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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我告程维高-第31部分

小说: 我告程维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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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0年11月,中纪委在前方办理李真案件的第一副组长张×(组长是刘丽英同志)被“双规”了。因为他包庇李真,故意拖延办案时间,企图让很多有时效限制的法律文书、文件自动失效,以达到帮助李真脱罪的目的。不料他聪明反被聪明误,不仅没有帮上李真多大忙,还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接着中纪委又派了一个刘副组长来办理案件,案件的进展才顺利了一点。这段时间,我在感叹自己命途多舛之余,只有待在家里慢慢等待了。    
      


第二部告他,告他,告他(12)

    随即就到了2001年,我想我不能老是待在家里等着天上掉馅儿饼啊,于是决定再去北京上访。    
       2002年7月,我以老伴的名义又写了份申诉报告,想办法托人交给了尉建行书记的秘书。尉书记接到秘书的电话后说,郭光允的信给我留下来!尉书记看到我的案子又一拖就是3年,对河北省某些干部出尔反尔的行径很气愤,打电话给中纪委指示我的案子“要彻底平反,不留尾巴”。借着处理李真案件的东风,我的案子又有了有限的进展。    
       2003年1月的一天,我得知了一个消息:刚刚卸任省人大主任的程维高已经于当夜离开了石家庄,走时的场面非常冷清,气氛异样。事实上,不仅是送行的人,就连程维高本人也心知肚明:此时,李真、吴庆五案已在全国炒得沸沸扬扬,各家新闻媒体已在不点名地批评、指责这位河北省“主要负责人”。他离开时的心情,我非有超常能力的人,不能妄自揣度,但想来也应是五味杂陈的吧。我也不知他从飞机舷窗外望着这片他经营了13年之久的燕赵大地的夜景时,心中充斥的是怨?是恨?还是挥之不去的惆怅?    
       搬开了程这个最大的阻碍之后,我的冤案的解决很明显地加快了进度。我注意到,虽然媒体尚未公开谈论“9·26”冤案,但程维高的名字,已经成为了网络和海外媒体公开猜测与谈论的对象。    
       2003年2月份,河北省委召开会议,落实尉书记的批示。2月13日,我和老伴接到市直机关工委的电话请我们过去,当面“商议”一下为我平反的问题。请注意,不是“宣布”,而是“商议”。想必市里的同志也估计不准,承受了8年之久的刑讯、打压、冷落、白眼的郭光允,是不是已被生活折磨得性情古怪,难以沟通了!    
       我特意刮了胡子,换了一身衣服,跟老伴前往市政府。    
       这时,读者一定会猜想,这场面肯定是隆重、悲喜交加、哭声震天的,一定是……可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我想要告诉读者的是,没有任何“重放的鲜花”,甚至没有意味深长的握手和泣不成声的抒情。8年了!一个人生命中能有几个8年?一切怨尤都被磨平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因为我和老伴带着这个心情基调去的,所以平反的场面有些冷冰冰、不太自然,双方甚至还互相存有一些戒备心理(这绝不是我的主观臆测)。    
       市直机关工委的一个同志简洁、快速地给我宣布了决定,并代表党组织向我正式道歉,明确宣布:“以前搞你这个案子是搞错了,这一次彻底为你平反,不留‘尾巴’。”接着又说:“郭光允同志,你有什么要求,现在可以给组织提出来,我们设法转上去。”    
       然后是一阵沉默。    
       我吸了一口气,语调清晰、有条不紊地简单地提出了我的五条要求:    
       一、 我的检举行为河北省委应有正式的文件予以确认;    
       二、 恢复并给予我合适的行政待遇;    
       三、 落实我教授级高级工程师待遇;    
       四、 消除影响,销毁家人和朋友的黑材料,归还抄家时拿走的东西;    
       五、 报销16年的医药费。    
       他们听完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答应“会考虑解决”我提出的要求。我猜想,这几位同志一定有点失望:为什么郭光允没有表现出一个高姿态,反而还给党提条件?    
       我想说的是,此时此刻,我认为我揭发、检举的使命已经完成。我自己揣度我的身体状况,在世之日恐怕不多了。我也不能向时间索还什么了,我只能依托党组织和政府机关给我应有的补偿。    
       这也许是个不太“高风亮节”的结尾。至今,河北省的一些同志对我还颇有微词。    
       然而我想说的是,我这样做的出发点是权利意识,这是一种现代公民所应该具有的观念。我这样做的感情动因是我为生命的折耗感到悲伤。我这样做的理智基础是我在经历了数不清的“非正常”之后想求一个“正常”。一句话,我这样做,是希望党组织给我的特殊贡献予以肯定,而不仅仅是媒体的肯定。    
       我了解到,省主要领导在会议上已表示一定给我解决问题,满足我的5条要求。所以我至今为止,仍满怀期待地等待着。    
       我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再做一点力所能及的工作,而不是以轰轰烈烈的“告状”来给我的人生划上句号。    
       某种意义上,对于求索“正义”“正常”而言,这一次宣布平反不是终结,而是开端。


