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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茫点-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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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了电源掣,感到十分兴奋,尾杉获得的,究竟是甚么资料,看来可以有答案。
    那仪器上有许多掣钮,有的标明用途,例如电源开关、磁带运转的方向、停止、微
伏的调整等等。但是还有许多掣,却并没标明用途。
    白素先令磁带运动,不一会,在萤光屏上,就出现了许多看来是全然没意义的、杂
乱无章的闪动的线条。
    白素又将耳筒带上,希望可以听到一些声音,可是却甚么也听不到,她又随意按动
几个用途不明的掣钮,结果仍是一样。
    在这具仪器之前,白素不知不觉,又花了将近一小时,这时,天已开始亮了。
    白素心想,天亮了,要是有人发觉尾杉的住所之中有人,那可不容易解释,而且张
强也可能等得很急,不如把东西拿回去,慢慢研究。
    白素只花了几分钟时间,就把那具仪器,自架上搬了下来,连著那副耳筒──这时
她也发现,那副耳筒的构造,十分特别,与普通的音响用的耳筒,大不相同。
    白素随便找了一个纸盒,把那具仪器放了进去,事情很顺利,并没有给人发觉她自
尾杉的家中搬走了一样东西。在街口叫了计程车,回到了酒店,那是六时四十三分,白
素先打电话到张强的房间,告诉他,有了重要的发现。
    然后,白素就搭乘电梯,上楼,张强已打开房门在等她,一见面就问:“发现了甚
么?”
    白素十分简洁地叙述了经过,一面说,一面替那具仪器插上电源:“你看,这是甚
么意思?”
    萤光屏上显示的凌乱的波纹,一点意思也没有。张强拿起耳筒来,戴上,整理了一
下,抬起头来道:“这不是普通的耳筒,你看,这里有两个有吸力的软盘,紧贴在头上
,倒像是做脑电图时用的接触装置。”
    白素早已发现了这一点,她只是问:“你可听到了甚么声音?”
    张强一面摇著头,一面不断随意扳动著那具仪器上的掣钮,突然之间,他出现了怪
异莫名的神情。
    由于接下来的一切,发生得实在太突然,以致反应敏捷如白素,也不知所措,只好
眼睁睁看著事情发生。
    张强的神情,陡然之间变得怪异莫名,白素想问他怎么了,可是还未曾出声,张强
已经发出了一下惊呼声。
    (就是两个清洁女工听到的那一下。)
    张强一面惊呼著,一面陡然除下了戴在他头上的耳筒,抓著耳筒,用力挥动。
    由于耳筒的一端,有联结线的插掣,插在那具仪器上,他一挥动,连带著把那具仪
器也挥了起来,插掣松脱,仪器向著墙角飞过去。
    在那一霎间,白素犯了一个错误──其实,不能说是白素的错误,任何人在这样的
情形下,都会这样做。因为以后接下来发生的事,全然出人意表,谁也无法料到。
    白素一看到了张强有这样反常的动作,只当是他从耳筒中听到了甚么怪异的声音。
接下来,那具仪器向墙角直飞了过去。它一撞在墙上,必定损坏,是以白素也立时发出
了一声惊呼声。
    (两个酒店清洁女工听到女子惊呼声。)
    她立刻抓起沙发上的椅垫,向那具仪器抛过去,希望挡在仪器之前,由于她的动作
太急骤,带倒了一张椅子。
    (两个女工听到重物坠地声。)
    白素只是注意那具仪器是否会损坏,一抛出垫子,立时扑了过去,在床上弹一下,
再落下地来。
    那个被她抛出的垫子,起了预期的作用。
    她将那具仪器接住,看出仪器完好无损,十分高兴,立时把仪器放在床上。
    这时,她在床边,张强在窗前,如果不是距离远,张强坠楼的惨剧或者可以阻止。
    白素才放下了那仪器,站起身来,她看到房门打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工进来,同
时,张强一个转身,冲向窗子。
    张强冲向窗子的冲力极强,看起来他简直像是一头野牛。
    白素自然看得出这样一下冲击的结果会怎样,所以她立时向前奔来。
    白素还没有来到张强的身边,事情已经发生了。
    张强的头先碰到玻璃,这一下,远不足以令得玻璃破裂,但是紧接著,他的肩头也
撞到了玻璃。这一下,玻璃经不起撞击,破裂了。而张强向前冲的力道,还未曾中止,
他整个人,就从被撞裂的玻璃之中,飞了出去。
    白素完全被这意外震呆了,所以,那个管事,宝田满来到她身前,她的声音失常,
只说了一句:“他──跳下去了。”
    可是,宝田满和那两个女工,却异口同声,说张强是白素推下去的。他们的指证,
高田警官向我详细地叙述过。
    白素知道她根本甚么也没有做,但是却有三个人指证她,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甚么
事,只知道在这样的情形下,越快离去越好,宝田满当然抓她不住,她溜走了。
    她在离开酒店之际,张强坠楼已被发现,大堂中十分乱,没有人注意她。
    我紧握著白素的手,激动他说道:“你当然不会将张强推下楼去!”
