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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杀人时计馆-第13部分

小说: 杀人时计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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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江南!”小早川用近乎痛苦的声音说道:“就算是如此,那她到底消失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这……” 江南环视室内。 这间卧室也没有窗户。室内家具除床之外,有床头柜,装饰柜,以及散落在地上的几只钟表。另外—— “那是什么?”
  江南看到了由于放在床的背阴面而一直没有被发现的东西。 “轮椅!”小早川回答,“可能是已死去的永远用过的吧?”
  “她的腿有残疾吗?还是过于虚弱?”
  “听说她的身体特别瘦弱。”
  “床底下检查了吗?”
  “查过了。”
  “那么——” 江南把视线移向右侧靠里的地方说道:“您看那儿是个什么门?”
  他指的是一个又高又窄的两扇门。小早川“噢?”了一声,似乎刚注意到那儿还有门 。
  “也许是个壁橱呢!因为这屋子里没有衣柜。打开看过了吗?”
  “没有!”
  两个人来到门前。江南紧张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用两只手打开了门。不出所料是个相 当深的壁橱。 江南打开灯,战战兢兢地走了进去。他觉得光明寺美琴那血淋淋的尸体也许会一下子 就滚到自己的眼前,心惊胆战地拨开挂着的衣物,往里边走。
  “怎么样?”小早川从背后问道。
  “还没发现……”江南刚答了一半,突然屏住呼吸。 “怎么啦?”
  “小早川先生,您瞧!”
  “发现什么东西了吗?”
  “您瞧这个!”江南用右手指着前边说,“这种衣服为什么会……” 江南指的是挂在壁橱后墙上的衣服。那是一件雪白的结婚礼服,可是却被剪成碎片,紫黑色的污点弄脏了整个胸口部分。
  时间匆匆过去。
  小早川和江南再一次从头到尾将卧室、活动室、洗脸间及厕所、浴室等查看一遍,然 后匆忙回到大厅,向所有的人通报了情况。这回决定全体出动,分头将“旧馆”的所有房 间都查看一遍。 花了将近一小时,查找了馆内所有地方,结果只搞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她根本不在这个馆里。
  “怎么回事?” 小早川穿着下摆拖地的黑色“灵袍”,坐立不安地围绕圆桌走来走去,口中重复着已 经连续说了几十遍的一句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敲响了五点,报时声震撼了大厅里那沉滞的空气。小早川悔恨交加地怒视着周围的钟表。
  “能请您把事情的经过再明确地说一遍吗?” 这时,瓜生不慌不忙地对小早川说道。他两肘顶着桌边,并把下巴颏托在交叉放着的 两只手上。这个青年比小早川小二十多岁,然而相比之下却表现得相当沉着。
  “昨晚三点左右,江南先生偶然看到光明寺女士的身影,便尾随在后面。她进入本来 上着锁的‘钟摆轩’,并在里面和谁说话。不一会儿从室内传出物体撞击的声音,时间在 三点半左右。江南喊她,却没有回答。”
  “那么当时你为什么没有马上告诉别人呢?江南先生。”
  “我说不清原因。”江南仿佛是在接受刑警讯问似的,以一种嫌疑犯的心情如实地回答问题。
  “也可以说是当时缺乏一种现实感,恍惚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所以就……”
  “嗯——。” 瓜生从容不迫地用手向上拢着垂在前额上的头发,说道,“就是说,刚才两位去了一 看,门锁被打开,室内所有的钟表均已被破坏。卧室的地毯上沾着血迹样的东西,掉在旁 边的钟表停在三点半上。——由此而不难想象昨晚在那儿发生了什么事嘛!就是说情况是 这样的——光明寺女士事先已同某人约好昨晚要在出事的房间见面。在那儿和对方发生了 口角,对方狂怒至极,举起身边的座钟打死了她。江南先生听到仍东西的声音觉得可疑, 便从外面呼喊光明寺女士,此时对方——叫作罪犯吧——罪犯理所当然地还在室内。罪犯 等到江南无可奈何地离开之后,把室内的钟表全部摔坏,而后将她的尸体……”
  “请您别说啦!”渡边听得胆战心惊。
  “什么尸体不尸体的。”
  “罪犯当然要把她的尸体隐藏起来。藏到我们找不到的地方去。”
  瓜生只是瞥了渡边一眼,继续不动声色地说道:“重要问题有三个。罪犯是谁?尸体藏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要破坏室内的钟表?”
