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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茫点-第19部分

小说: 茫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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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边的人都说:这个日本人疯了。我没有疯,可是我在甚么地方?我冲进了两家镜子
店,就被警察抓住了。所有人都把我当作疯子,在这里的日本人机构,把我送到医院来
,当作疯子处理,幸好张医生肯细心地听我叙述,和你一样,他听我讲述了一切经过。

    我在想:张强听了他的叙述,感到事有可疑,才来找我?
    张强凭甚么发现了疑点?我就无法在时造的叙述之中,发现甚么疑点。
    当我在转念的时候,时造一直在挥著手,指著头,神情变得相当愤慨:“张医生把
我当朋友,他告诉我,几十亿脑细胞,哪些正常,哪些不正常,根本无法查得出来。我
同意他的判断,不过我可以肯定,有人在害我!”
    时造越说越古怪了,我瞪著他,他压低了声音:“是尾杉!尾杉这家伙,通过了他
密室中的那些装置。使我看不见自己,因为他知道我会回日本去揭露他的秘密,所以他
就害我。”
    我叹了一声:“时造先生,你完全可以成为一流的小说家。”
    时造十分恼怒:“你不信?可是张医生却极有兴趣,我告诉他,我有那间密室的照
片,还有我陆续想到的,也都写在给芳子的信中,张医生说这种怪异的事,只有你会相
信,他向你提出,你一定会到日本去,把我的照片作证据,去对付尾杉,把这个要捣乱
人类正常生活的怪物消灭掉。”
    我想起张强来找我的时候,别说当时我没有和他讲话,就算听了他的叙述,至多也
是一笑置之,绝不会到日本去。
    时造继续道:“你为甚么没有去?反倒是尊夫人和他一起去了?唉,我知道,尾杉
不会让他的秘密暴露,张医生其实很冒险,他……是不是已经遭到了意外?”
    如果不是张强和白素在日本的遭遇如此离奇,这时我一定已经哈哈大笑著离去,可
是事实却正如时造所料,张强已遭到了意外!
    我想了一想:“你难道不知道,尾杉三郎已经进了精神病院?”
    时造道:“我当然知道,那是他掩饰身份的一种做法,使人不怀疑他:很多推理小
说中,凶手都用这个方法来掩饰。”
    我眨著眼,时造的话,可以说是疯子的话,也可以说有一定道理,真是没有法子下
判断。
    照他的说法,有某一个人,通过了某种方法,可以知道其他人在想甚么。不但如此
,而且还能通过某种方法,去破坏、影响他人的脑部组织,使被害者产生错误的判断,
例如不能在镜子中看到自己之类。
    当我把时造旨人的叙述,作了一个总结,也就在这时,陡地闪过了一个念头──张
强在日本,从高处跌下致死,三个目击证人看到白素推他下去。
    我绝对不相信白素会做这样的事,那么,相应得到的结论,是那三个人在说谎。可
是现在却有另一个可能:三个人没有说谎,白素也没有推张强下去。
    那三个“看到”白素推人下去的人,如果他们的脑部活动受到了干扰,作出了错误
判断,在他们而言,他们可以“看到”根本不存在的事,根本不存在的动作。他们可以
“看到”白素在行凶,而事实上白素根本没有行凶。
    我一想到这一点,心跳得十分剧烈。
    是不是真有这个可能?
    当然,要警方和法院,接受这样的解释,那极困难,但关键在于:是不是有这个可
能?
    我又进一步想到,如果真有这个可能,张强为甚么要跳楼?是不是张强的脑部活动
也受了干扰,使他自己做出完全不想做的事情来?
    我不禁遍体生寒:这实在可怕到了难以想像!
    干扰他人脑部活动,使他人产生错觉,或者使他人说出心中的秘密,或者使他人在
受干扰的情形下,驱使他人做根本不愿意做的事,并不是幻想,精通催眠术的人,都可
以做到这一点。
    催眠术是被公认有极高超的脑部活动干扰的功效,不过,也并不造成任何可怕的事
实。因为施术者要通过相当复杂和程度,才能成功。
    时造的设想,却大大相同,那等于是有人能干扰、控制他人的脑部活动。
    这种能力如果存在,人类的生活,不知要乱成甚么样子!
