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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砚霓小集-第3部分

小说: 砚霓小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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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一段小小侧影吧?其句云:“鸿蒙一辟镇悠悠,岂必红家总姓周?宜结
奇盟动天地:直齐宇宙筑红楼!”


大王庙·浮桥·城墙

我喜搜集乡邦掌故,桑梓遗芬。记得在燕京大学时,单那一处图书馆,
就从中西各书中摘抄了一大厚册——那时目力好,都是蝇头小字,可见资料
文献之丰富了。这个“宝册”,即使“历劫”未化云烟,恐怕现时自己都看
不见那小字了,已无法运用。头脑中零零碎碎的,追溯起来,俱已不成片段,
想根据它们写写文章,也难了,念之令人嗟惜。

这种文献不限“高文典册”,包括各种杂书,连小说也在内。上回我谈
了老残论海河,就是从小说中获得的资料——老残之文孙,刘蕙孙老教授补
作的小说补编,但他是从他令祖听过口讲的。如今再举二例——

一例是《歧路灯》,它写到了书中人物从河南开封北上进京,经过天津,
提到游览名胜时,却列举了“大王庙,天后宫。。”。这可引起我的注意,
此书乃乾隆时著作,写的是一部“浪子回头”的故事,极可能就是仿《红楼
梦》的(如《儿女英雄传》亦然)“唱对台戏”的小说。他竟知道大王庙!
则此庙名气应不下于娘娘宫呀,自愧却了无知识。我就请问我二哥福民老人,
他地理最熟。他说,确有此庙,原在河北,金钢桥往西,后来就不明情况了。

我于是猜想:这位大王,并非项羽一类,也非“寨主”类的大王,也不
是《西游记》里“黑风洞大王”的妖怪类——而是与水“密切关联”的蛇神
之称号。水乡之地,供奉龙王以外,就还有蛇大王是一方的“水主”。

前几年我回津门,向民俗专家们请教此事,蒙他们拿着当回事,费事去
查,竟然查到了记载。

因提这事,我又想起,在《施公案》里,就也写了咱们天津卫。施青天
施大人(他与雪芹今祖曹寅是诗文唱和的好友),后来做了“总漕”官兼按
察使,沿河巡视至津,那时诸路漕舟争过关是个大问题,各路为“帮”,互
不相让,群斗群殴,常酿成大事。。施大人处理此事,来到浮桥,目见那河
上桅樯万艘,成为一大壮观!

我以为,这都是忠实的史料,不是“虚构”所能办到的。还写了长芦盐
院的满洲钦差,也使我想起身为两淮盐院的曹寅曹楝亭。

过了天律,就写静海独流曹家大奇案。这又使我总是联想起:旧时每逢
娘娘、药王庙,敝乡出会,盛况动人,诸路会中(那时我耳中从未听说叫“花
会”,只说“出会”、“过会”),有一班受人喜爱的《渔家乐》,小男孩
扮演小姑娘,极美,有一段叫《推纽轴(碌碡也)》,开头道白就是“小奴
今年一十八,嫁到独流老曹家。。”

我若有空,写一个影视剧本,就写独流曹步云家这段大冤案,也许能获
什么奖吧?——你看,我扯到哪儿去了。

还说天津吧,想看老城“面目”,似乎有那部日本奇书《唐土名胜图会》,
那里头就有天津城的木刻版面佳图。

对了,还有麟庆的《鸿雪因缘图记》,那也有天津的妙图和文字。等找
出来,请本刊影印在报上,能飨读者——应云“看者”才是。诗文的,更多
了,且听下回分解可也。


芹庙·丕兴·竞病

不知哪世前缘,我弄上了“红学”,一失足而再难拔脚。弄了快五十年,
近来忽然有一种说法,大贬曹雪芹,于是我犯了“左性”——左性一词在《红
楼梦》里就使用过,意思是本来的执拗性因受刺激而越发厉害起来,要走极
端了。我这回的左性表现在哪儿呢?如今透露一下“天机”,谅也不妨:第
一是我找着了一位力量雄厚的女企业家,她慨出巨资,修盖一座雪芹庙。这
是我平生一大梦想,想不到今年实现。第二,由于有了庙,人们就可以有个
地方寄托追思景慕的情怀,可以进去瞻仰礼敬,那么,我很想到庙里去当一
名侍者,做点事,服点务呀什么的,而我就给自己又起一个新别号,叫“芹
祠侍者”。

以上两点,就是我犯左性的“表现”了。

说起这座庙,大概有把握向世界宣称:我们修盖了普天下的第一座雪芹
庙!

