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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国家的事-第13部分

小说: 国家的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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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农民们在电视里一看到什么吸引人的新鲜事物,马上会意识到这是人家的生活,他们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城里所做下的一切都是为别人的,自觉地把自己置身于“别人”之下。最近有一位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是匈牙利籍作家,他是一个犹太人,“二战”的时候被德国人关进集中营。他在作品里回忆了那段残酷的生活——在集中营里叫干活就干活,叫举手就举手,人几乎没有什么思想意识。但在心里总还是有想法,只不过不能表达出来。很多年里,中国农民有些类似于这种欲说还休、大痛无言的情况。    
    江西近些年发生的变局也似乎与农民无关。从实际利益来讲,他们还是有所受惠,比如京九线通车以后,家乡农民感觉到了一些好处,他们到汕头打工更方便了。但从制度层面上讲,农民感觉不到这些变化,他们也不关心这些事情。


第一部  饱满又参差的风景2003年,一堆明丽的篝火(4)

    我生活过的城市,是中国两个最大的城市——上海和北京,但强大的城市一直未能改造我,我身上的农民烙印仍然非常强烈。    
    我在城市的高楼大厦之间可以感觉到很多资金在流动,北京已经富得马路不够停车了,但这些钱就是流不到农村去,而农村是最需要钱的地方,时下常常连多盖一间教室的钱都没有,这是为什么?    
    在万家湾村,通过考学走出乡村,改变自己命运的大概是30来个人。其中大部分留在县城、乡村学校教书,端上了公家的饭碗。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有10人左右,有的在杭州、南昌、九江工作,走到北京的就是我一个。子女能够摆脱农民的身份,到城市生活,这对于农民的家庭来讲无疑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那年我到汕头看村里打工的兄弟姐妹,他们用羡慕的口气对我说,你现在是城里人,各方面条件都很好,而我们还活得猪狗样。我说我们都是打工的,只不过我在北京打工,打工的环境比你们好一些,你们在南方打工,条件差一些。从命运来讲,我们都是打工的命。虽然我在嘴上表达很真诚,但我心里清楚,只要进入了体制,便会拥有体制给的资源,我一旦得了什么病,至少还有医疗保障。而他们远没有可能享受这些资源,他们还处在窘困之中,若遇上什么灾祸,更陷入于磨难,很可能要自生自灭……    
    我和他们交谈这些问题的时候,确实有一种背叛的感觉,觉得自己没能帮上他们什么。他们越是羡慕我的生活,我越是感觉无地自容。    
    我生活过的城市,是中国两个最大的城市——上海和北京,但强大的城市一直未能改造我,我身上的农民烙印仍然非常强烈。    
    来北京这么些年,我到过两次故宫、颐和园,但我没有一点游客的享受感,也没有一点美学的鉴赏感,在一种农民心理的激愤下,感到的惟有一种罪恶。在昆明湖的边上,我抚摸着汉白玉护栏,心里就想这块栏杆洒下过多少农民的汗水与血泪,或者,这是倒下了多少农民的血肉之躯才从大老远的地方运来,堆砌在这湖光山色里供皇公贵族们享乐的。在故宫,我也是怀着一种极大的厌恶看那一件件宝物,其中一块重达几吨的大玉石对我刺激最大,它从陕西运了多少年才运到北京,然后又运到浙江去雕刻加工,完了之后又运回北京。姑且不说在运输的途中,必有很多农民为之跌扑或者碰伤,仅为完成这样一项工程,农民要交多少苛捐杂税?服上多少暗无天日的徭役?在我心目中,让今人赏心悦目的很多历史文化遗产,大到万里长城、兵马俑,小到昆明湖边的一块白玉栏杆,其实都是农民的白骨换了一种说法。    
    我与城市生活一直格格不入,与城里人交往比较少,所谓白领阶层的生活与我无关。我在城里的小区住的时候,每次看到老太太、年轻女性牵着一条小狗遛弯,我就想她们与其和一条小狗交流,还不如与人交流,收养一个农村的孤儿不比养一条狗更有感情、更有意义?时下这个社会为什么如此难以进行人性的沟通交流?那些有钱人如果能把自己富余的财力、精力转移到社会公益事业上来,不是对社会更有益处,而他们的幸福生活也更太平吗?    
    我心里装着村里那么多孤儿,惦记着他们的命运,你说我看见城里人养狗,心里会是什么感受?我在城里参加各种名目的聚会、宴会,往往一桌饭吃掉几千块钱,临别时脸上当然得堆满笑容对人家表示感谢,心里却一阵阵刺痛,这几千块钱拿给农民,可以帮助他们解决多少生活困难?我会在心里盘算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忘记了这顿饭,这盘算才结束。    
