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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无相之月-第17部分

小说: 无相之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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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恐吓!绝对是恐吓!看门人本打算坚守职业道德决不退让,可一想到说不定会给特雷西医生带来麻烦,他还是改变了主意——要知道特雷西医生可是个大好人!上次她女儿脑袋里长了瘤,他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同特雷西医生发了几句牢骚,没想到医生不仅帮他介绍了一名脑科专家,还给了他一笔钱。

  真不知道现在的社会是怎么了?好人总是会被狼缠上。不屑地瞥了边上的青年一眼,看门人正打算用通讯设备呼叫特雷西医生,却又被拦了下来。

  “老头,不必忙了,我看见他了。”

  青年语气中的强烈不满让看门人打了个寒噤,连忙抢在青年之前朝着医生所在的方向跑去。

  看门人正打算叙述那个青年是多么的粗鲁并提醒医生小心,一道饱含着恶意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说够了没?”

  看门人吃了一惊,他慢慢地转过头,看见那红发青年正站在他左后方,双手抱胸斜眼望着他。“医生!”他慌忙叫道。上帝啊!特雷西医生怎么会被这种一看就是吸血鬼的坏家伙缠上的!?看门人在胸口划着十字,试图挡在特雷西身前。

  “让这位先生留下,你可以先回去了。谢谢。”特雷西本想装得更和蔼些,却发现他完全不记得那看门人的姓名。自然,他也不认识眼前红发青年——不管他为什么一再来找自己,对付麻烦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把所有的线都剪断——就如同被割断了喉管的生物永远不会再制造噪音。

  见特雷西打发了看门人,埃特不屑地笑了起来。还以为那医生是什么了不起的角色,想不到也不过就这样!见他再次找来就慌了神,忙不迭支开旁人就怕传出些流言于名誉有损。

  “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这几天特雷西有些焦躁,也许是因为冬日的月亮总显得有几分憔悴,让看的人也变得有气无力;又或许是医院这些日子的死亡率太高;也可能是他喜欢的那片小花在前日枯死了——总之不是因为这星期天是那个名为“母亲”的女人的祭日。请相信这是真的,要知道他连那女人的长相都已经忘了。

  “正如同我所说过的那样,我带着……证据来找你了,医生。”装模作样地翻着手中的纸张,埃特刻意做出尊敬的声音。

  “抱歉,先生,我并不十分明白您的意思。”特雷西的确记得他曾经见过这名红发青年,但他并不认为自己曾经与他有过什么值得记忆的对话。他的表情是如此真诚,以致于彻底粉碎了埃特之前的美好幻想。

  这个该死的英国佬!埃特此刻想做的就是狠狠给这家伙一拳,让他的眼镜变成碎片,再狠狠扎进眼睛里!看他还怎么维持那张装模作样的脸!

  “先生?”见埃特没有反应,特雷西微笑着又问了一遍。第一,他很忙;第二,他今天的心情很差,不想如同树干一样伫立在医院的草地上陪着一个莫明其妙的路人甲浪费时间。

  冷静!冷静!自己握有优势!埃特差点把手里的纸捏烂,一再对自己重复着“要冷静”。他做了几个深呼吸,大声说道:“医生,我手中有证据表明,每件校园凶杀案发生的当日,你都在案发地点有演讲。你不觉得该对此做出说明?”这下这个英国佬该脸色大变了吧!埃特有些得意地想。

  “哈哈……”出乎意料的,特雷西大声笑了起来。这笑来得快去得也快,在下个瞬间,他就收起了笑容,平静地说道,“先生,您讲得笑话真好笑,可惜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特雷西还没说完,埃特就认定他是心虚想逃跑,迅速打断了他的话:“医生,你我都知道我并没有开玩笑,我手上有证据。”埃特扬扬那叠纸,加重了语气强调,“诺,证据!”

