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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部分

[霹雳]恨不相逢-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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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蔓纠缠不得脱身,只得腰身轻挪回避朱寒夺命的利刃。
那朱寒见一击不中,无奈杀心已起,因见楼至怀抱稚子,常言道母子连心,如今只要攻击弱点,不怕楼至不会舍身相互,想到此处,竟将手中短匕直往璎珞身上招呼而去,楼至见状娇呼一声“不要!”却也不敢再躲,因用身子护住两个男婴,意欲以身襄助孩儿化销死劫。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楼至但听得朱寒低叫了一声,那短匕应声落地,抬眼观瞧时,但见朱寒胸前多了一柄剑尖,身后却是宫无后手持朱剑面目默然地盯着自己。但见朱寒不可置信地回头,见了宫无后模样,因苦笑一声,口中朱红随着笑意潋滟唇边,却喷溅在宫无后邪魅俊俏的面容之上,朱寒见状摇了摇头道:“公子仪态未整,大宗师见了要骂的……”因伸手意欲为宫无后拭去面上血迹,手还未抬到一半就断了气,尸身倒落在宫无后怀中。
但见那宫无后挥动剑尖,干净利落斩断了楼至与卫无私等人身上的藤蔓,因决绝道:“娘娘暂且回避,奴才要为朱寒报仇。”楼至见状,心知他与大宗师必有生死一战,却不曾想到今日之事竟成如此局势,还要开口再劝,早给身后的卫无私一把扯住衣袖道:“娘娘快随我撤出此地,护驾!护驾!”
旁边一众慎刑司内大班的金头御马快闻言,连忙冲将上来围成人墙,将楼至隔绝在外围,楼至原本意欲上前襄助,怎奈又顾及怀中两个孩儿的安危,璎珞与云朵虽是三十三天王转世灵童,只是为肉身所限,平日里除非遇见邪魔等物,方能现出真身,又要耗费本体极大的精力,是以此番并不敢让两个孩儿冒险,只得在外围观瞧掠阵。
但见宫无后一手抱着朱寒的尸身,一手持了朱剑对准那古陵逝烟道:“师徒一场,这世上可还有何物你能留下给我?”古陵逝烟闻言凄然一笑道:“为师一片苦心都花费在你身上,虽然深知总有一天你许是为了什么人与我翻脸,万没想到此事竟应验在一个人尽可夫的残花败柳身上……”
宫无后闻言大怒,因将朱寒尸身脱手,纵身凌空而起,手持朱剑直往大宗师面门刺去,那大宗师因轻巧避过朱剑剑锋笑道:“常言道山高高不过太阳,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如何也做起这般欺师灭祖的勾当。”
宫无后闻言也不答话,因将手中朱剑舞成一团剑芒,做个飞蛾扑火的架门,凌空旋身直往大宗师所在方寸之地俯冲而去,那大宗师冷笑一声,百代昆吾盎然上手,双剑空中交锋,击碎点点星芒,谁知那朱剑应声而断,碎裂成几节模样。
楼至见状大惊,电光火石之间倏忽想起,当日王迹只身独闯宫禁之时,曾被这百代昆吾剑气所伤,当时自己察觉剑内隐隐含有王气,因心中疑惑大宗师竟有不臣之心,如今将种种迹象串联来看,心中已有定见,但见此番那大宗师击碎了宫无后手中的朱剑,因一手持了百代昆吾逼迫在他喉间笑道:“如何,漫说你身段招式都是我逐一传授的,就算更够青出于蓝,只怕世上也只有尚方之剑能与为师手中百代昆吾一较高下。”
楼至听闻此言冷笑一声道:“这倒未必。”因说着,伸手往腰间一探,唰啦一声抽出雌剑凌空一掷,却在空中化作一条庞然神兽巨魔之神,盘旋飞舞,耀武扬威,大宗师手中的百代昆吾受了那雌剑召唤,倏忽自他手中脱出,也化作一只巨魔神,飞跃长天与楼至的佩剑团聚,比翼双飞起来。
赶在这当口,楼至怀中的云朵因开了法门,化出三十三天之主帝释天王真身,对那一对巨魔神厉声喝道:“孽畜还不现形?”那一对比翼齐飞的巨魔神听闻小主人之言,因十分温顺地俯首帖耳起来,渐渐盘旋在一处,相依相偎着缠绵在一起缓缓落于地上,化作分为两股的雌雄双剑。