    如果我用农民的眼光来看待城市里各种时尚休闲或者小资生活,那我肯定是反感的。但是我又经常告诫自己,不能用这种眼光来要求别人。农民被体制甩得这么远,沦落到今天这一步,这是由某种历史原因造成的,在中国,对历史的梳理与清算,总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还要有漫长的时间。而且,在当今再不讲“阶级斗争”、也不提“阶级感情”,只讲市场经济,以及“让一部分人,一部分地区先富起来”的社会氛围下,也不可能要求所有人都像农民一样过日子。    
    但不管怎样去“消化”,我总有两个问号“消化”不了——    
    1949年建立的新中国政权,是从赣南一片广袤的乡村开始出发的,为其终于坐拥江山而前仆后继喋血沙场的,大抵也是千千万万的农民,但建国之后,为什么很快便采取一种以牺牲农民利益为代价的治国方略?    
    而现在,我在城市的高楼大厦之间可以感觉到很多资金在流动,北京已经富得马路不够停车了,但这些钱就是流不到农村去,而农村是最需要钱的地方,时下常常连多盖一间教室的钱都没有,这是为什么?    
    我在情感上、理念上很强烈地关注农民,思维与农民还是一体的。但走出农村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为农村写过一本书,笔下亦没有为农民说过几句话。虽然早年农村生活的经历对于我的创作有着很大影响,但我还没有面对农民这一特殊的群体来进行创作。    
    刚到北京时,我与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钱理群见过一次面,他看我是一个从农村出来的年轻人,便说他身边有许多农民出身的学者,他喜欢和这些淳朴的人打交道。但他也发现一个问题,尽管这些人都很朴实、很勤学、很善良,对农村生活也有很深的体验,他们在学术上所做的题目、发展的方向,却几乎没有一个人与农村有关,与研究“三农”问题有关。与此形成强烈反差的是,现在研究农村问题的,都是具有比较高的社会声望和地位的城里人,像上海的曹锦清先生写了《黄河边上的中国》。所以我对研究“三农”问题的专家学者,不管他们研究哪方面的具体问题,我都对他们肃然起敬,毕竟他们把关注的目光投向了农民。    
    当时,我没能回答出这个问题,至今也没有正式回答钱先生。后来,我慢慢地找到了原因。第一个是表层的原因,一个人进入体制以后,要按照这个体制的游戏规则来运转,才能维持自己的生计。上级安排你做什么课题,你必须按照要求去做,才能得到经费,这样才可以谋生。而以前“三农”问题一直不在国家的关注之中,也不鼓励人们进行这方面的研究,从农村出来的学者只能通过做体制所鼓励的课题,才能求得生存资源和学术地位。如果自己单枪匹马地搞“三农”问题研究,不仅没有条件,而且也不能糊口谋生。    
    第二个原因则是深层次的。从农村出来的人,早年农村生活给他造成的痛苦越大,他越是在心底里留下深深的印记。一个人内心最沉重的东西总是不想去面对,或者说一个人没有力气去卸下自己内心最放不下的部分。我们这些从农村考学出来的人,坐在一起一般不会聊乡间的事情,因为一聊到农村,除了沮丧便是伤痛,我们几介书生面对农村的现状又能怎么样呢?只好把这部分内容封存起来。我不敢看《黄河边上的中国》这类书,越看心里越觉得撕裂,就像我不敢看周国平先生写的《妞妞》一样,那种痛苦不是一个父亲所能够承受的。其实,我们在城市至今仍处在艰辛的奋斗中,尚没有足够的力气与勇气来翻开这一页。    
    我看“三农”问题的解决,既需要制度上的破釜沉舟,也得有农民兄弟在自身精神土壤上的一番深耕细作——即如何主要不是靠外部的关照,而是靠自身的聪明才智去脱贫致富,或者说,我们怎样去尽快折腾自己?    
    胡平:走访摩罗没有任何准备,几乎一开口就扯上了“三农”问题。血管里淌出来的总是血,他是一位以深刻的忧患意识而著称的学者、作家,而且由于他在城里持有农民的眼光,在乡下却又被视作城里人的双重尴尬,他独到的经历与感受,让我听了心情颇不平静,相信读者们也有同感。    
    除了前面写下的,我还想说的是——    
    在摩罗的谈话里多次提到体制的原因。农民被中国的现行体制所排斥,当然是造成农村贫穷落后的主要原因。当下要调动农民增收的主观能动性,最有效的路径肯定是制度变革,即把本来属于八亿农民的完整的人身自由、经营自由还给八亿农民。但我以为,至少在中国中部,“三农”问题又不仅仅出于体制的原因。    
    还有一个问题是要农民自己自觉,要敢于自己折腾自己。一旦农民敢于善于折腾自己了——华西村的农民便以自己市场经济丰厚的实践,为中国农民展示了未来农村的绮丽风景;温州的农民便可以把中国和地球当作自己的菜园子一样走来走去……这样的例子,在改革开放以来的中国,亦不胜枚举。    
    因此,我看“三农”问题的解决,既需要制度上的破釜沉舟,也得有农民兄弟在自身精神土壤上的一番深耕细作——即如何主要不是靠外部的关照,而是靠自身的聪明才智去脱贫致富,或者说,我们怎样去尽快折腾自己?


