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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5243-杜鹃声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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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庆湖畔的绿荫里,歌舞升平,箫笛奏鸣,青灰色的城墙映衬着深沉。    
    多年前的一个冬日,我在南郊等车,那个早晨好寂静,雾却热情,一阵阵的晨雾来了又去了,包裹着我的身躯,也包裹着我的思绪。在这样的清晨,人会显得特别纯净,特别朦胧,甚至有几分恋情,或许那也是个多情的冬季。当一辆辆马车拖拉机小声地从浓雾里走近,送菜人的眉毛和帽檐下的头发积着厚厚的寒霜,只有口罩外散着一缕缕薄薄的气体,送菜人把勤劳送进城里,把欣慰带回家里。    
    在西安的几年里,走遍了西安的春夏秋冬,也享受了每个清晨给我的营养,在我离开西安的那个早晨,我哭了。那是一个街上尚没有行人的早晨,路灯依然明亮着,星星依然眨着眼睛,城墙依然半睡半醒,握过了每一位送我的同窗的手,走了,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里。当我最后一次望一眼晨风中城墙的影子时,不知怎的,猛然间我站了起来,在急着赶山路的车里,在睡意朦胧的旅伴中,我大声地叫道:妈妈。继而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一个孤独的旅人迷失了方向,又像溺水的人终于发现了一棵水边的小树,而那树也瞬然间消失了,那份无助,那份渴望,那份留恋,那份对西安刻骨铭心的记忆都毫无掩饰、毫无羞涩地表露出来。我至今不明白那个黎明,那一瞬间,向着城墙,向着即将离去的西安会叫一声妈妈,那么动情,那么随意又那么准确,至今不能忘记。    
    西安的早晨总是与钟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任何一个城市都没有像大小雁塔那么多关于钟的介绍文字,故而雁塔晨钟便成了西安的一大景观。攀登雁塔,会感到幽静空灵,燕子成群结队地鸣叫,飞舞在塔前塔后。塔顶看风景,也装点了别人的风景。    
    又一次来到西安,徜徉在古道新路,徘徊在护城河边,千种心情,万种言语,回想着多年前晨雾中的送菜人,黎明中的旧我,一个个清晨中的希冀,黄昏中的失意,久久难以平静。时间改变着人,环境决定着人。在西安的夏日里,清晨的凉爽吸引着我,太阳升起的前夕,平静中孕育着新生,湖蓝色的天宇作底,白色的云朵作絮,蓝蓝的天上白云起。那广阔、那无垠、那辽远、那绿野都作着背景,作着清晨的前奏曲,晨曦中老人拿着扇、舞着剑,一招一式都是那么认真稳健,三三两两的学生走在石榴树下,大红、粉红、淡黄的花朵艳艳地睁着眼睛,遛鸟的老人悄悄地低语,生怕惊吓了笼中的鸟儿。稍一会,天上的云朵连成了一片,蓝色的天空逐渐变白变亮,太阳开始露出脸儿,南部的秦岭,北部的渭北高原清晰可见,大小雁塔与城墙上一个个楼阁遥遥相望,在清风徐徐的早晨,在霞光万道的古城上空构成了一组既人文又自然的景观。    
    西安的人们在秦砖汉瓦与电梯间便开始了一天的生活。〖DM(〗〖HT5”〗〖CDF12*3/4〗放牧高原〖CDF12*3/4〗⊙〖DM)〗    
    放牧高原    
    我一直渴望着草原,渴望着辽远,渴望着绿色,渴望着欢快。来到高原,奔驰于湖畔,在美丽的草原,成了牧人中的一员。    
    太阳从地平线升起的时候,帐篷内仍显微寒,多彩的经幡在旭日里闪光,那是牧民心中的企盼。每一条彩布都织满细细的心愿,从春到秋,从清晨到黑暗,每一声吆喝,每一声哨音都蕴含着牧民的一个意念,有高地的地方都有经幡,有牧人的地方都有祈祷和祝愿。    
    在纯色的蓝天下,在纯色的白云下,在纯静的气流里我放牧在龙羊峡。前不见人迹,后不见羊群的地方,我见到了一位少年。头发鬈曲,久久地趴在一块石头上,很用劲的样子。原野的风没有吹动他,太阳的光辉没有惊动他,马蹄声同样没有惊动起他,下了马走近他的时候,才发现石头上放着个小小的收音机。两手紧紧地抓着,音量很小,声音柔和,少年专心地听着来自远方的声波,来自草原以外的欢乐。当他看清我的时候才大声地叫:我的羊,我的羊。继而向远处奔跑。    
    龙羊峡库区的四周,天空极为明丽,牦牛自在地吃草,自在地饮水,藏绵羊或行或卧,尽在随意中。    
    在草原之中,在高原之上,在黄河上游的春夏秋冬里,在雪原的冬眠与复苏里,常常会碰着让人惊叹不已的事情。在龙羊峡谷的一片水草里,一只灰色羽毛的大鸟正在孵着几只鸟蛋,当看到那鸟羽掩严的白色蛋壳时,好奇心促使我想得到这只鸟和它的蛋。双臂展开上下晃动着向鸟巢走去,可那鸟没有一点要飞要走的样子,稳稳地伏在巢里,只是伸出长长的头颈向着我。我不得不伸出右手向它出击,不想那鸟伸出长嘴频频向我啄来,我便抽出马鞭虚晃几下但不见转机,那鸟仍是丝纹不动,我被这真实的生灵所感动、所惊异、所费解。在许许多多个冬季中的一天,又一次见到了神鸟的力量,生命的超脱。行进在柴达木盆地的雪域里,白色的盆地,白色的天宇。这是一个盛满石油、钾盐及其他矿产的聚宝盆,路上车辆很少且难以见到其他的生命,斜阳若有若无地泻在寒冷的玻璃窗上。开足了暖气,车内玻璃仍有一层白雾,在距格尔木不远的地方看见路面一个高昂着头的东西在移动。不得不减慢了车速,那东西仍在路上晃动,来不及刹车,呼啦一声车已滑出很远。忐忑地走下车来,回走一阵才发现那晃动的东西原来是一只形似寒鸭有鸢鹰那么大的一只鸟,身上没有冰,也没有雪,银灰色的羽毛显得柔和又光滑。仍然高昂着头,仍然在雪原的路上慢慢行走。我惊疑这不是在青藏高原,不是在冰天雪地的千里国道上,而是在苏堤,在外滩,在闲庭信步的意念中。    
    草原不仅仅是牛羊的乐园,放牧高原,生命的灵光在闪现。生存是一种象征,生灵有超凡的气概,在静默中饱含威严。