    白素望著我,神情像是在等待著我的发问。我陡然想了起来:“对,那副耳筒,那
具仪器呢?为甚么报上没有提起,连高田警官也完全不知道有这两样东西?”
    白素道:“这是问题的重要关键,在我离开时,十分慌乱,静下来之后,立即想起
,张强戴上了耳筒,就举止失常,当然和那具仪器有关,我非将那具仪器找回来不可。

    我吸了一口气:“你不是又回到现场去了吧?”
    白素笑了一下:“正是,我略为化装了一下,又回到了现场,冒充记者,看到宝田
管事正对高田警官指手画脚,在讲述我推张强下楼的事,可是仪器和耳筒却不在,我以
为警方收起来了,可是稍一打听,就知道警方也没有发现。”
    我道:“在你离开之后,警方到达之前,被人取走了。”
    白素道:“当然是这样,这个人是谁?”
    我连想也没想:“尾杉三郎。”
    白素“嗯”地一声:“当时我也这样想,所以我才去见尾杉的情妇,想知道尾杉究
竟在哪里,不得要领之后,我想尾杉可能在精神病院,于是──”
    我笑了起来,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于是你大闹银座,装疯入院。”
    白素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是的,我在把那个护士长注射了麻醉针之后,就
进入了尾杉的房间──”
    白素轻而易举地弄开了病房的锁,她注意到,门上的小监视窗,从里面被遮住,看
不到里面情形,所以她十分小心,一拉开门,立时闪身进去,作了应付突袭的准备。
    可是病房内却没有甚么异动,她看到有一个人,背向著外,躺在床上。白素向前走
去,故意弄出脚步声来,床上那个人一动也不动。白素一直来到床边,定了定神:“尾
杉先生,你好。”
    床上那个人略为震动了一下,缓缓转过身来。白素看过尾杉三郎的相片,她一看就
可以肯定,床上那人正是他,只不过看来比较瘦削。
    尾杉看到白素,现出一个十分诡异的笑容,慢慢坐起身来:“你来得真快。”
    他恶狠狠盯著白素,转过身去,一下子将一张毛毯拉开,毛毯下正是那具仪器。
    她料得没有错,那具仪器到了尾杉的手中,那自然是白素逃走时,他趁人不觉,在
混乱中取回来的。
    张强坠楼时,尾杉一定也在酒店中。那么,张强的发生意外,是不是和他有关?
    白素一想到这里,一股怒意陡然升起,她踏前一步,已经准备把尾杉拉过来,先给
他吃一点小苦头,再逼问他究竟是在捣甚么鬼。
    可是,就在这时,尾杉已迅速地按下或转动那具仪器上的一些掣钮。白素也看到,
那具仪器接上了电源,白素略停了一停,想看看他究竟想干甚么。
    然而,就在那一停之间,白素已经觉得事情不对头了。
    白素说到这里,不由自主地喘起气来。
    我忙问道:“怎么样?甚么不对头?”
    白素蹩著眉:“一直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可是当时的经历,我
却记得十分清楚,就像那是真事。”
    我呆了一呆:“你的意思是,突然之间,产生了幻觉?”