那大宗师见状,因唬得魂飞天外,不知楼至手中竟有如此底牌,看来传言不假,这位娇滴滴的皇后娘娘果然就是天之佛的转世灵童,却万没想到他身边两个新生孩儿竟也有如此通天彻地的手段,能够轻易降服自己手中的巨魔神,如此一来,只怕此役大势已去,因苦笑一声道:“楼至韦驮,我古陵逝烟一生原本只佩服咱们圣上一人,如今他能得你相伴扶持,我这个半师之份,今日也可以放心了……”
楼至听闻此言,知他心中已有玉碎之意,因秀眉微蹙,却生出一些不忍之意,一则他是蕴果谛魂的倚重之人,若是殒身此役之中,只怕却要伤了自己夫妻两人情份,再者蕴果曾经一再对自己讲起儿时之事来,他自小在众多皇子之中虽然出类拔萃,只是性情乖张龙性难撄,并不深得父皇重视宠爱,全凭这位古陵逝烟在潜邸之时照顾栽培,方能成就一代令主,如今自己甫一得了帝国小君的名位,就这般急着对功臣下手,却也不忍让丈夫夹在中间进退维谷,伤了君臣之心。
楼至想到此处,因对古陵逝烟点头笑道:“今儿的云海着实壮观,竟隐有海市蜃楼之象,不但见了巨魔神幻境,竟也有三十三天之主帝释天王显圣,却也是意外之喜,倒多谢大宗师此番大开方便之门,本宫方能如此一饱眼福的。
只是方才见大宗师眼内神情闪烁惊惶之色,似是将此物都看做是真,是以这般御前失仪,想来自是辅佐圣上以来,夙兴夜寐秉公办差,操劳过度所致,如今身子不济,也是时候急流勇退告老还乡了。常言道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自古恋栈权位者,多有吃力不讨好的勾当,还请大宗师将本宫的话细想一想。”
因说着,回身见了宫无后面沉似水抱着朱寒的尸身,却是心思不形于色,因眼圈儿一红,十分怜惜道:“好孩子,咱们将朱寒带回去,就安顿在你姊姊的墓旁边好么?”宫无后此役如坠梦中,万没想到自己最为信任的侍童朱寒,十数年来竟是古陵逝烟安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如今情份一旦斩去,心思倒反而澄明起来,又见楼至此番对朱寒行刺之事竟不怪罪,反而与自己心思相通,竟都想将朱寒带回故里安葬,因隐忍住心中丧友之痛,哽咽着嗓音点了点头道:“奴才替朱寒多谢娘娘宽恕。”
作者有话要说:烟都砍线~

、第二百四十六回

借根由禁足宫女;破烟都解甲归田
楼至与宫无后因辞了大宗师出来,因柔声道:“如今暂且放你几天假,回去好好安顿了朱寒;依旧在你家小院处等我,我回禀了圣上之后;依旧归宁到你家中,就当做是出阁的姊姊回娘家一般;也无需费心布置,一切从简。”
宫无后听闻此言连忙躬身道:“无后虽然甫经丧友之痛;只是这朱寒到底是戴罪之身;不敢劳动娘娘玉体为他走动,再说娘娘此番进宫原是为了照顾圣上起居;千万别为了我一个奴才伤了与圣上的情份。”
楼至闻言点头笑道:“这个我自然理会得,我与他多年夫妻,彼此难处都明白,这你不要管,只按照我的吩咐料理就是了。”宫无后闻言心下一暖,答应着去了。
沿路之上那卫无私似是有些隐忧,因面露难色搭讪着回禀道:“此番娘娘怎的不趁势料理了那奴才,如今纵虎归山,只怕后患无穷啊。”
楼至闻言冷笑道:“此番本宫已将他逼得底牌尽现,再要发难之时只怕也是难成气候,常言道穷寇莫追,那大宗师是甚等样人,咱们倒也犯不着逼虎伤人的,再说他与圣上有半师之份,得饶人处且饶人罢,本宫方才已经把话说透了,如今只等他上表,告老还乡也就罢了。”主仆两人商议定了,楼至又吩咐他此事切莫张扬,他自会说与蕴果谛魂知道等语,那卫无私是他拿下马来的,如今自是没了脾气千依百顺起来,因躬身答应了几个是字,将他们母子三人直送回皇后闺阁之中方才回转了慎刑司,一面约束内大班的金头御马快切不可将此事传扬出去。
却说楼至回在中宫,先安顿了自己的两个孩儿,见云朵很有些劳累了,璎珞也是惊魂未定的模样,因将自家乳液哺育了两个孩子一回,见他们元神稳固无须担心,方才放心回到自己房内,因心中很有些记挂着宫无后,他今日为护自己周全,竟然亲手斩断了与朱寒的十几年主仆情份,只怕如今心下正在哀伤之处,可怜他如今家中只剩下一身一口在京中,连个亲人也没有,若是那最光阴先生如今在此处倒也好办,只怕现下却不在这里。看来此番自己少不得要在丈夫面前撒个娇,让他允了自己出宫前去归宁,陪伴这孩子几日,好教他回转过来。
楼至兀自胡思乱想之际,但听得外间宫女回禀,圣上驾到,楼至尚且未曾站起身子,但见蕴果谛魂卷帘而入,一面紧走进步来在他跟前,十分关切问道:“觉得怎么样?我正在鸿胪寺中不耐烦,恍惚听见你倒与人动了真气的,可是我那不成材的奴才又冲撞了你么?”
