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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2854-纯爱-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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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实在太热了,能不到公开场所去就不去,以免影响身体。我又牵记你的胃,也担心你的背,千万注意自己的健康。    
    好像环保的会已经在开,昨天电视有报导,你不来也无所谓。在上海你可以参加游泳比赛,得个奖比开会有意义,可以纪念你的七十大寿。秦怡的办法,我以为这样不明不白算什么,结婚就结婚,为什么要采取柏拉图的方式,但那些蚊子报也讨厌,好在我们住在北京,北京没有上海那样一窝蜂。上海的重“艳闻”是有历史的,这实在是轻视女性的陋习。我想如果有记者来访问你,一口承认也是个办法,因为这样他就无法可乱造了。阿丹的事,在九月举行好极,这样可使你免于心挂两头,事情由赵青来办,可以减少你的负担。不要忘记给我送个花篮,这样我们在一块的生活,似乎又近了一些。    
    现在是7∶10,我去洗脸,于是下楼吃饭,希望今天再收到你的信。    
    你的二哥        
    1993年8月6日      
    冯亦代 To 黄宗英 ( 1993年8月7日 )    
    好小妹:    
    收到你8 / 3晨发的信,怎么你忘记时间写了一番写到清晨,没有睡吗?又有什么事烦你心了。小妹,我们不会像××和×××的,他们的结合没有恋情的基础,只是撮合,也许还有什么别的企图。我们图什么呢?就是爱情,虽然已届黄昏,但其炽热,不下于少年,他们也会自叹不如的。因为他们没有爱过,而我们曾经爱过,知道怎么去爱!这是我们相互之间的基础。我们没有私心杂念,我们是黄昏之恋,他们则只要找个老伴,如此而已,一不顺心,就此吵翻。我们是要共同建立一个老年生活的。同他们根本是两回事。    
    也许是小陆灏要约你写你不惯写的文章,打搅了你。其实写这样的文章,与写《 西书拾锦 》是不同的,只要你的读后感,以及你对原文是否顺溜发表意见,不及其它。作者我曾经查过,也查不出,不是专门写书的。这本书是美国使馆介绍的,他们在香港已经出过,译者是住在香港的学人,也不是专门写文章的,查了也没有意思,只要说说谈谈就好了。因为可以容纳的字数最多也不过一千五百,所以千万不要紧张,我们都是老年人,最怕临时横插一杠子的事,必须泰然处之。我不要因此影响你的情绪和生活,因为不值得。你总以为我写稿子在于积聚资金,其实我写稿子,是为了完成我当作家的初衷。我现在在熟人中虽略有名,但我原来的理想,经过二十年的周折,时不我予,是永远完成不了的,何况我又志大才疏,你的成就比我的大得多,我写了几十万字,不过是在自己的兴趣中打圈子。而你呢?二三篇文章就奠定了你在文坛上的地位,千万不要以为你不及我,我能上银幕吗?我能去罗布泊吗?我能去西藏吗?千万在这一点上不要有自卑感,我说一些文学之事,不过是想你离开那些萦绕在你心头的憾事,这是心理学上的移情作用,是治你不眠症的。哈哈,二哥成了心理治病的专家了,但你的确中了我的魔力,被我勾引到文学的梦里来了。好了,不要再纠缠在旧的生活里,我们将共同建立一个新生活。千万不要自陷于自设的陷阱里。    
    昨天又晴又下雨,天很风凉,秋意已来。幸而我带了长袖的衣服,但一时还用不上,因为一见阳光就热得不得了,海边的天气是喜怒无常的。一时热,一时凉,我则守定了旧日的时谚,秋冻春捂,是个好信条。昨天那本《 鸿 》已经看到七分之三了,下周一定可以看完。    
    明天又是星期天了,你会来电话吗。你已经收到我在北戴河发的第一封信吗?写信已成为我的功课,可以和你谈天,代替我对你的说话,否则你我怎知自己在想什么呢?你是爱不够的,因为我是你的丈夫、朋友、二哥、爱人,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我必须当得起这四个称呼。爱你的二哥。    
    老写错字,因为心早已飞到你身边了。    
    1993年8月7日7∶00am  


第四部分情书(10)

    黄宗英 To 冯亦代 ( 1993年8月7日 )    
    二哥:    
    坐到阳台小桌前已是8am,只因天黑沉沉黑沉沉的,起床时已是7∶00了,半夜起来关空调,开小风扇,睡了一会儿,又起来开窗。由于郁闷,真仿佛是入夏以来最热的一天似的,雨下不来……《 文汇报 》来,刊今天30℃??    