此庙坐落京南大兴县境,其地据云是清代的一个旗营村,现时正在工程
进展中,听说一切顺利,有希望在本年八月落成。

这也使我想起,辛亥推翻帝制,民国刚刚建立,就有一位学者陈蜕庵撰
文提出,雪芹的书,不是小说,而应归于“四部”(经史子集)中的子部—
—也就是他认识到《石头记》原是一位中华大思想家的著作。此一认识,堪
称有过人的眼光思力,可谓石破天惊之论。

不但如此,陈先生还提出说,雪芹是一位“创教”者!

自从人类文化渐进,兴起了宗教,几千年来,谁创过教呢?释迦牟尼、
穆罕默德、耶稣。。很少的几个,而且皆非吾华之人——我们的老子、孔子,
人家根本没有创教之意,都不过是后人信奉,尊为教主,那是另当别论,不
可拉扯。由此可见,咱中华若有当得起“创教”二字的,则非雪芹莫属!

这样说来,一位创教的伟人,难道还不该有他的一座庙出现于中华大地
之上?

实在是太顺理成章、名正言顺了。

至于雪芹毕竟创了一个什么“教”?这倒确是一个崭新的研讨课题。也
许,庙成之后,在那儿会有人为此召开举办一个研讨会,未尝无此可能,只
看时机迟早罢了。

由于这么一推想,又不禁思绪纷来。我记得有一次在文里谈过“吴带曹
衣”,以为那曹画家也是雪芹先世才人,后来,忽然悟及史载那曹衣画家乃
“曹国人也”,曹国是指古代西域的一处国名,实“老外”也,我大约是弄
错了。但是,我因此也又想起,“曹”之得姓,原本由于封地是古之曹国—
—后来才成曹州者是也。所以这事儿很妙:曹姓也是我们周家初封诸侯中的
一个。盖史言周初封叔振铎于曹,在山东兖州济水之阳,其地晋曰济阳,隋
曰济阴,后周曰曹州。宋代的有名文学家王禹偁有碑文专记此一源流,十分
清楚。

振铎生太伯脾,脾生仲君平,平生宫伯侯,侯生二子,。。世系详明,
一直传到汉初丞相曹参,大名鼎鼎,十八功臣第二名,又传到宋初枢密曹彬,
开国元勋。彬封为济阳王,为什么?正是溯其封地得姓之始也。

曹彬籍贯是今河北省灵寿县人,古属真定(后之正定)。彬之三子名玮,
就是雪芹在宋代的祖宗了。


永乐二年的一次大移民,玮之后裔有一支从江西北迁,又回到了河北,
卜居在京东丰润。所以从明代起,雪芹家的老根儿就是丰润。

这个曹氏宗族是了不起的,世代出生大文学家、大艺术家、大英雄、大
天才、文相武将,当中有一名画家叫曹不兴——或作“丕”兴,不知谁是?
又出了一个曹景宗,虽是名将却在诗坛上留下了一则出奇的佳话。

至于女流,作史的曹大家(音姑)、大孝的曹娥(王右军为她写碑记),
还有八仙里的曹国舅,也都是他们一家同宗之人,在中国历史上一直是流芳
千古的名宗望族。

曹不(丕)兴,名兴,他居于吴地,据传他有一回经过青溪时,见一条
赤龙飞行水上,就笔摹其形成为画幅,献于吴之孙皓(孙权之子)收入秘府;
至刘宋时,遇上大旱,乃取不兴之所画赤龙图,张之于水上,顿时风起云涌,
大雨滂沱!

曹景宗是六朝时人,既以勇略闻于世,又深喜书史。梁武帝赏识他。后
来战胜凯旋,皇帝宴于光华殿,命大诗家沈约作诗为贺,沈约乃作五言仄韵
长诗,将全部韵脚字都押了,只剩下“竞”、“病”二字,可就给难住了!
景宗说这有何难?接笔立时续道:

“去时儿女悲,归来笳鼓竞!借问行路人,何如霍去病?”

他押了这两个极难押的韵,却十分自如地写出了他身为大将,出战收功,
悲喜交加的心境,并自比于汉代名将霍去病的收功于抗匈卫国。无怪乎那文
化水平高的皇帝也大为击赏了。(去病,古人取名的一例,略如宋代词人辛
弃疾是同一取义。)

这都说明了,曹氏一门,世世出文武全材,直到清朝,仍然是如此:曹
玺、曹寅、曹颙。。以至雪芹,皆不坠祖风。

既然这样,我这自称“芹祠侍者”的,便有其理由了,并非盲目迷信,
岂不然哉?

