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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5243-杜鹃声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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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等四十多个单座建筑分主次布局在纵横轴线上,五个廊院相套向纵深和两侧伸展。这是我国古代最标准的建筑风格之一的建筑群。中院面积宽大,曲屋连属,雕梁画栋。勾心斗角,红柱绿瓦。钟楼鼓楼遥遥相立,正面高台石栏,大殿博敞巍峨,左右有石狮护卫,石狮张口雄视,威武轩昂。东立石雕龟碑,西置铁铸香炉,前有构造新颖凝重的木牌坊一座。东西陪殿的隔子门上,雕有人物、花草、鸟兽;陪殿殿脊之上,有二龙戏珠、仙女彩舞等琉璃造型。整个男女老少的人物造型,没有唐壁画人物的丰盈美艳,也无先秦人物的长须阔袖,仰额长啸。而是肥瘦兼有,长袍短褂,神态各异,与当今的人更为接近。大殿上一对联急入眼目:〖HT5F〗    
    存上等心结中等缘享下等福    
    在高处立着平处坐向阔处行    
    对联往往透视哲理,禅意。人人心中有而笔下无。此两句对联难道不无天大的处世之道吗?    
    出得庙门,才发现门前有一三丈高的水磨砖照壁,壁北一对铁旗杆,杆顶有铁斗,斗角插铁旗,旗下铁龙缠绕,生动逼真,仿佛挟雷带电,从天而降。旗杆高于庙门,直入云端。顺着旗杆看天,天蓝得宝石一般。有白色云朵飞来,举手攀摘,满握柔软。细看,方是杨絮。    
    将杨絮贴于脸颊,是因为杨絮也淡淡的馨香。顺着杨絮飘零的地方走去,果真有一渠在哗哗流水。我不知道这是郑国渠还是泾惠渠,还是随便一条小沟,并不探问。是什么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曾经为人造过福,或正在为人造福,或以后将为人造福。正如三原的盛春一样,因为香着,所以它美。


《杜鹃声声》 第一部分寻泉(1)

    背上行囊,我去寻泉。江南多名泉,我便向江南。    
    第一站到南京。在雨花台公园,顺着宽广的雨花台烈士纪念碑下的白色石阶往右走,是一条幽静的小径,游人不多,也不少。走着走着,几尊石人石马立于路前,坟冢前新打制的石碑告诉人们,这里埋葬着一位明朝大将军,最后一句将最实质性的内容刻了出来,其女为朱元璋皇帝之爱妃。诚然,南京的黄金之地不是谁都可以安息的,况且又是六朝古都。偌大的繁华南都,宁静之地本来稀少,达官贵人又多如星斗,能进驻者,也只有皇亲国戚了。在中山陵所在的紫金山曾有人感叹道:风水这么好,死后能埋在这里多好。公园的管理人员开着玩笑:埋你不到一分钟,我们就掏出来扔了。    
    就在这遍地盛开兰花的陵墓不远处,一间红墙绿瓦的小木屋伫立在高处。木格窗木格门,门楣上悬一块方形的横匾,红底绿字:二泉茶社。心便一惊:二泉。莫非是瞎子阿炳拉琴的二泉?往木屋下一瞅,不觉笑了。两米高的岩石上湿淋淋的, 水珠滴滴点点往下落,前面一潭水只有几厘米深,水面有褐色的漂浮物。三两片王莲绿叶懒懒地展在水上。一方白色大理石嵌在岩石的上方,上书五个蓝色大字:江南第二泉。    
    我被这滴滴点点连不成线的江南第二泉逗得哈哈大笑。这也是泉吗?虽不是阿炳的第二泉,也是江南第二泉。好没眼力的古人。    
    不是所有的古人都没眼力,谦虚的古人大有人在。在苏州,虎丘剑池的水清冽而深厚,泉字用在这里恰到好处,泉水不停地向外喷涌,岩洞深邃。剑池的岩洞与上面的泉水相连。流淌在岩表的水并不多,但比起江南第二泉自然是天壤之别,起码在下面的剑池里形成一个深幽的潭,泉水不停地流向苏州城。而就在这块巨大的岩石上,只刻着几个竖着排列的字:第三泉。    
    第三泉,前没冠江南,也没冠天下。想必这是一位绝顶聪明的人留的。聪明人往往前观三,后观四,很少将自己送上尴尬的绝境。像这么聪明的人不多,有记载的更少。武则天算是古今女性中最聪明的人之一,如果她将自己的墓碑冠上大唐皇太后或皇上或其他任何文字。那块至贵的墓碑早不知碎成了几块。作墙砖,作茅厕石,作砸鸟打水漂的石头也说不来。端端碑上竟无一字。这是武则天的幸,也是女性的不幸。    