    我也明白了何以张强会比我容易接受时造的话,因为催眠术正被广泛地应用在医学
上,特别是心理治疗。张强是一个精神病科医生,他一定精通催眠术,所以也知道干扰
、控制脑部活动的可能性,当然比较容易接受时造的假设。
    我迅速地转著念,心头的骇然,也越来越甚。时造压低了声音:“尾杉是首恶,他
是一个科学怪人,一定要把他消灭掉。”
    我一听得时造这样讲,心中不禁凛然──白素在日本,对付尾杉,如果尾杉真有这
样的能力,白素的处境,岂不是危险到了极点?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时造先生,我……相信了你的推测,这十分严重。照我看,
你在这里相当安全,暂时不要离开。”
    时造极其高兴:“是的,张医生也那么说。”
    我把“张强在日本已经意外死亡”这句话,在喉间打了一个转,又咽了下去,我实
在不忍把这个坏消息告诉时造,我道:“我立刻再赶回日本去。”
    时造紧握著我的手:“希望你成功,张医生曾告诉我,你会成功,你从来没有失败
过。”
    我只好苦笑著,时造又道:“芳子来了?我想见见她,她……不要也受了尾杉的害
……才好。”
    看到时造提起芳子时,神情和语气这样关切,我心中陡地一动,想起她曾在我车子
旁边,在车子的倒后镜中,有过怪异的动作,极有可能,她也因为脑部受了干扰而看不
到自己。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她的处境也十分危险!我忙道:“时造先生!芳子……你
最好别对芳子提起甚么,免得使她也有危险。”
    时造皱著眉,握著拳:“如果尾杉胆敢害芳子,我要把他撕成碎片。”
    我拍了拍他的肩,劝他在这里等待我的消息,就转身走了出去。
    和时造的那一番谈话,竟会得出这样惊人的结论,事先万万想不到。我出了病房,
有天旋地转之感。定了定神,看到了那男护士站在走廊中,一见到了我,就道:“梁医
生在办公室。”
    我走进梁若水办公室,看到她正在聚精会神地看著一厚叠病历报告,我走了进去,
她连头都不抬,只是向我作了一个手势,示意我坐下来。
    我拿起她已经看过的病历,随便翻了一下,那是张强所作的有关时造旨人的病历报
告。我只看了几页,梁若水就已经全部看完了,她抬起头来,和我互望著,她的神情奇
异而又茫然,我相信我的神情,也是一样,因为我们都接触到了一件奇幻莫测的事。
    我虽然只看了两页病历报告,已可以知道,张强在报告上,记下了时造对他的叙述
和他自己的意见,那也就是说,已看完了全部报告的梁若水,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
    梁若水先打破沉寂:“时造……他对你全说了?”
    我吸了一口气:“是,同样的话,张强也听过。他的结论怎样?我和时造达成的结
论是──”
    我把某种人有某种力量,可以干扰、控制他人脑部活动的这种想法,说了一遍。梁
若水道:“张强的看法,和你们相同。而且,他还说那决不是幻想,绝对有这个可能。
从催眠术的观点来看,那还不是甚么困难的事。”
    不是甚么困难的事!我当然不能同意这样的结论,我道:“不困难?”
    梁若水道:“他的意思,在理论上来说,并不困难,人脑部的活动,会放射出能量
,既然有能量,在理论上来说,就可以被接收,也可以受干扰。张强精通催眠术,他曾
利用过催眠术,使病人说出深藏在心中的话。”
    我的声音有点乾涩:“可是……如果尾杉是元凶,他怎能隔得那么远,来对他人进
行干扰?”
    梁若水叹了一声:“这就要进一步去追查了!”
    我站了起来:“我立刻回日本,你去和芳子联络一下,事情……”我苦笑:“事情
真是──真是……”
    我竟然想不出用甚么形容词来形容,只好挥著手,不再讲下去。
    梁若水缓缓地道:“事情太诡异,人的全部活动,都由脑部活动伸延开来,脑部的
活动决定一切,虚幻和实在的事,都靠脑部活动来决定,有许多药物,可以使人把实在
的事变成虚幻,把虚幻的事变成实在。”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梁若水想说明甚么。只好静静地听著。
    梁若水有点凄然地笑了一下:“人脑的地位是如此重要,可是却又弱得可怜,一点
药物,就可以改变它的活动,有一种很普通的迷幻药,就会使服食了的人,产生种种如
真的感觉,他感到自己会飞了,就会从高空向下跃去。”
    我怔了一怔:“张强怎么会去服食那种药物?”
