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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我嫁给了一个死人-第25部分

小说: 我嫁给了一个死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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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开过的某个地方。因此,这么做毫无意义,一无所得。最好还是呆在那儿,还活
着。承受着那一切的责备和惩罚。”
    他们现在来到了空旷的乡村地带。最后的一座纸板盒工厂(由于市民的关注而
将它建在了与城市边缘隔开一段距离的地方),最后的啤酒厂废弃的旧烟囱,即便
是这些都远远地落在了后边。公路开始逐步上升,令人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对比感,
似乎底下两条铁轨间的开阔路基陷得更深了。公路路基表面是水泥铺就的,线条清
晰,水泥一直铺到路基下面,不过,再往远处就不是水泥路面了;到了这儿有一个
自然的斜坡,相当陡峭,但表面上长满了野草和灌木丛。
    他突然把车停住了,看不出有什么理由。将车子的两个外轮都开到了靠铁路这
一边的路基外,他就将车停在了这儿。只有这么一点地方,只容得下汽车的两个轮
子;这是个相当危险的位置。车门外面几乎就是很陡的斜坡。
    “为什么停在这儿?”她低语道。
    他用手一指。“听。你听到了吗?”传来了一阵好像在敲碎胡桃的嘎嘎声。好
像地上铺了一层胡桃,它们在不停地滚动,受到挤压,壳被压碎了。
    “我就想把他带到城外,”他说。他下了车,顺斜坡往下爬了一段,使她只能
看见他的腰以上的部位,他就站在那儿往下瞧着。然后他捡起什么东西——可能是
一块石头,或是别的什么——她看见他把那东西扔了出去。然后他的头稍侧,似乎
在侧耳倾听。
    最后,他费劲地重新爬回到她的身边,两脚使劲踩在路边,以保持身体的平衡。
    “那是趟货运慢车,”他说。“往外开的。它是在里面的轨道上,我指的就是
我们下面的这条轨道。我能看见有一节车厢上的提灯在一点点过来。这列火车特别
的长——我想这列火车是空载的——它开得非常慢,几乎是在爬行。我扔下去一块
石头,我听到它打在了一节车厢的顶上。”
    她已经猜出他想干什么了,不禁感到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他俯下身子,在放在前座的那个人体所有的衣服口袋里仔细搜寻着。他从外衣
的内口袋里拿出了什么东画。一张标签之类的东西。
    “这些货车并不总是像客运快车那样准时。它或许得在前面不远的那个公路大
道口停下,你明白我指的那个道口。现在机车想必差不多就要到达那儿——”
    她拼命压制住自己的冲动;她已经再一次下定决心,尽管这一次的情况甚至要
比在先前那儿的大门口时的情况更糟。“我——你要我——?”她准备下车去帮助
他。
    “不,”他说,“不必。你只要呆在车里,看着公路。这个斜坡实在太陡,你
只要带着——带着任何东西下到一定的地方,剩下的路它自己就会一路翻滚下去。
斜坡底下有一个突然的断口,那是个陡峭的下坠。”