    同南京的江南第二泉一样,西湖边的天下第三泉同样只图虚名。所不同的是天下第三泉几个白字,刻在黑色的花岗岩上,遒劲有力,恰恰就嵌在几个大理石龙头上。龙头不滴水,下面却有集水,几蓬水草静静地依在泥水里,有黄色的小花开着。凤尾竹低垂着头,与龙头水草交流。这里游人稀少,大概与人们厌恶虚名有关。好在名字是人起的,与泉本身无关,坦然地与水草翠竹相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虎跑泉与天下第三泉相邻而居,成为西湖名景之一。相比之下,虎跑泉幸运得多,也精致得多。虎跑泉被人用石围成方形,上面还罩上铁线网。游人只能隔着丝网低头相视。水清且净。在名泉中,它的水质算得上较好的。乾隆皇帝曾为了验证天下名泉的水质,以每斗(银制小斗)重量在一两为界,每斗超过一两,则水质重,一两者则水质轻,说明水质优。其中北京玉泉水最轻,虎跑泉的水也不重。    
    当我在无锡的锡惠公园里走动的时候,心情是凝重的。在这里,不单是为了看一潭自锡山惠山的岩缝里流淌出来的天下第二泉。重要的是叩拜两位男士。之所以说是男士,而不称其为老人,是因为他们的年岁并不老。一位是民间艺人阿炳,一位是孤独的远游者徐霞客。阿炳左手轻抚一把二胡,右手弯曲在腰前,头着黑色毡帽,短袖破衫长至脚跟,赤脚,两脚一前一后地走动着,江南的冷风吹着,将他的衣衫吹鼓得飘向一侧,向前弯弓着的身躯显出几条肋骨。假如早几十年出生,挤进围观的人群听他用蛇皮竹筒丝弦弹奏的乐曲,会不会非常感动,会不会掏出买梅子的钱递于他呢。会不会想到“二泉映月”的生命将会比人的生命长久百倍千倍呢。他将骄傲赠与无锡,无锡也将他塑成永恒。优美的音符被人刻在碑上,刻在心里。是他将二泉更辉煌,还是二泉使他更长久。从某种意义上讲,二泉与阿炳齐名。阿炳已成故人,但人们总想唤一唤他。有人建议塑一座更大的阿炳像立于市中心,有人反对。反对的理由不是阿炳在艺术上的成就不够高,而是其他原因。对此,我们无从评判。    
    霞客,我不得不这样称呼。我对所有非常喜欢的人都直呼其名。虽然我们相隔三四百年,存在着不是一般的代沟问题,但我对他的喜爱当从少年开始。十多年来,从未间断。孤独的旅人。是我给他的评价,也是我追随的目标。曾追随他走过很多地方,从那个叫做江阴南肠岐村的地方开始。走啊走,沿着他走过的足迹寻觅,最终在黔西的黄果树追上了他。他威坐在瀑布前的巨石上,我站立在他身旁 ,双手搭放在他的肩上。我们彻夜长谈。这是他人生旅途中最后一次,也是行程最远,时间最长的一次旅游,历时四年。直到四年后他五十五岁时因病被丽江人护送回江阴。他自湘入粤,经黔入滇,最远到达腾越州一带。我们谈的话题不仅有以前他对《禹贡》中的“岷山导江”说法的否定,还有对云贵岩溶地貌情况的考察。他的出游,不同于张骞,不同于玄奘,不同于郑和,也不同于马可·波罗,没有任何政治趋向和宗教目的,只是对大自然的体验和考察。所以他在地理学界,旅行界,文学界诸多的故人中显得更为接近自然,接近生命,更显可爱。他向我讲述过一个故事,一次他在爬山途中忽然双脚肿痛,让我猜是什么原因。我说路走多了,自然腿肿。他望着我,装作严肃状:因为半山上有一眼泉,见它清爽幽静,捧几口喝了,又将脚伸进去洗了洗,脚便肿了。我说:泉有灵呢,显灵了。他一抚长须,笑呵呵地用吴越软语说道:山灵罪我。    
    自此,我才知道他是中国历史上寻泉最多的人。在他东渡普陀,北历燕冀,南涉闽粤,西北直抵太华之巅,西南达云贵边隆,特别是对岩溶地形的实地考察中,他发现岩洞、伏流、瀑布、石淙、井、泉等有着十分密切的联系。永昌水帘洞,楚南秦人洞,罗平眢井,金华冰壶洞,嵩山石淙,黄果树瀑布,西三里青狮南洞……    
    在他面前,我不过是一抹尘埃,我寻的泉是早已被认定的泉,而他寻的往往是首次发现,自他以后才有人迹。现在,在二泉旁,在“徐霞客登山处”的指示牌下,驻足良久。这是他双脚踩过的土地,是他抚过的树木,是他攀登过的锡惠山,是他二十二岁第一次泛舟太湖后登过的山吗?是他二十八岁再一次告别老母登过的山抑或是他四十七岁再游天台山经过无锡时歇脚的地方?是否就住在这间小屋里?不管他是青年时期游历锡惠山,还是中年时期,都无关紧要。年龄对于男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魅力。经历了世纪的风雨,乡音尚在?激情尚在?气息尚在?二泉原来与他是结了深缘的啊。    
    我走过的公园不多,也不算少。惟独在公园里住下来不愿离去的只有锡惠公园。白天,看泉,看阿炳的塑像,走霞客走过的路,看紫藤花,看青梅,看上百种杜鹃的艳丽。晚上,听泉,听阿炳弹奏出的泉水,月光,听花开的声音,听鸟鸣,听扑棱棱扇动翅膀的杜鹃声声。感觉着,感觉着霞客的气息,霞客的声音,霞客的举手投足,甚至是他的醉酒之态。在二泉透透彻彻地思念了一回。


《杜鹃声声》 第一部分寻泉(2)

        
    与其说是敬重阿炳,不如说是喜爱霞客。在天下第二泉,有太多太多的话要说,有太多太多的事要做,有太多太多的情要抒,向阿炳,更多的是向霞客,这是怎样的两个人呢?    