    昨晚躺在床上,看了杨绛的《 将饮茶 》( 1992年第一版,1992年11月第三次印刷 )的《 丙午丁未年纪事 》,这一篇我以前没看,比《 干校六记 》写得“稠”些但也竟然满纸幽默。你看过吗?这本书,此刻诱惑我不去看《 秋 》,但一件事既开始做,还是一口气做了好,两口气就没劲了,三口气则上气不接下气了。我开始看《 秋 》,想到我们很幸福的是作家,晚年有得看,有得写,想像不出什么也不做的晚年老人是怎么过的。    
    昨天6号,没收到你的信,想今日可能收到,而且我嘱咐过你不要天天一早起来给我写信,要出去看看海,要多休憩,游荡。    
    也是昨天6号买到8月7日的《 文汇读书周报 》,看到你的那篇《 聂绀弩的一首佚诗 》,赶忙剪下寄你。戴浩我是很熟的。    
    今天是阿丹79阴寿( 他属兔 ),家里要买些上供的菜,阿姨昨天摺了锡箔,我们家几乎什么俗都随的。    
    二哥,我想你。    
    小妹               
    1993年8月7日6∶30am      
    冯亦代 To 黄宗英 ( 1993年8月8日 )    
    恩恩爱爱的娘子:    
    昨晚上床较早,可是不能立刻睡去,想着你,深深的幽幽的,Oh,I miss you a lot!这无尽的相思,何日始能生活在一起呢?我就是在盼这一天,这一天,近了近了,不到一百天了吧?每晚我想着你入睡,但哪有今晚那样的深沉。    
    昨天晚上只在精神上等长途了,今天一早起来运动完,你的电话也来了,我真高兴,听到你的声音,如见其人,只差握着你的手了,多想吻吻你,抱抱你。但听到声音,总比写信来得实在,一半的望梅止渴。希望这样的日子越少越好,希望以后永不分离。    
    上海人究竟灵,我以为小陆灏不知道,他居然也听说了。因为我不在上海,再是生花妙笔,也写不出两人不在一块的故事吧!即使写了也无所谓,我们是光明正大的,还有什么话可说。李子云那里不必专门去,将来我写信给她好了。张可曾是安娜的同事,她很关心我的。元化则是我们前后编《 联合时报 》的副刊《 夕拾 》。    
    今晨我起得很早,一方是等你的电话,听见铃响,我的心都跳快了,如果有人拍照,我一定一脸笑容,谢谢你,好人,谢谢你,好人。今晚我一定可以睡得安安稳稳了。我想你也会是和我一样心情的。我起初以为航空信要到北京去转的,现在不同,那我还是发航空,我要你及早知道我的行动和思绪。    
    爱你的二哥          
    1993年8月8日7∶48      
    黄宗英 To 冯亦代 ( 1993年8月9日 )    
    二哥:    
    8。 8。 1∶50pm,近日又没你信,想来是你不相信先进交通工具的后果,上次我去北戴河、秦皇岛,都坐摄制组尼桑越野,如今琢磨秦皇岛的非航空邮件,是否有直达快车呢?上海报上有广告,北戴河8日游,当是有的吧。为什么那么慢?    