第二部  爱恨交织的土地守望安徽(1)

    胡平:安徽,绝对是“人杰地灵,物华天宝”——    
    安徽是个政治家、军事家的多产省份,随手拈来名噪青史的就有:春秋时辅佐齐恒公成为春秋“第一霸主”的管仲;战国时在项羽大帐羽扇纶巾、料事如神的范增;汉末三国纷争时雄才大略的魏武帝曹操,以及周瑜、鲁肃;宋代有名扬天下、节照千秋的包拯;元末明初安徽属地爆发了著名的红巾军起义,凤阳人朱元璋浑水摸鱼,剑走偏锋,终成明朝的开国皇帝;清朝咸丰年间,中国政治、军事舞台上一支重要力量——皖系集团崛起,为首者李鸿章是洋务运动的发动者之一,他为一个暮色重重的中华古国如何走上近代化的新途,可谓殚精竭虑,焚膏继晷;进入民国,“北洋三杰”的合肥人段祺瑞是皖系的重要人物;稍后,国民党方面重量级的有冯玉祥、张治中、卫立煌、孙立人等;共产党方面著名的有陈独秀、王稼祥、李克农,及陶勇、皮定钧、洪学智等数十位高级将领……梁启超曾说:“淮河流域,阳开阴合,为我国数千年来政治史的中心,其代产英雄,龙跳虎卧,为吾国数千年人物史的代表。”    
    文化、经济上,安徽亦是阔水深流,俊彩星驰。老子、庄子长期在北部涡河一带活动,为中国古代哲学的故乡。东汉末年,亳州出了“医圣华佗”。稍后,曹操、曹丕、曹植父子,史称“建安三曹”,在中国文学史上享有重要地位。魏晋时,举世皆浊唯我独清的“竹林七贤”中,有皖人嵇康、刘伶。在清代,散文方面有桐城派,小说上有写了《儒林外史》的吴敬梓。入近代,胡适是在世界范围内有影响的大师级学者和新文化运动的领军人物,其他卓杰人士还有张恨水、蒋光慈、吴组缃、朱光潜、陶行知、黄宾虹、吴作人、刘开渠、张曙、严凤英、舒绣文、邓稼先、杨振宁……由四大徽班进京而发展和完善的京剧被称为国剧,黄梅戏亦唱遍南北,享誉中国。内容宏富的徽州文化,与敦煌学、藏学比肩而立,为当代中国三大地方显学之一。明清时,以祁门人马曰为首富的盐商,堆出了扬州的姹紫嫣红珠光宝气;绩溪人胡雪岩更是有名的“红顶商人”,他在杭州元宝街建豪宅的鼎盛时期,家产有4;000万白银,为清廷年收入的一半,可谓富可敌国。即使到了近代,安徽也时领风气之先,中国第一台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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