    白素道:“我不能肯定,你听我说。”
    她在讲了这句话之后,又顿了一顿,才道:“当时,突然之间,我的眼睛,就出现
了一大片怪异之极的色彩。那色彩,绝不是实际上所能看到的,我像是一下子跌进了一
个包罗了世界上所有颜色的万花筒之中,同时,我还感到那万花筒在旋转。我不能肯定
我是不是叫喊了起来。”
    我忙道:“那一定是尾杉这家伙,趁你不觉,向你喷射了强烈的麻醉剂。”
    白素道:“当然不是,有麻醉剂喷向我,我事先应该有感觉,但这种情形,突如其
来,当时,我双手挥舞著,只想把那团色彩挥开,可是色彩却还在迅速地变幻,接著,
色彩破裂了,自破裂的色彩之中,冒出了一个极可怕的怪物。”
    我没有再说甚么,只是心中在想:这种情形,倒像是和吸了大麻,或是吞食了迷幻
药之后的情形相类似。
    白素的气息变得急促:“那怪物的样子,我记得十分清楚,那是……那是一只似蛾
非蛾的东西,可是所有花纹斑点,全是一个人的脸,是尾杉的脸,在狞笑,再接著,所
有的脸都向我飞过来,我赶不开它们,它们把我包围住了。”
    我大声道:“那当然是幻觉!”
    白素闭上眼一会,又睁了开来,现出惊怖的神情──要白素现出这样的神情,那绝
不是简单的事。
    我伸手在她的手背上轻拍了两下,白素道:“事后,我也想到,那可能是幻觉,但
是幻觉怎会那么实在?我甚至可以感到,那些脸撞在我的身上,有一种冰冷之感。”
    我道:“你并没有受伤,是不是?”
    白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突然一下子甚么都不见了,我还在病房之中,但
是病房中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我自己,不,当我挥动著手的时候,低下头来的时候,我
绝对看不到自己的身子,这只是一霎间的事,然后,你出现了,你奔过来,尾杉也突然
出现了,我看到尾杉在逃,你把他抓起来。”
    我闷哼了一声:“绝对是幻觉,那时候,我多半在飞机上。”
    白素望了我一会,才沉声道:“我真的看到的,看得清清楚楚,你把尾杉抓起来,
再摔下去,然后,用重手法砍他的后颈,他中了你一掌的神情,清楚得就在眼前,我真
是看到的。”她一再强调,“真是看到的”,那使我感到一股寒意。
    我心跳不由自主加剧:“那情形,就像酒店管事和两个女工,看到你推张强下去一
样。”
    白素隔了片刻,才道:“其实,尾杉也有他取死之道。”
    我几乎直跳了起来:“你在胡说八道些甚么。”
    和白素在一起多年,我几乎从来也没有对她这样嚷叫过,但这时,我却忍不住大声
叫嚷,因为看她的样子,像是真以为我打死了尾杉三郎!
    白素对我的嚷叫,沉默了片刻,才现出十分苦涩的神情,缓缓地道:“你不能怪我
,任何人,对于……亲眼看到的事,又清楚知道不是在做梦,总……总以为那是事实!

    我握著拳,又放了开来,再握上,尽量使自己心平气和:“可是其间有一些我们不
明白的事在。那三个酒店员工,亲眼看到你推张强下楼,但事实上,你并没有那样做。

    白素呆了片刻,才叹了一声:“那么,尾杉三郎现在在甚么地方呢?”
    我又吃了一惊:“甚么?你没有继续追踪他?”
    白素向我望了一下,神情更加苦涩:“你听我说下去,当时,我看到你一掌砍在他
颈骨之上,我还听得他颈骨折断的声音,我看到他的头,软垂了下来,你转过身,向我
望来,我忙道:‘你快走,这里的事,让我来处理好了。’你答应了一声,就离开了病
房。”
    我也只好苦笑著:“胡说八道,胡说八道。在这样的情形下,我怎么会离开。”
    白素没有表示甚么,只是挥了挥手,示意我不要打断她的话头:“你走了之后,我
把尾杉搬上了床,拉起毯子来盖住他,他显然已经死了。我转身,再去找那副仪器时,
却已经不见,我只好也离开了医院。”
    我十分肯定地道:“这一切,实际上,都未曾发生过,只不过是你以为发生过。”
    白素抿著嘴,不出声。她十分理智,可是这时,也显然受著极度困扰,不是身受者
,实在是很难了解:连亲眼看到、亲身经历过的事,如果都“未曾发生过”,那么,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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