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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折腾-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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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讨厌啊,”杜琳反手打着他,“你的声音帅得让我找不到北!”
  就是那个让她找不到北的声音,在这么一个不经意的夜晚,撞上了她的耳膜,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被穿透。“噢,东庭啊,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在哪儿啊?”声音很平静,这么多年,该有的落寞,遗憾和所有的伤痛,早已经该尘归尘,土归土了。不应该有波澜,也不允许有波澜。
  “正好到这边来出个差。”接下来是沉默,可怕的沉默,甚至连呼吸都不敢有,因为那种呼吸会像核泄露一样泄露出自己心底所有存放已久的毒素。
  “呵呵,大寨在吗?我跟他说说话。”谢东庭轻松地笑笑,让杜琳把电话转给自己的老同学,从大学到研究生共同走过六年的同宿舍的兄弟——于大寨。
  “噢,好的,你等一下。”杜琳缓步上楼,于大寨正在灯下床上跟儿子依偎着讲着故事,杜琳把电话递给他,然后冲儿子一拍手,“来,阳阳,妈妈来给你讲故事。”
  “谁的电话?”于大寨翻身下床接过电话。
  “谢东庭……”杜琳轻声说。
  大寨一震,飞快地看了一眼杜琳,杜琳正含笑望着儿子。他穿上拖鞋,走出卧室门:“嗨?哈,东庭啊,什么时候来的?”
  “呵呵,哥们儿你还记得我啊,我刚到,来这儿搞个代理的事情,建刚说你们在这儿,给我的号码,这就打过来试试。”
  “是你小子暴发横财地忘了我们吧。怎么样?早听说你做了个公司,生意不错吧?”
  “呵呵,不过能有粥喝罢了,怎么样?什么时候有时间?老同学见个面吧。”东庭在那边笑。
  大寨愣了一会儿,看了看房间里的杜琳:“我跟杜琳商量一下吧。”
  “噢?怎么?不想见一面吗?”
  “啊,哪里,哪里,我是说跟她商量一下哪一天,要不这样吧,你什么时候走?这周五晚上,附近有一个川菜馆子,七点钟,不见不散?对了,你Email是什么,给我,我把地址发给你。” 
                  第一章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21)
  “周五我还在,下周三撤退。”谢东庭给于大寨留了个Email地址,便挂断了电话。
  大寨缓步走回儿子的卧房,儿子早就在妈妈怀里睡着了,杜琳依然还抱着他,膝盖上翻开着一本故事书,是安徒生的《海的女儿》,她的眼光没有离开过那本书,眼神痴痴呆呆,一副恍惚不知身外事的样子。大寨心里一酸,一种不知道是什么的滋味冲上了心头……
  80年代后期入学的大学生们,有激情,有梦想,有热血,为祖国忧,为民族愁,多了的是敏感和对未来的焦虑,一个个踌躇满志,把自己当成拯救世界的英特纳雄耐尔,高唱着国际歌的同时呐喊着崔健的一无所有,在特定时期,特定的历史下开始了新长征路上的摇滚。于大寨和谢东庭就是这么两个拍着肩膀在红旗下成长的蛋。
  他们共同选择了T大,一所著名理工学院的电子工程专业。他俩肤色一黑一白,像是黑白双煞。于大寨,这个从小在农村长大的孩子,有着比别人更坚毅的性格,和更善良的品质,多了的是沉稳,少了的是不切实际的狂热。如果他做,他会做好,但更多的时候,他会有颗安分的心:最幸福的时刻,是俺娘抱着俺坐在炕上,缝着棉袄,看俺爹在椅子上抽着烟。这就是于大寨的幸福观。
  谢东庭却与之不同。他的性格里拥有了太多的元素,狂热,叛逆,忧郁,偏执。他长相儒雅俊秀,白白净净,身体里却有着根反骨。他可以在同宿舍人吃饭的时候,突然大作酸诗,让大家几欲呕吐,浪费资源外,还会因为别宿舍男生的冒犯,不动声色地把几瓶灌满了尿液的啤酒瓶换到那个宿舍学生们的饭桌上施以报复。正因为这种率真的邪气,再加上眼神中时常透露的那种忧郁,他成了女人们心头的双刃剑。