    梁若水道:“他当然不会,我的意思是,人脑十分脆弱,只要有极微的干扰,就无
法分得清真实和虚幻,可是偏偏真实和虚幻,完全决定于脑子的活动。”
    我没有别的活可说,梁若水指出了人类最脆弱的一环,而这一环,如果给某些人以
某种力量操纵掌握了,那是无法想下去的可怕。
    我呆了一会,才道:“我和白素见面之后,会尽力而为。”
    梁若水低叹了一声,视线移向那幅题为“茫点”的画,怔怔地看著,也不知道她的
心中在想些甚么。
    我默然走了出去,赴机场之前,我先到家里去转一转,老蔡打开门,我就看到有人
睡在沙发上,一见我就坐了起来,是江楼月。
    江楼月大声说道:“终于等到你了!”
    我根本没有任何时间和他说话,我回来的目的,是想知道自素是不是曾打过电话给
我。所以我连看都不向他看一眼,迳自向楼上走去,一面道:“你等我干甚么?我好像
并没有欠你钱。”
    江楼月十分委屈地叫了起来:“卫斯理,问问你的管家,我等你多久了。”
    我三步并作两步地向楼上走去,随口道:“多久了?”
    江月楼叫著:“三十多个小时了。”
    我呆了一呆,江楼月本身,也不是很有空闲,如果他等了我那么久,那就表示他一
定有极重要的事。
    我仍然不停步,只是伸手向后面招了招,示意他跟我上来。
    到了书房门口,江楼月一把抓住了我:“走,快跟我走。”
    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发神经病了,上哪儿去?”
    江楼月道:“美国,为了你,道吉尔博士快发神经病倒是真的,你立刻去见他,这
是博士说的。”
    哦,博士,道吉尔博士,负责太空实验,我简直已把他忘记了!
    我推开书房门,走了进去:“真对不起,我现在绝不能到美国去!”
    江楼月却一点也不识趣,恶狠狠地道:“不行,你一定要去,立刻起程!”
    这几天来,我被各种种样的事,弄得六神无主,到处奔波,白素又下落不明,安危
难卜,早已憋了一肚子的气,江楼月竟然还用这样的态度对我,那令得我忍无可忍,陡
然大叫一声,转过身,双手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推得他连连后退,一直到了楼梯口。
    江楼月给我的动作吓坏了,张大了口,叫不出声音来,我瞪著他:“我只要用力一
推,保证你滚下楼梯,至少有半小时分不清南北东西。”
    江楼月这才怪叫了一声:“放手,卫斯理,这算是甚么,我以为我们全是知识分子
。”
    我“嗄”地一声:“孔夫子也有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时候。”
    江楼月大叫了起来:“是你自己提议叫博士去鼓励一次太空飞行的,现在计画批准
了,博士需要你的帮助,你怎么可以这样耍赖?”
    我呆了一呆,江楼月的身子,已经被我推得向后倾斜,我把他的身子拉直,然后松
手:“真的,批准了?”
    江楼月道:“一架太空穿梭机,只要你一到,就可以出发,任务极度秘密,使用的
那架穿梭机,还未曾作过飞行,单为了这次任务而特别徵用。”
    我一时之间,不知说甚么才好,江楼月又道:“美国总统真的受了枪击,你还记得
上次太空飞行中截到的信号所还原出来的声音?真是这个行凶者说的。凶手说,他从来
没有对任何人讲过,甚至自言自语都没有,只是想,不断想过。”
    我听到这里,真是呆住了。
    刹那之间,我隐隐感到,博士的这件事,虽然远在太空发生,但和我如今正要查究
的事,可能有关系。一个人在不断想著的一件事,会变成一种复杂的信号,被在大空飞
行的仪器收到,这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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