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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国家的事-第1部分

小说: 国家的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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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平:7000年前,在现在浙江叫河姆渡的地方,一群身穿树皮的祖先,种出了一种日后被称为水稻的植物,中华民族由此走出狩猎进入农业。5000年前,在浙江北部出现了一个神秘的部落,玉器是它的图腾,这些被称作良渚文化的玉器,至今还作为石器时代的遗传密码让人们苦苦破译。2000余年前,浙江称为“越”,越王勾践和越女西施构成了那个风烟滚滚、兔起鹘落的时代里最荡气回肠的故事。白居易先生吟完“能不忆江南”,就是宋代了,岳飞在此怒发冲冠,仰天长啸;陆放翁也在此与年青时的恋人不期而遇,喜极悲极,他写下了千古绝唱《钗头凤》。以后,我们就越来越熟悉了:王阳明、黄宗羲、蔡元培、王国维、秋瑾、鲁迅、徐志摩……直到不久前在中央台八频道播出、拍摄于浙江东阳的《橘子红了》。西湖,自然山水的经典画卷;大运河,饱含了历史文化的底蕴;浙江——鱼米乡,丝绸府,风月地,文物邦,从来是一个令世人向往之地。    
    改革开放以来的许多年里,浙江经济的高速发展在许多人眼里也是一个谜。    
    浙江省面积为10。18万平方公里,是除了宁夏、台湾及海南外全国面积最小的省份。其中山地和丘陵占70。4%,平原和河谷盆地占23。2%,河流和湖泊占6。4%,有“七山一水二分田”之称。人均耕地面积为0。57亩,大大低于全国1。2亩的人均耕地面积水平,不及全国人均耕地占有量的一半。矿产、能源资源也比较贫乏,在全国“各省市人均资源拥有量综合指数”中浙江排行倒数第三。    
    这种客观上的资源状况,从两方面制约了浙江经济的发展:一方面,浙江农业生产在这种土地条件下,尽管农民精耕细作,土地产出量高,但几乎已经接近了农业增长的极限,很难再有扩大发展的余地;另一方面,在矿产能源短缺的条件下,浙江又无法成为全国性的重工业发展基地,在全国工业生产中也很难有浙江的一席之地。如果没有别的优势,大量增加资金投入也不失为推动经济发展的有效手段。但在计划经济体制下,政府是根据国家发展战略来进行社会资源配置的,在“一五”期间,国家出于发展重工业的经济战略以及准备要和台湾打仗的需要,把主要的资源配置到那些自然资源相对丰厚、地处内陆的省份,沿海的浙江处于计划经济的边际地位。    
    “一五”时期,国家对浙江省的投资仅占全国投资总额的0。84%,直至1978年,浙江国有单位固定资产投资总额为154。3亿元,仅占全国的1。6%,以人口平均计算,列全国各个省份的最后一位。处于前线位置的温州更是少得可怜,从1949年到1981年,国家在此的固定资产投资总共为6。55亿元,平均每年只有0。2亿元。改革开放之前,浙江的工业生产在资源型和投资型方面显得相当薄弱,浙江经济在资源与体制的双重约束下,不可避免地陷于困境。    
    改革开放以来,浙江经济很快让世人刮目相看!1979~1997年,全省国内生产总值年均增长13。6%,比同期全国年均增长率高出3。8个百分点。国内生产总值实现了翻三番,经济总量由改革开放之初的全国第十四位跃居全国第四位,仅次于广东、江苏和山东;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达10;515元,也居全国第四位。1979~1997年,国内生产总值指数位居全国第二位,其中,第二产业国内生产总值指数位居第一;人均国内生产总值指数位居全国第二位。    