  “您误会了,我并不是在笑这个。我只是想知道,您就算能证明那些又能说明什么?”意识到不说清楚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走不了了,特雷西的心情瞬间恶劣到了极点——他已经不记得上次心情如此之差是什么时候了。

  “说明你同……”本想说医生同凶手有关联,埃特却及时闭上了嘴,要知道这是英国,虽然不像美国那样打官司如同吃饭一样平常,但诽谤依然是不轻的罪名。

  “很显然先生你明白了。”特雷西微笑着,带着些许恶意地嘲讽道,“不用说我只是恰巧在那些日子有讲座,就算我出现在案发现场,您又能怎样?或者……”他顿了一下,走到离埃特极近的地方停下,贴着对方的耳朵说道,“就算我说……是我杀了那些人,您又能怎样?”不待埃特反应,特雷西已退回原处,微笑着望着他。

  “你……”埃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刚才听见了什么?一个犯罪者的自白?还是一个恶劣的玩笑?

  “再见,先生。”特雷西微微欠身,随即转身离去。虽然他在冬天出生,可这个季节仍然让人难以喜欢——看着一片衰败的景象,会让人有种毁灭的欲望,一种让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个季节消亡的冲动。 
第十七章1
  与特雷西交谈过后,埃特就处在一种莫名的焦躁中——虽然那个医生连他的衣领都没碰过,只是贴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他却有种被打败了的感觉。虽然埃特并不是一个多么成功,或者有着多少辉煌履历的人,但在女友被杀之前,他的人生也是比较平顺的——家庭环境优越,进了想进的学校,吊到了想要的女人,他并不觉得自己的生活有什么欠缺,当然也谈不上挫败感——偶尔追不到美女时的心情自然也无法同此刻相比。 
  果然还是在耍他吗?得出结论的埃特把手指握得咯咯作响,在这一刹那,他决定要给特雷西点颜色看看! 
  星期一傍晚,在医院门口,特雷西被两个男人拦了下来。 
  “您好,先生,我们是警员。有人指控您与系列杀人案有关,请随我们回去协助调查。”出示了警官证之后,两名警员将特雷西带回了警局。 
  例行询问过后,问题的焦点就集中到了特雷西有没有对别人说过是他杀了人,以及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上面。 
  直到第二天早上,特雷西终于平安无事地离开了警局。耳边还残留着警员道歉的声音,走在一派凋零景色的街道上,打了个电话给医院——如果有手术就打电话给他,由于遭到无理盘问,他现在心情低落,所以告假一天。 
  懒得听院长无意义的安慰,特雷西直接切断了电话。这种近乎无礼的举动,出现在他身上是异常罕见的——他现在算是“被侮辱和损害的”,不是吗?握着电话,抬头望向阴沉的天空,特雷西恍惚地微笑。 
  果然是个让人厌烦的季节,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碍眼起来,平日毫不在意的事情也开始让人厌烦。是那个女人的亡灵依然在纠缠着他?还是他自己已经被黑暗所吞噬,变成了亡灵?站在离医院并不算太远的十字路口,低下头看自己的手,特雷西竟有些茫然——他是人类,他是特雷西医生,可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还剩下什么——正如同空荡荡的手掌上,连虚无的空气也不曾停留。 
  什么能证明他是特雷西?证件、相貌、指纹……还是医术?因为具有了这些他才是特雷西?如果把遗忘了医术,他剩下什么?如果把那女人所遗留给他的一切全部抹去,残留在这土地上的又会是什么? 
  只有人类会进行这种毫无意义的思考,这充分说明了这种生物的无聊程度,正如同无法也没想过否认自己是人类一样,特雷西也从未想过否认自己此刻的无聊。想必是被这凄冷的风所感染,或者遗传了那女人的疯狂。除此之外,他也找不出别的理由来解释自己此刻的反常,为这种事耗费脑细胞本来就多余,还不如回去多看几个案例。提到案例,如果不是怕沾染了“愚蠢”病毒,特雷西倒有点想解剖那个红发青年——究竟是怎样的大脑构造,生理系统才能让一个人如此的……缺乏智慧,而如此缺乏智慧的人竟能毫发无伤的活到今天、成功地进入大学,还来到了另一个国家找他,实在不得不让人感叹,世界的神奇。 
  可是……他已经厌倦了这一切。 
  无论是不断重复的生活,还是每年同样的雏菊,他都已经厌烦了。一切好像购置了多年的无人问津的书籍,早已发黄落满了灰,再怎么擦拭也无法变回最初纯洁无暇的模样。 
  在这样的时候,伟大的神还要派遣一个同样伟大的蠢货到他的生活中,这一切究竟有什么意义?他知道意义本就不是人类存在所要追寻的根本,可在极罕见的时候,在那些他已经不正常的时候、在那些不想做任何事的时候,他也想听到一些不同的答案。好像听见了什么有趣的笑话,特雷西笑了起来,那笑容是那样的明快,在这阴沉天气的印衬下,竟显得有些刺目。 
  眼前闪过一抹亮色,特雷西弯下腰,摘下一朵躲藏在石块背后、尚未凋谢的白色小花,看着那纤细弱小的生活夭折在自己手中,特雷西有些许愧疚。如同对待世上最爱的女人一样,他温柔地触摸着那些小小的花瓣。因为带来美感,所以被摘下?等到玩腻了,就随意抛弃?也只不过是这种东西啊…… 
  细碎的吻落在细小的花瓣上,不经意间,一片花瓣就此落下,刚才还是有着圣洁美感的存在,瞬间就成了毫无价值的垃圾。仿佛未曾注意到这些,特雷西将花朵放在拐角处的长椅上,随即快步走开。 
  深夜,世界沉入了彻底的黑暗。 
  站在黑暗中,望着窗外的黑暗,一切都变得安静而毫无意义。 
  在十几年前,还会有个疯女人用眼泪、咒骂或者令人作呕的白肉来打破他的宁静,可现在,再也不会有这样的闯入者了。他的世界是他的,只属于他自己的,一个人的世界。任何人、任何生物都不允许闯入——那是他的世界,只是他的!不被世界需要,也不需要世界。没有什么是重要的,也没有不重要的东西,只不过是存在而已。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假的。会有痛感就能证明自己有生命的存在吗?每一天都有生命在他手上延续,也有就此宣告结束的灵魂——这就是真实?摊开双手,什么都看不到。也许,在神看来,他们都只是一群小丑。或者,在遥远的异空间,还生存着一个特雷西,也许叫比尔,管他什么。那才是真的,现在、站在这里的只是自以为是的想像,就好像把自己看做真天鹅的塑料玩具。 
  会思考这些东西,说明自己已经距离疯狂不远了吧。特雷西牵动下唇角,给自己倒了杯杜松子酒,坐在黑暗中,一点点地喝着。 
  真是……让人厌倦啊……所有的……一切……
第十七章2