  “可是,民佐男!”河原崎说:“你问罪犯是谁?要知道在这座房子里只有我们几个 人呀!你的意思是说——”
  “罪犯就在其中!是这样吧?”
  “哼!”河原崎夸张地摊开两只手,继续说道:“那么这个罪犯就是编辑部三位先生中的一个了。因为我们都是昨天才第一次同光明寺女士见面的,没有理由去杀她嘛!”
  “我也是初次和她见面呀!江南君不也是这样的吗?”内海红头胀脸地反驳道。
  “那么小早川先生呢?” 小早川被瓜生这么一问,膝头一斗索,说道:“你在怀疑我?”
  小早川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不知何时掌握了现场主控权的白面书生。
  “不错,我是和她以前就认识。”
  “我并没有想怀疑您呀!对拉,关于昨晚光明寺女士的行踪,那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
  “没有啊!”小早川愤然不平地予以否定,但他那副不知所措的表情却是无法掩盖的。
  “这是幽灵搞的鬼呀!”短暂的沉默之后,小梢突然冒出这么句话。她那副一本正经的神情说明她绝非是在开 玩笑,她看着圆桌周围的人说道:“昨天的招魂会那么不严肃,一定惹怒了宅院里的幽灵!你说是吧?瓜生君。”
  “你是说她被鬼神给拉走啦?”
  “是呀!”
  “照你的说法,摔钟表也是幽灵之所为啰!”
  “由于幽灵受到了亵渎!”
  “哎呀呀!算了吧!”瓜生耸了一下肩膀,说,“喂,小梢,我不知你是否真的那么 认为,但是如今你必须更现实一点来考虑问题呀!”
  “可是——”
  “如果要求从现实出发考虑问题的话,那么我觉得你所说的什么杀人啦、尸体下落不明啦等等,也不是很现实的态度呀!”河原崎用半讥讽的口吻说道。
  “是吗?”
  “当然是。我认为……”
  “我觉得咱们还是应该报告警察。当然首先要和伊波女士商量一下,然后再去……” 渡边打断河原崎的话,忧心忡忡地说道。争论中第一次提到“警察”这个字眼,大家 不由得面面相觑。
  “而且已发现了类似血迹的东西,这可不是非同小可的事呀!”
  “这么一来,咱们苦心安排的‘特别计划’可就得半途而废了!” 河原崎说完,微黑的脸上皱起了眉头。看了,他好像反对渡边的意见。
  “我赞成渡边的主张。”江南谈了自己的想法。
  “虽然还不能断定是杀人事件,但我觉得可以肯定的是发生了不吉利的事情。而且作 为招魂师的光明寺女士不在这里,所以谈不上中止计划或者不中止计划问题。对吧,小早 川先生,现在要设法的是从这个房子里出去……”
  “可是,”小早川艰难地喘着气,肩膀上下抖动,哼哼唧唧地说道:“即便想告诉外 边,也没有钥匙呀!”
  “为什么呀?小早川先生不是拿着那串备用钥匙的吗?” “那串钥匙,”看样子小早川益发感到呼吸困难了。
  “交给她了!”
  “她,就是光明寺女士吗?”
  “嗯!”
  “干嘛要给……” “是她向我要的。她说要了解这、这个家的过去,所以需要钥匙。”
  “竟有这种事!” “我万万没想到会弄成这个结果。”
  “当然啦。可是——” “不、不,这么一来,就更加证明——” 河原崎仿佛为打破当时的紧张气氛,用轻松逗趣的口气说道。 “更加证明什么啦?”瓜生问。 这时河原崎微微一笑,向上翘起两个嘴角说:“我的想法是正确的呀!总而言之吧, 可以说这全都是光明寺女士自编自演的独角戏!”
  “噢,原来你是这么个看法。” 瓜生嘴角上也露出了笑意,显出不服气的样子。
  “查遍馆内也不见踪影,为什么?早就离开了这幢房子。她手中有大门钥匙的话,这 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嘛!”
  “你说得头头是道呀!那我问你,她为什么要干出这种事呢?”
  “肯定是她玩的把戏!” 河原崎信心十足地回答:“民佐男,是你说昨天招魂会上出现的现象完全是圈套的吧 。问题在后面,接着,她在半夜里走近死去的姑娘的房间,在一种极为奇怪的状态下,来 了个自我失踪。当时正好江南跟在后面,对她来说是求之不得的。否则,她可能还要设法 去寻找别的目击者呢!”
