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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戈尔巴乔夫回忆录-第29部分

小说: 戈尔巴乔夫回忆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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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调查的结果很感兴趣。赖莎·马克西莫夫娜顺利通过论文答辩。顺便提一句,我也感到她的调查很有意思,它提示了采取某种措施的必要性。    
    在论文答辩和赖莎·马克西莫夫娜当了几年副教授之后,有人提出让她当教研室主任,但是家庭会议不予支持。人言可畏,在这个外省(也不仅仅限于外省!)城市里不得不考虑,有人会首先把这个任命同我的地位联系起来。说实话,她本人也并不急于当领导。独立的科研和教学工作占据了她的全部时间,也给她带来精神上的满足。    
    我的工作和赖莎·马克西莫夫娜的职业都迫使我们努力提高自己。这成了终生的习惯。我们利用一切机会。嗜书如命,这已成为特殊的癖好,一辈子都在收集私人藏书。第一书记的特权之一,就是通过中央委员会发行处按照目录订购书籍,这为我们提供了有利条件。每次订购都要进行讨论,以便考虑到家庭的共同需要和每个人的特殊利益。    
    


第二部分:权力的考验权力的考验(20)

    我看到近年来出版的关于戈尔巴乔夫的一些书籍的摘要,颇感吃惊的是肤浅的见解比比皆是!问题不仅在于对我的生活实际情况一无所知,而首先是对于某种行为和决定的动机做出随心所欲的解释。套用描写前苏联生活方式的刻板模式来描写戈尔巴乔夫的生活道路。    
    在试图解释一个出自普通百姓的人怎么能够步步高升、最终成为国家首脑时,杜撰出大量令人无法相信的东西。这里某些作者的想像力简直没有节制。为了展开所谓“靠山”的话题,他们一口咬定我家赖莎·马克西莫夫娜那边与葛罗米柯、苏斯洛夫、著名学者等等有亲戚关系。这一切纯属无谓的谎言。我们自己创造了自己的命运,成了今天这样的人,我们是充分地利用了国家为公民提供的条件。    
    我们的家庭生活是建立在人人积极参加的基础之上的,只是我过问家事愈来愈少而已。赖莎 ·马克西莫夫娜既要从事需要全力以赴的职业活动,又要承担家务,照顾孩子,实属不易。    
    我们的榜样大概对伊琳娜起了决定性作用。伊琳娜是我们惟一的女儿,一直学习很好,中学毕业时获得金质奖章,学习音乐。我不记得我们运用过什么特殊的教育方法。没有,我们就是过着积极有趣的劳动生活。我们信任女儿,她很好地利用了自己的独立性。到16岁时,已经读完我们家庭藏书中国内外经典作家的作品。后来成人后,她说自己当时基本上是夜间读书。    
    我们在斯塔夫罗波尔生活的最后一年,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伊琳娜出嫁了。1978年4月15 日举行了婚礼。    
    新婚夫妇的结婚旅行是乘轮船游伏尔加河。他们返回时有许多新鲜的感受,而且无比幸福,那正是我们银婚纪念日的前一天。    
    在我看来,伊琳娜和阿纳托利与斯塔夫罗波尔告别时比我们轻松。莫斯科在吸引着他们:从窃窃私语和迫不及待的眼神可以看出,他们的心早已飞到那里,飞到了莫斯科。    
