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雕刻的时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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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苏晴，我喜欢她生气时撅着小嘴皱着眉头的样子，我喜欢她长长的腿和骨感的脚踝，我喜欢她煮粥会糊锅笨笨的样子，我喜欢她发现我沾她便宜的时候拧着我叫我大色狼。可是，这种喜欢，和对小雨的喜欢完全不一样，后者，现在看来应该叫做爱。　　　　　　　　
我把喜欢和爱的区别看的很重却把标标准化的太模糊。我一贯没有什么标准去区分，如果有，便是那种喜欢能不能让我丧失理智。　　　　　　　　
苏晴不会算命，但是她算准了我的命。我的初恋仅仅持续了三个月便结束了，小雨从此消失在我的生活中，如同很多人，我和她失去了继续联系的理由。我开始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沉浸在一种对自己没有信心的悲观氛围中，甚至丧失了对生活的兴趣。苏晴成为了我唯一的朋友，我们一起吃饭、聊天、自习，很多时候我们对各自的生活态度横加指责于是引发争吵，严重的时候甚至生气的几天不见面，可是我们渐渐的明白，我们的生活已经密不可分，如果我们不去互相关心，便没有人会关心我们。　　　　　　　　
其实2年的时间不算太长，不过是大学的一半、人生的1/40而已，可是它已经足以让本身海角天涯的两个人从泛泛之交到生死知己，至少我感觉我和苏晴的友谊，已经到了那样的程度。　　　　　　　　
很多人说男女之间没有真正的友谊，根据不过是男男女女在一起时间长了容易有感情的纠葛，或者肉体上的纠葛。我一贯是不以为然的，是朋友必然有感情纠葛，同性之间一样患得患失，至于肉体上，我从来不认为友情是一种排斥男欢女爱的感情。　　　　　　　　
有时候和姐姐通电话，讲了很多事情，有小雨，有苏晴，姐姐说我开始习惯性的把所有新认识的女孩和这两个人比。这证明我对她们一个是余情未了，一个是蠢蠢欲动。我没有反驳，只是知道自己不是那样。　　　　　　　　
我不拒绝肉体上的欢娱，却拒绝了精神上的恋爱。我也有自己的枷锁和蒸笼，苏晴是我的枷锁，她锁住了我的心；而小雨是我的蒸笼，我在和她的往事中煎熬。　　　　　　　　
我是一个得过且过的人，生活很无趣，我却渐渐的接受了。　　　　　　　　　　　
第十一章　　　　　　　
冗长的暑假终于过去，张哲整天拉着我和苏晴去看新入学的小师妹。　　　　　　　　
基本上有一个定理，就是大一新来的基本上都不怎么显眼，而大四出去的即使胚子不行的也自有一番千娇百媚。不过我们还是饶有兴趣的在家长和新生混杂的人群中寻找天生丽质的潜力股。可惜结果并不是太好。整整几天我们一无所获，苏晴指了不少不过基本上都被我们嗤之以鼻。只有一个同系同专业的亲师妹还像点样子。　　　　　　　　
我不是一个有毅力的人，特别是在拼力气的事情上。研究生计划招生120个但是报名报了2000多个人，我不比别人聪明不比别人勤奋更不比别人运气好，仅仅是闲来无事试试而已。其实很多人考研是因为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能做什么，我也是这样，对自己的以后的路一片懵懂，于是便为自己设下了这个模糊的目标。夏天结束的时候因为一个暑假没有回家苏晴便趁着课少回了沈阳，于是我更加理直气壮的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初秋的夜晚有些凉，外面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风，呼呼的响。我合上了书本，困倦的睁不开眼睛，我想我大概永远也猜不到那些龌龊的英语短文作者想表达什么意思，也根本领悟不到那些说话不分主谓宾的学者大牛的微言大义。于是心烦意乱，跑到外面空旷的客厅里点燃了一枝烟。　　　　　　　　
屋子设计的角度使我房间的门打开时便会有呼啸的过堂风。只是我意识不到，寂寞的夜里一个寂寞的人用一种寂寞的姿态点燃了一枝寂寞的香烟。很多的时候我会习惯性的一言不发，那个时候会有人觉得我在思考问题，其实，我只是发呆，并没有那么多心事可想。那个晚上我把那个藤椅搬了出来，摇晃着，身上落满了烟灰。　　　　　　　　