第二部我所知道的李真、吴庆五(1)

    最终揭露程维高的前奏    
       在我不断上访吁求之际,不断有新的消息让我感到振奋,某种意义上,这种欢欣和喜悦,反倒比宣布的“平反”还令我感到神清气爽。    
       2000年3月1日下午,李真被“双规”。    
       河北的干部们兴奋地议论此事,在老干部中心、在单位、在街头巷尾,各种传说和“乡议”传播开来,从各种各样的说法和议论中,反映出人们的一种信念:河北的问题,比目前揭露的严重,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河北问题的根子在哪里,人们虽不点名,但已经心知肚明。知道内情的人说:程维高的秘书有事的,岂止李真一个,跟了程9年的原省办公厅副主任吴庆五这回也脱不了干系(果然,半年以后,从美国偷偷溜回来的吴庆五在北京机场被边检人员扣留了,随即押送到山西省阳泉市看守所,同他的难兄难弟李真羁押于同一个看守所里,再度实现了“历史性”的“相逢”)。程维高“有事”,已经成为河北干部群众的共识。    
       不久,一位老干部打电话告诉我:马上要对李山林采取措施了。果不其然,2000年6月,李山林被“双规”了。    
       这里有必要交代一下李山林后来的人生轨道。    
       李山林副市长落选之后,歇了好几天都没来上班——据住在他家对门的一个市建委领导说,他在家是睡了3天觉。李山林回来上班的第一天,就立刻召开“紧急会议”,在这次会议上他说了这样一番让大家大跌眼镜的话:别看我没选上副市长,我不在乎了!我这回哪也不去了,我就干我的市建委主任,别人要请我高升,我还不稀罕哩。    
       他这番话倒不是完全冲着那些“幸灾乐祸”者说的(虽然副市长选举失败之事也让他感到相当无趣),据河北电视台《反腐警示》栏目披露,李山林在看守所交代,他突然恋栈市建委主任这个职位就是为了捞钱。    
       李山林的捞钱,无外乎主要是两个途径:一是减免配套费;二是为南京二建揽工程。    
       可是1995年,李山林突然辞职下海了,请留意:他不是办的退休或病退,而是“毅然”扔掉了乌纱帽,到他的老朋友张保祥那儿当了副总兼“总工程师”。李山林为什么要选择“全身而退”而不恋栈退休后的福利待遇呢?据我分析,他有这样一个如意算盘:他在职时,受贿数额巨大,捞足了钱,所以急于摆脱掉“国家工作人员”身份而免遭法律追究(此人的不懂法律和自作聪明就体现在这里)。    
       李山林的这种手法,在建委主任任内就干过一次。他授意他的司机兼亲信从单位“辞职”搞了一个建筑队,由他这个建委主任向“在野”的司机发包工程,赚取所谓“合法”利润。    
       随着国家整顿建筑市场,李山林暗箱操作工程配套费的权力空间越来越小。原先,李山林任副主任时就可以大笔一挥减免配套费,现在,这个权力收归给市府了,任何一项城建配套费减免必须经过市长办公会集体讨论,李山林再也不能像当年那样满大街吆喝“给你减免配套费”了。另外建筑工程议标国家做了严格的规定一般不能议标了,李山林再以议标的形式将大工程批给南京二建的市场也几乎消灭了,靠批工程捞钱的路也堵死了,没有了搞鬼的空间,这也是李山林不再贪恋建委主任位置的一个重要原因。    
       李山林所投奔的老朋友张保祥能够“慷慨”接纳这位老友,除了本书《建委风云》部分所披露的猫腻外,据河北电视台揭露:“李山林后来在这家公司继续从事经济犯罪活动。”    
       张保祥后因骗取出国退税数额巨大而被判处无期徒刑,他的老朋友李山林从事了什么“经济犯罪活动”我不可得知。我感兴趣的只是李山林在电视上露面的表演,从他的寥寥数语中可以窥见这个人的灵魂,证明我当年对他的判断决不是没有根据的。    
       值得一提的是,据《反腐警示》的记者称,他在面对记者的时候,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就是捞钱吗?”    
       他还悻悻然地责怪他的同伙:“(捞钱的事)他们开始说万一出事他们自己担着,顶多往自己肚里咽,结果倒好,都推到我这里来了,都给吐出来了,哼……”    
       从以上话语中,足见这个人没有醒悟,这也是他的悲哀。    
    


