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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迷失的兵城-第47部分

小说: 迷失的兵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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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女真,我们回家吧!”单一海下意识地抱紧她。
  女真有些不习惯地动动,继而,双手抖索着,抓住单一海的右臂。“回呐……。”话未说完,眼泪就已溢满全脸。
  单一海感动地拍拍她的肩。
  女真忽然想起什么似地,把头转向艳芳。
  艳芳低语:“是找那个本子吗?”
  女真费力地点点头。
  单一海把那个本子拿出来:“我都看到了,它们画得可真好!”
  “它们都是我亲眼见到的。一海,我看到了你找的那一切。”她喘息着讲不下去,半晌才回过神似的,“它们是真的吗?我看到了他们在打仗,还看到了那座城,它被震塌了。”女真梦呓般地说着。
  “谢谢。”单一海喉头被堵住般地难受,“我也替子老谢谢你。”
  “你们找到他们了吗?”
  “还没有,不过,这已不重要了。”
  女真用眼神询问他。
  单一海把嘴贴在女真的脸边:“我庆幸找到了你,你比那座城重要,在我的一生中。”
  女真泪水再次涌出,她轻轻地抓紧单一海的手,浸入了深深的优伤。
  夜色迅速淹没了过来,空气中已沾染着极深的凉意。冯冉已经与那两个女兵把东西重新整理了一遍,其实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整理,他们只剩下了那半囊水。
  单一海无言地起立,把女真抱在怀里,6个人在夜色中向前缓缓挪动,女真仍处在昏迷中,身上一阵热一阵冷。偶尔醒过来,便用眼睛呆滞地看着单一海,她此时已讲不出话来。单一海强忍住不去看那双眼睛,尽管在夜色中,他也可以感受到那束目光的烫灼。
  路真远哪!黑暗中的戈壁张着深邃的大嘴,慢慢地等待他们走进去,那种巨洞似的深暗让人产生阴郁的直觉。似乎他们只是在一步步地掉进一个深渊,那种坠落的直感一次次袭来,感觉几乎要醉倒般地漂浮着。单一海竭力让自己清醒过来,他知道自己太困了。困意像夜色一样涂着疲倦的颜色,一点点地漫过来了。他低头看着仍浸在睡意中的女真,身上涌出些许暖意。
  他倒倒手,以便把女真抱扶得更舒服些。抬头望见空中,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浸满了宝石般的星辉。大地上浮出暗青色的光亮。这时,他奇怪地看到北斗星越来越大,似乎还夹杂着某种低弱的呻吟。
  这时,那两个女兵忽然惊叫起来:“飞机,飞机来了。”单一海顺她们的叫声望去,远远的暗黄中传出一两声低沉的轰鸣声。随着轰鸣声的逼近,单一海看清了,空中隐现出一架直升机的轮廓,它似乎在寻觅着什么,极缓地在空中踱着步子。
  单一海心头一热,冲着那飞机动容地惊呼,冯冉也被那突然临近的飞机的轰鸣声惊醒。他有些发疯般地冲那飞机狂呼。那架直升机几乎像散步般地,慢慢滑动,腹下不时闪过一道白刃般的强光,仿佛一只伸出去的眼睛般地扫视着大地。
  这时,冯冉哗地扯下自己的上衣,用打火机点燃。那件衣服颤抖了一下,又立即兴奋地灼燃起来。冯冉的手举着那件衣服,在地上跟着那架飞机狂跑着。在若明若暗的火光中,像个奔跑的取火使者。单一海被冯冉瞬间的举动震惊,他愣了一下,也扯下自己衣服点燃,举起来在空中摇晃着。那两个女兵也似乎被他们的举动给感染了,她们也扯下自己的军衣,伸到单一海的火把上取火。单一海惊异地看着她们,内心感动了,无言地帮她们点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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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戈壁(3)



