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电子书 > 魔法玄幻电子书 > 06.几度夕阳红 >

第15部分

06.几度夕阳红-第15部分

小说: 06.几度夕阳红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着魏如峰的沉不住气,写什么该死的信呢?梦竹撕开信封,抽出信来一看,里面还有一个信封,她愣了愣,望了晓彤一眼,晓彤的表情如同等待死神的宣判,这使她更加疑惑了。撕开第二层信封,抽出来的又是一个信封,现在,连晓彤的眼睛都瞪大了。当第四个信封从封套里抽出来时,梦竹已经断定是孩子们开玩笑了。可是她仍然耐心的拆下去,这样,她一连拆开了七个信封,这些信封显然都是自制的,一个比一个小巧,一个比一个精致。最后一个信封只有一张邮票那么大,上面写着两行小小的字,梦竹拿近灯光细看,才看清楚,写的是: 
   
  “重门不锁相思梦,随意绕天涯。” 
   
  梦竹瞪了晓彤一眼,晓彤看到母亲的神情,就知道情况不妙,咬着下嘴唇,她沉坐在椅子中,一声也不出。梦竹拆开这最后一个封套,终于抽出一张折叠得小小的纸来,打开一看,她就呆住了,上面只有寥寥数语: 
   
  “彤: 
  古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已经三日不见,请算算有多少秋了? 
  峰” 
   
  梦竹怔了大概足足有二十秒钟,才回复过来,她一把抓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信封和信纸,往晓彤面前一送,板着脸说: 
  “你倒给我解释解释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晓彤怯怯的看了看那小信封上的字和信笺上的几句话,就眨了眨眼睛,屏着气,又要哭又要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嘴唇尴尬的瘪着,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梦竹生气的说: 
  “你讲呀!你天天去念书,怎么念出这种玩意来的?这个写信的人是哪里来的?你说呀!今天你不说明白,就不许睡觉!”“哦,妈妈,哦,妈妈!”晓彤低低的叫,像个待决的囚犯。惭愧、惶惑,和恐惧使她面色苍白。她用手揉了揉眼睛,眼泪却成串的滚落了下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梦竹说:“你别哭呀!我问你,你认识这个写信的人吗?”晓彤点了点头。“那么,这是你的男朋友,是吗?” 
  晓彤又点了点头。梦竹瞪视着晓彤,在晓彤的床上坐了下来。男朋友!晓彤?那个几年前还和邻居的孩子们扮姑姑宴,跳橡皮筋的小女孩,那时时刻刻发生点小问题,都要叫一声“妈妈”的小女孩!是什么时候长大的?是什么时候了解了相思之苦的?晓彤?那么纯洁、幼小、稚弱的一个孩子!有男朋友?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在她心目中,晓彤仅仅是刚离开襁褓而已,还是她的“小小的女儿”,怎么会已经懂得恋爱了?瞪着晓彤那张年轻的脸,她无法平定自己的情绪,无法平定由于骤然发现晓彤已长大而生出的慌乱感。她的表情使晓彤吓住了,发出一声喊,晓彤扑进了母亲的怀里,叫着说: 
  “妈妈,你生气了吗?妈妈,你不高兴了吗?妈妈,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你别瞪着我,你骂我好了,妈妈!” 
  梦竹深呼吸了一下,意识回复了一些,她拉住晓彤,拍了拍身旁的位子,示意要她坐下。然后,她整理着自己脑中纷乱的思绪,好半天,她总算平定了下来,而决心接受这个来到的事实了。她望着晓彤,温和的问: 
  “他叫什么名字?”“魏如峰。”“你们怎么认得的?”“在顾德美的生日舞会上。” 
  “哦!”梦竹回忆着那个日子。“他在读书?” 
  “不,已经做事了。”“在什么地方做事?”“泰安纺织公司。”“什么学校毕业的?”“台大,外文系。”梦竹沉思了一会儿,拿起魏如峰寄来的那封信,七个小巧玲珑的信封,两句小词和那寥寥数语,何等细密,而富于幽默感!她突然兴奋了起来,女儿总要长大的,你不能不让她长大,大了总要恋爱结婚的!自古以来,这就是一定的法则!那么,女儿有了对象总是可喜的事,听起来,这男孩子的条件还不太坏哩!她沉吟了一下,又问: 
  “他的家在台湾?”“不,他是跟着他的姨夫到台湾来的!他的父母都留在大陆没有出来。”哦,这也不错。基于一种母性的自私,她为晓彤设想,嫁过去不必伺候翁姑,也是一项优点!她点点头说: 
  “如果我记得不错,你们才认识三个多月,已经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么深的感情了吗?” 
  晓彤胀红了脸,默然不语,梦竹想了想,又说: 
  “大概所谓留在学校里做功课啦,到顾德美家去啦,都是和男朋友约会去了吧?”“噢,妈妈!”晓彤低低的叫。 
  梦竹托起了晓彤的下巴,直视着她绯红而窘迫的脸,和清亮的水盈盈的眼睛。那不安而又焕发着光彩,羞涩而又流露着痴情的神态,竟使她心中掠过一阵激荡和感动。她用手抚摩了一下她的面颊,问: 
  “你爱他吗?晓彤?”“妈妈!”晓彤恳求似的喊。 
  梦竹微笑了起来,对晓彤点点头。 
  “去通知他,下个星期天到我们家来吃晚饭!” 
  “妈妈!”晓彤发狂的喊了一声,扑过去,用手勾住梦竹的脖子,把头埋在梦竹的胸前,不住的揉搓着。梦竹拍着晓彤的背,哄孩子似的说:“好了,好了!别闹了。” 
  但是,她自己也是那么激动,她觉得眼眶湿润了。“晓彤,但愿她有一份最好的、最美的、最诗意的爱情!”她喃喃的在心中自语着。 