    这时,他把汽车前门尽最大可能开大。
    “路上的情况如何?”他问。
    她先是朝后面一路看了看。然后再朝前看了看。前面的路在逐步上升。因而看
过去更为清楚。
    “什么也没有,”她说。“哪儿也没有移动的光亮。”
    他弯下身子,用他的手臂抱起了什么,然后,只见两颗脑袋和两个肩膀靠在了
一起。过了一会儿,前座便空无一人了。
    她扭过身去,看看公路,凡她能看到的地方都不放过。
    “我再也不会去坐在这辆车的前座上了,”这个想法涌上了她的心头。“他们
会奇怪这是为什么,但我会极力推诿,我总会想到今晚前座上放的是什么。”
    把那个死人弄下斜坡可真叫他费了一番力气,他必须同时制住他们两人的下坠
力,承受双重分量。有一次,一个踉跄,两人一起往下滑,她的心一下子都提到了
喉咙口。真好像她的心和他们两人之间有一个滑轮,有一个平衡锤在起作用。
    接着他又一次让身体保持了平衡。
    等她只能看见他腰部以上的部分时,他弯下身子,似乎把什么东西放在了身前,
等他重新直起身子,便只有他一个人了,她只能看见他一个人。
    然后他就站在那儿等着。
    这是一场赌博,一次疯狂的推测。一辆晚行的汽车很有可能会突然开过来,还
有——再没有载着货物的火车货车开过。只有铁路路基躺在下面,等到天一亮,路
基上的东西便会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不过,他估计得完全正确。压碎胡桃壳的声音变得细弱,并逐步消失。前方开
始传来了一阵木头的震颤声,从他们这儿经过,一直向后传去。接着又传来了第二
阵。然后一片静寂。
    他又俯下身去。
    她赶快用两手捂到耳朵上去,可已经来不及了。声音撞击着她的耳廓。
    是一种令人恶心的、空洞的嘭的一声。就好像把一只沉重的麻袋扔了下去。不
同的是,这样一扔,一只麻袋会破裂开来。这个东西却不会。
    她的头差不多要垂到了自己的膝盖上,她用两只手捂住了眼睛。
    等她再次抬起头来,他已经站在了她的身旁。他的样子满像一个能把握自己的
男子汉,但不能肯定他刚才就没呕吐过。
    “一直下去了,”他说。“就撞在了车厢顶当中往下的那条狭窄通道,或是这
样的地方上。黑暗中我都看得一清二楚。不过他的帽子没一起落下去。它飞走了。”
    她真想尖叫起来:“别说了!别把这些告诉我!不要让我知道!我已经知道得
太多了!”但她没叫。不管怎么说,到这份上,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他又进了车子,把住了方向盘,不再等底下那辆火车重新开动。
    “它就要开了,”他说。“它会开的。它已经开了一段路。它不会一晚上停在
那儿的。”
    他重新把车子开回到路边, 然后他将车子绕了个U形弯,朝向考尔菲尔德。还
是没一辆车子过来,也没有车子超过他们的汽车。在其余的晚上,这条路不可能一
直这么空寂无车的。
    现在他打开了他们车子的头灯,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你想到这儿来坐在我的身旁吗?”他平静地问她。
    “不!”她用一种窒息的声音说。“不可能!我不要坐在那个座位上。”
    他似乎理解。“我只是不想让你感到孤独,”他很动情地说。
    “从现在起,我将一直是孤独的,不管我坐在哪儿,”她喃喃道。“你也一样。
我们两人都将是孤独的,即使我们呆在一起也罢。”