许多人在一个很不起眼瞬间建立了联系，我和小丹便是这样。也许是风吹过的声音在不眠的夜晚里很清晰，她穿着拖鞋走了出来，把窗户开的更大，然后告诉我这样的话便没有声音了。我想是风的声音把她惊醒了，于是道歉。她笑笑说其实自己也没有睡着，然后就站在阳台的窗口，背对我，长发在空中飞扬。我看到她慢慢的张开了双臂，我知道对面只是月色下惨白的楼群，但是我能猜到她闭上双眼于是有了拥抱了整个世界的错觉。我站起来递给她一枝烟，藤椅在身后吱吱嘎嘎的响。　　　　　　　　
她道谢，然后接过来，我给她点燃，她抽了一口，说：“是不是很奇怪，我这样的女孩也会抽烟？”我说不会，因为她已经呛到了，于是她开始咳嗽了起来，笑了笑对我说这是她第一次抽烟，我把烟从她手中夺了过来，在地上狠狠的踩灭说那就不要有第二次了，她坐在我的藤椅上，看着我，然后说在这里根本看不远。　　　　　　　　
“也许是太多的楼阻隔了。”我把烟头竖在本已清理干净的窗台上。慢慢的这最后一点火光被黑暗吞噬。屋子里只有沉默。　　　　　　　　
第一次遇到小丹的那个雨天的下午，我们说了很多没有话找话的废话，至今已经不记得一句。　　　　　　　　
而这次我们一言不发的坐到天明，却感觉交流了千言万语。　　　　　　　　　　　
第十二章　　　　　　　
苏晴在家里呆了两个星期，回来的时候发现一切都变的不一样。自习教室开始人满为患，食堂开始人山人海，寝室的其他几个人都有了男朋友，而我租的房子里面客厅里有了些许的摆设并且厨房中的厨具比以前丰富了许多。甚至连我自己都比十几天前显的神采熠熠至少年轻了十岁因为理了头发换了衣服甚至刮了胡子。　　　　　　　　
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很多事情原本就是这样，起因是一个微乎其微的点，结局是一个大象无形的面。那个夜晚之后，我和小丹之间忽然发现多了一种很微妙的联系，很多时候，甚至是每一次，我从外面回来都要看她在不在，好象她的存在才能使我感觉到安全的感觉，或者，是家的感觉。　　　　　　　　
偶尔有朋友们找我玩，我们开着房门吵吵闹闹，或者我去洗水果的时候总能看到小丹在微笑看着我们。我便请她一起和我们打扑克、煮饭、把屋子闹的乱七八糟，我喜欢看她笑的样子，我更喜欢在大家走之后我和她一起收拾房间时的感觉。我的心也许已经漂泊了太久，我想我是累了，真的累了。　　　　　　　　
有一段时间，我很害怕做梦，无论美梦还是噩梦，我都害怕。我固然害怕噩梦中的惊惧于与忧愁，但是最害怕的却是美梦醒来时的虚无，是的，虚无。我一直无法改变那种令人窒息的孤独感，直到小丹的出现。　　　　　　　　
没有人的时候，我们两个可以大开着彼此的房门却没有一句交谈，可是夜晚，我们会不约而同的关掉灯享受秋夜的宁静，远处的汽车的灯光在墙上拼凑出光怪陆离的图案，她小声的讲她以前的故事，和她的寂寞。　　　　　　　　
于是我有了她能使我从寂寞中脱离的错觉，其实，她只是一个比我更寂寞的人，人海茫茫中有无数这样的灵魂，只是我但是不知道。年少的时候，我们总是自以为是的认为对一个人好便是爱一个人；年轻的时候，我们又会自以为是的想找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其实，我们都不过是自以为是。　　　　　　　　
没有人会没有伤痛的长大，看过一本心理学的书把这种青春期的躁动和寂寞叫成长的阵痛，我想我如同大部分人那样逃不过阵痛。因为寂寞，我和另一个寂寞的人在一起然后分开，同样是寂寞，我又陷入了一场恋爱，这个女人，此时和我在同一屋檐下已经生活了有一个月另三天。　　　　　　　　　　　
第十三章　　　　　　　
我总是在想像我这样的人谈恋爱是什么一种样子。我总是以为会很浪漫并且与众不同，但是当它真实发生的时候却发现我和其他人好象并没有什么两样，还是一样的沉迷在爱情的甜蜜中，忘记了身边真实的世界。　　　　　　　　
大四的上半学期大多数人过的很清苦我却过的很滋润。每天早晨醒来都有香喷喷的煎蛋，被小丹收拾的上下一新连内裤都被洗的干干净净，屋子里永远洁净并且有一种很令人舒服的味道。客厅里有了沙发而小丹的床许久没有人睡，张哲偶尔来而苏晴却不再来了。　　　　　　　　
其实我想她只是不习惯，以往她太过依赖我，可是我们不能这样下去，彼此还是要有各自的生活。我相信这个可爱的女孩如同我对她的感觉一样，仅仅是喜欢，说爱，有些牵强。为这件事愤愤不平的是张哲，因为他觉得我对不起苏晴；而对这件事情开心的是大周，因为他又看到了自己的希望。　　　　　　　　
