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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3860-罪的还魂术-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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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错了,敌人是一直存在的。”    
    他们开始窃取或者变卖公共物品,雕像和家具都被他们私吞。暗杀清单上的人名不断扩大,苏格拉底担心儿子们的狂热和迷恋会招来这个盗匪一般的制度对他们的迫害,他送他们安顿在肖勒戈斯的菲利普家。特拉芒斯在四百人专制统治期间曾经相信通过节制可以勉强度日。    
    他希望重新恢复索伦的宪法。但是没有人能够记得起这部宪法的内容;作为寡头政治的敌人,已经被毁掉了。“我没有见过讲话冠冕堂皇的人为人比他们的老师还要糟糕的!”他大声说。


后传 背叛的血 下“厚葬”(2)

    克里底亚让别人将他的名字从三千人当中删除,然后一个晚上,他和特拉芒斯发生了争执,并把他当作敌人。特拉芒斯企图为自己辩护,但是克里底亚的怒气越来越大。    
    “特拉芒斯受到惊吓,跑到埃斯底亚的祭坛寻求庇护去了。”他给苏格拉底带来一个证据。    
    “克里底亚、撒底罗斯和他们一伙的人一直把他追赶到那里!他们敢无视神圣的禁忌!撒底罗斯在女神祭坛抓住了他,又把他送进了监狱。在监狱里,他们强迫他喝下毒芹汁!”    
    苏格拉底听着,一双睁大的眼睛里充满惊恐,不仅仅是渎神,仇恨的力量同样令他吃惊。后来他努力使自己不再听进任何东西。民主派逃跑了。他们天真地相信比雷埃夫斯可以成为他们的避难所;然而他们被追杀,有一大批人被抓捕,几个人被杀。他们于是就跑得更远,去了底比斯、迈加拉,最后是色雷斯。    
    抓住特拉芒斯的撒底罗斯一天对苏格拉底说,他的语气就像无知的人在无意中流露出的傲慢:“苏格拉底,克里底亚说你应该逮捕侨民雷昂和他的家属。今晚你要直接将他们送进监狱。”    
    苏格拉底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这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脸色红润粗俗,一双小眼睛里充满着傲慢和自大。    
    “你听说的?”    
    “我听说的。”    
    克里底亚把他看作谁呢?啊,一个信徒!当撒底罗斯转过身时,苏格拉底撇撇嘴向雷昂家走去。很长时间没有人回应他的敲门声,终于一个仆人来开门了。    
    “我要和你的主人说话。”苏格拉底说。    
    雷昂颤抖地走出来,当他看到是苏格拉底一个人的时候,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雷昂,”苏格拉底说,“整理好所有你的东西,立刻和你的家眷离开这里。你从马拉松出城门。那里的监控最少。”    
    第二天,还是撒底罗斯问他:“雷昂呢?你没有去逮捕他吗?监狱里面没有他。”    
    “我去过了,他不在家里。看样子他已经逃跑了。”    
