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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4058-快走!慢回-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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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杀老人的计划失败了,安托万坐了牢。你很快就会弄清谁是他的父亲,况且我的母亲没有任何秘密。你很快就会回到这里来。楼下已经有你们的两个人,坐在一辆汽车里。我才不在乎呢!我照走不误。别想找到我,那是浪费力气。我有的是钱,是从傻瓜达马斯的账户上弄来的,我知道如何对付。我穿着一件非洲女人的衣服,那是丽丝贝特送我的节日礼物。你们的人会什么都看不见,我不担心。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失踪疯癫的达马斯(1)

    我简单地给你介绍一些细节,想让你清楚地知道安托万完全是无辜的。他像我一样憎恨达马斯,但他没有能力密谋什么事,除了服从他的母亲,后来是服从父亲,当父亲强行给他另外找了一个母亲时。他小时候只会掐死母鸡和兔子,以发泄仇恨,到现在也没有什么改变。我们的父亲,也就是航天工业之王,其实他更是流氓之王,你应该知道这一点。他只知道弄钱和斗殴。他有了第一个儿子,合法的儿子,是在巴黎的安乐窝里养大的。我说的是那个疯疯癫癫的达马斯。而我们呢,我们生活在一个耻辱的家庭中,是罗莫朗丹的无产者,他永远不想承认我们,他说是名声问题。而在耳光问题上,他从来不讨价还价。对我母亲和我哥哥,他装出一副了不起的样子。可我不在乎,我早就下决心总有一天要杀死他,但最后,是他自己杀了自己。在钱的问题上,他从不多给妈妈一个子儿,仅让我们勉强能活下去,因为他怕我们生活富裕了,邻居们会问。一个混蛋,一个粗人,一个懦夫,这就是我的父亲。    
    当他死的时候,安托万和我都不知道我们已经没有名分了,为什么还不能分得一部分遗产。我们应该有这个权利,我们毕竟也是他的子女。可这需要证据。但我们知道基因测试是不可能的,因为他已经死在大西洋上空了。但还可以检查达马斯啊!他独吞了所有的遗产,不愿与任何人分享。我们想,达马斯是不会同意做基因测试的,因为这等于从他那儿抢走三分之二的遗产,除非他很爱我们,我是这样想的,除非他迷恋上了我。我对这种游戏非常在行。大家已经准备要除掉他了,但我对安托万说,别这样做:如果他被杀了,我们来要遗产,人们会怀疑谁?肯定是我们。    
    于是我来到了巴黎,抱着这么一个想法:告诉他我是他的同父异母妹妹,向他哭穷,让他收留我。这个达马斯,不到两天就像傻瓜一样上当了。他向我张开了双臂,还哭了。当他知道他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他就更伤心了。他真的像一个傻瓜,乖乖地听从我的指挥。安托万和我的基因测试计划进展得非常顺利。一得到三分之二的遗产,我就将抛弃达马斯。我不太喜欢这种男人,凭着自己的肌肉去管闲事,碰到一点点事情就哭。后来我才发现,达马斯有点疯疯癫癫。由于他事事都听我的,需要得到一些支持,他便告诉了我他疯狂的计划,复仇、鼠疫、跳蚤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得知了所有细节,他跟我一讲就是几个小时,告诉了我那些家伙的名字和住址,一切。他已经找到了他们。我从来没有相信过那些小跳蚤能杀死什么人。于是,我改变了计划,你可以替我设身处地想一想。为什么可以得到全部的遗产而我们却只要三分之二?达马斯已经有了名分,这已经是巨大的财富了。而我们呢,什么都没有。更巧的是,达马斯一点都不想碰父亲的钱,他说这会让人睡不着,是肮脏的。在这里我要插一句,我觉得他小的时候也不开心。    
    我说得快点吧。只需让达马斯去尊敬他要尊敬的东西,我们在幕后杀人。如果这个想法完成了,达马斯将去坐一辈子的牢。杀了8个人之后,我就可以若无其事地让警察去追踪他。在这一点上我很在行。然而,由于他一切都听我的,我就可以支配他的所有财产了,也就是说,我和安托万从他那里夺得了财产。一切都结束了,物归原主。安托万只知道听从我的命令,只知道杀人。任务分配得非常合理,他喜欢这样,服从和杀人。而我呢,我不够强壮,我也不喜欢杀人。在里外都是警察的时候,我助了他一臂之力,把维亚尔和克拉克两个家伙引出了家门,安托万一一结果了他们,所以我才对你说,这不是安托万的错。他只知道服从我的命令,除此之外他不知道做什么。如果我要他到火星上去打一桶水,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去的。这不是他的错。所以,如果能把他送到精神病院或什么地方,而不是让他坐牢,这会更加公平一点,因为他不应该对这些事情负责。他脑袋里空空如也。    
    达马斯得知那些人死了,他巴不得这样。他相信是自己的“茹尔诺力量”起了作用,他不想进一步打听情况。可怜的傻瓜。如果你不回来,我会把他管到底的。在精神病院或是什么地方治治病,这样对他很好。    
    至于我,我很好。我从来不缺乏主意,也不担心自己的前途。你不用为我担心。如果达马斯把他肮脏的钱寄一点给妈妈,这对谁都没有坏处。尤其不要忘记安托万,求求你了。我要给丽丝贝特和那个可怜的蠢女人埃娃一吻。拥抱你,虽然你挫败了我们的一切,但我很喜欢你这样的人。我不恨你。


