复又意欲假装不高兴,引得妈妈来哄自己,因又嘟起唇瓣低了头不睬楼至。
楼至见自家爱子几日不见,越发出落得粉妆玉砌眉目如画起来,因养下这样的儿子,心中十分骄然,如今见他假意恼了,却是十分怜惜,因脱鞋上床,将质辛抱在膝上笑道:“质辛原本乖巧,怎的不知道容妈妈一点儿空呢?”质辛心中原十分恋慕楼至,听闻此言早就绷不住脸面,因滚在楼至怀中撒娇道:“质辛心里明白,妈妈最疼孩儿,断不肯叫我吃冷汤水的。”
楼至见状,因意欲起身命人换了滚滚的菜来给他吃,却给质辛猴上身来,涎着脸笑道:“如今妈妈玉体之中便有孩儿想吃的,何必再劳动巫阳姊姊一趟呢?”说着俯身在楼至的酥胸之上乱蹭乱嗅起来,倒把楼至勒掯的娇笑了几声,因将质辛从身子上剥下来教训道:“才跟你无后哥哥说话,要给他说一门亲的,如今他也比你大不了几岁,质辛过了新年,也就要满舞勺之年了,妈妈原先在闺中住着时,常听闻本朝皇室素有早娶习俗,虽然舍不得你,只怕今明两年也要定下来的,此番回宫便要与你爹爹商议此事,来年有了过文定的未婚妻子,只怕你眼里就没有娘了呢。”说到此处,因伸出葱管在质辛的小鼻子上捏了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质辛听闻楼至此言,却是睁大了眼睛瞧着他,也不言语,楼至见了,因推了他两把道:“怎的不言语,莫非也懂得臊了不成?”却见质辛眼内水意渐浓,未几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倒把楼至唬了一跳,因连忙将孩儿搂在怀中哄道:“这是怎么说,别人家的男孩子听见议亲事,都是欢欣雀跃的,单咱们家的孩子没出息,竟哭了不成?”
却听得质辛一面抽抽搭搭一面断断续续哭道:“妈妈这是要打发质辛出去了么,再不要孩儿了……”楼至闻言噗嗤一笑道:“你这孩子好不通透的,哪有男孩子长大了不说亲的呢,难道一辈子跟在父母膝下,有什么出息,好教妈妈瞧不上。”
质辛闻言扭动着小身子直往楼至怀中钻去,一面撒娇道:“孩儿只要一辈子跟妈妈在一起,旁人再不愿亲近的,不过我与那十九郎倒是相与的很,若是非要说亲,就让他来东宫陪我也使得,只是我又放不下妈妈的……”说着倒当成正经事一般左右为难起来。
楼至听闻此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少混说,两个男孩子怎么成亲,你可要仔细着,若是当着缎师父的面将此话说了出来,你可就别想吃晚膳了。”质辛闻言头摇得拨楞鼓一般道:“男孩子怎的不能做亲的,我师叔娶的不也是战云界的一位王子么?”