    撒底罗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鬈发人的小酒吧,曾经见证过太多的嬉笑怒骂,最近几个月变得像船首一样,雅典人在那里监视着一场无名国内战争的看不见的硝烟。各种消息都在那里汇集。告密者在那里聚集,他们既注意说话人的词汇又留心他们的语法。一天晚上,苏格拉底和柏拉图在酒吧里,一个陌生人走过来说逃跑的民主派又重新集结起来了,他们已经占领了非勒——雅典北部帕尔纳山区的一个据点。    
    三十僭主次日出发夺取非勒。可是凭借什么呢?他们甚至没有足够的士兵去战斗,拥有的只是几支暗杀的队伍。他们捉襟见肘。为了对他们表示轻蔑,民主派向他们投掷鸡骨和变质的沙拉。出于对失败的恐惧,担心被包围,三十僭主跑到最近的城邦艾勒西斯去了。那里的民众不欢迎他们的到来。他们沉湎于谋杀,在神秘城中闭门不出,不敢再回到雅典。接着色拉西布洛斯,几年前他在萨摩斯发动过一场民主派起义,重新集结起一批流放者、外国侨民和奴隶,甚至还有贱民,他占领了比雷埃夫斯的一个小镇穆尼提亚。    
    几个身着宽松长裤的居民来到雅典通报一条消息,他们自然是来自鬈发人的小酒吧。人们请求报信者声音小一些,说得快一些——要是他们还想活命的话。如果三十僭主被监禁在艾勒西斯,雅典在事实上就是被他们死心塌地的效忠者三千人议会控制。三千人议会派一些代表从水路前往艾勒西斯,目的是恳求三十僭主。因为雅典的政权有重新落入民主派之手的危险,三千人议会届时将成为过去。    
    有人再一次地等在鬈发人的小酒吧里。在这期间,利桑德,权力的欲望极度膨胀,他和斯巴达的亲信到比雷埃夫斯赴宴,一定忘记了曾经带给他们力量的节俭,他们甚至学会了挥霍。有人向他询问,他嘴巴和胡子上挂满油脂,回答说雅典人自己和自己打仗,太好了,雅典的势力会越来越弱!    
    第二天下午克里底亚和三十僭主的几个成员决定从艾勒西斯的牢房逃跑,去比雷埃夫斯重新夺回穆尼提亚。难道他们低估了民主派的实力?或是低估了他们的愤怒?贵族克里底亚被一个奴隶全身从上到下捅破,其他大多数人,其中有亚西比德的双亲和查米德斯,他们的结局是相似的。苏格拉底两个最有名气的信徒当天晚上充当鲨鱼晚餐。脱险的人聚集在利桑德在比雷埃夫斯的家中,请求他的介入。利桑德再一次地嘲笑他们。    
    在雅典,夜幕低沉时三千人议会就关起门来。几个胆大的冒险在门外偷听的人在门口不远处被杀掉了。    
    苏格拉底顺从了粘西比的恳求:他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家里。白天可以听到足够多的消息。    
    除了在比雷埃夫斯附近鲨鱼大量繁殖之外,几天之内没有其他消息,人们将大量的尸体投向海水中。三十僭主中曾经在穆尼提亚的屠杀中幸存的人逃到了斯巴达。    
    苏格拉底正嘴里嚼着一颗橄榄,这时他听到身旁有人在说:“是被长矛戳穿的。利桑德唆使别人干的……”    
    他转向正在说话的那几个人:“谁被长矛戳穿了?”    
    “啊!苏格拉底,我刚才没有看见你。”一个人回答说,样子很尴尬。    
    “谁被长矛戳穿了?”    
    “亚西比德。”    
    他把橄榄从嘴里取出来。    
    “在哪儿?”    
    “在梅里沙,弗里吉亚。”    
    “什么时候?”    
    “两三个星期之前。”    
    “你们说是利桑德派人暗杀了他?”    
    “事实上,我们也不是特别清楚……是菲尔纳贝兹总督派他的兄弟巴戈奥斯和他的叔叔索撒米特斯,带着一群人……据说可能是利桑德的命令。”    
    他的目光停留在他的信使身上,他们继续说道:“他进行了自卫……他被远处的一支长矛击中了。”


