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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水香绿罗裙 作者:蓝蔻儿-第4部分

小说: 水香绿罗裙 作者:蓝蔻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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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妈,您就由他去吧,我也舍不得您走,再说毕伯又重病在身,这么大的周家还都指望着您哪!” 



  “太太啊,我劝您还得尽早物色一个新总管,毕伯这个病呀,看来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老爷的生意可是寸步都离不了毕伯的,哪是我老婆子可以替代的呀!” 



  荣妈的话也真的不无道理。 



  周家的总管毕显贵这么多年来一直鞍前马后地跟着周老爷,精心经营着周家的田地、染坊、周氏茶馆还有周家在同里及上海的绸缎庄,把如此硕大的产业管理得井井有条,如今失去了他,等于失掉了周叔的一只胳膊,能不让他感到心烦意乱吗?难怪他近来的脾气大得出奇,也许他的心境真的不好,连荣妈的过错都不肯放过。 




  《水香绿罗裙》二(3) 



  这么一想,我觉得自己作为周家太太,更有责任调理好丈夫的心绪,而不是像个孩子一样只管在他面前耍小性子。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站了起来。 



  “荣妈呀,赶紧去厨房给老爷煮一碗鸡头米,老爷恐怕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我边说边把荣妈搀扶了起来。 



  话音刚落,只听见楼上的书房里传出了周氏父子激烈的争吵声。 



  不!还不仅仅是争吵! 



  只见一只青瓷花缸从二楼的窗户里直直地快速落下,在花岗岩石板条硬硬的反作用力下,伴随着清脆的瓷器破裂声,霎时瘫痪成一堆不忍目睹的碎片,在落日金色的余晖中绵软无力地散落着。刚才还兀自清高的建兰,卧在这一片糟糕的废墟里瑟瑟发抖,已经全然没有了“芝兰君子性”的韵致了,只能不遗余力地释放出最后一丝袅袅的绝香。 




  楼下一老一少两个女人面面相觑,脸色白到了极致。 



  《水香绿罗裙》三(1) 



  周汝佳的归来,无疑使尚属平静的周家掀起了波澜,也打破了周家原来固有的秩序。 



  很明显的一个例证便体现在荣妈的去留问题上。令我吃惊不小的是,父子俩的争吵居然以周汝佳的胜利而告终,这在周家也许是史无前例的,看来周少爷的咄咄逼人更胜于他的父亲,也许不一定是件坏事。 




  当那只沉重的花盆被情绪激昂的周少爷抛出窗外之际,周叔破天荒地对儿子作出了让步,他的沉默是对荣妈去留最好的回答。但我认为这并非是一种妥协,而是周玉成息事宁人的一种方式,因为他不想再次加深与自己的儿子之间那道本已豁开的罅隙。 




  荣妈是留下来了,但却成了周氏父子连绵不断的矛盾的开始。 



  这是一件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 



  正像荣妈所言,父子俩无论在家务事的定夺还是在个人喜好方面,甚至于周叔在生意场上采取的策略,都会让周少爷嗤之以鼻,仿佛周汝佳不是周玉成所生,俩人的命相注定相克。 




  可是,凭我对自己丈夫的了解,我总认为他在忍让,这是一种十分超脱的隐忍。我想,这也许是血缘关系让周叔在关键时刻抛弃了自己的固执,这是任何一种情感都无法替代的。 




  而周汝佳好像浓缩了不在周家的八年时间,周家所有人一如既往地在父子俩矛盾的阴影里提心吊胆地慢慢度过每一个黎明与黄昏。 



  当然,新嫁入周家的我例外。 



  对于儿子在周家的突然出现,周叔似乎也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解释,好像他的这个儿子存在与否与我并无多大的关联。周汝佳代表着他过去的世界,他似乎想在我面前竭力回避,所以我也不便再去重揭他的伤疤,只是尽量地让我们的两人世界变得更加温馨。 




  我认为,为了我的爱情,这是我应尽的职责。 



  而且,在我看来,周叔对荣妈的反常态度,也许是心情烦躁所至,因为他早已知道了与他不和的儿子即将归国的事实,只是他把这种郁闷藏在了心里,对我却只字未提。我心里尽管有些责怪他不把我当成最贴心的人,但回过头来一想,自己才嫁入周家不久,我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去用心解读周叔和他的周氏家族,这样我那云里雾里的心境就豁然清朗了许多。 




