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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3399-六个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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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有一些人在暗暗的嫉恨和鄙视她。    
    时间一天天过去,柳静言开始在他的哑妻身上发现了许多优点:温柔、顺从、娴静,还有一肚子的诗章。    
    这天,柳静言和几个年轻的朋友有一个聚会,这是他婚后第一次和朋友们相聚,大家刚见了面,就互相打趣了起来,其中一个拍着他的肩膀说:“静言兄,你的名字取得很好,静言,你就果然娶到一个‘静言’的妻子了。”    
    柳静言变了色,但另一个又大笑起来说:“静言兄,这么久见不到你的面,大概忙着和娇妻‘默默谈心’吧!”    
    “你有没有学会手语?”第三个问,自己嘴里咿咿唔唔的学着,手上乱比了一阵,然后随口诌了两句打油诗:“娇妻漫抬莲花指,君情妾意两不知!”    
    “说说看,”第四个说,一面挤挤眼睛:“你们的第一夜怎么度过的?”    
    这些朋友原是和柳静言玩笑惯了的,可是,这次,柳静言却勃然大怒,他冷冷的说:“请注意,谈话最好不要涉及闺阁。”    
    “怎么,”一个说:“你向来以新派自居,怎么也这样老夫子起来?”    
    “是的,”柳静言板着脸说:“我的妻子是个哑巴,这很好笑是不是?”    
    “哦,别提了,开玩笑嘛!”一个笑着说,过来拉柳静言:“坐坐坐!别生气。”    
    “开玩笑!”柳静言甩甩袖子,大声说:“为什么不拿你们的妻子来开玩笑?”说完,他气冲冲的转过身子,大踏步的拂袖而去。    
    回到家里,柳静言一直冲进自己房里。依依正在窗前刺绣,看到他满脸怒气的跑进来,就诧异的站起身子,默默的望着他。柳静言看了她一眼,摇摇头,长叹了一声,就躺在椅子里生闷气。依依走了过来,拿了一份纸笔,匆匆的写:“为什么生气?”    
    柳静言写:“为了你。”    
    “我做错了什么?”依依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惊惶。    
    “不是你错了,是老天错了。”柳静言写。    
    “老天怎么错了?”    
    “不该把你生成哑巴!”    
    依依执着笔的手颤抖了,过了好久,才写:“谁给你气受了?”    
    “别提了,不相干的人。”    
    “是妹妹吗?你不要为我和妹妹生气好吗?”    
    依依写着,脸上有着耻辱、伤心、难堪。妹妹指的是静文,她是柳逸云姨太太所生的女儿。柳静言审视着依依,抓起笔来写:“静文欺侮了你吗?”    
    “没有!”依依惶然的写:“绝没有的事!她待我好极了!”


第二个梦 哑妻哑妻(3)

    柳静言凝视了依依好一会儿,他明白,柳静文一定表示过什么。他开始了解,依依在他们家的地位是很难处的,这个大家庭,到处都充满了仇恨和嫉妒。父亲的三个姨太太都嫉恨他这个独子,而现在,他这个得宠的哑妻该是她们的欺侮嘲笑的对象了。    
    “依依,我不许任何人嘲笑你!”他写,怜惜的望着他那楚楚可怜的妻子。    
    依依拿起笔来,大眼睛眨了眨,匆匆的写下去:“静言,只要你待我好,我什么都不怕,以前在方家的时候,我受的气比这里多得多,我的异母弟妹们成天取笑我。现在,你对我这么好,我已经是置身天堂了。只要你不嫌我身有残疾,允许我终身侍奉,则我再无所求了。”    
    柳静言把她揽过来,轻轻的吻了她。    
    第二年春天,依依怀了孕。    
    这是柳家的一个大消息,柳静言是柳逸云的独子,现在,第三代即将来临了。柳太太高兴得整天笑得合不拢嘴,柳逸云也满面春风。柳静言自己是乍惊乍喜,要做父亲的新奇感和喜悦使他成日晕陶陶。依依顿时成了柳家的宝贝,柳太太马上下令不让依依做任何一点事情,连晨昏定省都要她省掉。厨房里整日忙着给依依做东西吃,什么燕窝海参的忙个没完。柳太太自己每天都三番两次的往儿媳妇房里跑,问这样,问那样。连累着三个姨太太也跟着跑。柳家的规矩大,姨太太等于是大太太的侍女,大太太到那儿,姨太太必须要追随侍奉。一时,下人们和姨太太们都怨声载道。    
    一天,柳太太到二姨太太屋里去,一进门,就听到静文在尖声尖气的说:“这个哑巴现在变成凤凰了。谁知道生下个什么玩意儿来?八成也是个小哑巴!”    