我和小丹的故事开始在一次大家到我这里喝酒之后。我们一起收拾大家留下的瓶瓶罐罐，直到小丹忽然掩面哭泣。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于是我把她留在原地，只是坐在床上看她哭。　　　　　　　　
女人哭泣的原因千奇百怪，很多时候无事可做便哭一哭当作娱乐休闲。我是一个容易动情的人所以一般看到别人的感情波澜我都会不管不问以免自己受到波及。我想大概是动物本能的适应性使我慢慢的养成了这种习惯，而面对这个很能给我感觉的女人我一样保持了这种习惯。　　　　　　　　
“我哭完了。对不起。”不知道多长时间之后她说。　　　　　　　　
“现在好点了吗？”我问。　　　　　　　　
“好多了。”　　　　　　　　
“其实你笑起来比哭好看多了……”　　　　　　　　
小丹笑了笑，我起身关了灯，黑暗中我抓住了她的手，没有挣扎，只有一个温软的身躯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倒在我怀里，我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却是冰凉的。还有她的指尖，也是一样的冰凉。我吻着她直到她冰凉的嘴唇里说：“三流，你爱我吗？”　　　　　　　　
我打了一个冷战，放开了她。　　　　　　　　
“你会像珍惜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那样珍惜我吗？”她又问。　　　　　　　　
也许是那夜的风有些过于缱绻，也许是她梨花带雨的样子楚楚可怜，我感觉到我的嘴里说：“会的，我爱你。”心里却不知所措。　　　　　　　　　　　
第十四章　　　　　　　
爱这个字很奇怪，我以前总是避免去说出这个字，因为我根本不了解它的意思，所以总是小心翼翼的要喜欢来代替。“我爱你”是一句火辣辣的全身心表白，而“我喜欢你”就是清纯年代的表露心迹，至于我和一些关系暧昧的女人说“我需要你”的时候纯粹是调情。可是当这个字说出去以后，我发现很多时候它可以脱口而出，可是我仍然如同以前那般对爱没有一点了解。　　　　　　　　
他们把这个叫做成熟，我把这个叫做死猪不怕开水烫。　　　　　　　　
我和小丹卿卿我我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发现原来世界不是我们两个人的世界。我信誓旦旦要考的研究生入学考试已经马上到来，而她的专业更是使她觉得捉襟见肘。一开始，我们一起复习，后来发现我永远解答不了她那些和高分子有关的东西，便只好由着她去校园里和自己的同学一起自习。而我自己在蜗居里面画地为牢，把自己的所谓远大理想抛到了九霄云外。　　　　　　　　
很多人和我探讨过理想的问题，我说我想开一个书店，大落地窗户对着冷落的街，好象在等待什么事情的发生的样子，他们便无一例外用几句敷衍的客套话来掩饰他们的不能理解。后来我也对自己的理想产生了怀疑，小时侯我闷声不吭但是总是行为古怪，别人说喜欢做科学家我说我想卖冰棍，这样就能有吃不完的冰棍还能送给同桌的兰岚吃说不定她会喜欢上我。现在的我还是一样，虽然很多时候在大家能够看到的时候已经渐渐的表现的符合一般人的标准，但是对于理想的树立我还是没有其他人来的那么远大。　　　　　　　　
我想我确实不是那种能安下心读书的人，我一心想做一个了不起的盖茨比或了不起的比尔·盖茨，他们一个卖私酒一个是大学没有毕业就创业。对这件事有推动作用的事件是老妈打电话过来说工作问题她能帮我解决掉，使我免去了后顾之忧，当时我把它当作了一种摆脱和大部分人相同的生活的一种手段，而忘记了我的初衷。　　　　　　　　
我根本没有打算报名，而小丹却意外的失去了保送的可能。她很伤心，说她失望透顶，和我一起去工作好了，然后结婚生子。我说不要，以后我就是家庭妇男天天洗衣做饭就为了娶个研究生老婆，她破涕为笑。第二天我们中午才起床，我说今天不要去学习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她好象温顺的小猫说她愿意陪我到天涯海角。　　　　　　　　
楼下是我的朋友东军，还有他拉风的破烂吉普车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