失踪疯癫的达马斯(2)

    玛丽…贝尔    
    亚当斯贝格把信叠起来,在黑暗中坐下,一手托着腮帮子。他坐了很久。    
    回到警队,他一言不发地打开达马斯的牢门,示意达马斯跟他走。达马斯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往后甩了甩头发,然后专注而耐心地看着他。亚当斯贝格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把他妹妹的信递给了他。    
    “是给我的吗?”达马斯问。    
    “是给我的。看吧!”    
    达马斯看完之后狠狠地擂了一拳,然后用手捂住脸,那封信夹在他的手指头上。亚当斯贝格看见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他的膝盖上,一时间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兄弟姐妹对他充满仇恨、茹尔诺家族的威力完全是无稽之谈。亚当斯贝格默默地在他对面坐下,等待着。    
    “跳蚤身上根本就没有鼠疫细菌?”达马斯最后抽泣着问,头仍然低着。    
    “没有。”    
    达马斯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双手紧攥着膝盖,好像被迫喝一些十分难喝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又咽不下去。亚当斯贝格甚至觉得看见了沉重的现实,像是一大团可怕的东西,融化在他身上,压碎了他的脑袋,压扁了他像球一样圆的世界,把他的想像压出了血。他在想,如果身上有这么重的负担,就像陨石压肩一样,人是否还能走出这间办公室。    
    “真的没有鼠疫?”他痛苦地一字一句地问。    
    “真的没有。”    
    “他们不是死于鼠疫?”    
    “不是。他们是被你的同父异母兄弟安托万•;于尔凡掐死的。”    
    又是一阵沮丧,他的双手又在膝盖上痉挛起来。    
    “掐死后把皮肤涂成黑色,”亚当斯贝格接着说,“那些被掐的痕迹,那些木炭,难道没有使你感到惊奇吗?”    
    “我感到惊奇。”    
    “然后呢?”    
    “我以为是警方编出来的,想掩盖鼠疫的真相,免得大家惊慌。可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安托万跟在你的后面,把他们一一掐死了。”    
    达马斯看着自己的手,摸着那枚钻戒。    
    “是玛丽…贝尔在指挥他?”    
    “是的。”    
    又是一阵沉默,心又坠入了深渊。    
    这时,当格拉尔走了进来,亚当斯贝格向他指指落在达马斯脚边的那封信。当格拉尔捡起来,读完后使劲摇了摇头。亚当斯贝格在纸上写了几个字,递给了他。    
    打电话给弗雷医生,让他来替达马斯:很急。通知国际刑警组织,抓玛丽…贝尔。没有任何希望,她太狡猾了。    
    “这么说,玛丽…贝尔并不爱我?”达马斯嘀咕道。    
    “是的。”    
    “我一直以为她爱我。”    
    “我也曾这样以为,大家都这样以为。正因为如此,我们弄错了。”    
    “她爱安托万吗?”    
    “爱。有一点爱。”    
    达马斯的身子弯成了两截。


失踪疯癫的达马斯(3)