《杜鹃声声》 第一部分西岳问天

    跋涉着,在高峻的西岳主峰。攀援着,在巍峨的劈山救母处。远处是茫茫群峰,一峰接一峰,峰峰相连;近处是苍松古柏,显尽磨难。不是游山玩水的雅士,也不是故显深沉的幼者,我是寻找灿烂一笑的皈依者,我是我躯体的魂者。    
    在五岳的最险处,在华山的苍龙岭,双手抚住索链,眼不敢四望。天下华山一条路,只能进不能退。待到能够歇脚,方仰躺于山石。睁眼看天,好蓝好蓝,明净如高原的脸面。曾经是高原的女儿,高处才是我的家园。曾经是西部的守望者,蛮荒是我的项链。带着这串项链四处行走,行人以惊讶相看。我将项链展示于市场,市场以高价购买。市场说:原始等同于金山。因此我被追逐,因此我历经磨难。除我之外,一切将是悲哀。女娲怎么了,补天之苦多么残忍,英台何了了,血泪之泣怎能感动后人?湘夫人呢,不就留下一丛斑竹吗?而我,我是亮丽的女人。我富有,因为我拥有自由。    
    没有回到高原,没有逃离都市。庭院开满牡丹,生一名曰牡丹园。牡丹不是月月开,艳丽不是天天有。忽一日就茁壮出丑陋。阳光被吸收了,雨露被吸收了,丰盛的是一片阴暗。牡丹从此不再怀孕,牡丹从此不再绽放,不再歌唱,只与对面山上的画眉同声啼鸣。项链呢,那条伴随我少女梦的蛮荒呢。噢,沉睡了,沉睡的项链,如同古刹中的睡佛。安详恬淡。重新戴于脖颈,重新周游世界,重新在黑暗的山洞与清幽的小溪间蹒跚,重新走进都市与街巷。愕然也随之附于身上。在愕然中顾盼,在愕然中回望,在愕然中展现,在愕然中付出与收获,在愕然中愕然,怎么没从山顶跃下。    
    植下一片善良,一丛超脱,甚至是一株纯真。沐浴过高天的坦荡,高寒的冷寂,卓然的华贵,山泉的清凉。所以我拥有美丽,拥有珍贵。黑暗再一次滋长。不再逃离,不再惊慌。深深地明白,土壤可以生长鲜花,也可以生长毒草,哪怕是药用的毒草。秋收的,是长大了的善良。有大悟,不等于没经风雨,有灾难,不等于没有花朵。平坦处走路,陡峭处攀援,春夏秋冬转眼逝去。仍然是耿耿于怀,仍然是难以平安,仍然是喜登高处,仍然是感怀从前。西岳峰顶大叫苍天:留下我的善良;苍天,少一些丑陋与欺骗;苍天,带我到精神家园,我蛮荒的西部高原。    
    苍天,还我自信与我的牡丹园。