  那个年代的恋爱,远没有现在大学生们的张扬和个性,从70年代走过来,一切虽不像裹尸布那样包得严严实实,但也远没有达到现在的赤裸裸阶段,说实话,连半裸都算不上,也就是穿得半裸,再蒙个纱巾的状态。一切的挑逗和暧昧都是含蓄的,以至于二十多年后,风水轮流转,现今这种暧昧又变成了一种时尚,并冠之以“闷骚状态” ——一个十分新兴的词汇。而能把这种闷骚发挥到极致的,恰恰是这些身经此战的80年代入学,现已快步入或正在经历中年的骚男信女们。那时候,学校明文不提倡在校期间谈恋爱,并且是做为主要的话题在团支部生活中来讨论。一些发育正常的男男女女们就在这么一种灭绝人性的环境里压抑着自己的欲望,偷偷摸摸地地下恋,想尽办法躲避围追截堵的校园小脚侦缉队的风化追击,深夜翻墙入宿舍,都成了那个时代所特有的风景。一种偷的刺激和快感反而让掉进情涡里的善男信女们更为陶醉和不能自拔,但既然是偷,所有的一切便都如同隔着裤子做爱一样,涉(射)表不涉(射)里。毕业后为此断送前程的大有人在,或即使前程大好的,也难逃棒打鸳鸯的厄运。
  谢东庭有着极其丰富和细腻的情感。他知道如何在一个女孩子面前表现出一种似有意又无意的挑逗来显示自己的风流潇洒。但学校的老师们和学生工作者却又抓不住他的任何把柄。他总是能在精神层面上把周围的女孩子们折磨到欲生不行欲死不能的痛并快乐着的状态。他看着就是这样,似乎对谁都有情,但似乎对谁又都无意,没有人知道他想什么。
  于大寨则是完全另一种类型,对女孩儿,对学业,他总是以一种诚实的态度来对待。如果对她好,大寨知道自己会宠她,会好好疼她,会让她永远永远做他臂弯下那只乖巧的小猫,把他当成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上大学的第二年,曾经被同寝室的朋友们怂恿去勇敢地追逐了一把自己上高中时候的同桌的“她”。却无奈自己初恋,没有什么经验,只是知道傻大胆的勇猛,不了解姑娘们的芳心,几次没听懂姑娘的话外话,被人姑娘斥为没有情趣的木头,分道扬镳了。伤感之余,于大寨也就释然,命里总会有一个女孩儿等着他。他会对她好,于大寨知道自己外表看上去粗,但粗中总是有细,不是不细,而是不想自己找事儿,伤神伤情的太累,他不是个善变的人,绝对能让人放心和对人负责,就像他那六尺床铺边上的墙画儿,五年了,一直都是张曼玉回眸一笑的背影,不曾损坏,也不曾改变。 
                  第一章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22)
  就是这么两个风格不同的人,一直住在同一个宿舍中,竟然成了最好的哥们儿。他们共同出任了学生会几届的干事。凭着于大寨的耿直乐观和仗义的正面形象,加上谢东庭的歪才、鬼精和狡诈的狗头军师幕后,他们系的学生会做得颇为出色。两个人又分别被推举上院乃至校学生会干事的宝座,出色的学业,出色的领导才能,一正一邪的搭配,使得他们在90年代初,被共同举荐直读了在校的研究生。
  90年代的校园,开放的不仅是人心,还有人类禁锢已久的情感,男生们已经可以大胆地在女生宿舍门口弹吉他夜唱,也可以围着女生楼高呼“囡(安)红,饿耐你(我爱你)!”这所曾经的和尚庙也被众多大妈大嫂们盯上,成为老鼠嫁女的最佳夫婿人选。每到周末的夜晚,各大校门,君不见,外校美女纷纷来,流入T大钓金龟。每个食堂的舞会,别管是地下还是地上,会突然间冒出美女无数,成了这所平时看上去光秃秃、没什么风情的大学的一道亮丽风景线。于大寨的宿舍就曾经被一面貌朴素的大妈侵袭过。那日,大寨打饭回来,就见一帮平日里胡侃的兄弟们把楼道口围了个水泄不通。这年头能让大老爷们儿围着看的,除了打架就是美女了。可偏偏于大寨看见的是一五六十岁老大妈,一脸汗水的站在中间。难道兄弟们就这么活生生给憋疯了?审美观念严重偏差?当看到大妈微笑着从手里提的篮子里抓出一张张秀美姑娘的标准照,跟卖鸡蛋似的拿给周围兄弟们看的时候,于大寨才搞清楚她此行的真正目的。在那一刻,不知道是一种什么虚荣在作怪,于大寨真真切切也是头一次为自己的学校和自己的专业沾沾自喜了。