楼至听闻此言,却是没由来心下一阵酸楚,因将质辛抱在膝头怔怔的出了一会儿神,质辛不解其意,因扯着楼至的衣袖道:“妈妈怎的不痛快,莫不是孩儿冲撞了你么?”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质辛娶了十九郎的话,麻麻会桑心的。

、第百九十三回

楼至闻言连忙遮掩道;“妈妈没有恼,眼下时辰不早了,我吩咐小厨房弄些滚汤滚菜给你路上用吧,叫无后哥哥好生送你回东宫去,今儿是爹爹的万寿节,你在学房里安生念书,晚上家宴我教无后哥哥去上书房传旨;晌午就接你回来好不好;”
质辛听闻今日只上半日学,倒欢欣鼓舞起来;因复又趴在楼至的酥胸上狠命蹭了一回,方才回到自家偏殿与宫无后收拾了随身之物,坐着太子仪仗回往皇城去了。
楼至打发了儿子回宫,因不知怎的只觉腰身一软坐在禅床之上,心中暗暗寻思方才质辛之言,自己因连日来有王迹伴在身边,倒将那不自在的心思丢开了大半,如今孩儿提起此事,方想到剑布衣与咎殃的婚事,因心中有些郁郁不快,仔细想来却没道理,方知当日剑布衣得知自己下嫁蕴果谛魂,心里那股子酸楚劲儿是从何而来了,想来知己与旁人有了交情,自己虽然与他并无男女之情,却也失落得很。
楼至正在没意思之际,却听得门外有人嘻嘻一笑道:“春花秋月何时了?”楼至听闻此言,因面上惊喜道:“你如何在此?”果见剑布衣卷帘而入笑道:“你夫家有一件要紧的东西叫我送到京里来,因听说你今儿就要回那不得见人的地方了,便顺路过来瞧瞧你呢。”说着,因熟门熟路进了禅房,大模大样往楼至床上一坐笑道:“好师兄,我今儿才赶到这儿来,现□子疲倦得很,恕我无礼,让我歪着罢。”
楼至闻言没好气道:“如今说了亲,倒跟我生份起来,往日里总见你睡在我床上,也不见恁般老实的。”因说着俯身朝他身边坐了,亲手移过一个软枕来给他枕着,一面伸手在他身上轻拍起来。
剑布衣见状失笑道:“方才进来,正撞见你那好儿子出去的,几日不见,越发出落的好了,莫不是如今你舍不得他,竟将我当做是你孩儿一般疼爱起来不成?”
楼至闻言啐了一口道:“你不记得当日你初来佛乡之时,竟比我还不爱搭理人的,又是最小的弟子,成日间缠着我师兄师兄的唤个不住,我因你生得玉雪可爱,又脸软禁不住几句好话的,便收留你常在我房里过夜,因你年幼想家又睡不着,常央我唱些戏文给你听的,还叫我好生拍着你睡了,如今大了,过了文定之礼,可将我这点好处抛诸脑后了,真是疼也白疼你了。”
剑布衣原本面上笑嘻嘻的与楼至说笑,如今听闻他这番言语,却面色有些凝重起来,因摇头笑道:“难为你还记着,我只当你如今身兼两国皇后宠冠后宫,早就忘了我这个贫贱之交呢。”说着因将身子往禅床里蹭了蹭,向身边一拍笑道:“你也歪着。”
楼至闻言,因俯身躺在剑布衣身边,一面蹙眉道:“旁人不知道我的心,你也当我是那等攀龙附凤之人么,如今做成这样的局面,我心里何曾快活了,只是诸多阴差阳错,叫我于这两个冤家夙缘难解,现下一个是过了文定聘给了他的,一个是行过出阁大礼下嫁于人的,难道叫我为了一人,就疏远另外一人不成,况且我心里也没个算计,只因如今记忆回溯,却想起那人诸般温柔体贴之处,何况他是质辛的生父,倒叫我狠不下心肠与他断绝来往,好兄弟,这些话我又不好对别人说,也只有你知道我的心罢了。”
剑布衣听闻此言,倒也怔怔瞧着楼至不言语,半晌竟长叹一声道:“说得恁般可怜见的,倒叫人舍不得派你的不是了。”因说着,伸手将楼至搂在怀里轻轻拍着他道:“今儿你忙着收拾东西起早了些,在我怀里略睡一睡吧,教我也还你一回情,拍着你睡。”
楼至闻言噗嗤一笑推了他两把道:“少混说,如今彼此大了,这样闹法给人瞧见了什么意思呢,左右我是出了阁的人倒没什么,只怕传出去那一位知道了是要恼了的。”
剑布衣闻言轻笑一声道:“他恼不恼,与我什么相干。”因说着硬是将楼至的身子箍在怀中不肯放手,楼至此番没奈何,见他少年心性竟叛逆起来,也只得依了,一面靠在剑布衣怀里似是自言自语道:“说来倒也奇了,咱们两个好,却是君子之交的,论理你要成婚,我自然替你欢喜才是,却不知怎的,近日心里不痛快得很,倒是舍不得你去了呢。”
剑布衣闻言却是一怔,因将楼至的身子转过来对着自己正色问道:“这话真么?”