后传 背叛的血 下“厚葬”(3)

    “他是一个人?”    
    “不,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他的那些女人中的一个……第芒达。    
    那些女人中的一个!    
    “利桑德这样做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啊?”    
    “人们说他本来是企图将波斯和亚西比德同时了结的。”    
    就这样胜利者利桑德要求从此以后人们为他搭建祭坛,公开地为他唱赞歌,但他仍然担心那个金头发的人的放逐!    
    “那女人厚葬了他。”    
    厚葬……第芒达她清楚她埋葬的是什么吗?    
    苏格拉底感到全身无力。他喝下一口酒,漠然地听着其他人说着斯巴达的国王保桑尼亚来到了雅典。他希望他的心脏在这里停止跳动。但是事情总是不如人愿的。保桑尼亚结束了寡头政治,重新建立了民主制,但是他不想要严格的条例,他要的是温和的民主制。民主制,寡头政治,人们使用的这些词啊!严格的条例!人们从没有在生活中尝试的,不正是严格的条例吗!    
    “苏格拉底,你不舒服吗?”    
    柏拉图扶住他。    
    “你的脸色苍白……”    
    “有一点累。”    
    巨大的疲劳,事实上。


后传 背叛的血 下粘西比的叙述(1)

    粘西比坐在厨房的门口,雷多正在刮胡萝卜。粘西比甚至不看来访者一眼。她好像是瞎了;她只是不想看眼前的世界。    
    “是的,是那些民主派,或者温和民主派,可是我不知道这些词想表达什么意思,我可怜的菲利普。今天的人使用这些词为的是一个东西可以解释所有意思以及它的对立面……有一个年轻的诗人,一个自认为是诗人的侏儒,他叫墨勒图斯,他有一天清晨在总督府的回廊    
    前向苏格拉底发难,你知道的,法官的首领,人们都叫他总督国王。简单说来,他指责苏格拉底讲授那些不灭的东西,比如不要相信神灵……25年前阿里斯托芬曾经宣读过同样的蠢事……    
    你记起来了吧,苏格拉底说我们不能用人的头脑理解众神,也不应该把我们的情感借给他们。曾经有一个吕孔,他是富有的皮革商安尼图斯的儿子,自诩为演讲家,因为他在公众面前演讲。吕孔向墨勒图斯提出控告,法院认真接受了他的控告并且选择陪审员(苏格拉底于公元前399年被执行死刑)。法院抽取了501人,那些人从没有听说过我丈夫,他们只知道他的名声。然后有一天,有人来到家里通知说,苏格拉底必须到庭而且他不能离开城邦。”    
    她擦擦眼睛,抿了抿嘴。    
    “事实是,有太多曾经是民主派政敌的人过去是他的朋友和信徒。其中有使人无法忍受的克里底亚,这位三十僭主的首领被人在比雷埃夫斯剖腹,他罪有应得。有柏拉图,又是一个贵族,是克里底亚和查米德斯的堂兄……有色诺芬,你知道,带着一群雇佣兵投奔了斯巴达。还有查米德斯,也是三十僭主,暗杀者,无赖的一分子,幸亏你那时不在……你无法想象那一段时期的恐怖!查米德斯也被暗杀了。特别是还有亚西比德制造的灾难。亚西比德!我想整个雅典城再没有第二个像他这样的流氓了!你知道,他曾经卷入谋杀你父亲的阴谋当中,我不清楚具体是哪种方式。可是我不该让你又记起那些痛苦的回忆……苏格拉底仍然爱他。    
    他开始迷恋上亚西比德,这也是为什么当你成年之后,我可怜的菲利普,我建议你去肖勒戈斯并且结婚的原因:远离那些把时间都消耗在无聊的情迷中的人……苏格拉底去了法庭,他们建议他聘请律师,他回答说:‘我将会为我自己辩护。’你会说他懂得如何辩护的!他不假思索地向他们宣称:‘我就是我,你们别想在我这样的年龄改变我!’那时他70岁。他质问告密者墨勒图斯,这个告密者当庭又重复了他的无神论指控,苏格拉底令他恼羞成怒。    
    怎么可以指控他既不相信天上的神,同时又信仰城邦规定的神灵呢?他向陪审员们宣布可以任何罪行起诉他。他们无法在他过去的行为中找到一点犯罪的迹象,起诉仅仅建立在他所说过的话上面。然而没有任何一部法律禁止发表他所发表的言论……”    
    “他说了些什么呢?”菲利普问。    
    “准确地说,他们不能说清他的罪行!”粘西比强调说,“啊!你不知道我有多恨这个城邦,我的小菲利普!一个疯狂的、嫉妒的、男人爱吹牛的、记恨的城邦!他们总是把‘城邦’挂在嘴边,而他们考虑的只有他们自己的利益。”    
    她举起手臂,在大腿上重重地拍打两下。雷多停下手中的活,恳求她不要这样。    
    “他们指责他的行为不符合城邦的习俗!”粘西比马上继续说,“什么习俗?也许他不符合那些该诅咒的习俗!所有的阴谋家,像亚西比德和克里底亚、告密者、野心家、伪君子!总之,他们十分恼火,因为他们认为起诉不重要,而且他们受制于拙劣诗人墨勒图斯和皮革商人安尼图斯,就像过去指控伯利克里偷窃时的情况类似!他们本可以愉快地结束的。他也只需交付一小笔罚款,然后一切就可以恢复到正常秩序。”    
    “可是什么事情发生了?”菲利普问道。    
    “法官们问他认为哪一种刑罚最公正。他所有的朋友对他说:‘说100德拉克马,不要担心,我们会付款的!’我也曾对他这样说过!所有人都这样说,陪审员本想以此结束询问。但是他心中充满了憎恶,我理解他。他把他们激怒了。他告诉他们像他这样的一个人余生应该在议会中度过。这如同一记事先有预谋的耳光,他们因此将他关押起来。那些话使他们勃然大怒。大多数陪审员,281人,投票判他死刑。”    
    雷多已经刮干净了胡萝卜;她把胡萝卜扔进脚下的平底锅里,接着她抓起两个洋葱,开始剥皮。    
    “他的朋友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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