    
    
 



 

 

                                第九节
        
    第四十二章

    她听到刹车的制动声,感到汽车停下了。他出了车子,又到了车后座在她身旁
坐下。两人就这样坐了很长一会儿。她将脸紧紧贴在他衬衫的前胸,把脸埋在他身
上,似乎想以此躲开这个夜晚,躲开这一晚所发生的一切。他把一只手放在她的后
脑上,就放在那儿,支撑着它。
    起先,他们都一动不动,也不说一句话。
    现在我必须告诉他了,她不停地恐惧地想着。现在是时候了。可我又怎么能开
这个口呢?
    最后,她抬起头,张开了眼睛。他已经将车开过了他们家那幢房子前的转角,
就停在了那儿。(是他的家。这儿怎么再可能是她的家呢?在经历了今晚所发生的
一切之后,她怎么能再度进入这个地方呢?)他已将车开过了转角,在那儿是看不
见他们的,又没有将车正对着家门。他在给她机会把一切都告诉他;这一定是他将
车这么停下的原因。
    他掏出一支香烟,放在自己的口中为她点着了,然后探询地把烟递给了她。她
摇摇头。于是他把这支烟扔到车外。
    他的嘴离她的嘴那么近,她能从他的呼吸里闻到刚才那股香烟的芳香味。她想
再也不会像这样靠得这么近了,永远不会了;等我不得不把一切都告诉他以后就再
也不会了。
    “比尔,”她轻轻说道。
    这声音太轻,太像在企求了。这么虚弱的声音是不能让她有勇气把这一切全讲
出来的。而她要讲的都是些如此难以启口的话。
    “唔,帕特里斯?”他静静地应了一声。
    “别这样称呼我。”在一阵绝望的冲动下,她向他转过身去,尽力使自己的声
音镇定下来。“比尔,有件事必须让你知道。我真不知道打哪说起,我不知道怎么
——不过,哦,你一定得听,如果你以前从没认真听我说过!”
    “嘘,帕特里斯,”他尽力使她平静下来。“嘘,帕特里斯。”就好像她是一
个十分烦恼的孩子。同时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往下捋一下,再往下捋一
下,接着又往下捋一下。
    她呜咽起来,几乎就好像她处于极度的痛苦之中。“不——别——别——别。”
    “我知道,”他几乎是心不在焉地说道。“我知道你这么艰难,这么心碎欲裂
地想要告诉我什么。你想说你不是帕特里斯。你不是休的妻子。是不是啊?”
    她寻找着他的眼睛,他的眼光正透过挡风玻璃,凝视着车前方。那儿有什么东
西几乎把他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
    “我都知道了。我全都知道了。我想在你到这儿几个星期以后我就都知道了。”
    他用脸颊轻轻地靠在她的头上,就靠在那儿,表现出一种含蓄的抚爱。
    “因此人不必觉得这么艰难,帕特里斯。别为这事而搞得自己心力憔悴。没什
么可多说的。”
    她顿时觉得精疲力竭,发出了一阵啜泣声。由于这一切大出她的意料,不禁使
她颤抖起来。“甚至就连我为自己赎罪的最后一个机会,你也把它拿走了,”她毫
无指望地喃喃说道。“就连这么一点儿机会。”
    “你根本不必为自己赎什么罪,帕特里斯。”
    “你每次这么称呼我,这都是不真实的。我不能再和你一起到那幢房子里去了。
我再也不能到那儿去了。如今这一切已经太晚了——晚了两年了,两年了——可是
至少得让我告诉你。噢,天哪,让我把这一切都倒出来吧!帕特里斯·哈泽德在那
次火车失事时死了,就同你的哥哥一起。我是给一个男人抛弃的,一个叫——”
    他又用他的手掩住了她的嘴,就像他在乔治森的房间时那样。不过这次要比先
前那次温柔得多。
    




    “我不想知道,”他告诉她。“我不想听。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帕特里斯?”
然后他拿开了他的手,不过这回是她沉默了,因为这是他想要她这样的,而要这样
做容易得多。“你难道不明白我有怎样的感受吗?”他向四周打量了一会儿,先是
看看这边,然后再看看那边,似乎绝望地想找到什么办法好让她相信一样。一些不
在手头的办法。然后他又朝她转过头,再作一次努力;他声音很轻,是发自内心的
肺腑之言。
    “如果在别的地方,别的时候,曾经还有过另一个帕特里斯,一个不是你的帕
特里斯,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姑娘,那又有什么区别呢?假如说有过两个呢?有成
千个玛丽,成千个简斯;然而每个爱玛丽的男人,他爱的只是他的玛丽,对他来说,
整个广阔的世界里,没有别的他爱的姑娘了。对我来说,也是如此。一天,一个名
叫帕特里斯的姑娘走进了我的生活。世界上只有这个帕特里斯是属于我的。我爱的
不是这个名字,我爱的是这个姑娘。你又认为我有的是什么样的爱情呢?如果她从
一个牧师那儿得到了这个名字,那她就叫这个名字;不过如果她自己帮助自己得到
了它,这个名字就没有了吗?”
    “但是她偷了那个名字,从那个死去的人那儿得到了它。而且她先是在另一个
男人的胳膊里,然后带着她的孩子来到了你的家——”
    “不,她并没有;没有,”他很温和却很固执地否定了她的话。“你仍然没有
明白,你仍然不想弄明白;因为你不是那个爱你的男人。她不可能明白,因为她过
去并不是帕特里斯,直到我遇到了她。她只是从那时才开始,她只是从那时才开始
的。当我的眼睛第一次落到她身上,当我的爱第一次点燃了她的爱之火时起,她才
开始有了自我。在那以前,她这个人根本不算存在,是我的爱让她开始了新生,等
我的爱结束了,她的人也随之结束了。她不得不如此,因为她就是我的爱。而在此
之前,她只是一片空白。一个茫茫空间。任何爱都是这样的。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倒
退回到以前那样的情况中去的。”
    “我爱的就是你。是我为自己而选择的你。是现在我在汽车里搂在怀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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