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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巴士警探 作者:吕铮-第10部分

小说: 巴士警探 作者:吕铮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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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操你大爷!”石磊说着就扑了过去,我不知所措地愣在那里,竟然不知是该帮助还是劝阻。而就在双方即将动手之时,售票员大姐果断地拉住了石磊。
  “干吗呢,干吗呢,这是公共汽车,不是你们家,要打架到车下面打去!再动手我就报110了,住手!”售票员大姐一把将石磊拉了回来,用别有含义的眼神看了石磊一眼。
  “小王八犊子!再牛逼我整死你!”三个贼操着口音继续得寸进尺地叫骂,而石磊此时已冷静下来,强忍着胸中的怒火不去发作。此时我们都明白,他们是要以这个胡乱编造的理由来激起我们的愤怒,并借机对我们实施报复。而我们此时既没有他们偷窃的证据,也没有任何抓捕他们的理由,如果受他们的引诱与其发生斗殴,那必然会吃大亏。就算110能赶到,也顶多以寻衅滋事将其行政拘留,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所以此时唯一的选择,就只有忍耐了。
  忍耐是一种对情绪极端的压制,俗话说忍字头上一把刀,而此时我们忍字的头上起码是一个火药桶,我们强忍着全身的愤怒,挑战着克制的极限,同时也体会着从警以来最大的耻辱。但作为一名警察是需要忍耐的,特别是面对敌人恶毒的阴谋。三个窃贼看骂了半天也没有奏效,便在最近的一站下了车,临了为首的那个男子还用轻蔑的眼神扫了我一眼,那意思仿佛在嘲笑我们的无能。事后我从石磊的嘴里得知,那名男子绰号“老疤”,是个道上的惯偷,被抓进去已不下几十次,最近刚从监狱放出来就又重操旧业,他不但经验丰富而且心狠手辣,反侦查能力极强,是个不折不扣的贼头,一直让打扒队感到棘手。那天晚上我和石磊在一个小酒馆里喝了许多酒,我们没有像往常一样地谈笑风生,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地大快朵颐,只是静静地将酒一杯一杯灌向胸中,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浇灭胸中的怒火,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忘记刻骨铭心的耻辱。从那次开始我们立志,一定会接受老疤的挑战,将他绳之以法!而那时我竟然还存有一丝侥幸的宽慰,那就是幸亏那个“她”在出事前下了车,不然我真怕自己的丑态暴露在她面前。但过后又觉得自己傻得可笑,她到底是谁?而她又知道我是谁呢?我到底是在痴人说梦还是在掩耳盗铃,我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不想让她看到我不好的一面,我不知这是不是说明我真的很在乎她…… 
  售票员大姐被打了,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刚在加了两天班后回到家。就在出事的第二天晚上,那个帮我们劝架的售票员在回家路上被人用砖头击中了后背,现在正躺在医院里接受治疗,刑警已经接了报案正在积极侦破中,但我和石磊却不得不主观地认为此事与老疤有直接的关系。而当我们拿着营养品去探望售票员大姐的时候,却不料被大姐的丈夫骂了出来,人家的一句话说得我钻心地疼,“你们警察不但现在保护不了老百姓,反而还得让老百姓保护你们,现在这个社会,谁帮别人都是傻子。”黎勇啊,难道你真的这么无能吗?我反问自己,羞愧难当。
  而生活毕竟还是公正的,正当我被这件事弄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一个好消息终于降临到了我的生活,刑警队通知我去面试了。这个消息的到来,几乎让我体会到了什么叫久旱逢甘霖,我沉闷迷茫的生活似乎在一瞬间找到了支撑点和重心,这让我感到兴奋和憧憬,这也让我能暂时逃避那种失败的挫折感。
  林楠到我家的时候,满桌子的饭菜已经摆好了,这小子来我家一向不知道客气为何物,一边恭维我妈的新围裙好看,一边就伸手抓了一个猪蹄,这要是换了我,手上早不知挨我妈的几筷子打了。
