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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县领导-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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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灯儿不好撒谎,便含泪点点头。滕柯文悲声说,真想不到,全县一把手,竟然成了全县第一个有毒瘾的人。然后滕柯文起身下床,说,不行,我要去上班,我就不信我戒不掉它。
  洪灯儿急忙将他挡住,说,据我所知,毒瘾开头几天特别厉害,过几天症状就轻了,就只剩心理作用了。你在家休息几天,过几天再去上班,不然你这个样子,会引起人们的怀疑。
  滕柯文只好重新上了床。
  晚上,洪灯儿留下来陪滕柯文。看着滕柯文遭受毒瘾的折磨,洪灯儿心如刀绞。她更加恨林中信,真恨不能将他宰了。让药监局查处后将林中信赶回乡下,倒也是个办法,不然住在一个城里,还不知要发生什么事情。
  第二天一早,洪灯儿就到杨得玉的办公室,将信交给了杨得玉。
  杨得玉疑惑了看信,检举的问题有私自进药问题,伪劣假药问题,价格问题,以次充好问题,虚假宣传问题。杨得玉感觉出林中信和洪灯儿之间又发生了大问题。杨得玉看看洪灯儿,试探了问,他又打你了?
  毒品的事绝对不能说,但没个原因也不能让人踏实。洪灯儿点点头。
  杨得玉心里仍不踏实。查处药店,就会把事情闹大,如果林中信拼死告滕柯文霸占他的老婆,事情就麻烦。杨得玉觉得滕柯文不会这么愚蠢。如果是洪灯儿假借滕柯文的名义怎么办。思考一阵,杨得玉还是觉得请示一下滕柯文为好。
  杨得玉拨通滕柯文的电话,先请示了一件公事,然后说,滕书记,我这里收到了一封检举信,是检举一个诊所的,你看要不要让药监局来查。
  滕柯文立即说,假医假药害死人,最近上面严令严查严办,你出面协调一下,让药监局严查一下。但一定要依法行事,执法要有依据,处罚也要有根据,不能有任何漏洞。
  并没说是哪个诊所,也没说检举诊所什么,滕柯文就说严查严办,可见不是洪灯儿假托圣旨,是林中信真的惹恼了滕柯文。杨得玉放了电话,便琢磨怎么处理。想在检举信上做个批示,又觉得留下字迹不好,万一闹出事来也脱不了干系。杨得玉将信装入公文包里,给药监局何局长打了电话,要他在办公室等他,然后挟了公文包来到药监局。
  药监局的全称是药品质量技术监督局,实际是原来县里的药品质量监督所,去年归上面药监部门直管,牌子变了,原班人马没变。来到何局长的办公室,杨得玉将公文包往办公桌上一扔,一屁股坐在何局长对面,说,你小子现在是牛皮了,上面直管,钦差大臣,不拿县里的工资,不吃县里的财政,也不听县里的指挥,山高皇帝远,谁都管不了你。
  何局长不知杨得玉有什么事,但感觉不会是什么好事。何局长说,杨县长,你今天亲自来,我都有点不知所措。不知我哪里冒犯了你,有什么不对你就批评,何必挖苦小弟。我们虽已经直管,但还在你的地盘上,吃县里的水,走县里的路,听县里的批示,接受县里的双重领导,市局和县里都是我的婆婆,我哪敢说半个不字。
  杨得玉笑过后,又故意让何局长给倒一杯水,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是过来看看,和你胡聊一聊,逗个乐,散散心,解解闷。
  何局长比杨得玉大几岁,个子矮,酒量却全县有名,人称何两瓶。酒量大,却常醉酒。喝醉了不吐不闹,就爱跌跌撞撞满大街吼几句秦腔。不醉酒的时候,何局长为人很谦逊,工作也很负责。两人胡聊几句,杨得玉掏出那封检举信,说,我来还顺便有件事,你看看这封检举信,县里的意思是一定要查一下,如果情况属实,一定要严肃处理。春节到了,县里为了让人民群众过一个安乐祥和的春节,要严格整顿市场秩序,特别是医药方面,人命关天,如果出了事,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县领导 26(6)