    第一,永远是最优秀的。有人这样说。迫于这种认知,还得行动。行色匆匆,总在路上。总在路上,感觉多好。这同样是一位我喜爱的人说的。虽然他没有霞客功绩卓著,但也炙手可热。要紧的是这是一位当代人,很近,很近。近得没有百年的历史。    
    背上行囊继续远航。在水漫金山寺的镇江,我找到了天下第一泉:中冷泉。这个泉原在长江中盘旋深险之处,汲取不易。清末江沙淤积,金山与南岸陆地相连,重新现显出来。围以石栏,建起楼亭。泉水自泉眼中不断涌出,宛如一条小白龙在戏水,水味清甜。唐代宰相品茶名士李德裕定为天下第一泉。    
    从江南的名泉到天下第一泉,依次地寻了,看了,饮了。心想泉也不过如此。有人便抗议:你看的那是什么泉,第一泉?第一泉多的是,只有江南有第一吗?我说还有吗?还有。    
    后来我知道了庐山的谷帘泉,济南的趵突泉,北京的玉泉,同样被命名为天下第一泉,而且趵突泉和玉泉同为乾隆皇帝命名。无独有偶,被乾隆皇帝题为玉泉趵突的玉泉与我家乡的玉泉同名同姓。家乡的玉泉从秦岭南麓喷涌而出,泉边两棵古柏守卫,古柏需三四人牵手尚能围严,柏树边建有戏楼,逢年过节农民自编自演登台亮相。泉的直径足有三十米往上。水,冬暖夏凉。夏季,下课铃一响,便赤脚跳进水渠。泉的一侧靠山,其他三个方向各有一渠将泉水引向远方。三条渠常年流淌,其水源就是这个玉泉。渠边长满了桃树李树槐树。老师在黑板上写字,我们便将头侧向窗户,木格窗上随时都嫩绿着树的叶子。有时也有红的桃花,白的槐花长着长着便长进窗内。每每这个时候,老师就用报纸糊上木窗,不几日,树枝又会撑破窗纸伸进来。冬季,泉面云雾缭绕。三条干渠上缥缈着薄的雾气。给冬日冷清的早晨增添了色彩。正是从那个时候知道了什么叫云雾缭绕。懂得这个词的只有玉泉附近的少年, 还有用泉水灌溉、煮饭、喂猪的几万家乡人。    
    这个泉,就叫玉泉,其水之清纯之甘美之年代久远之滋润水土的广阔,不亚于江南名泉。但它只能是家乡的玉泉,只能是陕南的玉泉,只有家乡的人知道她的名字。这让我想起不平衡来。天下名泉是名人封的,文人官人皇帝等等。而一个重要因素与茶有关。名人雅士总是以泉水煮茶品评而定。陆羽品尝六泉之水煮过的茶而将谷帘泉定为天下第一泉。王安石、朱熹、秦少游也品过这里的茶水,称其茶有伏云散雾之状。乾隆下江南,在西湖品茗,水醇茶香,龙颜大开。一高兴,提笔写下龙井二字。龙井茶便名扬天下。这是一个洒脱的皇帝,洒脱与民与己都有好处。要不后人怎会追着他题过字的地方跑呢。乾隆多才,品尝过北京玉泉的茶水后,题了玉泉趵突,品尝了济南的趵突泉的水煮茶后,又舒袖悬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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