    还必须充分注意的是,浙江的GDP值是按区域统计的,相对比较准确。可还有一个GNP值是按人算的,浙江人在外地办的企业远远超过外地人到本省来办的,所以这个GNP值没法算,但肯定是比GDP值高得多,因为GDP值是只有在浙江办的企业才算入浙江的GDP值。广东的GDP值虽然看起来比浙江高,但其中很大一部分是来自香港等地的资金,按人算这不应该算广东的,因为这些财富不是控制在广东人手里。而浙江虽然有很多人在外地办企业,但财富却是实实在在控制在浙江人手里。经过20余年的发展,浙江人民的物质文化生活水平有了显著提高,从1979年到1997年,城镇居民人均生活费收入和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扣除物价上涨因素,实际年均增长率分别达到7。3%和9。5%。到1997年,浙江全省多数地区城乡居民已基本提前实现小康。浙江老百姓的存贷款比例在全国也是很高的,存款大于贷款,每家银行的总行都会把浙江支行的存款调剂到其他地方去放贷。到去年末,浙江民间资本的盘子已达5;000亿元,其中有3;500亿元滞留在银行。    
    浙江如同一个跳远高手,从改革开放前最多是中等经济发展水平一跃为当下中国的经济大省。当它的邻省——人口也是4;000余万的江西,在2000年第二产业占GDP的比重比全国平均水平仍低16个百分点,大抵上还处于农业社会时,浙江的第二和第三产业在全民生产总值中的比重已达85%以上,经济社会结构由传统农业社会向现代工业社会转变,经济增长方式开始由粗放型向集约型转变。    
    浙江还是体操王子,以市场为木马玩起了托马斯全旋,让国人如走山阴道上目不暇接,叹为观止。比如,作为一个名副其实的资源小省,就是在并不多产羊毛的地方办起了羊毛衫市场,在不多产棉花的地方办起了轻纺市场,在不多产牛皮的地方办起了皮革市场,在不多产钢铁的地方办起了五金市场,在不多产木材的地方办起了三合板市场……仅义乌这个当今中国最大的小商品市场,一年的成交额就近200个亿。抗战时期有一首能将中国人的血点得着火的歌:“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今日浙江人开辟出的市场遍及国中,甚至开去了欧洲、北美、南非、阿富汗,这市场真是给浙江人造出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其中最响亮的又当属“浙江”这两个字的品牌。    
    马年春来早。春风吹得桃红如霞,柳绿似烟,新叶在攒拥,老根在发力。在2001年里,我发现不仅是我所在的城市发生了可喜的变化,中国的不少城市都在变高变大变美。杭州亦然,她将新区余杭、萧山揽入怀中,从此杭州春色之美又豁然开朗,更为缤纷深沉。可这一星期里,我却未能走苏堤白堤,看平湖秋月;也没去余杭的径山,品与龙井齐名的径山茶,或去良渚古文化遗址看那些美仑美奂的玉器……    
    我此行的目的和全副心思只有一个——依靠学界同人,探询浙江经济高速发展之谜。    
    谈浙江,自然得先谈鳌江畔名闻遐迩的温州。    
    温州地区在20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就开始搞商品生产,初步实行了市场经济,或双轨并存,即使在50年代“左”的政治环境下,这里也没有完全按“一大二公”的模式运行。    
    改革开放以来,成千上万浙江人(尤其是农民)在全国各地做小商品生意、弹棉花、承包建筑工程、理发、补鞋,还形成了“温州一条街”、“温州村”、“浙江一条街”、“浙江村”等等。    
    温州人对钱几乎有一种本能的冲动,他们在其他方面的价值观可能会呈现多元化,可以有各种各样的偏好,但是对财富的不懈追求却是一致的。


第一部  饱满又参差的风景“父爱主义”遗忘的地方(2)

    周伟林(复旦大学经济研究中心研究员,博士):如果说浙江的经济发展模式是以温州模式为典型代表的,那么浙江模式的一个主要特征就是自发的秩序。    
    从浙江省的实际情况来看,土地确实是比较紧张,生存状态不是很好。以温州而言,改革前农村劳动力大约有70%即约110万余过剩。这些人长期被困在贫瘠的土地上,劳动效率极低,过着贫穷的生活。处于计划经济边缘的浙江人的强烈的自主创新意识,显然有其植根于现实生存土壤之上的深厚的社会心理基础。在计划经济的中心区域,由于人们能够较多地享受原存制度的好处,比如医疗、住房、招工、粮食以及副食品补贴等福利待遇,一般来说,创新意愿较弱。而在像浙江这样的边缘区域或薄弱环节,由于多数人(尤其是农民)较少享受计划经济的好处,一般来说,自主谋生的意愿或自主创新的意识往往较强。在意识形态领域极左思潮占统治地位的年代,惟浙江,尤其是温州和台州最不“安分守己”。    