    “她为什么不问我要钱?我会给她的,我会把所有的钱都给她的。”    
    “他们不知道这是不是可能。”    
    “无论如何,我不愿碰它。”    
    “你会碰它的,达马斯。你要花很多钱为你的同父异母兄弟请律师。”    
    “是这样。”达马斯还是用双臂抱着头。    
    “你还得照顾他们的母亲。她的生活没有着落。”    
    “是的。‘罗莫朗丹的老太太’,他们在家里谈起她时总是这么说。我一直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指的是谁。”    
    达马斯突然抬起了头。    
    “你没有告诉她吧,嗯?你没有告诉她吧?”    
    “告诉他们的母亲?”    
    “告诉玛内。别告诉她跳蚤没有……没有……”    
    亚当斯贝格没有接过他的话头,得让达马斯自己说出那个词来,好多次了。    
    “没有……没有感染?”达马斯终于讲了出来,“如果她知道这样,她会死掉的。”    
    “我不是凶手,你也不是。好好想想,你好好想想。”    
    “他们想对我怎么样?”    
    “你没有杀过任何人。你只需对你的跳蚤负责,它们在人们身上咬了三十几个包。还有,引起全民恐慌,你也是有责任的。”    
    “那会怎么样?”    
    “法官不会追究下去的,你现在可以走了。”    
    达马斯像一个累极了的人一样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攥紧拳头,紧紧地护住他的钻戒。亚当斯贝格看着他走出去,然后跟着他,看他来到真实的马路上以后首先跟谁接触。但达马斯拐了弯,重新走向自己开着门的囚室,在小床上躺下,缩成一团,不再动弹。而安托万•;于尔凡也在自己的小床上以同样的姿势躺着,只是方向相反罢了。埃莱尔…德维尔老爹干得很漂亮。    
    亚当斯贝格打开克莱芒蒂娜囚室的门,老太太正抽着烟,在用纸牌占卜。    
    “怎么样?”她看着亚当斯贝格,说,“有什么变化吗?来来往往,我们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可以走了,克莱芒蒂娜。我们把你送回克里希。”    
    “别这么快。”    
    克莱芒蒂娜在地上碾碎烟头,套上拖鞋,细心地把扣子一个个扣好。    
    “你们买的拖鞋不错,”她用欣赏的口气说,“很合脚。”    
    “谢谢。”亚当斯贝格说。    
    “你说,探长,既然现在我们都已经熟悉了,你也许能告诉我最后那三个无赖是不是已经死了。这么乱七八糟的,我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那三个人都已经死于鼠疫,克莱芒蒂娜。首先死的是凯文•;卢博。”    
    克莱芒蒂娜露出了微笑。


失踪疯癫的达马斯(4)

    “第二个我忘了他叫什么,最后是鲁道夫•;梅瑟雷,死了最多不到一小时。他像木头人一样倒了下去。”    
    “太好了,”克莱芒蒂娜笑得很欢,“天下自有公正。不用着急。就这么回事。”    
    “克莱芒蒂娜,你提醒我一下,我忘了第二个人的名字。”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他的名字。他叫亨利•;托梅,住在格勒内勒路。最后一个人渣。”    
    “是这样。”    
    “我的孩子呢?”    
    “他睡着了。”    
    “当然,这样仰天大睡,你们肯定弄累他了。告诉他我星期天等他吃中饭,像往常一样。”    
    “他会去的。”    
    “好了,我想我们的话都讲完了,探长,”她向亚当斯贝格伸出一只有力的手,“我要对你们的加斯东说几句话,感谢他给我弄来了扑克牌;还有另外一个,身材高大、有点胖的那个,他虽然秃顶,但穿得整整齐齐,一个有品位的男人。”    
    “你说的是当格拉尔?”    
    “是的。他想要我做馅饼的配方。他没有这样说,但我明白他的意思。这好像对他很重要。”    
    “很有可能。”    
    “一个懂得生活的男人,”克莱芒蒂娜摇摇头说,“对不起,我要先走一步了。”    
    亚当斯贝格把克莱芒蒂娜•;库尔贝送到大门口,并一把拦住刚刚来到的弗雷。    
    “是他吗?”弗雷指着在囚室里缩成一团的于尔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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