  四束燃着的衣服,像四个大大的求救信号,在飞机下燃烧着动人的光团。那光来回晃闪,在昏黄的暗色中,异样地明亮着。但那飞机却未发现似的,仍在缓缓向前飘移。单一海失望了,他有些悲愤地看着那架飞机,手无力地垂挂下来。忽然,他被腰间的枪碰了一下。妈的,怎么将这是支信号枪忘了呢!他装进一枚子弹,向飞机的左前方射击。天空中倏然出现一朵红色的光团,缓缓地降落。单一海又射出一发绿信号弹,接着是蓝色、白色,那飞机周围立即腾越起一团团花花绿绿的信号光。
  那飞机似被这些突然射来的信号弹给惊动了。它摇晃了一下,悬住不动了,接着那束灯光哗地从空中罩了过来。站在那白炽的照射中,他几乎有些晕眩般地站立不稳了。
  飞机开始慢慢地向下滑降。
  单一海疲惫地与冯冉四目相对,一时竟无言。他们默默拥抱,眼泪悄然溢出。此时只有一种虚脱般地疲倦淹遍全身。
  那架飞机颤动着,一点点地挨近戈壁。他们几个人都呆了般不动,听任螺旋桨起的大风拂着他们的头发。
  单一海看到师长掂着雪茄,从机舱中走下,大步向他走了过来,他不由地把女真轻轻抱起,伏在她耳边轻轻地说:“我们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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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触碰(1)



  军区总医院斜依在黄河边儿上,黄河闪着金子般的波涛绕医院而过。单一海大步走着,一边感受着黄河,一边奇怪,医院竟然在河边上修了条公路,但又架了个高高的铁栅栏,使黄河只在铁柱的缝间流淌。这简直类似于对黄河的一种亵读。他想,当年规划这条大栅栏的家伙,肯定怕黄河,至少是恐惧黄河。依他,不建这个栅栏,而是植一大片花,把这河当成一道风景。让病员与黄河赤裸相见,该是一种何等气派。医院这么一来,把本来健康的一种风景,也搞得带着某种病态了。
  医院真大!单一海喟叹道。他头一回来军区总院,但凭直觉,他觉得女真肯定该在住院部。他寻找着那幢想象中的大楼,内心充满深深的期待。离开那块戈壁,昏迷的女真被直升机直接送入了这里,而他则和冯冉被送进师医院,等待救治。在师医院他一躺便是十天。十天里,他没有得到任何关于女真的消息。等待女真的电话甚至关于女真的病况,成了他整日里最难以释怀的事。直到昨天,他终于无法让自己静静地等待了,便坚持着出了院。一出院,他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在没回到连队报到以前,先去看看女真。
  住院区在一幢白色的大楼。单一海拐入三楼的通道,他刚刚经过一道门,一个只露出眼睛的军医冷冷地挡住了他的去路。
  “请把脚步放轻,这里是医院,不是操场!”
  是操场怎么了?单一海稍愣,不明白这女军医的冷漠从何而来,他强抑住内心的突兀,点点头:“对不起,外二科在哪里?”
  那军医冷冷地注视了他足有三秒,把门敞开。“你好像不认识字,就在你眼前哪,我还是头一回见你这样的问路者!中尉。”
  单一海抬眼扫去,那个女军医额头上方的门楣上,正悬着块牌子。他歉意地笑笑,为自己的唐突而不好意思,同时迅速把女真的病情和大致情况,结结巴巴说给她听。
  那女军医听他说完,翻开一个病历夹,半天,忽然停住,继而,用眼罩住单一海,仿佛像被触动似的,态度陡然间转换了过来,问他:“你是她的……哦,我明白了,男朋友是吧?”
  单一海脸瞬间变红,但仅仅一刻,他就恢复了常态。女军医的态度至少证明了她就在这一层楼里,他沉静地点点头,同时下意识地问她:“她没事吧!”
  女军医含意不明地看着他。“你居然不知道她的病情?这几天,我正在奇怪,这个姑娘在我这儿躺了这么久,竟然没有一个年轻男人来看她,我还以为他们都被吓跑了呢?唉,你倒是没被吓跑,但却不知道她的病。不过,你不会在知道她的病后,一去不返了吧?”
  “有人已经一去不返了吗?医生,请你告诉我她的真实病情。”
  “腿部的伤口已被控制住,她的左脸部感染了。”她顿顿,似乎在注意单一海的表情似的。“我指的是她的脸,她的伤好后,左脸将可能面瘫,同时将留下几道疤状的伤痕,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回单一海没等她说完就明白了:“我明白医生,我是说,还有没有办法补救?”
  “她是我的病人!她的植皮手术一个小时后将由我来做。我已经做此类手术30多例,最好的一例便是在脸部留下针尖状的细线。可她的伤太特殊,我估计无能为力!”
  “她知道自己会这样吗?”