  “你丫洗手了吗?”我皱着眉头说,“猪爪抓猪蹄,你倒是真不客气。”
  “哎,小勇,有你这么说人家小林的吗。”我妈赶紧打圆场。
  “嗨,阿姨,没事,黎勇就是这样,老欺负我,我早就习惯了。”林楠这只狼顿时又披上了羊皮,装得像个乖乖孩。
  “我欺负你,别逗了……”我大呼冤枉,“从咱们进警校那天起算,你有一天不欺负我的吗?你还真是恶人先告状……”
  “行了行了,你们俩一见面就不闲着,林楠,你快洗洗手去,一会儿尝尝你阿姨做的菊花鱼怎么样。”老爸放下报纸发了话,这可是我家的绝对权威,林楠听了也得服从。
  “快去啊,别偷着在厕所里‘泄私粪’啊。”我仍不依不饶。
  “勇子,这么说调动的事应该差不多了?”林楠在吃完两个猪蹄、三块排骨及无数筷子菊花鱼后说。
  “我觉得差不多,今天早上那海涛给我来电话说的,他说刑警队看了我的条件后,觉得还可以,正好他们那里也缺人,这不是,通知我后天去面试呢。”我回答。
  “嗯,那就没问题了,面试都是扯淡的事,你想啊,他爸就是刑警队长,那大队长推荐的青年才俊还需要什么面试啊。”林楠吃得一嘴油光光地说。
  “那倒也不是,那海涛点了我一句,说他爸虽然垫了话,但能不能进入还得看他们政治处的意思,而且打扒队放不放人也不好说啊。”
  “嗨,只要刑警队能要你,其他一切都好办,我就不信打扒队能硬留着你不让走?绝对不可能,这要是换了我们单位,你只要说句‘走’字,只要对方单位接收,绝对敞开大门。”林楠似乎比我还胸有成竹。
  “打扒队能跟你们那儿比吗?你们经侦处是公安局的金饭碗,我们打扒队是公安局的愁苦力,你们调动算下沉,我们调动算上升,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我倒是想去你们那里呢,没局长的批条进得去吗。”我说得很实际。
  “嗨,哪儿都一样。”老爸插话道,“你们年轻人刚到单位都想努力,都想往前冲,但我告诉你们,努力得有时有晌,不能低着头只顾往前跑,得一边跑一边看,年轻人比的是谁比谁好,而岁数大的人比的是什么啊?是谁比谁失误少。”
  林楠和我听得直挠头。“爸,您这么说什么意思啊?什么比好,比失误少的?”我问。
  “这好解释啊,年轻人刚参加工作时,都想显示自己啊,你干得好,我比你干得更好,你逞能,我比你更逞能,这不就是比谁比谁好吗。”老爸说着夹了一口菜,“但一旦工作时间长了,你们就会发现,越是总显摆自己能的人,干工作失误的几率就越大,这样的后果往往是功不抵过,干了还不如不干呢。所以等跟头也摔了、脸也肿了,你们才会明白,真正要在单位干好活,比的得是谁的失误少,懂了吧。”老爸自己说得挺得意,仿佛正将多年宝贵经验传授给我们。 
  “行了吧你,别老跟孩子们说这个。”我妈摇着头说,“你们可别听他胡说啊,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家孩子刚参加工作,正是努力的时候,你倒好,教人家怎么偷奸耍滑,我说怎么现在机关办事效率这么低呢,都是你们这些老油条弄的。”
  “哎哎哎,什么叫乱七八糟的啊。”老爸一听也不乐意了,“我这是让他们少摔跟头,中国自古讲的是儒家思想,是服从,懂吗?我干机关的时间比他们的岁数都大,我能不教他们吗?”老爸老妈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吵了起来,弄得我和林楠反而不知所措起来。
  “行了行了,我们懂了,吃饭,吃饭。”我立即转移话题,老爸老妈就是这样,争论了一辈子,无论时间地点,只要有辩题就立即开赛,我真怀疑我出生是不是也是在这样的辩论中进行的。
  “林楠,说实话,你觉得我真的应该走吗?”饭后我在阳台上问林楠。夜晚的城市喧嚣渐散,只有街上星星点点的灯火映照着我们黑暗中的脸庞。
  “这个怎么说呢,这事你得自己决定,但给你一个建议,如果有件事你犹豫不决,你就看看自己哪边的选择偏重,只要有一边是51%就值得去尝试,就算到时结果不如意也总比你因为不去选择而后悔要好吧?”林楠推心置腹。
  “嗯,51%……”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那就走吧,为了我远远大于51%的刑警梦。”
  “哎,勇子,你家阳台怎么有好多空花盆啊?”林楠不愧是个作家,平时就注意观察生活。
  “废话,花都进你肚子了,花盆能不空吗?”我反问。
  “花?进肚子了?”林楠不解地问。
  我笑了笑说:“我告诉你啊,你今天吃了丝瓜、柿子椒、青蒜什么的,可比肉都贵,我们家老爷子就有往花盆里种菜的嗜好,今天可好,老爷子几个月养的‘花’都让你小子一顿给报销了,说吧,是付现金啊还是支票?”
