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电子书 > 都市生活电子书 > 我只养你十八岁 >

第12部分

我只养你十八岁-第12部分

小说: 我只养你十八岁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另一位编辑是作家晓剑,下笔不大节制,情绪来潮可日出万言。写过七八部长篇,电视剧十几部,中短篇不计其数,但都不及在当地报纸上发的一个豆腐块文章牛逼。晓剑对女流成功人士和女权主义日渐猖獗的表演秀吐哇吐哇的怎么也不习惯,当她们在媒体上大谈一流的男人如何如何,晓剑生气了,就说她们理想当中的老公情人什么的充其量不过是三流男人,一流的根本就没见过。尔等良家妇女能攀上三流男人就己经很不错了,不在家好好过小日子,满世界瞎聒噪的什么呀,好烦。自尊心大受挫折的女流成功人士居然组织了起来反戈一击,强烈要求晓剑在媒体上公开道歉,并质问晓剑何为一流男人?晓剑招了,他说他的文字不够严谨,明明是四流,因怜香惜玉手一发软就写成了三流。这说明他不够一流,也愿意把言不由衷的话改过来。愤女中有对一流男人甚感兴趣者,穷追哪个是一流男人欲想见识。晓剑摊开手说:你永远看不到,我能望其项背,一流不是说的,说了你们也不懂,懂了吧?    
    晓剑的价口如此正,足以让我在四分之一炷香内彻底改变对他的看法,平日里这厮的二审稿子送来跟没审差不多,省下的眼神就跑到我这里盯黑白子。晓剑认为他有业余初段,还有中国棋院颁发的证书,为捍卫其尊严,这厮以“士可杀,不可辱”的精神执着挑战,只许我让他两子,几年下来屡败屡战好像四子也没赢过。晓剑拿到的业余初段的证书跟现在的学位职称证书的水分差不多,估计是用茅台贿赂老聂了,要是没水分,我至少也应当是业余六段。    
    我问过他为什么对纠正稿件的错别字那么不耐烦。“需要吗?”他反问,“不需要吗?”我问,“需要吗?”“不需要吗?”“需要吗?”晓剑年长,语重心长对我说:“咱们都不是教授,但是担负着为人民大众提拔教授的重任,不是担负为教授改错别字的重任有搞错;教授都不怕丢人你怕丢什么人?”    
    到现在我也不大清楚晓剑为什么要求教授和女人比我要求儿子还要严格。我对教授和女人没什么要求,因为我根本就管不住他们,就任他们撒欢吧!


第四章 网吧成瘾第22节 双刃剑(4)