    我坐在小桌前来,是追忆威·蒂尔的春夏秋冬都写了什么?记得的只是他们夫妇的无声的恩爱。    
    4∶30pm,我走到楼梯口看看有没有你的信,看到一封文联的小报,难道今天的邮班已过了,只是晚报还没来呢!唉……    
    我真痴。昨晚8pm还一而再去楼梯口张望有没有你的信,都三天了啊!我真痴,你也真是的!为什么不相信飞机?!也许是你听了我的劝告叫你少写信,我真是自做自受。    
    像在一堆乱线团里摘线头儿似的,我提溜不出来。记得“文革”结束初期,我在文艺出版社编辑室短期坐过班,头一天坐班,见七八个人坐一间办公室,一声不吭,憋到九点半我就一个人咯咯笑起来,问:你们就成天这么憋着?我咯咯笑个没完。我的任务是写稿签,看完一大摞来稿( 长篇小说 ),写个内容提要。好在那时候业余来稿都很朴实,只要把人名、人物关系摘出来,内容猜都猜得出。可这本山川四记游了这儿游那儿,我可怎么摘。我得准备叫醒简妮游泳去了。    
    吻你,原谅你。    
    小妹               
    1993年8月9日6∶30am  


第四部分情书(11)

    冯亦代 To 黄宗英 ( 1993年8月10日 )    
    想不尽的娘子:    
    如果你问我还有什么,那就是这老想不尽的相思,这相思既甜蜜,又苦涩。你真是随处都在我的身边,看了海棠我想着你,做了好梦我梦着了你。昨夜你就在我的梦里出现,我和你去到一个地方,接着找不着你,便着急醒来,似乎身边还遗留着你的余馨。我愿意这个梦一直做下去,而等我张开眼时,你便躺在我的怀抱里,我的好人哪,我的无底的相思啊!    
    昨天刚要下楼去吃午饭,忽然电话铃响了,原来服务台要我去取信。当然这是你寄来的,是封航空,告诉我收到我的第一封信了,我那种内疚的心情一扫而空。我似乎就坐在你的身旁,听你娓娓道来你一日的生活,如闻其声,如见其人,但这还是抵不过我们的相思债。    
    由于前天去游了秦皇求仙入海处,觉得有些累,今天就坐屋里看书休息。那本厚书《 鸿 》只有二百页了,看到她们在“文革”中的全家离散,受尽苦难,觉得揪心,比之于我在“文革”中的遭遇,不知惨重得多少千百倍。但对我写书是有好处的,一个框架逐渐在我脑中形成了。    
    杨绛的《 干校六记 》及《 将饮茶 》的确写得好,至于沈从文的散文,我觉得他的小说就像是美丽的散文,而他的散文就像是他美丽的小说。回忆小时候,我曾经有意学他的用字遣句,以后才生发开来的。我和他不熟,但遇见几次,总觉得他是个无比温柔的人,无论是随意的倾谈,还是谈一个问题,他都是那样地不动声色,这是个被扼杀的天才,我为之一哭!    
    今天五点不到起来想看日出( 我在阳台上就可望见的 ),但海上一片大雾,太阳就是不肯露出来,等到它慢慢地由一线到为眉、为圆盘时。就像是小孩在纸上涂了个大金黄色的圆点,但是看不到水上的碎锦,因为全给路旁的丛树挡住了,但可以看到天上云彩的变化。可是与海上的碎锦就差远了。几时天上没雾,一定到海边去等它出来。    
    小姜在什么地方看到写我的东西了,我也在纳闷,外地有人来看我,回去总要写些关于我的文章,和陆灏等初见我时以及熊耀东写我孤独感的文章,这些你来了都可看到,我已经剪贴了。    
    也许我急于见功,总希望有人写记我的文章,而不是那种泛泛的报道文学。我自己知道离我自己所希望的还远,但幼时我有个雄心是要在中国文学史上占一席地,你在报告文学上已经占了一席地,我的西书书话给看中的人还不多,也许将来是我的一个缺陷。我觉得这也是水到渠成的事,要强求是不可能的。但我深信你会给我写的灵感。    
    阳台上晒满太阳了,你可以感到太阳给人的欢欣,你也给我生的欢欣,我以为自己还年轻,因为我对你的爱以及你给我的爱,使我们年轻,我们会永远年轻的。    
    你的二哥            
    1993年8月10日6∶05am      
    黄宗英 To 冯亦代 ( 1993年8月10日 )    
    亲亲爱爱的二哥哥:    
    谢谢你甜言蜜语安慰我,我并没有一夜没睡,一定是写错了日子和时间。我只是时不时地害忧郁( 虑 )症,家里人,外头人都看不出来,只我心里沉得、累得老觉得人为什么要每天醒过来。前几年我有时早上一醒就这么想,但愿长睡不愿醒……有时真也没什么原因,或许说这原因只是活了那么多年活累了而已,所以自己也很不容易恢复,有点工作做就好一点儿。陆灏那稿子,他又没逼我,只是我想,我今后可能要学着写“书后感”之类的东西,我以前极少写此类文章,此番开头,又选了个毫无连贯的难题。不碍事,我只是试试。    
    此番又一次情绪低落,可能只是因为三天没收到你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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