    温州地区在20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就开始搞商品生产,初步实行了市场经济,或双轨并存,即使在50年代“左”的政治环境下,这里也没有完全按“一大二公”的模式运行。永嘉的包产到户闻名全国,而在浙江尤其是温州实际上实行包产到户的并非永嘉一个县,苍南等地也这样做。其后不少农村往往是明里集体统一出工,计算工分,暗里农民耕作自家责任田。小商品生产也一直小打小闹地进行,如金乡镇“文化大革命”初期就加工语录牌、领袖像章。20世纪50年代以来,尽管民间工商业普遍受到抑制,但温州虹桥一带的农民仍然采取各种方式进行集市贸易,每市日仍有二三万人,上市品种达到400多种。甚至粮食的买卖在严格的控制之下仍未能根除。永嘉桥头镇劳力不到5;000人,外出弹棉花者在1962年就有200人,1968年更是高达1;000人,而此时外出的劳力共达3;000人,已占全部劳力的60%。虹桥仙佯陈村在20世纪60年代末走街串巷卖麦芽糖的占全村劳力的50%以上。    
    由于当时实行粮油和棉布定量发票供应,在乐清与温州等地,许多人开始往返于温州和上海、杭州之间,通过倒卖粮票、油票和布票等谋取糊口的收益。到了“文化大革命”时期,由于党政机关受到冲击,政府对农村基层的控制能力大为减弱,迫于生存压力而自发进入流通领域的农民越来越多,致使温州在当时就被当作“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典型”而加以严厉的批判。    
    在浙江这些往外走的农民大都是能工巧匠,他们都有专业化分工,而且在某些小商品和产品的制造上各有传统经济的支撑,能工巧匠们从生活当中一些很小的、很具体的服务业做起,随着分工发展以后呈链条状逐步延伸,这些技术很容易延伸到周边其他地方去,并且这些产品的技术含量并不高,农民很容易学会,转行快,所以很容易吸纳就业,形成市场。如绍兴倚借“日出华舍万丈绸”的传统经济,日后大力发展轻纺工业;宁波依托“奉帮裁缝”的传统技艺,日后大力发展服装产业;永康利用“百工之乡”的优势,日后大力发展小五金;温州人发挥肯钻研、善模仿、能吃苦、会经商的精神,逐步形成了具有鲜明特色的皮鞋、服装、打火机、眼镜、灯具、钮扣、低压电器、标牌徽章、编织等小商品。现在这些市场的规模都非常大,小的有几十个亿,大的则有几百个亿。它们在全国专业化市场当中所占的市场份额比重都很大,这说明浙江的专业市场已经大面积向外辐射了,已经形成了大规模的专业化生产加工能力,而且营销还形成了网络化,其他地方已经没办法和它竞争了。    
    大企业的很多信息是靠研究所或其他机构提供的,而对于遍布浙江的这些小企业来说,市场就是信息员,消费者到这里来买东西讨价还价,什么东西好卖,什么款式好卖,出什么价格,它在市场上第一时间就反映出来了。因为它们是“前店后厂”,如果你需要的话,它马上就给你生产出来了,这样的话它总是把握市场的节拍,总是走在市场的前头,以最快的速度适应市场的需求。香港上市的时装款式,温州在一周内即可生产出来并迅速地投放市场。日本的打火机经过温州人的学习效仿,出产的打火机与日产相比从性能、质量到外观上都让人难分高低。    
    据浙江省委政策研究室的调查表明,全省66个县市区的区域特色经济广泛分布在农业、工业建筑劳务和流通等各个领域,共涉及工业中的110多个小行业和农业中的30多种农副产品,生产企业有13万家之多。据精确估计,1996年,浙江66个县市区的工业特色产业(品)产值占工业总产值37。4%;农业特色产业(品)产值占农业总产值的39。8%。据不完全统计,当年66个县市区中特色产业(品)产值超过1亿元的区块有306个,总量达2;664亿元,平均每个区块规模达8。7亿元,其中产值在10亿元~50亿元的区块有91个,50亿元~100亿元的区块有13个,超过100亿元的区块有4个。它们对整个浙江的经济起到了巨大作用。    
    浙江人有流动的习惯,喜欢走街窜巷做些“鸡毛换糖”的小本生意,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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