  虽然埃特从没指望过能就此将那个傲慢的英国佬送进监狱,可至少也应该扣留二十四小时,同时不间断地加以毫不留情的盘问——如同当初对待他那样。而最终的事实却让埃特大为失望,更糟的是,他可能将因诽谤罪而受到指控。

  口中的啤酒变得苦涩而难以下咽,埃特怔怔地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神!您难道睡着了吗?您怎么能让热爱自由与民主的信徒受到侮辱和损害?您怎么能让一群毫无大脑的蠢货担任您地上事务的具体执行人?那些蠢货竟然只凭借那个该死医生的几句话就要指控他!难道他还不得不去讨好那家伙以期待自己不会被控告?

  捏扁了手中的啤酒罐,淡黄色的液体四处飞溅,忍受着手上黏稠湿润的触感,埃特猛地把罐子丢了出去——他,埃特史密斯发誓,如果他再一次因为那个傲慢的医生进了警局,他绝对不会放过他!他发誓一定会报复!绝对!

  白痴都知道打官司是要钱的,依照他口袋里所剩无几的纸币,想请到好律师无疑是在做梦。而他第三次向父母伸手要钱并得到同意的概率比那个医生主动告诉他一切的几率更小,更何况这还是一场必输的官司。

  基于以上情况,不论此刻埃特有着多么坚定的决心、怎样崇高的意志,此刻他都不得不结束“濒死甲虫”的状态,慢慢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对着镜子看了两秒,他沮丧地叹了口气——从任何一个角度看,他此刻的形象都和流浪汉差不了多少。依照此刻的形象,那个医生会同他好好谈话的概率不用想也知道小得可怜——哈!虚伪傲慢的英国佬!这么评价那家伙还是抬举他了,他不过是个混血的杂种——一个被自己母亲诱惑的可怜虫!

  想着当初特雷西那扭曲的脸和惊恐的表情,埃特终于有了足够的动力去做接下来的事。他打开行李箱,把里面的衣服全部拽了出来,随手向后一丢,把箱子踢到一边,转过身开始看那些躺在地上、沙发上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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