    柳太太走进去,气得脸色发青,静文一看到柳太太,就短了半截,嗫嗫嚅嚅的喊了一声:“妈!”    
    二姨太太也吓得站了起来,不敢说话,柳太太走过去,对着静文就狠狠的打了两个耳光,骂着说:“我把你这个烂了嘴的丫头打死,赶明儿一定给你配个哑小子,看你还背后嚼舌头不?”说着,又气呼呼的对二姨太太说:“你养的好女儿!平常一点儿也不知道管教,学得这样尖嘴尖舌。孩子生下来,要有一点儿不对,看我不找你们算账!”    
    柳太太气冲冲的走了。依依又结下了一段解不开的怨。没多久,依依就发现,只要柳太太和柳逸云父子不在,她身后就有许许多多丫头下人们指手画脚,咿咿啊啊的学她,当了她的面嘲笑她。吓得她躲在屋里,再也不敢出来。    
    这天,柳静言从外面回来,才走进卧房,就看到依依靠在窗子前面流泪。看到了他,依依忙背过身子,拭去了泪痕,强颜欢笑来接待他。柳静言皱皱眉头,拿了纸笔写:“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都没有。”依依写。    
    “别骗我,告诉我你为什么流泪?”    
    “我没有流泪,是沙子迷糊了眼睛。”    
    “我不信。”    
    依依望着他,沉吟了半天,才犹犹豫豫的写:“别人告诉我,你娶我是因为爹答应你娶七个姨太太,是吗?”    
    柳静言望着她那微红的脸和微红的眼睛,“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他笑着写:“不错。”    
    “那么,怎么还不娶哩!”依依嘟着嘴写。    
    “时候还没到呀,等你讨厌我,不要我的时候!”    
    依依抛掉了笔,投身在他怀里。这正是晚上,她散着一头浓发,胳膊放在他膝上。柳静言不禁想起古诗里的一首《子夜歌》:    
    “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腕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他把这首诗写下来给她看。依依红着脸,深深的看着柳静言。然后拿起笔,写了一首乐府诗: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写完,她悄悄的望了柳静言一眼,又在诗边写了一行小字:    
    “但愿君心似我心——行吗?”    
    柳静言握住她的手。两人静静的依偎在窗前,望着月亮上升,望着满院花影,望着彼此的人,彼此的心。柳静言可以听到露珠从枝头上坠落的声音,檐前的一对画眉鸟在细诉衷曲,阶下有不知名的虫声唧唧。他渴望把这些声音的感受传给他那无法应用听觉的妻子,抬起眼睛,他望着她,她眼光清莹,神情如醉。他知道,他无需乎告诉她什么,她领受的世界和他一般美好。从没有一个时候,他觉得和她如此接近,好像已经合成一个人。    
    这年冬天,天降大雪,柳静言的大女儿在冬天出世了。那段时间,对静言来说,简直是世界末日。窗外飞着大雪,依依的脸色好像比雪还白。生产的时间足足拖了二十四小时,望着依依额上的冷汗,挣扎,惊悸,他觉得自己是个刽子手。家中的仆妇穿梭不停,母亲和姨太太们拼命把他往产房外面推。他奇怪母亲和姨太太们都一点儿不紧张,难道没有同情心,不知道他的依依正在生死线上挣扎?每听到产房中传来依依的一声模糊、痛苦的咿唔声,他就觉得浑身一阵痉挛。终于,当他开始绝望的认为,这段苦刑是永无终了的时候,产房中传出一声嘹亮的儿啼。他猛然一惊,接着就倒进椅子里。    
    “谢谢天!”他喃喃的说,一瞬间,感到生命是如此的神奇,一个由他而来的小生命已经降临了。    
    他向产房冲去,一个仆妇开门出来,对他笑笑说:“恭喜少爷,是个千……不不!少爷现在还不能进去,要再等一下!”    
    千金!一个女孩子!但是,管他是男是女吧,他只想知道依依好不好,仆妇笑得合不拢嘴:“当然少奶奶很好,孩子也好,再顺利也没有了。”    
    这么久的痛苦,还能称作顺利?柳静言对仆妇生气,奇怪她们的心如此硬!然后,柳太太和姨太太们出来了,柳太太满脸沮丧,使柳静言一惊,以为依依还是完蛋了。但,柳太太只说:“是个女孩子!”    