  为了避免父子之间的矛盾进一步蔓延,也为了让留学归来的周汝佳有一个学以致用的场所,周叔把他的儿子再次送出周家,让他与周叔在上海的表妹夫胡巍一起打理周家在上海的房产与绸缎庄的生意。 




  近几年来,周家的染织作坊生产出的丝绸名气越来越响,尽管产量不是很大,不能与上海的大型纺织厂相比,可那些上等的绸缎只要一到上海,便被络绎而来的客户抢购一空,周叔正盘算着引进更多的织机扩大生产能力,以应对快踏破门槛的客户需求。可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毕伯却一病不起,自己只能把精力放在同里,上海方面除了表妹夫胡巍之外,的确需要增加人手,周汝佳无疑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这回周汝佳没有对他的父亲犟头犟脑,喧嚣的都市也许更适合他浮华的本性。 



  只是,周汝佳似乎人在曹营心在汉,他的身影仍然时常出现在距上海八十多公里的同里周家大院,他总是不厌其烦地穿来梭往于两地之间,看似认真地执行着周叔交给的任务。 



  可是,我渐渐地发现,年轻气盛的周家少爷就像一只好斗的公鸡一样,见缝插针地挑衅起我与周叔的婚姻生活,好像他把我当成了周家惟一的新鲜血液,总是变着法地与我套近乎,连周家大院内诸如再招几个丫环、给哪位穷亲戚送些柴米油盐等家长里短的琐事他都要过问,俨然有点周家总管的味道。 




  其实我心里清楚,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亲近我,同时也让我能够对他的存在和举动引起足够的重视。 



  我很迷惑。难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吗? 



  这使我不得不处处小心谨慎地躲避着他,生怕给丈夫带来不必要的误解。 



  但是,有时候的误解是上天注定的。 



  这天,我送走了几个偶尔来串门的邻居大婶,忽然想起那对宝贝龙凤椅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打蜡上光进行保养了。 



  周叔也不在家。此时此刻,他正在镇上的周氏茶馆里亲自核对账目。 



  茶馆的生意一直红红火火,人气鼎盛。水乡清闲安逸的生活滋养着一大批老茶客们每天总是按时光临,上午身包水,下午水包身,悠哉地享受着人生极致的宁静与祥和。因此,周氏茶馆的“老虎灶”总是蒸气腾腾,繁忙地迎送着一批又一批嗜好着碧螺春的茶客,不得安歇。 




  本来,每月核对账目应该是原来的总管毕伯的工作,可毕伯的肺痨一直未见好转,看来周叔也只能亲自上阵,有得忙活一阵子了。我也曾听了荣妈的劝说,对他提起过新找一个管家,以应对周家日益繁杂的生意,让他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如何扩充调整周家全盘的经营思路上。可周叔是一个重情之人,总抱着一线希望地对我说“再等等看”,我也只得暂且放弃了这个念头。 




  于是,趁着刚才那几个大婶大娘们审视我的目光中,那一份始终流露的惊羡表情,我心情愉悦地拉上荣妈,一路穿庭过院径直来到卧房,准备亲自给龙凤椅来一次彻头彻尾的换颜。 




  《水香绿罗裙》三(2) 



  所有的准备工作在荣妈的帮助下都已就绪,我也换上了一套干净利落的青草色对襟短衣衫裤,然后在房内点上了一炷清香,吃力地把硕大的宝贝龙凤椅挪到了阳光灿烂的大排落地窗户前。 




  回头一看,荣妈却傻乎乎地站在一边,很不放心地望着我。 



  “荣妈,您去吧,我一个人可以了,您在这反而碍我的手脚。” 



  “太太啊,您这么单薄的身子骨,行吗?这可不是想干就能干的活,别累着了,还是让老婆子帮您一把吧!” 



  说完,她便卷起了袖管,露出了青筋盘错的干枯手臂,摩拳擦掌般地跃跃欲试。 



  “荣妈,您腿脚不灵便,眼睛也不好使,再说以前我也见过一次毕伯是怎么操作的,您就忙别的事去吧!” 



  我边说边把还不死心的老人家半推半拉地送出了房门。 



  总算把荣妈打发走了,我一个人静静地回到了龙凤椅身边。 



  阳光下的龙凤椅,熠熠生辉。虽然年代久远,却丝毫看不出岁月的痕迹。龙椅和凤椅就像一对恩爱的夫妻一样,形影不离地经历了人世间的几代沉浮,还依旧如此光彩夺目,令人在晃眼的同时,不得不啧啧称奇。 




  我想,要是人类的爱情也能像这对椅子一样长久,那该多好! 



