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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茫点-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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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松了一口气,这样,我和陈岛的联系,就不至于中断了。
    放下电话之后不久,电视上就开始播映新闻,果然,第一宗就是尾杉九段陈尸山涧
的新闻。日本的新闻工作者,有著超水准的工作成绩,他们总是第一时间赶到新闻发生
的现场,所以,连尸体被抬上黑箱车的镜头,都出现在萤光屏上。
    新闻十分详尽,不断打出尾杉生前的相片,并且还特地提到了大黑英子,说是尸体
运到了东京之后,一位叫高田的警官,认出那可能是尾杉九段,所以就请尾杉生前的女
友大黑英子来辩认,大黑英子认出那是尾杉三郎,而且,精神病院方面,也因为尾杉突
然失踪,早已向警方报了案。
    至于尾杉三郎何以会死在山洞中,可能是由于失足之故,因为现场的山势十分险峻
──
    萤光幕上,出现了现场的情景,那道山涧,简直像是瀑布,水势十分湍急,水中有
许多巨大的石块,涧水流过,溅起老高的水花。
    一个记者指著涧中突起的两块大石:“尸体就在这里发现,可能由上流冲下来。如
果不是这里有两块大石阻止,可能会随著急流,不知被冲到甚么地方去。”
    那记者继续报导著:“警方人员循著涧流,向上面搜索,希望发现一些尾杉三郎跌
入山涧前的遗物,但是还没有发现。”
    涧流附近,全是树木和石块,野草长得极高,要找东西,确非易事。
    然后,萤光幕上,又出现了殓房门口的情形,说是消息传出之后,有不少棋迷,在
殓房前徘徊凭吊云云。等到新闻播完,我闷哼了一声:“尾杉真的死了?我不相信。我
要到殓房去看看。然后我们再想办法离开日本。”
    白素说得十分正经:“我不想变成通缉犯。”
    我苦笑了一下,白素的这个麻烦问题我想了很久,实在想不出好办法来。我们要偷
离日本,当然不是甚么难事。可是绝不是一走可以就此了事。
    她是一个有著确凿证据的谋杀疑犯,这一类的刑事疑犯,通过引渡,一样逃不掉,
除非白素从此不再露面,但是那又绝无可能。
    虽然我们对于一切事,已经有了一个系统的解释,我们可以接受这个解释,甚至,
我可以说服高田警官相信这个解释。但是……
    或者再进一步说,可以令得主控官或是主审法官在私下也相信。但是,我却绝对无
法令得他们在法庭上接受这个解释,不但我不能,连白素也不能。我们两个人加起来,
几乎可以做任何事,但无法使白素无罪。
    我眉心打著结,一时之间,想不出办法,只好安慰白素:“反正你暂时在这里,相
当安全,我看,慢慢总可以想出办法来的。”
    白素瞪了我一眼,撇了撇嘴:“神通广大的卫斯理。”
    我实在啼笑皆非,说道:“彼此彼此,谁又不知道神通广大的白素。”
    白素叹了一口气,她显然没有心情笑话,我又说了几句“一定有办法”之类的说话
,可是办法在哪里,我却一点也不知道。
    我知道白素自己会小心,不必叮嘱,先打开门来看了看,看到走廊里没有人,才闪
身走了出去。在街上召了一辆计程车,告诉司机去殓房去。不巧,那位司机是个棋迷,
一听我要去殓房,就猜中我是为了尾杉三郎去的,滔滔不绝和我谈起他的棋艺,令得我
昏然欲睡。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殓房外的人还真不少,我一下车,就看到高田警官正指挥著
几个警员在维持秩序,大声在嚷著:“各位,等出殡的时候,去瞻仰尾杉先生的遗容。
各位请回去,请回去。”
    他的声音已经有点发哑,在他身边,又有好几个记者围著,趁机在提出问题。高田
虽然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可是也不敢得罪新闻界,还是敷衍著他们。
    我向他走去,挤过了人丛,在隔他还有几个人时,就叫:“高田先生。”
    高田抬起头来,一看到我,陡然呆了一呆,忙向我招了招手,我来到了他的身边,
他一把握住了我的手:“来,进去再说。”
    我和他一起走了进去,有几个人想跟进来,被警员阻在外面,我和高田,一进了殓
房,高田立时道:“尾杉死了。”
    我道:“就是为看他的尸体而来的,这个人的花样极多,他真的死了?”