中华需要人才,也需要爱才、惜才、护才、拔才、用才、重才的思想感
情。

不幸的是什么?是有一种人还不如梁武帝,一味妒才、忌才、贬才、挤
才、害才。。,因为他怕别人“妨害”了他个人的“利益”。这种人,是没
有资格进我们新盖的雪芹庙的,因为雪芹正是为了人才的命运才作出了一部
《红楼梦》。


相反相成

梨园行有一种说法,叫做“武戏文唱”,比如名武生杨小楼,所演之戏
自然都“武”得很,可他偏能“文唱”。又有“紧打慢唱”,比如你听鼓点
儿明明像快板儿,但唱的却从从容容,慢条斯理,无急促之音,有涵咏之致
——原来那是“散板”。文章家有“小题大作”,技艺家有“歪打正着”,
医学家有“急脉缓灸”,水产家有“活鱼(摔)死卖”,水利家有“南水北
调”,说话家有“好话歹说”,饭馆家有“中菜西吃”,腐败家有“公财私
发”,黄色家有“××××”,如此等等。倘加搜辑,定有奇观。我从这儿,
悟出一条“真理”来:时下风气,把事情翻一个过儿,就妙不可言。或许古
来“相反相成”那句话,预言的就是这个吧?

既然如此,那就连带明白了很多道理,比如美文大可丑作,雅事最好俗
办。谓余不信,请看下文。

诗,是最高级的文学表现(包括体、性两者而言),但是偏有“打油诗”。
一位对家务不负责任的男士,写过一首七言绝句,说是“柴米油盐酱醋茶,
开门七件不离它。我也管它娘不得——后门溜出看梅花!”你看这位先生多
么高雅过人,“不食人间烟火气”,但诗是“油化”的先进代表之作。然而,
这种油诗“魅力”也不容轻视!怎么加小心,别受它的“影响”也不行,还
是要受的。不瞒您说,我本人就很不长进,常常诗带油调。

不久前,看见一条广告,说是要举办国际书法大赛。这可谓风雅之盛事,
翰墨之崇坛,欢喜无量。可是看下去,却使我想起去年所作一首七言诗。那
诗写道:“王氏羲之手抱杯,杜家子美挂金牌。西施抱恨生何早,不及高跟
烫发来!”

我不想隐瞒自己的落后于时代。我作那诗时,还未想到“国际”书法大
赛,那名目就叫做什么什么“杯”全国书法赛。我很奇怪,中国人比赛中国
独特的艺业,却非是“杯”不可,这为什么?!难道极善于创造的中华民族,
就没有一种可用的“发奖形态”?而非是“杯”不能成其“洋相”!?

我夜里作梦了:中华书圣王右军,站在一个洋台上,手里抱着挺洋气的
一个什么杯。

中华的诗圣杜甫,也站在一个挺高的洋台上,老头儿吃力地弯下腰来“接
受”那一挂往他脖上套的“金牌”!大家鼓掌呢,右军和子美连连挥手,四
周致意,口中高喊“哈罗”。

多么荣耀呀!他们居然也“走向世界”了。“中国人也懂什么叫杯了,
牌了,到底不那么落后了,有点希望。。”

以上都是我的梦境。恍惚之间,古代第一美女西施姗姗而来。她确实太
“土”了,一点儿也不知道如何消灭东方女性美的天赋特长,不知道采用西
方最现代的“系列化妆品”,不知道求助于××美容师。

她黯然失色,她对自己的漆黑润悦的东方长发,暗自怀恨;特别是,还
没有机会烫上一个“菜花头”。。

我的梦实在作不下去了,只好向梦境告别,那首七绝,就是此次的纪梦
之作。于是乎,我才明白为什么我那诗,怎么就成了一篇“美文丑作”的好
例子,这原不怪我文才太低劣,谁让那些“杯”呀“牌”的,都甘愿“雅事
俗办”,以至到了迷其国度、罔知祖宗的地步呢?

此为何种心理状态耶?有人说“无以名之”,有人说“殖民地意识”,


有人说“炎黄不肖子孙”,有人说这才叫时代进化了。毕竟何者为是,且听
大家分解。


“虎门”称幸

从《北京晚报》上得知,一度濒于危难的右翼宗学,已然修葺一新。此
讯如果属实,可真是一件值得称幸之事。我们当然要感谢有关部门的大力扶
持,也要感谢晚报副刊的关注与支援。因为自从传出了右翼宗学将被拆除的
消息后,未闻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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