  我不由得跪在龙凤椅面前痴痴地陷入了遐想。 



  我特别相信这是一对有灵性的椅子,要不与周叔拜堂的那一天,怎么会有一阵天外来风吹落了椅子上的羽毛呢?如果羽毛纹丝不动的话,按照周家的规矩,我岂不只能成为周玉成的姨太太?这又将会是一个怎样的局面呢?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曾听周叔提起过,他后娶的二太太因为拜堂时椅子上的羽毛分毫未动,其实只能算是他的二姨太。所以,只有周家大太太才是惟一的正室,不过那个二姨太也没做多久就奇怪地溺水而死,可怜的女人! 




  因此,我从心底里由衷地感激龙凤椅对我的厚爱,让我能幸福地与周叔结合在一起,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而周玉成对椅子的宠爱比我更甚。 



  每晚回到卧房,他总要拉着我的手,燃上一炷香,虔诚地跪拜在龙凤椅面前,感谢祖宗对周家的保佑。这是结婚一个月以来,我们做爱之前必行的惯例。 



  所以,龙凤椅不仅仅是一对夫妻恩爱的性椅,它们更多给予我们的是一种精神,一种祖宗传承下来的使命,它们是我们夫妻恩爱的精神支柱,这有点玄虚,却一点不假。 



  我的脑海里不由得再次映射出与周玉成的第一次结合。 



  那是我一生所遭遇的最为奇特的经历,至今让我刻骨铭心。 



  依照周家的祖训,经过龙凤椅许可,嫁入周家的新媳妇,必须在龙凤椅上度过初夜。 



  应该说那是一次人椅合一的奇怪组合。 



  黑黢黢的夜空把我们的洞房衬托得分外明丽娇娆,到处堆积着姹紫嫣红的喜气。玫瑰紫绣花桌布,水红平金绣山水的围屏,粉色乔其纱的帐幔上坠着艳艳的五彩攒金绕绒花球,雕花木窗的网格上贴着篆形的喜字,桌上的银粉缸里盛着满满的诸如花生、红枣、莲子一类的喜果,新房里到处充塞着一片耀眼的红光。 




  巨大的金漆烛台下晃动着两个可人的身影,那是一对心心相印的新人,跪拜在同样是光芒四射的周家祖传宝贝龙凤椅面前,祈求着祖宗的佑护。 



  烛光下的龙椅与凤椅,就像一对有生命的精灵,刚才还激越四射的光芒渐渐地变得柔和、再柔和,挥发涌动着汩汩的暗流,一阵阵地相互凝视、对望,同时与一对新人默默地传递、交流,催促着我们实现一次灵与肉的结合。 




  我与周叔同时被龙凤椅赋予了神奇的魔力,我们能感悟龙凤椅的渴求,同时也知道彼此的需要。 



  他轻轻地把我抱上了龙凤合一的宽大椅床,褪去了我身上佩戴的所有耀眼的沉重累赘,光环下一个冰清玉洁的身躯,像一朵娇艳的花蕊,等待着一次生命的洗礼,纵情的采摘,毫无畏惧。 




  炫彩的新娘唤起了周叔蕴藏已久的热烈回响。一遍遍湿润的亲吻,一声声快乐的呢喃,伴着一次次由浅至深的细致触伸,周叔仿佛变成了一枚温情脉脉的绣花针,用爱的丝线在我洁白如雪的身体上绢绣出一幅浓烈的粉艳画卷。 




  我被强烈的幸福滋润得目眩神迷,身体的亲密接触成了我惟一不变的渴求,身下的龙凤椅也并非是承载一对新人满腔激情的简单道具,而是这个温馨时刻里相依相偎的亲密主角,它们给我注入了一股神奇的力量,指引着我从剧烈的疼痛里释放出灼人的热浪,与我的爱人一起浇铸着情欲的滚滚巨浪推向极致的巅狂! 




  我感觉到了身上的周叔火山一般的喷射,好像是积蓄了一辈子的能量,在这个花好月圆的夜晚,给了一个比他小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一次轰轰烈烈的洗礼,我在极度的快乐中完成了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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