  何霜霜缓缓的驾着车子,远远的跟踪着前面那辆摩托车。在苍茫的暮色里,她仍可清晰的看到晓彤把面颊倚在魏如峰的背脊上。和那两只小小的,缠在魏如峰腰上的胳膊。她咬住嘴唇,眯起眼睛,望定了前面的目标,手心中微微的出着汗。有个念头像毒蛇般在她脑中盘踞。她踩动油门,加快了速度,如果她就这样对那辆摩托车冲过去,会有怎样的结局?辗碎那一对热恋中的男女,也辗碎她自己的可悲的恋情!车子的速度越来越快,那辆摩托车也越来越移近,几乎已经跳到她的车窗门口了,她猛然煞住车,把头仆在方向盘上,一头一身的冷汗。再抬起头来的时候,那辆摩托车已经驰得老远了,浑然不觉几秒钟前可能来临的世界末日,那个瘦小的女孩仍然紧贴在前面的男人的背上。 
  何霜霜拭去了额上的汗,重新发动了车子。感到脑中昏昏沉沉,四肢瘫软而无力。身子似乎也和她一样的瘫软无力,那样慢吞吞的向前面滑去。在一条巷子口,她看到魏如峰的摩托车停了,那个女孩子正跳下车来。何霜霜放慢了速度,凝视着前方。那女孩对魏如峰说了些什么,然后摆摆手作了个再见的姿势,但是,魏如峰突然拉住了她的手,于是,她站定了。他们就这样拉着手彼此凝视。或者,他们只凝视了几秒钟,可是,在何霜霜的感觉上,他们已凝视了几百个世纪。当晓彤终于跑进了巷子里,何霜霜就踩动油门,把车子疾驰到前面,停在那仍然对着空巷子痴痴注视的魏如峰身边。 
  魏如峰被汽车喇叭声惊动了,他回过头来,何霜霜的头伸出了车窗,正带着个嘲讽的微笑,冷冷的看着他。 
  “嗨!表哥,人已经走远了,还看什么?” 
  魏如峰皱皱眉,问:“你到这儿来做什到?” 
  “谁规定了我不可以到这里来?”霜霜挑战似的问。 
  魏如峰耸耸肩。“你当然可以来,只是未免太凑巧了!” 
  “凑巧?哈哈哈哈!”霜霜放肆的笑了起来:“由铃兰到这儿,车子走了二十五分钟,你的速度真慢呀!” 
  “霜霜,你在跟踪我们吗?” 
  “只是想知道你的女友是那一号的人物。原来就是顾家舞会里那个小土包子!表哥,你对女人的胃口越来越小了!据我看来,杜妮比她好得多了,你怎么舍弃杜妮而找上这个乡巴佬,真让人笑话!”魏如峰紧盯着霜霜问: 
  “你跟踪了我们几天了?” 
  “好多天,怎么样?”“你想要做什么?”“不做什么!”霜霜满不在乎的挑挑眉:“看她的样子,还小得很哩,居然敢穿着制服和男朋友满街乱跑,所谓名震台湾的女中,出来的学生也不过如此!” 
  “她和你同年。”魏如峰冷冷的说,扶住车把,发动了车子。“慢着!”霜霜喊:“表哥,请我吃饭去!中国之友社,然后跳舞,怎样?把摩托车放到车后座去。” 
  魏如峰默默的看着她,摇了摇头。 
  “不行,霜霜。你可以去找顾家的三兄弟!” 
  “表哥!”霜霜叫:“我不要顾家三兄弟,你陪我去!” 
  “我有事!”魏如峰喊了一声,顿时发动了车子,向前面冲去。“表哥,你敢走!”霜霜大叫着,也踩动油门,想追上去。可是,立即她又放弃了,把车子熄了火,她颓然的把头仆在方向盘上。听着摩托车的马达声越走越远,她感到浑身被人撕裂般的痛楚着。一时间,她想狂叫狂喊,她想捉住魏如峰,撕打他,唾骂他。但,她什么都不能做,只在方向盘上痛苦的转着头,痛苦的扭动着身子,像害重病般窒息的呻吟着。 
  “喂,你病了吗?”一个声音突然在她身边响了起来,她没有动。接着,那声音又响了,是个嫩嫩的男性的声音: 