  杜琳便是在那段时间冲进了他和谢东庭的视线,冲进了当时218所有男生的视线。一切源于那夜地下食堂的舞会。于大寨并没有打算参加,研究生的课题让他已经没有了分身之术。而东庭却死缠烂打地把他拽了去,明着是让他劳逸结合,暗里无非是想让他这根柴草去配东庭那棵俊树。大寨没有过多推脱,跟着去了。女生不要票,男生都收钱,那是当时对于男多女少学校典型的性别歧视做法之一。周末的舞池人很多,所有的人都挤在一起跟现在游乐场上的碰碰车一样,跳的时候还得小心,不看清楚了,指不定搂错,搂上一男的也说不准。于大寨对跳舞天生没有谢东庭那本事,对他来讲,跳舞不过是在走路,而舞曲听上去跟广播体操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没什么两样。大着胆子请了个女孩子跳舞,却不料自己手容易出汗的毛病再次重现。人姑娘一句“你怎么湿了?” 窘得他一曲完毕后,死活不再主动出击。正在东张西望间,见一个穿着白纱连衣裙的漂亮的大眼女孩子正含笑看着他。“为什么不跳舞?不跳舞来这里干什么?” 当这个姑娘来到他身边大方地笑着问他的时候,他才明白白衣女神笑意的真正含义。可惜当时的他远没有现在的从容和镇静,木头似地抱着这个从天而降的女神,除了踩了她好几脚,抱着她撞了无数个人的屁股外,他已经不记得自己还做过什么了。
  “你这样跳不行的?将来可没法泡妹妹。”白衣女神灵巧地笑着,再一次轻轻挽起他的手,大方地把他的手挪到她的香肩上,而她自己那双柔弱无骨的手揽住了他松树干一样的粗腰:“来,我带你男步,你就知道感觉了。”姑娘轻轻地说。于大寨就这么心甘情愿地被这个姑娘摆布着。他愿意让她操纵他,甚至是一辈子。一曲跳完,谢东庭突然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他眼神里含着忧郁的温情,嘴角挂着一丝似笑非笑,一只手插着裤兜,一只手伸向他旁边站定歇息的那个白衣女神,那么优雅,玩世不恭,甚至是不可抗拒。呆呆地看着他们一曲接一曲地跳过整晚,看着白衣女神的脸上开始洋溢着少女的春情。于大寨才想起,自己竟然木讷得连姑娘的姓名都不曾问起。
  “我给你点首歌,去卡拉OK,你敢不敢唱?”谢东庭微笑看着眼前这个姑娘。 
                  第一章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23)
  “为什么不敢?”姑娘下巴一扬,自信而又调皮。
  谢东庭真的点了一首《童年》,白衣女神走过去,拿过话筒:“我叫杜琳!希望你们能喜欢我的歌。” 随后大大方方跟着伴奏乐唱起来,没有丝毫的扭捏。那时候,一个破舞会的卡拉OK还没有电视屏幕可以看歌词,都是录音机放着伴奏带。杜琳的声音非常好听,但唱到一半儿,突然只剩下音乐,没有了歌声,却见杜琳眼珠一转,做了个鬼脸,清脆地说:“抱歉!浪费大家感情了!实在是忘了歌词了!” 她满脸纯真、灵性和狡猾,更显得透透亮亮,真真实实。没有“噓”声,也没有起哄,所有的人都在鼓掌。“杜琳。”于大寨心里反复念着这个名字,不知道是灯影还是人影晃动,只是觉得那个女神,在他生命中瞬间飘落,随后又瞬间飘远……
  周五的早晨,于大寨的公司有一个例会。最近的会有些多,整体项目的规划,旧项目的修改,新产品的测试,什么都要开会,会后还要这报告那报告。做项目的每一步都要出DOCUMENTATION(文件报告),这是大部分美国公司的惯例。这一点上,中国公司和中国人总好像差了一点。人都到齐后,TIM把自己的笔记本接到了投影仪上,开始滔滔不绝地给大家演示一个新的软件项目,正讲的途中,只听“口当 ” 的一声,TIM电脑右下方跳出了一个MSN的小窗口,由于放大到投影仪上,那条信息也显得格外清晰起来,一个叫LISA的:“Honey; thanks; we have a great time last night! (亲爱的,谢谢你,昨晚我们共有了一段很美的时光)”TIM看到留言,脸色大窘,手忙脚乱地关着屏幕。尴尬地解释着,是他太太,昨天晚上是他们结婚十周年纪念,带着他太太去了他们初次见面的小饭馆儿吃饭。
  一帮黄毛小年轻们不怀好意地笑着。于大寨也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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