《杜鹃声声》 第一部分南岳看雨

    生于陕西,长于陕西,想必第一次登五岳自然是华山。不曾想南岳衡山却排在了第一。    
    华山险、峨嵋秀一直印于脑海,五岳归来不看山成为千古之词。而我的衡山之行留下的则是深深的南岳归来不看雨的印记。睁眼闭眼那淅淅沥沥、飘飘洒洒的南岳雨就会出现。白的水珠、白的山雾、白雾与白雨的树木和雨中的游人都历历在目。    
    春末夏初,来到了积佛教与道教于一山的衡山。这是一座位于湘江之畔,属于江南丘陵之中的高山,最高峰海拔1290米。没上山时,天就有些阴,从地面的潮湿程度判定几小时前一定下过一场大雨。抬头望山,白茫茫一片,同附近的秧田和菜地一样朦胧成白颜色。努力地想象着大庙的雄姿,尼姑的美丽,秋观日、冬赏雪的意景。挣脱同伴阴天观不了景的劝说,依然乘了上山的轿车。车在山道上蜿蜒而上,盘盘旋旋,时时得找个合适的位置停下来,让迎面而来的车辆通行。不多久,车便在密不透风,松柏参天的山间穿行。树粗而笔直,站立在山坡与路旁给人以安全感。树林间轻雾一缕缕一丝丝地轻游,每一缕都清晰可触,像奶奶右手摇动纺车,左手举着棉条在纺线。在细细游荡的思绪里,路旁便出现了红红绿绿的雨伞和雨披,细看才发现这江南的梅雨又开始登台演出了。    
    约莫上到山腰的时候,路旁的树开始变矮并且稀少,我知道这是山上的植被与海拔有关的缘故。努力地想从雨雾中寻找点景观。注视良久,才发现山下的一侧有了空旷的视野,偶见低的山峰上有黛色的树木,大团大团浓重的水雾在山峰与沟谷间升腾。那是一种很有气势的雾,上升的雾与下落的雨发生了强烈的拥挤。远比雨磅礴的雾在南岳的山间自由出没,我行我素。    
    车到望月台的时候停了下来,雨下得大了起来,只得将脸贴在车玻璃上更用力地张望。远处的天宇,近处的山峰,身旁的寺观,脚下的翠柏,一切都在雨中。一切都在白色中,辨不清东南西北,更不知太阳是从左边还是右边升起。动用一切才智也想象不出日出的疯狂,日落的辉煌,日上中天的沉稳与暖凉。此时的我便有了几分后悔与懊丧。南国有多少山多少岭,惟有这万山之中的衡山显了山露了水。千里迢迢赶来叩拜却落了个睁眼瞎的焦急。忐忑之下随车到了顶峰的祝融殿,明知雨点打在脸上生痛,还是下了车。车下挤了许多兜售雨披的商贩,正要讨问价钱,一正从车下向车上挤的游客顺手取下身上的雨披递于我。一句湘江的语言:不用了,送你。忽然便没了人影。雨点在明晃晃的石板上溅起朵朵水花,高处不胜寒的缘故,野风阵阵地吹来,夹杂着野雨的肆意。一种空灵、高远、神秘与圣洁在南岳的雨中浮现。    
    祝融殿的周围少植被,只有灰色的石板石阶与几株不及我高的瘦柏,小树与我一样被吹得歪歪斜斜紧缩着身子,生怕被吹到山下的沃野千里。涛涛的湘资沅水。在气宇轩昂的圣帝殿里,聚积了许多善男信女,在庙宇的木柱上挂有一副对联。上联是:望望七十二峰工部游时诗调有谁能嗣;下联是:遥遥一千余载文公去后岳云从此不清。    
    下山的路上遇到了两位七十开外的老太婆,肩背红布包,左手持伞,右手持棍,慢慢向上行走,一些学生模样的少男少女也在泥泞与树林间冒雨爬行。见此情景上山时的后悔情绪荡然不存,不经意间便有了几分快乐和调皮,便有了游名山的心情。便有了第一次沐浴在梅雨中的新鲜和奇雾秀雨的洗礼。还有那长长的与诗与云有关的对联的解意。


《杜鹃声声》 第一部分遗憾三穗

    车到衡阳的时候,天已黑定了。洗漱完找本与笔准备记下一天的感受时,却怎么也找不到这两样东西。    
    开始烦躁着急,四处翻找,回忆自早晨到现在所有走过的路程。头天从贵州到湖南时,夜宿贵州与湖南交界处的黔东小县三穗,这是一个尚飘不出多少现代气息的小城。黑色的小木楼立于窄窄的土街两旁,有种湘西吊脚楼的风味,又有黔东苗家的乡习。进得城来, 着一身大红裙子的我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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