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之源-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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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这样不行，必须制止他，可是为什么我全身无力呢？
齐勇刚走向前去，一脚将斧头踢走，然后蹲在刘颌身边，拍打着他的头：“你看你这样，一点不像我！来吧，我让你们死在一起！”
齐勇刚揪着刘颌的头发，往陈佳佳身边拖。
刘颌疼的眼泪都快冒出来了，但是他强力忍着，不能示弱，绝对不能在这个杀人魔头面前示弱，必须想办法。
齐勇刚把陈佳佳揪到刘颌面前，说道：“再看看这个女人吧，她真美啊，如果把这张脸化上几道口子，会是什么感觉呢？哈哈哈。”
刘颌眼睛直直地盯着齐勇刚的眼睛，手却慢慢地伸向自己的肚子，终于摸到了那把刀，他下定决定，猛的一拔，接着立刻倒转刀柄，往齐勇刚身上插去！
齐勇刚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种肘腋之变，他一怔，然后兽性大发，他将陈佳佳甩到一边，拿起旁边的斧头，朝刘颌砸了下来。
躲，已经来不及了。
也许一切都是天意。
刘颌已经放弃了抵抗。
老秦突然爆发出极大的力量，他猛的站了起来，从后面抱住了齐勇刚的腰，他已经用尽了生平所有的力气，大声喊着：“刘颌，快带着佳佳走！”
刘颌怔住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佳佳大声说着：“不！”她费劲地站了起来，操起一把椅子，朝齐勇刚头上砸去，齐勇刚慌乱之中，使尽力气，将老秦甩开，头一低，躲过了佳佳沉重的一击。
老秦已经气如游丝了，他坚持着对佳佳说道：“好好活着！”
老秦死了，佳佳哭了，她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齐勇刚容不得佳佳多想，向佳佳冲了过去，然后一把掐住佳佳的脖子，佳佳一把握住了齐勇刚肚子上的刀柄，猛的往里一插，齐勇刚大惊失色，狠狠地掴了佳佳一个耳光，然后狠狠心，将刀拔了出来，顿时鲜血直喷。
王院长说道：“刘颌，杀了他！杀了他之后，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唐娟是他杀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刘颌本来已经万念俱灰了，他之所以重新回到地下室，完全是为了救佳佳。王院长这么一提醒，他顿时看清楚了所有的事情。是的，假如我死了，那么康庄小区所有的人就是我杀的，谁会怀疑这个魔头呢？那时候，他就是刘颌，他就是银行行长。同样，如果我把他杀了，唐娟就是他杀的，谁又会怀疑我呢？刘颌这样想着，慢慢地向齐勇刚走去，眼睛里冒着欲望的火焰，那是一种求生的欲望。
35
齐勇刚不屑地笑着：“哈哈哈，刘颌，我的行长，省省吧，你打过架吗？你杀得了我吗？”
刘颌一声不吭，朝着齐勇刚坚定地走去。
可是齐勇刚并不跟他发生正面冲突，每当刘颌气势汹汹地扑过来的时候，他总是轻轻巧巧地躲闪过去，他准备跟刘颌打持久战。
刘颌心里也明白，自己失血过多，这样一直耗下去，死的肯定是自己，但是他没有别的办法。
“刘颌，你不是我的对手的。”
齐勇刚在地下室里游走着，不停地嘲笑着刘颌，可是他太大意了，当他走到陈佳佳身边的时候，陈佳佳在他背后悄悄地站起来，拿起一把椅子，拼命地朝他后脑勺砸去，齐勇刚感到一阵眩晕，刘颌抓住机会，快走几步，一脚踢到齐勇刚肚子的伤口上，齐勇刚大叫一声跪倒在地，然后陈佳佳抡起椅子，在他后脑勺猛的一击。齐勇刚瘫软在地，再也动弹不了。
刘颌、陈佳佳二人互相看着，两个人都是满脸血迹，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上天还是公平的，两个人终于又能在一起了。
老秦已经死了，王院长还躺在那里。
佳佳看了看老秦，眼睛禁不住湿润了，刘颌心里禁不住泛起一阵醋意，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老秦不死，佳佳会怎么做呢？但是佳佳似乎了解刘颌的心意，紧紧地握了握刘颌的手，刘颌什么都明白了，心里感到暖洋洋的。
佳佳说道：“我们先把王院长抬出去吧，她的腰好像断了。”
刘颌环顾地下室，屋子里有张木床，刘颌奋力拆下了床板，然后二人小心翼翼地将王院长抬到床板上，陈佳佳眼睛的余光看到了齐勇刚，他的手好像动了动，佳佳一阵心惊，仔细看了看，那手又不动了。
刘颌看出了佳佳的异样，问道：“怎么了？”
“哦，我……没什么！”
刘颌和佳佳艰难地抬着王院长，一步一步地朝门口走去。
王院长不停地说：“别管我了，你们走吧。”
刘颌说道：“妈妈，你对我有养育之恩，而且……而且……我的生命也是你给的，你就是我的亲妈啊！”
王院长不再说话，除了感激，还有悔恨，这三十多年来，她不该一直瞒着刘颌的。
刘颌和佳佳终于将王院长抬到了档案室，两个人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而王院长已经昏迷过去了。
佳佳看了看地下室，老秦的尸体还在地下室里躺着，她说道：“我们把他的尸体也抬上来吧。”
刘颌说道：“我把老秦当爸爸一样看待，从小他对我特别好。我不能不管他，不过，你太累了，我自己去吧。”
“不，我跟你一起去。”
“呵呵，你这傻丫头。歇着吧你！”