第二部我所知道的李真、吴庆五(2)

        
       在腐败分子形形色色的捞钱心态中,这种“一人坐牢、全家享福”的心态是更有危害性的。而且,现行相关法律对于如何把腐败所得没收归公以及防止腐败赃款外流,似乎还没有很好的对策。一旦腐败披上了“为家族等类似的小团体谋利”的外衣,就变得更隐秘、逃避惩罚的管道更多。    
       再说到李真案件逐渐在全国媒体曝光时,刘善祥老书记成为新闻记者采访的热点人物。媒体开始不点名地批评程维高,这也是中央最后揭露程维高的前奏。    
       我不认识李真本人,他到石家庄建委同李山林密谋发包工程时,建委的同事告诉我:李真正和我们的主任在楼上聊得热闹呢。    
       但李真的少年得志、能量巨大,我是有体会和直接印象的,他这个人本身的“敢做敢为”与“少年老成”并举,堪称河北政治生活的一个奇观。    
       有不少关注我案件的朋友问过我,南京二建承揽的工程中有没有出现“豆腐渣工程”一事,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记不得南京二建有“豆腐渣工程”的新闻报道出来。这一点反而印证了有报道所揭露的李真等贪官是如何狡猾(也能叫“聪明”吧)的特点。有人评价他收受贿赂是“稳、准、狠”,看来不是徒有虚名。    
       李真受贿,讲的是“天衣无缝”,一签合同就把中介费拿走,决不拖泥带水,而且中介费是雷打不动地占工程总造价的6个百分点,李真为了向香港转移赃款,为了把装赃款的箱子装满,他又临时给想承揽廊坊税务大楼工程的施工单位打电话讲,给他6%的好处,让该施工单位提前支付给他50万元人民币。施工老板当时很高兴,他花了50万元买下了这个工程。此外,李真强调,工程质量必须有保证,否则宁愿不合作。    
       贪官也是人,也是从纯洁无瑕的孩子成长为成人的。任何贪官都有其从好变坏的过程。李真也有他的拒贿史。    
       张家口卷烟厂厂长李国庭和他第一次见面就给了他一个5000元的红包,李真推辞不掉便收下了。然而,他左思右想,还是给他当时的上级——一位副省长汇报了,那位副省长想了想说,还是退给他吧。李真去退钱的时候,对方的反应是年轻的李真没有想到的。李厂长竟然气愤地问李真为什么这么瞧不起他!这种反应固然让李真意外,但是也让初涉政坛的他开始“懂事”了。    
       李真在《忏悔书》中回忆说:“当初收受财礼时也曾有过忐忑不安的时候,担心会因此而影响前程。记得我任秘书时曾有一位市领导前来汇报工作,顺便送给我两条中华烟。想收,但怕领导得知后批评,有些为难;不收吧,对方已经面有不悦。恰巧我的司机进来了,他却满不在意地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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