    实话说不是我清高,我跟阿Q的命运差不多,阿Q想革命,革命党人不同意,我想当教授,评教授的人不同意。    
    多年来,关于职称的事好像只有一个人来找过我。主编陈剑晖除了管学报,还是学院和省上学术职称评定委员会的头儿,不止一次劝我申请副教授职称。我很为难,就像村里的大姑娘面对媒人提亲一样口难开。    
    老大哥绝对是好心,见我住着破房子不忍,想让我有个高级职称住进教授楼。顶头上司如此关照我该掉泪花子才对,本该说:“大哥你看我已经人老珠黄了,你还看我顺眼吗……”但最后还是以达不到当年师父立的标准为由婉言谢绝了。师父的戒律里有一条是不要写病句错别字,这一条我现在也做不到。教授也不是不能当,等我有机会上小学进修一下再说。    
    我心说:撒欢我也会,不过是撒野的撒,狂欢的欢。你们成功人士一撒欢就莺歌燕舞舒广袖,我怎么一撒欢就弄得鸡飞狗跳警车叫,影响安定团结,还是别瞎鸡巴掺和了。就让我好好撒泡尿吧,舒畅的一泡!再说了,副的是什么东东,我怎么听上去像是当小的,拿我这皮糙肉厚的当二房说什么也不像呀!    
    教授们看了这些文字估计心情会很坏,那不管。有本事你就别写病句错别字呀!    
    行为艺术    
    我想试试,准备在工龄三十年差一天的时候,对户口、工职、退休金、医疗保障金种种绑票大吼一声:滚你妈的!然后拉扯上儿子紧闭双眼纵身一跳,管它下面是遍地簇拥的鲜花还是前人留下的累累尸骨……    
    老雷回去后真的给我找了个可进京谋生的差事,是走是留,球踢给我了。    
    小地方的人按规定落户北京是大工程,至少比考大学当教授还难。我又一次面临着人生割舍,工职、家庭怎么办?掰指头一算我的工龄已经二十有七,该退休了。    
    朋友们一致好言相劝,有的建议拎上钱袋走门子,为了孩子的未来,买个户口当北京人总不算亏。我对这种赎买方式从来鄙视,管你是什么牛逼的地方,我喜欢篡改一句名诗送上,好像是你轻轻地进去如你轻轻地出来,肯定不会赖着不动弹。有的建议要么还是先熬两年,凑够了三十年工龄退休,拿一份退休工资和医疗保险再出去混不迟,人总要对自己的后事有个托付吧。三十年啊!人一生掐头去尾这不就是一辈子吗?那些在各级考试流水线上的娃娃们不都是为了奔这三十年而终日辛劳吗?    
    这三十年我干什么了?我怎么觉着还没活动开手脚这场人生的马拉松就到了该向儿子递交接力棒的时候了!    
    这哪里是什么马拉松?我们分明是在一条传送带上,向秦俑一样排列整齐,用形形色色的裹尸布蒙面,悄然不知地通往吐着肉馅的绞肉机。一路上掠过的潺潺流水,鸟语花香,让你觉着自己好像是在运动。风在动,卷裹着平克•;弗洛伊德撕心裂肺的呐喊,吹落了蒙在我脸上的裹尸布,我窥见机器在动人没有动。临终不远了,我想换个死法。    
    我想试试,准备在三十年差一天的时候,对户口、工职、退休金、医疗保障金种种绑票大吼一声:滚你妈的!然后拉扯上儿子紧闭双眼纵身一跳,管它下面是遍地簇拥的鲜花还是前人留下的累累尸骨……    
    “昭苍不是跳下去了吗?唐卡也跳下去了”。他们都吃了药,融化在蓝天里,我没吃药,坠落在大地上。我和儿子都还活着(废话)!我能听见滚滚人流中因我离去引起的躁动,有人在骂:傻逼!    
    傻就傻吧,傻了我一个,自有后来人!    
    我没有绑架飞机的能力,但是可以绑好自己的鞋带。    
    三十年差一天来一个大逃亡,这是一个不错的行为艺术构想,我舍不得说给艺术家,想留着自己过把瘾。但是还要熬上两年。我等不起。孩子的发展这两年很要紧,我的生命什么时候不要紧?为了生命的自由,让艺术也去见鬼吧!我只要行为。    
    告别海南,没有任何人送行。我穿了双拖鞋出了门,留下了钥匙,儿子跟在后面。我心说,老子什么都不要了。    
    流浪开始了!    
    我们刚刚路过的不过是在生活的旅途中的一个驿站,开店的老板霍布森强行让过路人买马。“看,我给了你们挑选的权利。”霍布森立下的规矩是,马可以选择,但是必须挑槽头的第一只。我不买账,领上儿子一走了之。    
    这只是一次拙劣的绑架,结果未遂。前面还会有许多不可遇见的遭遇,唐僧也不知道。那些昔日森严壁垒阻隔交通的城堡、要塞早已断了烽火炊烟,只剩下残垣断壁,但是外面的世界和人与人之间仍然处在分割状态,那是些由概念、话语建构起来的大大小小的土围子,它们扼住了所有的咽喉要道,蒙着面孔向在这个世界上旅行的人索要买路钱。我没有可以通用的货币,但是我要自由地行走,轻轻地进去如同轻轻地出来。尽管我还会不断地遭遇绑架。    
    我们溜溜达达地路过深圳、广州,拜会了一些老友同学,走马观花浏览了市容,无心久留,直扑北京。    
    我们又将是北京人了!北京人民过得怎么样了?提了速的列车让人心情爽快,我看着车窗外掠过的景象,自己对着自己逗着闷子,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一幅幅蒙太奇场面。    
    北京,1949年10月1日开国大典,毛泽东在天安门城楼上向全世界庄严宣告: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    
    一群人跪倒在地,又一群人被打倒在地。他们是“右派”、“走资派”。    
    又过来一茬人跪倒在地,他们是当年曾经摁着走资派下跪的红卫兵,当中还有不少和父母划清界限的,他们现在的身份是父母。没人强迫他们下跪,他们自愿跪在自己的子女面前。    
    13岁那年,因为在外面闯了祸我爹打我,让我跪下向毛主席请罪。我不跪,爹摁着我的脑袋,我坐到地上还是不跪。爹扑通一声就在毛主席的画像前跪下了。我还是不跪。“下跪是封资修的东西。”我说得理直气壮。我爹是个讲理的人,听了这话愣了好一会儿,可能后来发现自己跪在那儿理由的确不充分,终于也爬起来了。我顿时感觉到高大起来。    
    权势的奴隶,饭碗的奴隶,土地的奴隶,关系的奴隶,私情的奴隶,书本的奴隶,名分的奴隶,传媒的奴隶,时尚的奴隶,药物的奴隶,技术的奴隶,婚姻的奴隶,孩子的奴隶,房子的奴隶,车子的奴隶,票子的奴隶……    
    有些人站着。    
    最抢眼的是贾桂。贾桂有名言:奴才站惯了不想坐。    
    还有,在田间默默耕耘的农民;    
    公共汽车上找不到座位的老弱妇孺;    
    没有按时完成作业的小学生;    
    随地小便的男人……    
    车厢里的人全都站起来了,北京到了。    
    出了站口,不知怎么我心头一乐突然想起了胡汉三,我对子轩说:“儿子,你该对北京打个招呼——当年大难不死的周子轩走到天涯海角又回来了!”    
    子轩没反应,我很失意,好一阵才想起他不认识胡汉三。显然是我兴奋得有些不察。    
    我把鞋换了,以示对首都的敬重。    
    从北京站乘出租车奔西客站附近的公司,吃午饭顺便与久别重逢的老友对吹一瓶燕京啤酒,就近租民房讨价还价,买居家用品挑三拣四,打扫卫生收拾入住……从下火车到上班报到这段时间总共花了一个半小时!    
    到公司报到的时候,我把刚刚发生的这些经过说给人事经理听,权当一个土“海龟”的自我介绍,然后问了一句:“还需要看文凭和简历吗?”    
    儿子一路都在我身边,我说的做的与其是给公司露一手,不如说是给儿子上一课——流浪汉的基础课。