  何局长细看一遍检举信,说,这个诊所是新开的,我知道,我今天就派人去查,结果怎么样,我再给你汇报。
  杨得玉觉得再不用强调,如果特意强调,人家倒觉得不大正常。杨得玉将话题转到生活方面。再闲聊几句,杨得玉起身告辞。
   
                  
县领导 27(1)
  杨得玉觉得年关这个词倒很贴切,一到年前,还真像过关斩将。要账的,拜年的,乘机拉关系的,搞得他应接不暇,总要忙到初一才能安静下来。最头疼的是水库工程。工程上马,钱没到位,虽将仅有的那点钱都拨付给了工程队,但工程队仍然得自己先垫付资金来购买材料。老板拿不到工程款,手下的工人却要结账过年。老板没办法,只能天天找杨得玉。如果是空手来找也好说,但一般都不空手来。比如承包大坝主体工程的老李,第一次来带了五千块钱,一定要杨得玉收下,然后说实在是太少,实在是不好意思,实在是手里没一点钱。然后求杨得玉给拨点款,五万六万也行,他也好给民工们发点买年货的钱。杨得玉说没钱,老李当然不信,说这么大个水利局,怎么也能弄出个几万来。第二次来,老李再拿出一千要杨得玉收下。杨得玉只能说没钱。第三次来,老李又拿出一千块求杨得玉收下。这下杨得玉急了,他差不多是带了哭音求老李了。说到最后,两人差不多是同时跪下求对方了。
  哄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老李,杨得玉的心情坏到了极点。虽然每年都有水利工程,虽然每年都要欠人家的工程款,但每年都欠不多,他甚至希望那些包工头上门来求他要钱,这样收点小礼不说,也让他们知道钱最不容易挣到。麻烦的是今年欠的太多,上面又一再强调不得拖欠民工工资,如果闹起来,事情将会非常麻烦。
  杨得玉更清楚,包工头们现在客气,一旦被民工逼急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那时,他们能咬的人,也只有他这个水利局长。他早想过了,他虽然可以不承认收了他们的钱,他们也拿不出他收钱的证据,但在有可能接替田有兴成为副县长的关键时刻,如果出现被控告的事,副县长肯定又得泡汤。前天滕柯文还再次告诉他,一定要把工作干好,更不能闹什么离婚结婚,以免群众提出意见。但乔敏却无法接受这一变故。他当然也无法让步。如果离婚结婚造成恶劣影响,别说升官,滕书记那里就不会答应。杨得玉一再解释,乔敏退了一步,提出先离婚,把离婚手续办了,先成为自由人,不结婚也行。杨得玉觉得也好。悄悄把离婚手续办了,然后仍住在刘芳那里,即使人们知道他离婚了,也怀疑他和乔敏有染了,但还没成为老婆,人们反感或嫉妒的心理也会小些。前天他终于毫不声张地拿到了离婚证,他觉得先离婚不急于结婚是对的。但现在想来,住在原来的家里也有问题,万一包工头们闹起来,万一有关部门查处,刘芳手里的那笔钱就是个大问题。捉贼捉赃,赃被捉住,你就无法抵赖。杨得玉细算算,连同以前刘芳存下的钱,估计刘芳手里有四十万左右。他决定好好叮咛叮咛刘芳,拿出二十万转移到她哥那里藏起来,而且在一段时间里不能大手大脚花这笔钱。
  没钱,年还得拜。按惯例,水利局每年都要拿出四万,给书记县长各一万,给主管副县长五千,然后给市水利局和关系单位买点东西。今年工程多,人们可能都以为水利局钱多,按理应该多给点,但杨得玉决定不增加,仍按旧制。但事情得快办,领导们也等着拿了这钱,再给他们的领导拜年。
  杨得玉将副局长和会计叫来,先说了自己的想法,大家也同意按旧例。杨得玉问会计这笔礼钱怎么做账。会计说,你放心,我有办法,仍按老例,让预制厂那些下属单位弄些购买水泥一类的发票,这些都是消耗材料,用掉了,谁也没法再查实。
  让会计立即去提现钱后,杨得玉又觉得四万块少了。想想全县各局,也就水利局富点,按他了解的情况,县领导每年的拜年钱,基本靠水利交通财政这五六个富局大局供给,其他穷局小局,也就是买点烟酒或给个一千两千应付一下。滕书记陈县长都是今年刚当一把手,积蓄不多,而需要跑需要拜的地方又多,那点钱肯定不够。更要命的是今年自己又处在升副县长的节骨眼上,更需要使点银子,而自己却没有了一点积蓄,最多只能拿出几千。想再和几个副局长商量增加一点,又觉得张不开口。转念又想,今年虽然工程项目多,但上面给到位的钱并不多,再说前期花费又大,给领导解释一下,领导也能理解。