    “头一胎生女,下一胎保证生男。”大姨太说,于是,柳静言才明白,母亲的沮丧是因为生了个女儿。不顾这些,他冲进了房里,一眼看到依依躺在枕头上的那张脸,那么苍白,那么憔悴,大眼睛合着,有两滴泪水正沿着眼角滚下来。他又一惊,跑过去,握住了依依的手,一时间,竟忘了依依听不见,对她叫着说:“你好吗?你没有怎么样吧!”    
    依依张开了眼睛,对他无力的看了一眼,就转头过去,望着床上的孩子。柳静言才发现那个裹在襁褓里的小婴儿,一张红通通的、满是皱纹的小脸。他好奇的看着那个蠕动的小生物,一时无法把这小生物和自身的关系联系起来,只觉得奇异和惶惑。但,当他俯身去审视这孩子时,父性已经在他心中温柔的蠢动了。他用手指轻触了一下孩子柔嫩的小脸,小家伙受惊的张开了眼睛,柳静言深吸了口气,惊喜的望着依依。然后,满屋子乱转,终于找到了一份纸笔,他眉飞色舞的写:“孩子很漂亮,像你。”


第二个梦 哑妻哑妻(4)

    他把纸条给依依看,依依抬了抬眉毛,眼睛里有着疑问,示意要笔,柳静言把纸笔递给她,她写:“你喜欢她吗?”    
    “当然。好极了。”    
    依依脸上浮起一层欣慰的笑,又写:“我很抱歉,下一胎或者会是男孩子。”    
    柳静言有点生气的抢过纸笔写:“生孩子如此痛苦,我希望你再也不要生了。”    
    依依惶然,提起了笔:“别胡说,我一定给你生个男孩子。”    
    柳静言叹口气,对依依摇摇头,温柔的笑笑。孩子突然哭了起来,声音清脆响亮,柳静言高兴的听着孩子的哭声,在纸上写:“孩子的声音很好。”    
    “是吗?”依依写,脸上既关怀,又欣慰:“那么,她不会是个哑巴了?”    
    “当然。”柳静言拂开依依额上的头发。    
    “谢谢天!”依依写了三个大字,就如释重负的闭上眼睛,疲倦的入睡了。    
    孩子因为生在下大雪的日子,由祖父取名为瑞雪,但,全家都叫她雪儿。雪儿虽是个女孩子,可是,没多久,却也获得了上下一致的钟爱。主要因为雪儿长得美极了,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如她的母亲,挺直的鼻子和神采飞扬的眉毛又活像柳静言。她是父母的结晶,综合了父母二人的优点。不过,在这个复杂的大家庭里,得宠并非幸事,姨太太们成天在依依背后,想抓住她们母女的错处。    
    这天,雪儿快满一周岁了,奶妈抱着她在院子里晒太阳。柳静言走了过去,在雪儿背后叫:“雪儿,来,让爸爸抱抱!”    
    雪儿伏在奶妈肩上,对身后父亲的呼唤恍如未觉。柳静言突然打了个冷战,他示意奶妈不要动,走了过去,在雪儿身后大声叫:“雪儿!”    
    雪儿依然故我,既不回头,也不移动,只专心的啃着奶妈肩上的衣服。柳静言感到心往下沉,一直沉到底下。发了半天呆,他从怀里取出一个怀表,放在雪儿的耳边,雪儿不动,他换了另一边耳朵试试,雪儿仍然不动。他收起表,沉重的走进房里,靠在椅中。依依正忙着给孩子做小衣服,看到他脸色不对,就用一对疑问的眼睛望着他。他取了纸笔写:“我想带雪儿去看看医生。”    
    “为什么?”依依惶惑的写。    
    “我怀疑她耳朵有毛病,多半她是个聋子,那么,她也永不能学会说话了。”    
    依依骇然的站起身来,膝上的针线篮子滚在地下,翻了一地的东西。她冲出房间,找到奶妈,把雪儿抢了过来,抱进房里,茫然的望着她。她看看雪儿的嘴,又望望雪儿的耳朵,慌乱的摇撼着雪儿的身子。    
    柳静言走过去,找了一个铜质的水盂,拿一根铁质的火筷,在雪儿耳边猛敲了一下,立即发出“当!”的一声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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