  “哈哈哈哈,你家老爷子可真够牛的,但老子在城里下馆子都不花钱,何况吃你几个破丝瓜……”林楠趁着我爸妈不在,又肆无忌惮起来。殊不知,此刻我老爸正站在林楠的身后。 
  面试还算顺利,如果这能够算是面试的话。刑警队的人似乎都那么忙忙碌碌,加上我和他们问好、道别的客气话,对话总共也没超过二十句。午后的阳光寂寞而慵懒,毫无平时的毒辣与骄横,我行走在被称之为林阴道的路上,将自己的身影盖住满地阳光的碎屑,偶尔有风吹过,那透过树枝洒下来的阳光碎屑便会摇摆起来,将我面前的道路点缀成教堂玻璃的斑驳样子,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盼望着未知的结果。行走良久,我随意乘着一路公交车,让它带着我去个未知的地方。我们打扒队都有乘车证,享受免费乘坐公交车是我们在承担众多责任外少有的优待。立秋的城市似乎刚刚从窒息的闷热中解脱,脱离囚牢的微风也快乐地在空中飞翔,中午公交车上的人并不多,我坐在车厢的中间,默默地看着窗外景色的更迭变化,城市、乡村、拥挤、空荡、忙碌、悠闲、寂静、喧嚣,一切都是如此井然有序又各不相同,一切都是如此矛盾而又循环往复,就好像我们每天的生活一样,总会有一直重复的轨迹和路线,而也会有无数个巧合和偶遇。这些巧合和偶遇成就了我们生活中无限的变数,每一次发生都会牵动我们的生命和心灵,每一次发生都是一次铁路口的分岔,我们可以选择继续走重复的轨迹和路线,也可以选择沿着这个分岔一直向新的目的地进发,这一切全靠我们自己,路在脚下,51%的可能性也在脚下。车厢里荡漾着无数条从车窗透视进来的光影,那光影将车厢分成了许多条明暗交织的区域,这些区域规则地排开,一直向前延伸,随着车行驶的方向微微变化,我望着面前这片阳光的斑马线,竟有些怅然若失。如果此时“她”能站在那里,那面前将是一幅多么美丽的图画,而“她”毕竟没有出现,因为这不是520路,这里也不是我熟悉的地方。
  十一点五十分,公交车带我来到了城南的长桥路,我无目的地游荡在中途改变了方向,我想见见徐薇,想和她说一些我也不知该说什么的话,也许只是想见见她,或是想表示一下关心,仅此而已。
  中午的西餐厅显得落寞而萧条,门口招牌上除了cafe等少数几个单词外,多数的英文都处于它们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的状态。影影绰绰的烛火在桌面上无助地挣扎,灯光微弱而略显昏暗,餐厅里那种混合各种香烟饮料的甜味,随着一首婉转的歌曲缓缓地飘荡在天花板上。徐薇优雅地用汤勺拨弄着瓷碗里的红菜汤,而另一碗却早被我一口喝完。
  “黎勇,你手上的伤还疼不疼啊?”徐薇问得十分礼节性。
  “嗨,早就没事了。”我大大咧咧地回答。“你工作还忙吗?”我反问。
  “嗯,还是挺忙的,一上午业务就没断。”徐薇回答。三句话后又是数秒钟的沉默,我们对视着彼此的眼睛,似乎都在寻找下一个话题。我的手伤似乎成了某种障碍,阻挡在我和徐薇之间。
  “徐薇,我前天碰到一个特丢脸的事儿。”我试着向她敞开心扉,我想看看她是否能为我排解。就这样,我把那天遇到老疤,在公交车上失手丢脸,以及最后连售票员都遭遇毒手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了起来,过程毫无夸张和隐瞒,说到失落处还是感到阵阵的窝心。徐薇的眼睛随着经过的起落不经意地变化,当我讲完的时候,她眼神里不再是好奇,而出现了一种复杂的东西。
  “黎勇……”还未等我说完徐薇便插话说,“你能不当这个警察吗?”
  “我……”我一时没明白过来她的意思,“是啊,我现在不正努力往刑警队调呢吗?”
  “不是,我是说,你能不干警察这个行业吗?”徐薇补充,圆圆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我。
  “徐薇,警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危险,即使有人牺牲也是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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