    启程之日,我和赖莎·马克西莫夫娜决定与城市告别,我们驱车从历史性的市中心前往新的街区,这里斯塔夫罗波尔市越出旧的界限,到了森林边上。再往前走,就到了俄罗斯森林,这是我们的熟游之地。在生活的困难时刻,大自然成了我的避难所。当工作中神经过度紧张到了危险的边缘,我便来到森林或者草原。我带着自己的不幸奔向大自然,正如小时候奔向母亲那温柔的手一样,母亲的手可以保护我,安慰我。我每每感觉到,不安的情绪渐渐消失,怒气和劳累不见了,内心的平衡得以恢复。    
    即使在困难的、大自然本身的悲剧年代,当无情的酷热摧残着一切有生物、美丽的草原变为赤地千里时,大自然也教给我们勇敢和镇定。只要普降喜雨,奇迹就会发生。一两天前还以为草原已经死掉,无法起死回生。它又突然开始呼吸,复活,重现生机。它的力量从何而来呢?在这欣欣向荣的景象感染下,人们不禁产生了希望。    
    据说,天山和喜马拉雅山气势雄伟,美丽如画。我对西伯利亚的自然景色赞叹不已:它以其无可比拟的严峻美令我倾倒。然而在我看来,就美丽而言它们都无法与高加索相比。你试经过山口往苏呼米,或者反过来从海边往红波利亚纳、里察湖或阿尔黑兹走一走吧,精美绝伦的景色相继出现,教你目不暇接。    
    高加索,这是终年不化的冰川,雄伟壮丽、默默无语、明智老练的山峰,它们阅尽沧海桑田,远离尘世生活。这又是欢快的、碧绿的山坡,为郁郁葱葱、五颜六色的植物所覆盖。光秃秃的山崖和阴森森的峡谷,这也是高加索。    
    大概谁也找不出比莱蒙托夫更精彩的词语来描写高加索了:    虽然命运在我那一生的朝霞时期,    
    南国的巅峰啊,就使我同你们分离,    
    只要到过那里,就不会把它们忘记:    
    正像爱我祖国的美妙的感情似地,    
    我爱高加索①。赖莎·马克西莫夫娜同我一样,对大自然情有独钟。我们两人前前后后跋涉了多少公里啊!我们跋涉,不分春夏秋冬,无论天气如何,甚至冒着漫天暴风雪。我们就曾遭遇这样的暴风雪,当时以为已走不出来了。谢天谢地,我们终于找到电力线,靠它辨明了方向。    
    我还记得,有一年4月底5月初,卡尔梅茨州州委书记巴桑·巴德明诺维奇·戈罗多维科夫邀请我和博先科到马内奇保护区去。赖莎·马克西莫夫娜至今仍经常回忆起这些美丽如画的岛屿,岛上有鹈鹕和为数众多的其他鸟类,还有绵延达数十公里的一望无际的红色和黄色的郁金花海。有个说法:找到黑郁金香就会交好运。想想看,我们居然找到了。    
    然而鹈鹕也好,郁金香也好,那都是异国情调。我们最喜欢斯塔夫罗波尔的草原,尤其是6 月底的草原。我们两人驱车前往离城较远的地方。极目望去,麦浪翻滚起伏。可以驱车来到密林深处,融化在这无与伦比的寂静和美丽之中。傍晚时暑热消退,而夜间,即将成熟的小麦地里响起了鹌鹑的啼啭声。这时便出现了无可比拟的幸福状态,那是由于这一切都存在:草原,庄稼,青草的香气,禽鸟的啼啭声,高空中的星星。仅仅是由于你的存在。    
    与大自然结合得如此之紧密,甚至开始觉得我们仿佛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这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大概一个虔诚的信徒在神庙里祈祷时正是这样的感觉吧。大自然也是神殿,它对我说来并不是什么“周围环境”,也不是城里人采花的“休息区”。我始终感到与大自然之间有着极其有机的联系,我可以十分肯定地说:造就我的不仅有人,有社会,还有大自然。我身上的许多东西(性格甚至世界观方面)都是来自大自然,因为不仅我存在于大自然之中,大自然也存在于我之中。    
    