    高田神情凝重,点了点头:“虽然没有人知道他怎样死的,可是尊夫人的嫌疑,又
多了一重。”
    我一怔,要想一想才明白他这样说是甚么意思,他竟然在怀疑尾杉三郎被白素杀死
,难怪他看到我的时候,神情那么古怪,我一句“放你妈的春秋大屁”已经几乎要骂出
口来了,后来转念一想,日本人根本不懂得复杂的骂人话。一句“农协”已经可以令得
两个日本人大打出手,高田听了不懂,我还得向他解释,不如不骂算了。
    高田望著我,我改口道:“你少胡说八道。”
    高田叹了一声:“尊夫人装疯,我也瞒不过去了,而且,有人看到她扮了护士长,
在尾杉的病房出入,接著,她和尾杉一起失踪,再接著,尾杉的尸体就在茨城县的山涧
中被发现。”
    我苦笑:“事情的复杂,超乎你的想像之外,我要看尸体。”
    高田愕然:“尾杉生前,你见过他?”
    我道:“没有,但是我看过他生前很多相片,对于认人的特徵,有一定的本领。”
    高田摇著头:“其实大可不必了,连指纹都已经经过了鉴定,已经肯定了。”
    我固执地道:“我还是要去看一看。”
    高田扭不过我,只好叹了一口气,带著我向前走去,进了殓房中放尸体的冷藏室,
一股寒意,令人有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一个职员和高田交谈了几句,又向我望了一眼,拉开了一个铁箱。一点也不错,那
是尾杉三朗,看起来,他真的是死了。
    尾杉三郎是整组怪事的中心人物,他怎么会死,真叫人猜不透。我看了一回,转过
身来问高田:“听说警方在搜索他的遗物,可有甚么发现?”
    高田皱著眉,道:“事情有点不可思议,在那山洞的上游,一块大石上,发现了一
具被砸碎了的小型电视机,已经残缺不全,但经过辨认,还可以知道那是一具小型电视
机。”
    我立即知道,那被砸碎了的,不是小型电视机。
第十一部:人脑判断形成历史
    那一定是白素提到的那具仪器。被砸碎,剩下的部分残缺不全,被专家认为是小型
电视机。
    高田看到我的神情有点古怪,忙道:“你有甚么意见?”
    我扬著眉:“谁知道,或许尾杉是一个电视迷。”
    高田闷哼了一声,对我的回答十分不满意,可是他又想不出甚么话来回我,他向我
作了一个不屑的神情:“我真不明白,你对尾杉的尸体那么感兴趣,对张强的尸体,怎
么又倒提都不提。”
    高田这样说,当然是想讽刺我不念国人之情,这倒陡地提醒了我,忙道:“张强的
尸体也在这里?我想看看,真的,想看看。”
    高田和那职员说了几句,那职员又拉开了一个柜来,我来到柜前,看到了张强的尸
体。
    由于尸体放在冷藏间,已经有相当时日,面上和肌肤上,都积了一层霜花,肤色青
灰,十分难看。想起那天晚上他来找我的情形,心中实在没有法子不难过,叹了一声,
准备转身。
    然而,就在那电光石火一霎间,我想起了一件事!
    我走近一步,先拉起张强尸体的右手,看他的掌心,放下,然后,又拉起他的左手
来看了一看,再放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回身问高田:“请问你是不是还在找白素
?”
    高田点头:“是,职务上我要把她缉捕归案。”
    我立时道:“好,我带你去,我知道她在哪里。”
    我说的这句话,其实极其平凡,可是高田在听了之后,却像是遭到了雷殛,瞪大了
眼望著我,眼球像是要从眼睛中跌出来。
    我“咦”地一声:“怎么,你不是要把她缉捕归案么?这是你的职责。”
    高田冒著汗,他一面用手抹著汗,一面道:“是,是,可是,可是……”
    我笑著,道:“你跟我来吧,我相信白素不会拒捕,你也不必再带甚么人去。”
    高田仍然在喉间发出格格的声响:“你……可知道尊夫人所面临甚么样罪名的起诉
?”