  “那地毯上的血迹呢?”
  “番茄酱或者指甲膏之类!”
  “她为什么要破坏钟表呢?”
  “增强表演效果!”
  “这样搞法,她赔偿得起损失费吗?”
  “虽说都是昂贵的东西,终究是仿造品呀。她早已算计好,如果这个计划获得成功, 她的名声会更大,那点成本费马上就能捞回来!”
  “嗯,有道理。”
  “然后,就是今天晚上或者明天,看准合适的时机出现在人们面前。毫无疑问,此时 她将举出证明,有鼻子有眼地说自己在幽灵的引导下,徘徊于无边无际的混沌世界等等。大体上是这么个作法。”
  “你说的内容和我的想法基本上是一致的。是啊,眼下我觉得这种分析可能性最大。”
  瓜生说着,满脸堆起笑容。河原崎则夸张地向上耸了耸肩膀说道:“我想当然是的,瓜生先生。你我非一日之交,在这种情况下,你会如此想、如此说,我也是一清二楚的。”
  “行啦,这事别光由你们俩来决定呀!” 渡边惊讶非常,不住眨着小眼睛,虽然表情上仍然半信半疑,说话声音却已明显不像 刚才那么紧张了。此刻,同伴们的心态变化,虽然程度大小之别,总体来说也基本如此。
  瓜生看了看大家的表情之后,说:“小早川先生,您是怎么想的?”
  “啊——,是,是呀!” 小早川给人的感觉好像是干了什么亏心事似的,他的眼睛慌忙地躲开了瓜生的视线。
  “说起来杀人事件也不是那么简单就会发生的。”
  “但是看来您很不放心呀!”
  “不,那种可能性……我觉得还是你们的意见正确。”
  “是呀,小早川先生。大家是对的呀!”内海松一口气,说道,“可是眼下没有大门 钥匙,万一谁生了病可就麻烦了!”
  “这儿的电话能用吗?” 渡边瞧着放在装饰柜角上的一部电话机问。
  小早川闷闷不乐地答道:“不能用!线路没接上。”
  “咳!车到山前必有路嘛!”河原崎说,“恐怕光明寺女士最晚明天就会从引见返回 来。即使没回来,后边还有两天呢,无须担心嘛。对吧?渡边。”
  “——嗯,是呀!嗯!”
  “不过,”瓜生突然眯起眼睛,将右手的食指触在太阳穴上,说道:“我心理总嘀咕 着挂在壁橱里的那件结婚礼服!——江南先生,你能再详细地介绍一下礼服的情形吗?”
  “我也说不出更具体的啦!” 江南回想起当初发现结婚礼服时,全身战栗,简直无法形容。他紧握着放在膝上的拳 头,说道:“给我的感觉好像是用剪子或刀等带刃的东西,随意乱剪乱割,胸部搞得很脏 。”
  “搞脏的地方是血吗?”
  “虽然还不敢断言,但我想是的!” “是陈旧性血迹吗?”
  “看上去不像是新的呀。已非红色,而是近乎黑色的,并且已经彻底干涸。”
  “衣服是整整齐齐地挂在衣架上的吗?”
  瓜生目光严峻,鼻子里轻轻地吭了几声。食指仍旧顶在太阳穴处。
  “恐怕那礼服是为死去的卧室主人永远准备的,我认为这样看可能更合适些。不过,话虽这么说,”他讲到这儿停了一下,闭起双眼,将食指移到双眉之间,用力按着,然后低声说道:“永远,在十年前究竟是怎样死的呢?”
  “别说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早纪子,突然大声叫了起来。
  “我再也不想听这些话了!”
  “你担心什么事呀?” 瓜生这么一问,早纪子低下了头,白白的面颊微微地颤动着。瓜生短叹了一声,慢慢 将两臂交叉起来。江南瞧着他那副样子,觉得他倒是更为强烈地关心着永远的死呀!
  “肚子饿啦!适可而止吧!” 河原崎从椅子上起来说道:“咱们先吃点什么,然后再讨论那些复杂的问题吧。”
  他们吃的很简单,速食泡面和沙拉马铃薯罐头。
  江南吃完后,独自离开大厅,前往光 寺美琴住过的房间。他发现了一个必须查清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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