第五章 北漂进京第23节 电影课

    把世界上最好的电影献给孩子。    
    被赶出家门的小狐狸好生可怜伤悲,不愿离开,一次次回到家门口,但是老狐狸不仅不让小狐狸进门,反而以“疯狂地嘶咬”的方式,生把小狐狸撵走。从此,小狐狸一个个无依无靠,形单影只,在饥恶、天敌和猎人的胁迫下到处流浪……    
    1999年,世纪末的最后一个春节,有朋自远方来。人才学家雷祯孝先生来海南度假,经老朋友肖远介绍与我相识。    
    论辈分我该是他学生。他自称老雷,也习惯所有的人都称他老雷。老雷不喜欢别人称呼他雷老,尤其不喜欢听女士这样称呼。    
    早在思想解放年代,老雷就活跃在社会文化思想潮头,和王通讯一起创立人才学。大学期间,我们还上过人才学选修课。这门课的内容接近社会现实问题,深受学生欢迎,老雷在报刊上发表和正在持续发表中的系列文献事实上成为这门课的教材。    
    在人才学问世之前,社会上曾经出现过一场关于人生自我价值的讨论,一个署名“潘晓”的作者撰文,公然反驳主流意识形态多年宣传的“工具论”和“螺丝钉”理论,提出人有自我选择的自由意志和权利。雷祯孝先生的人才学实际上是人生自我价值讨论的继续。人才学旁征博引古今中外人才成长的事实,总结出人才成长的一般规律:人才的成长起因来自于人的自我选择与自我设计。这一观点公然对抗主流意识形态坚持的社会决定论,强调个性自由是人才成长的必要条件,与中国过去几十年的人才观、价值观和教育观大相径庭。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人才学起到不小的社会启蒙作用,也影响到我对人才成长的理解。    
    雷祯孝当年的名气很大,人才学一炮打响后,他在全国各地的大学里奔走演讲,所到之处反响热烈,经常受到青年学生抛起欢迎的礼遇。这厮是性情中人,演讲一旦进入状态声情并茂。    
    在创立人才学期间,老雷还有一个颇有想像力的教育理念。老雷在看电影时萌生了一个奇妙的念头:这么好的影片为什么不让孩子看?拿全世界最好的电影给孩子看,寓教于乐,潜移默化,不是一个培养人才的好办法吗?他想把电影当课来上,让孩子们从小就接受人类文化真善美成果的熏陶,如果可行,将是一个人类教育史上的创举,其影响将盖过夸美纽斯开创班级授课制,甚至超过哥伦布发现美洲新大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