第二部分:权力的考验权力的考验(21)

    这一切都是从何而来的呢?大概得追溯到我的童年。远在上面讲到的战前时期,外祖父潘捷列伊从普里沃利诺耶派到另外一个农庄——红星集体农庄当主席时,他就把菜园和一个约有一公顷多的大果园留给了我的父母。这也就成了我的天地。    
    在建造果园时显然有个计划。正中矗立着五棵或者六棵其大无比的杏树。树龄至少三四十年,在我看来就是参天大树了。我还记得,几棵树结的杏子都带甜核。杏树之间长着矮小的樱桃李,树下是柔软的青草。    
    杏树的右边是新辟的樱桃园。人称“什潘卡”,意为西班牙樱桃。记得那樱桃要么是个儿大带点酸味,要么是中等大小,但味道很甜。岂止是记住了味道,难道能够忘记这些樱桃树,忘记那盛开时洁白如絮的花朵!    
    那里还有苹果树和梨树,也是品种各异。具体是什么品种,我当时不感兴趣。我只记得味道很好,主要是成熟期不一样,这样整个夏天和秋天都有的吃。苹果树和梨树过去是李树,有黑色的和白色的。果园渐渐成了叶榆树丛,起初是大树,往后就是一大片灌木丛。那是真正的丛林,几乎占了果园的三分之一。我在那里有自己隐秘的去处,有一次我搞到一本《无头骑士》,就钻进去呆了将近三天三夜。母亲简直都快急疯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我不看完是不出来的。她后来把我狠狠地“教育”了一通!    
    原先围着整个园子的深深的壕沟,渐渐地杂草丛生,更像是一条平底的大宽沟。园子的四周长满了樱桃李,结出的果实无论大小、颜色、味道还是和果汁多少都不一样。既够我们吃,也够家禽家畜吃。旁边是栽种的槐树,不是带刺的、可作篱笆的槐树,而是柔嫩的、开白花的、令诗人诗兴大发的那种槐树。记得吗?“一串串白色槐花香气袭人……”五棵最大的老槐树分布在普里沃利诺耶村边上我的最初住所的四周。    
    我至今眼前还浮现出这个果园,然而它已不复存在。1941年那多雪的冬天,只有树梢冒出雪堆,我穿着毡靴,从雪面冰壳上爬过去砍树:需要活下去,也就是说,要设法取暖。德国人 1942年在普里沃利诺耶只住了几天功夫,就把许多果园砍了个精光。    
    毕竟还多多少少留下了一些,我们在战后的最初几年就是利用了这些树。然而战争中幸存下来的树,却让“兹韦列夫税”给砍光了(兹韦列夫是财政部长的姓),按照这个规定,农民宅院里的每棵小树,不管有无收获,均需向国家交税。于是,我家果园的末日就来临了。    
    我在莫斯科大学学习期间,父母盖了新房——在村中心,离父亲上班的地方很近。我每年到那里过假期,赖莎·马克西莫夫娜与我的父母亲就是在那里初次见面的。旧房卖了,新的房主没有住多久,普里沃利诺耶在搞建设,按新的计划建房,边缘地带都空了。    
    有一次我重返斯塔夫罗波尔,来到村子边上。如今这里全都经过翻耕,长着庄稼和青草。我们的旧房不见了,我童年的那个奇妙的果园也不见了。因此现在它们只存在于我的记忆之中 ……    
    我们驱车穿过全城,越过该市界限,来到森林的边缘。那是12月5日的事情。冬天。我和赖莎·马克西莫夫娜下车,向前走去。森林已不像秋天那样色彩斑斓。愈来愈重的暮色使它变得有点忧伤,仿佛它也在同我们告别。心里感到一阵难过。    
    次日,飞机离开斯塔夫罗波尔的土地,向莫斯科飞去。     
    


第二部分:权力的考验在老广场(1)

    新的、不习惯的世界    
    我们在首都没有马上分到住房。临时安置在戈尔基10号别墅。    
    伊琳娜和阿纳托利仍然留在斯塔夫罗波尔。    
    从第一天起,就出现了孤独的感觉:仿佛被抛弃到一个荒无人烟的海岛上,简直弄不清楚我们身在何处,出了什么事,周围都有谁。与此同时,因为我们“与世隔绝”又感到心里不舒坦。别墅不大,没有其他房舍。服务人员,军官,卫队就在跟前。我和赖莎·马克西莫夫娜要交换意见,讨论自己的感受,只有晚上下班后在别墅的地界内散步时进行。    
    不久就向我们提供了另外一处别墅。是在索斯诺夫卡,离克雷拉茨科耶不远,与谢列布良内博尔之间隔着一条莫斯科河。30年代奥尔忠尼启则曾在此居住,我们迁入之前契尔年科住过。别墅并无特殊的建筑构想。这是一座旧的木质建筑物,年久失修,不过住着倒还舒服。人们很少关心它,因为想在原地盖一座新别墅。它就成了新当选者独特的中转站。赖莎·马克西莫夫娜前往斯塔夫罗波尔,带上孩子们和家什回到莫斯科,开始收拾新居。我们全家一起迎来了新的1979年。在克里姆林宫的钟声中相互举杯祝贺,暗自希望来年一切顺利。    
    随着我在党内地位的变化,别墅也换了。按规定,政治局委员住的别墅比政治局候补委员或者中央书记住的豪华阔绰。尽管二者之间有着种种差别,却都具有令人感到压抑的营房式外观。起初我们总是摆脱不掉住旅馆的感觉。只是靠着赖莎·马克西莫夫娜的努力,才形成了一个我们在精神上倍感亲切的小天地。    
    后来我们分到了莫斯科人戏称为“贵族之家”大楼中的一个单元,它位于休谢夫大街上。伊琳娜和阿纳托利也搬去了。不过我们仍然住在别墅,因为新房的装修需要很多时间。    
    我到莫斯科来,很清楚自己肩上的责任。从一开始我就一心扑在工作上,像苦役犯一样每天工作12~16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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