  “知道,只是不清楚术后的效果,不过她也是医生,我预感到她可能比一般病人更清楚自己的病情!哎,我真没见过有这么姣好皮肤的姑娘。她的皮肤真好。也真漂亮。这正是我的担忧之处,一个漂亮女人一下坠入丑女人的行列,她的心理上能不能承受,更重要的是你能不能承受?”她锐利地瞥单一海一眼:“都会对她是一种新的考验!”
  单一海略觉愕然,这个问题太突兀了,自己居然没想到女真要动手术,并且还可能留下疤痕:“医生,我还顾不上考虑这么多。我只想尽快见到她,能让我看看她吗?”
  “再过半小时,就要对她施行麻醉,你该去看她一下,她的心情一直很不安定。她没有多少朋友,一直处在孤独中。我希望你能让她愉快起来,至少在手术前。”她继续摆弄病历夹,仿佛无意地低语,“也许你是真实的。”
  单一海愕然呆立片刻,转身离开她。
  女真的病房在走廊中部的一间特护室内,房门半掩着。单一海推门进去时,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房间里眩目般地挤满了可怕的淡白色。他吃惊地停住脚,墙上和房顶上,甚至连床也是白色。几缕光从薄薄的玻璃中过滤掉,只剩下白色的灰烬般的残光一片片掉落在地上。女真深埋在床上,手碗上扎着点滴。她的脸被纱布紧紧包缠起来,只有鼻子和眼睛露在额下。那双眼睛此时紧闭着。这种表情单一海太熟悉了,她想什么事或者被什么事困扰之时,必定使用这种表情。他深深地凝视她,心中充满痛楚。
  终于,他的目光触动了她。她从沉默中醒过来,倏地睁开眼睛,继而定定地注视着他,目光中蕴满了许多的疑问和寻找的表情,似乎在想,这个人是谁?
  单一海被她的注视烧灼着,他的唇动了半天,竟然说不出话来。
  女真终于确认出是他,眼睛竟然湿润了。很兴奋地低声怨艾:“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你能来看我,我真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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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触碰(2)



  单一海靠坐在她的床边:“不该意外,我早就该来了。可我的伤情不够上总院呐,那天你一上飞机,咱俩就分手了,我被强按在师医院呆了十天,直到昨天才出院,我是不是来迟了?”
  “不,你来得恰到好处,我今天做手术。”她的眼神立即暗淡下来。同时左手摸索着从被窝中伸出,找到单一海的手,攥得他的手发疼。
  单一海听任女真抓紧,内心涌起深深的柔情:“我都知道了,医生告诉了我你的伤情。”他轻轻抚着女真的手,感觉像抚着她的心情。
  “是吗!”她有些意外地看他一眼,头费力地又放回原处,然后隐入某种思索般的,再不语。
  单一海在她的沉默中觉出一种针尖样的刺痛,女真的感觉令他感伤而又无言,此时说任何话都只显出多余。他默默地转过头,去看床头柜上一大堆说不出名的花朵。那捧花静放在一只广口大杯子里,有的已枯萎,斜歪在杯口。
  “那是一堆康乃馨,母亲托人送来的。”她轻声自语,脸上无丝毫表情,“我住院当天早晨,这束花就出现了,妈也住院了,心脏方面的病。她也许这两天就会飞来看我,我起初还以为是你的,我想它应该是你送来的,我多么期盼是你送来的呀!”
  单一海神情恍惚地看定那捧花,忽然想起什么似地,随手从挎包中取出一个大袋子来。他一层层拆开,居然是一个大花环,花环上缀着一朵一朵的玫瑰。但此时它们竟可怕地枯萎着,甚至干裂了。有的花束之间已经折损,传出干燥的声音。单一海捧起那个花环时,地上雪片般地落满大瓣花片。他将花环轻放在女真的胸上,女真看着那个大花环,有些吃惊地伸手抚摸着。
  “这花可真让人震惊,这是我头一回收到这么一个枯掉的花环,这些花都失去了生命,甚至只剩下了形状,她们简直是些花朵的残骸。”她喃喃地说,目光中已蕴满深深的寒意,“为什么要把这送给我,我真的枯萎了吗?”
  “这束花是子老让我送给你的,我在去戈壁上找你时,他就拿给了我。可我却一直没有机会把它给你。现在,我想这个花环该送给你了。她比我对你的感情更重要,也更美!”
  “子老?”女真轻抚那些干掉的叶片,花羽铺满了她的一身。“代我谢谢他,送我这么好的礼物。一海,也谢谢你,这几天,我总有些触物伤情似的,心很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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