  “我能不能帮你忙?”她从方向盘上抬起头来,从睫毛下注视着他,一个高个子的男孩子,宽肩膀,长手,长脚。穿着件白衬衫,黄卡其布裤,尽管穿得不好,却很有股帅劲,浓黑的头发下是张年轻的,方方正正的脸,乌黑的眼珠似曾相识,两道浓眉有点英雄气概。那副双手插在口袋里,挺立于暮色之中的样子像一头初长成的漂亮的公鹿。她坐正了身子,把头发拂向脑后,懒洋洋的说:“嗨!”“你病了吗?”他弯下腰来问。 
  她耸耸肩。“病了,又怎样?” 
  “要我帮你忙吗?”他热心的问。 
  她眯起眼睛来看看他。 
  “你会开车吗?”她问。 
  “噢,”十分懊丧的一声感叹:“我不会。” 
  “那么,你怎样帮我?”她斜视他,仿佛是猫儿在逗弄一只小老鼠。“我……”嗫嚅的,半天才吐出一声:“你可以教我!” 
  她笑了,打开车门,她说: 
  “进来吧!”他坐了进去,坐的是驾驶座旁边的位子,方向盘仍然握在她的手中。“我们到哪里去?”她扶着方向盘问。 
  “哦?”他看来颇为困惑,傻兮兮的。“你不是病了?” 
  “刚刚病了,现在已经好了。”她说,发动车子,驶上了街道,一面转过头来说:“我还没有吃饭,你陪我吃饭去,怎么样?”他一惊,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终于吞吞吐吐的说: 
  “我没有钱。”她大笑了,说:“我请你!”车子迅速的向衡阳街驶去,她侧过头来望望他,有种猫捉老鼠的残忍的快乐,她喜欢他那股“嫩”劲和“傻”劲。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下巴上连胡子的影子都还没有!她问: 
  “你叫什么名字?”“杨晓白。”车子慢了一下,她顿了顿,说: 
  “什么?你再说一遍。” 
  “杨晓白。木易杨,早晨的晓,白颜色的白。” 
  “唔,”她眯起眼睛,加快速度,车子平安的闯过一个红灯:“你有姐姐或妹妹吗?” 
  “是的,有个姐姐,”“应该是早上的一朵小小的红云了,是吗?”她嘴边挂着个冷笑。“什么?”他没听懂。“我在说你姐姐的名字。” 
  “杨晓彤。”她点点头。车子滑入热闹的衡阳街,在穿梭的车辆中,和霓虹灯的闪烁下,她把车子直驶向中华路。她的嘴唇闭得紧紧的,眼睛里闪耀着一簇残酷和报复的火焰。车子穿过了新生戏院前的平交道,她转过来望着晓白说: 
  “吃了饭,我们去跳舞,怎样?” 
  “哦,”他有点惊慌失措:“跳舞?我——” 
  “不会?”她问,接着就大笑了起来:“唔,不会跳,是吗?如果有书房,我们可以关起书房的门,让我来教你跳华尔滋。” 
  他注视着她,她的话使他感到莫名其妙,他有点怀疑她的神经是不是正常?可是,她那漆黑如墨的两排睫毛和充满野性的大眼睛让他的脉搏加速跳动,而她那毫不拘束的谈话更让他感到刺激和兴奋,一个多么大胆和豪放的女孩子!这种女性对他而言,是全然陌生的,在这陌生和好奇的感觉中,他有些为之眩惑了。深夜,霜霜驾驶着车子向中山北路驰去,她已经半醉,车子在街道上左冲右撞,好几次都差点冲上了人行道。可是,像奇迹一般,她仍然把车子平安的开回到家门口。走进家门,她嘴里乱七八糟的哼着歌曲,高跟鞋响亮的冲上台阶。一个疯狂的晚上!想起那憨态可掬的晓白,她就想笑。那歪歪倒倒的舞步,那胀得比酒的颜色还红的脸,那傻瓜兮兮的懵懂样子!她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