  往年杨得玉自己有钱,缺钱的心里感觉也轻些。今年弄到的多,花的更多,钱掏空了,心也掏空了。过年还要给父母一点钱,还要走些亲戚,何况今年又多了岳父岳母,更需要花一点钱。他明显地感觉出来,缺钱竟让他胆子都小了,处处都觉得小心谨慎。杨得玉更加烦躁。等会计拿来钱,让会计找来信封分开装好,杨得玉决定先给陈县长等送去,滕书记那里晚上去,去了多说说话,他觉得有许多话要和滕柯文说。
  杨得玉回到县长助理办公室,喝一杯茶,刚想到陈县长办公室,田有兴踱了进来。
   
                  
县领导 27(2)
  过去田有兴虽是副局长,但每次进杨得玉的办公室,都要先叫一声杨局长。现在突然成了副县长,成了杨得玉的顶头上司,当然不会再叫杨局长。田有兴在杨得玉的对面坐下,问杨得玉这些天忙什么。杨得玉虽然一时转不过弯来,也知道这小子的副县长也当不了几天,但该转弯还得转弯,当一天你的上司你就得尊敬一天,这也是官场应该遵守的规矩。杨得玉还是急忙起身给田有兴倒杯水,恭敬地递上。田有兴笑了说,杨局长,咱们的关系不一般,你这样突然一敬我,我倒有点不好意思。以后没必要这样,咱们是朋友,就按朋友相处。
  杨得玉说,那我成了什么样子,好像我一点规矩都不懂。朋友归朋友,官场归官场,该怎么样就得怎么样。
  田有兴问一阵水利局的近况,然后说,水利局的情况今年比往年好点,给职工的年终奖是不是也要多点,发了没有,今年能比去年多发多少。
  杨得玉猛然明白田有兴还惦记着那点奖金。水利局的年终奖是分等级的,一般职工也就是两三千,中层干部四五千,局长这一级八九千。杨得玉急忙说,今年资金到位情况不好,奖金仍按原来的发,你十一月调出水利局,我们给你发了全年的,明天我让会计给你送过来。
  田有兴并没表示感谢,而是阴沉了脸报怨这次县领导分工不公,让他分管的都是些穷局小局无关紧要的局。这一点确实很明显。副县长们的分工是由书记县长商量决定的,肯定是考虑到田有兴的副县长当不长久,才没让他分管那些实质工作多的大局,只让他管一些不需要多管的工厂公司和上面直管的银行电信等部门。田有兴说,我的情况你清楚,这次违背上级意愿当选,上面肯定一肚子气,趁过年我得去打点打点,疏通一下关系,消除一点误会,这就需要点钱。我的经济情况你清楚,除了那套房,什么也没有。当了副县长,分管的这些部门又都没钱,即使像电信银行有钱,也不会轻易给我这个管不着人家的副县长。我的想法是水利局能不能借我一点钱,等我有了钱再还你。
  原来远不是惦记着那几个奖金,还有这么大的要求。说是借,当然是要了。杨得玉心里不禁一阵担心:如果这小子真的使了手段跑通了上面,上面不再调他走,这个副县长的位子就空不出。即使有钱,也绝对不能给他。田有兴又提那套房子,好像也有要回的意思。妈妈的,尽想好事。没有那套房子,哪有你的今天。杨得玉说,田县长,我今年最怕提钱,一提钱,我的头都麻了。水库工程没钱硬上马,民工逼包工头,包工头再逼我,有闹的,有威胁的,还有提了刀子来的,我现在是连命都顾不住了。你知道,往年还能给领导们点拜年钱,今年是一分都拿不出来。刚才我还把会计叫来,无缘无故把人家骂了一顿,委屈得会计直掉眼泪。
  田有兴在水利局工作多年,副局长也当了三年,他当然了解局里的情况,当然不相信杨得玉的鬼话。他觉得他了解杨得玉,杨得玉也算个小心又料事周全的人,难道他就不怕他这个副县长有朝一日分管了水利局而报复?田有兴当然不死心,说,多没有,难道少也没有?
  杨得玉真不知该怎么拒绝这个死皮赖脸的东西。想狠心说没有,又觉得还是留有余地好。他说,我回去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有个结果。
  田有兴知道这是推托的话,便红了脸悻然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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