楼至闻言,虽然不曾说破,心中早知多半就是西宫弔影前去通禀,当下也不理论,因笑道:“没有什么,不过我因为节气回暖,天长无事,意欲前去云海逛逛,谁知那大宗师有些为难的,许是他长久不在御前服侍了,愿意躲清静,不耐烦我带着孩子过去,又惹得云朵哭了一回,生了些闲气,我知道他与你有半师之份,不敢十分为难的,就知难而退带着孩子们回来了。”
蕴果谛魂方才因听得西宫回禀此事,很有些语焉不详的,如今见妻子也是说了个大概,倒也不甚在意,就不在深问,因点头笑道:“原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那教养黄门也是个不知道进退的,明儿撵他出去罢,何苦来养着这活祖宗,无非多赏他几两银子也就罢了。”
楼至见此番丈夫并不甚在意的,因趁势笑道:“还有一件为难的事情,说出来你可别恼。若是惹得龙颜大怒,臣妾倒是吃罪不起的。”因说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蕴果谛魂闻言不解,因也不心疼身上龙袍,就这般涎着脸上了凤床,枕在妻子的大腿上笑道:“你且说来是何事,我不恼你就是了。”楼至见了丈夫如此,倒也不急于一时,因伸手将他搀扶起来,教他端坐在凤床之上,一面伸手为他脱了天子吉服,除去冠带,开了箱柜取出一套干净寝衣为他换上,一面口中笑道:“我说出来,你可别心疼。”
蕴果谛魂一面眯起双眼享受着妻子的服侍,一面半倚在榻案之上笑道:“难不成是你将那我那潜邸的奴才另外一条好腿也打折了不成?”因说着自顾自笑了起来,楼至见他没个正经,因粉拳招呼了几下道:“快别闹,是我将你那贴身女官暂且禁足了几日,就怕圣上怜香惜玉的,倒为了这妙人与我恼了。”
蕴果谛魂闻言一时不知楼至言下之意,因有些疑惑道:“我何尝有什么贴身女官,又是你这小东西捣的鬼。”楼至闻言淘气笑道:“那巫阳女官原不是你贴身服侍的人么?”蕴果谛魂闻言不依,因一把将妻子按在炕沿儿上笑道:“才消停了几日,又来编排人了?”
楼至给丈夫压在身下却也不甚畏惧的,因逞了口舌之快道:“偏要编排你怎样?原是她拿了我房里一样东西,又不曾跟我说的,我如今刚刚出了月,难免有些娇气的,因打了她两下撵了出去,暂且叫人看管起来,你可不许求情私放的,不然就是你们有私心里不安。”
蕴果谛魂听闻巫阳女官给人禁足看管起来,倒是有些疑惑,只是如今给妻子言语上占了先机,自己倒不好插手细问的,若是瓜田李下闹得不清不楚起来,反而给妻子拿住了把柄与自己恼了,想那巫阳女官不过一个宫女,死活原不与自己什么相干,如今妻子小惩大诫倒也新鲜,若真是因为吃醋拈酸才看她不顺眼,自己倒也是意外之喜。
蕴果虽然心下这般绸缪,嘴上却笑道:“她处境如何与我什么相干?只是你这小家伙编排起我的不是来,却是饶你不得,且给我些甜头倒也罢了,不然先赏你三四百杀威棒尝尝。”
楼至见丈夫床笫之间言语露骨,因脸上一红道:“早起的赏还给你留着呢,因为这个,今儿你儿子都不曾吃饱了的,你自己说说这父皇当的该不该?”蕴果谛魂闻言便知妻子还记挂着早起之约,因心下蜜意起来笑道:“这不值什么,明儿冷眼旁观着在宗室里头选几个好的适龄女子,拣选进来做乳娘供奉也就罢了。”
楼至闻言伸手在他额头上一戳道:“你如今当的好甩手掌柜的,儿子大了也不知道哄一哄,那两个小的吃了我的奶水,哪里肯再亲近旁人,如今就是挤在碗里喂养着还能吃出来呢,不是我的东西哪里肯依,如今好说歹说的替你留着半盏,往后我劝你少淘气一些也罢了。”
蕴果谛魂闻言,因附在妻子耳边笑道:“谁叫你生得与别人不同,身子之中但凡金风玉露,都是沾染了昙花香气的,惯得人嘴刁了,吃不得旁人的东西,当日诞育之时我就说了,不如打从头里就传唤乳娘进来服侍,那两个小孽障吃了你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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