    我道:“知道,谋杀张强,可是她又不能一直躲下去,上法庭是免不了的啊。”
    这时候,我因为胸有成竹,所以神态十分轻松,反倒是高田警官,紧张莫名,好像
被控谋杀的是他的亲人。
    高田又迟疑了一下:“好,你聘好律师了?”
    我“嗯”地一声:“那容易,日本我有不少熟人,请他们代聘一位好了。”
    高田为人十分可爱,这时我催他去对白素采取行动,他反而十分不愿意,在我一再
催促之下,才叹了一声,无可奈何地跟了我出去。
    不到半小时之后,高田已经和白素面对面地站著。高田是一个经验十分老到的警官
,但这时,竟然有点手足无措。
    白素在才一开门,看到我带了高田一起回来之际,也大是惊讶,但是她总算对我有
信心,知道我这样做,一定有道理。所以,她只是用询问的眼光看著我,我立时用我们
的家乡话,急速地向她讲了几句。
    白素在听了之后,立时笑了起来:“真是的,我怎么没有想到。”
    高田莫名其妙,不知道我们在讲些甚么,他望著面对严重控罪、若无其事的白素,
大惑不解。
    我叹了一声:“只是有一桩不好,要委屈你在监狱里住一个时期,你的案情,只怕
法庭不会让你保释。”
    白素皱起了眉,高田忽然大声拍著胸口:“只要卫夫人答应随传随到,不离开日本
,我可以全力要求保释侯审。”
    我和白素大是高兴,我连连拍著高田的肩头,并且立刻打了一个电话给朋友,请他
帮我找一个律师。我和白素陪著高田在警署出现,我的朋友和律师也都到了。新闻界的
消息灵通之极,警署的门口,已经挤满了记者。
    以后发生的事,并不值得详细记述,白素在拘留所过了一夜,第二天上庭,高田和
好几个警官,竭力保证疑犯不会逃走,法庭批准了保释;新闻界舆论哗然,我和白素离
开法庭之后到了酒店,弥子成了新闻人物,她很高兴能有这样的机会,她不断地称赞白
素的人如何好如何好。宝田满和两个女工也成了新闻人物。
    当然,照片最大、最多的还是白素,新闻记者的笔下,对她倒十分客气。不过大家
都在暗示,在证据确凿的情形之下,白素要洗脱罪名,简直没有可能。
    住进酒店,那个由朋友找来的律师,愁眉苦脸地跟了来:“卫先生,我初步研究了
一下案情,发现要为尊夫人洗脱罪名……是不可能的,是不是改为……认罪,希望法官
轻判?”
    我斩钉截铁地告诉他:“不必,到最后关头,我会给你指点。你所要做的是,详细
盘问三个目击证人,白素推人下去时的情形。”
    律师苦著脸:“能不能把你的最后指示,提前一点告诉我?”
    我摇头:“不能!由于整件事,有说不出的怪异,本来我们以为是由一个人在暗中
主持,这个人也死了,可能暗中另有主持,先告诉了你,会有可能产生不利的因素,你
只管照我的话去做好了。”
    律师如同他妻子跟人私奔了一样,愁眉不展,告辞离去,白素吁了一口气,在沙发
上坐了下来。我道:“你成了新闻人物,陈岛居然没有来找我们,可知他回去了。”
    白素知道我的心意:“如果你性急的话,你可以先回去找他,我开审是半个月之后
的事。”
    我有点尴尬,想了一想:“不,我陪你。”
    白素笑著:“你陪著我有甚么意义?我──”
    她才讲到这里,有人敲门,我去把门打开,站在门口的是弥子。
    白素道:“你看,陪我的人很多。”
    弥子向我行了礼,走进来,握著白素的手,叽叽呱呱讲个不停,又道:“芳子打了
电话来找我,她已经回日本来了。”
    白素笑著:“好啊,你们都可以来陪我。”她一面说著,一面向我眨了眨眼。
    我实在急于想去见陈岛。我们分析,认定一切是尾杉弄出来的事。但尾杉死了,陈
岛作为研究所的主持人,有可能他才是幕后主持!
    白素取过纸笔,在纸上画著。她很快就画出了一具如同示波仪也似的仪器,一副样
子看来很怪的听筒和一盒金属磁盒。
    她指著画:“这三样东西,现在都不在了,可是我画出来的形状,很忠于原物。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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