楼至闻言白了他一眼道:“我几时诳过你来?不信就别在我这里耽搁着了,快回去找你的心上人吧。”因说着噗嗤一笑,却见剑布衣神色渐渐凝重起来,还道是他恼了,因口中连忙找补道:“不过说句玩儿话,看你,越大越像个小孩子了。不过方才所说,并不是为了在你跟前显情,只因你是我失而复得最是交心的一个知己,如今你去了,又是那山高水长的去处,我此番嫁入深宫,必然不能前去瞧你,就是你往后再来,我也早已诞育了双子,左不过能在鸿胪寺见上几面,也要看你师兄的脸色,当真不如从前在佛乡之中,咱们常睡在一起的时候说得痛快。”
剑布衣听闻此言,因心中一紧眼圈儿一红,却眨了眨眼睛遮掩过去了,复又换了嬉笑之色道:“你如今进得宫去,见了你那几月未见的心上人,又有个高来高去时常可以晤面的爱郎,到时你眼里还有谁?只怕如今嘴上心里一刻不忘的好师弟,到了恁般时节承恩不过来,早就丢到爪哇国去了呢。”
楼至听闻剑布衣出言奚落自己,因不依不饶在他腮上一捏笑道:“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却给剑布衣一把捉了皓腕按在炕沿儿上道:“你还当是小时候,欺负得起我么?”楼至因笑着挣了几下,竟是挣脱不开他的钳制,因有些讶异道:“我自从功体逐渐恢复以来,方觉气力也还使得,怎的如今你的膂力那样大了?”
剑布衣闻言笑道:“你却不知我投身厉族的?原比中原之人强壮威武些许,如今不说旁人,就是你那爱郎摧折你时,莫非你狠命一挣便能脱身不成么?”楼至听闻此言倒羞得满面红晕道:“好好的倒攀扯上我做什么……”剑布衣闻言,得意地大笑起来。
楼至因推了他一把教他斯斯文文躺好,自己也整理一番重新又歪在软枕之上,一面望着剑布衣道:“难道你心里不是与我一样,见我下嫁了他们二人,便有些不痛快么?方才见你与我玩笑时,似又不是心里过不去,到底是你想得通透些,又或者我在你心里,原不及你在我心上分量重呢。”
剑布衣闻言,因翻了个身对着楼至笑道:“难道教我杀了你身边的男人才叫心里有你么?”楼至见他这话虽是玩儿话,却不知怎的眼神一凛,眉目之间竟血光大盛,忍不住身子打了个寒颤。
剑布衣见他此番似是唬着了,因连忙复又笑嘻嘻道:“这是怎么说,就只许你说玩话,不许别人说么?看你唬得那样,倒像我要吃了你似的。”楼至闻言啐了一声没好气道:“我就知道你哄我的,只是方才做的那般真,连我都唬了去……”剑布衣闻言柔声道:“你只知道自己心里不痛快,就不知道我也为你一生悬心,只是又怕阻了你的好姻缘,如今你虽然下嫁给这两位夫君,我冷眼旁观着,模样性情都是难得的,虽说不入我眼里,到底对你都是死心蹋地,单凭这一项,我也不肯争竞什么了。若说朋友之谊,倒也难免吃醋拈酸的,只是转念一想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多几个人对你百般呵护嘘寒问暖的岂不好么,我又何必作茧自缚,非要强留你在身边勒掯你呢。”因说着,伸手捏了捏楼至的桃腮。
楼至听了剑布衣这一番表白之言,因不知怎的心中一酸,眼圈儿一红滚下泪来,因哽咽说道:“你待我竟有这份心思,也算是难得的了,这几日我因为你成亲之事,倒很有些郁郁寡欢的,如今想来,我竟是天底下第一个自私薄情之人,且不论情缘几何,单是在知己身上,倒不如你想的通透多矣,如今你有了心尖上的人,我只应该替你欢喜才是,却这般得陇望蜀的做什么呢。”因说着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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