刘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往地下室走去。佳佳看着他坚定的背影，幸福地笑了，她觉得她没看走眼，刘颌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是一个能担当的人。刘颌是杀了唐娟，可是谁知道呢？他永远都是一个好人！
老秦的尸体软软地横陈在地上，刘颌鼓了鼓劲，背起了老秦，然后一步步地向门口挪去，然后踏着台阶一步步地走了上去。
终于到了，刘颌将老秦的尸体放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佳佳趴在他的怀里，听着刘颌的心跳，感到从所未有的幸福。可是，突然，刘颌将她猛的一推，嚯得站了起来，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齐勇刚醒过来了，而且已经走出了地下室。他拿着一个粗粗的椅子腿，朝刘颌猛的打过来，刘颌头一偏，躲过去了，齐勇刚又马上朝他肚子上打来，这一次，刘颌没有躲过去，那一击狠狠地打在伤口上，他疼的弯下了腰，齐勇刚狞笑着，木棒又朝刘颌的头部落了下来，一旁的陈佳佳大惊失色，她猛的往前一扑，将刘颌推走，那沉重的一击落在自己的后脑勺上，佳佳顿时觉得天旋地转。
她听到了刘颌大声呼喊着自己的名字，她模模糊糊地看到刘颌和齐勇刚扭打在一起，然后两个人同时倒在地上，他们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佳佳想帮忙，但是她的眼睛渐渐模糊了，她只听到通往地下室的台阶发出哐哐啷啷的声音，她知道两个人滚进地下室去了……
36
陈佳佳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当她醒来的时候，她又回到了病房里，于是她感到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梦。温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丝丝缕缕地照射进来，她的心情也跟这阳光一样变得明朗了。
可是她毕竟不是在做梦，刘颌呢？王院长呢？
她想转转身，可是她动不了，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病房里除了她，没有别人了，这让她感到恐惧，她不敢一个人面对虚空，她需要那双强有力的臂膀。
刘颌究竟怎么样了？佳佳急得几乎要哭出来。
这时候，病房门开了，走进一个护士，佳佳急忙问道：“我老公呢？他在哪里？”
“他失血过多，在另外一个病房里，现在已经没事了。”
“我想见他。”
“你要好好休息，不能乱动的，而且刘颌现在已经睡了。”
“那王院长呢？”
“她也没事了，在骨科治疗呢。”
“她的腰……”
“没事，已经接好了。多亏你们用床板抬她，要是背着的话，十有八九要瘫。”
佳佳一颗心算是落了地。
护士给佳佳打了一针之后就走了，佳佳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原来自己是被克隆的，自己没有爸爸妈妈，这是多么荒谬的一件事情？她忽然有一个想法，假如知道老秦妻子的墓在哪里，她一定会去拜祭的，可以说，那里埋的就是自己。
就在佳佳玄想的时候，病房的门开了，走进三个警察，又是钱局小高小韩。
钱局说道：“陈佳佳女士，对不起，又来打扰你。”
陈佳佳笑了笑，不说什么话。
“我们已经问过刘颌和王院长了，听到克隆人这个事实，我们感到很惊讶。不过……”，钱局说道，“我们还是想确证一件事情。”
“什么事？”
“唐娟被杀的那天晚上，刘颌在哪儿？”
“在家里，跟我在一起，”佳佳毫不犹豫地回答。
“哦，谢谢。”
钱局三人走出病房的时候，小韩说道：“钱局，我还是怀疑刘颌。”
“哎，可是你有证据吗？”
小韩说：“现在，所有的人把什么事情都推到杨弘宝一个死人身上了，唐娟肯定不是杨弘宝杀的。”
“那又怎么样？我们需要的是证据。”
小韩不再说话了。
三个人只好带着遗憾回到了公安局。
过了两天，陈佳佳稍微能活动身体了，她就急着下床去看望刘颌。这两天，医院里的护士成了她跟刘颌的信使，给他们传递着消息。但是夫妻间的悄悄话，怎能让护士们传来传去呢？
陈佳佳走到刘颌病房前的时候，房门自己打开了，刘颌站在她面前，神情憔悴。
“佳佳，我正想去看你呢。”
佳佳一头扎进刘颌怀里，禁不住啜泣起来。
“佳佳，别哭了，从此以后，我们要开开心心地过日子。我们都是没有父母的人，我们更应该相亲相爱，互相照顾，走过这短暂的一生。”
佳佳拼命地点着头，连日来的担惊受怕终于过去了，美好的日子可以重新开始了……
刘颌、陈佳佳、王院长相继出院了。
刘颌挽着佳佳的胳膊，走在暖暖的阳光中，两个人都感到无比的幸福。回到家里，刘颌捧着佳佳的脸蛋，轻轻地吻着，享受着久违的甜蜜，佳佳配合着，两个身体缠绵在一起。
刘颌横抱起佳佳，将她轻轻地放到床上，衣服一件件甩到地上，他微笑着看着佳佳美妙的身体，然后吻遍了妻子的全身，佳佳亢奋地扭动着身体，那种愉快难以言表。
刘颌却突然面露疑惑，他握着佳佳的手腕，凑到眼前，问道：“这是什么？胎记吗？好像一朵梅花啊！”
正在亢奋中的佳佳突然全身冰凉，她看着刘颌的眼睛，浑身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而刘颌还在微笑着，但是这微笑好深沉，深的看不见底，佳佳耳际响起了刘颌的话，那是刘颌在档案室跟她说的：
“佳佳，你……你快离开这里，永远不要理我。记住，永远，不管我对你说多少好话，都不要再理我……”
（全文完）
2004年12月22日于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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