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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生命与创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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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他们的价值更多是在追求的过程当中实现着。    
    周:我们提起这些人的时候,往往有高山仰止,肃然起敬之感。为什么呢?他们的人格,万金难买。有些人看起来,似乎取得了个什么头衔。但是你知道他是怎么取得的吗?背后藏着多少可耻的交换,实际上走向了失败。    
    傅:所以有些评论家在说到您的人品、文品时,喜欢用这样一个形容词,就是顶天立地军中一血性男儿。    
    周:这话不敢当。    
    傅:我很喜欢您的《读〈古诗源〉记》,这好像是被很多读者忽略掉的。读它我总觉得您的散文在精神脉向上很大程度源于魏晋。我不知道您在为人为文或审美取向上,有没有受到魏晋文人直接的影响?对魏晋文人有没有过学术上的研究?    
    周:没有。严格的说,假如有相同之处,也是某种文化血脉上的相承,它自然就流露出来了。刻意去学未必能学到精髓。它既然已经存在了,今后历史上也不可能从此消失。总有相似的人,相似的生命走类似的道路。但不一定是完全一样的。    
    傅:就是说,周某人的气质与一千多年前的魏晋文人遥遥相对。    
    周:有这么点承接关系也可能,是吧。我真正知道魏晋风骨,还是看了鲁迅的那篇《魏晋风骨与与酒的关系》,其他的史料没看过,更多一点就是余秋雨写的魏晋的阮籍、嵇康。    
    傅:更多的还是精神上的沟通和契合。    
    周:自然而然的,总是要有一些影响。


《生命与创作》 第一部分周涛:接受命运之神的一切馈赠(2)

    傅:您刚才提到了鲁迅。我读您散文印象很深的一点是,如果上个世纪百年让您选一位令信服折腰的作家,只有鲁迅一个人。鲁迅的思想和人格魅力对您的影响非常大。体现在您写作或者为人的精神品格当中,他对您的影响最主要在哪些方面?    
    周:鲁迅我觉得我几乎没法学习。我经常看,《鲁迅全集》我是经常读的,但我觉得我是不可能学成他那样,因为他是不可模仿的。潜移默化的东西肯定是有的,对我来说那种非常理想的状态和高度是不可企及的,正因为不可企及,也就没法模仿。    
    傅:另外,我想鲁迅先生他强调或者自己坚持一点,就是在写作上作家要有纯洁的内心和高贵的精神和心灵。对这点您是否认同?    
    周:我是认同的。    
    傅:您在文章中提过的一件小事我印象非常深刻,这让我对作为一个诗人也好,或者作为一个普通的周涛也好,多了一分敬重。我记得有一次,有个媒体召开一个诗歌朗诵会,当主持当众请您为大家助兴朗诵诗的时候,您勃然大怒,当众绝拒,说我的诗歌不是用来给大众逗乐的。我觉得这反映出您作为一个诗人的品格,您的这种精神力量来自于哪些方面?    
    周:我内心是不太容忍在这个问题上被人侵犯,在酒桌上朗诵个诗,我肯定变脸。这让我非常痛心。    
    傅:他们可能没有恶意。    
    周:当然更多还是好意,但你不能触犯我。他们没有和我商量,没有征求我的意见,可能还觉得是表彰我,但我认为这是对我内心深处某种东西的无理侵犯。    
    傅:还有一个关键问题,是涉及到了大众对诗和诗人的普通心里存在了问题。    
    周:诗这个东西它是一种诗意,只能是独自品尝的,不是拿来共赏的,它不具备表演性。一旦进入表演,就是非诗。所以,我不听诗朗诵。再好的朗诵家朗诵诗,我一听就起鸡皮疙瘩,受不了。我听到过诗朗诵,只有几个朋友在一起,兴致到了那个程度的时候,有朋友借着酒兴朗诵出自己的作品,那股深情,那个好呀!我记得叶文夫有一次在70年代,给我朗诵过他的诗。我听得热泪盈眶,真好。没人能这么朗诵。就像《橘子红了》有一首片头歌,周迅唱的,如泣如诉的那种低语,太动人了。    
    傅:您有没有在没有人的时候自己朗诵自己的诗给自己听?    
    周:没有,我朗诵诗不行。我有时候哼哼歌,唱歌也是没人的时候自己唱,有时还唱得自己挺感动。没听众的时候可以。    
    傅:感动不了别人,感动自己。    
    周:歌唱家唱才能感动别人。    
    傅:我觉得您的散文好的多是写自然的,像《猛禽》、《巩乃斯的马》、《稀世之鸟》等,至少给作为读者的我留下了非常深刻难忘的印象。但似乎您在写人上稍逊一筹,就是说您与自然的生命对话,是您作为一个诗人、散文家的特长。我觉得是不是您对人性的琢磨比同自然的契合沟通,在把握上欠一定的功力火后?    
    周:当然,但差一些不等于没有。我承认差一些,因为我这个人不大琢磨人。    
    傅:是不是人比自然难琢磨?    
    周:难琢磨,复杂。因为我比较简单,可以说为人处事比较喜欢简简单单,有什么事咱们直来直去的。    
    傅:您善于和动物打交道,不善于和万物灵长的人打交道。    
    周:万物灵长的人太聪明了,像我这样的人,脑子比较直,懒得琢磨人,也不太琢磨别人。这还体现出诗性和文性的一个差别,所以有的人是诗人,有的人是小说家,这里有非常大的差别。不但他们的文体,还在于他们的取向。    
    傅:我觉得您写起自然来灵性实足,而一写起人来好像就拙钝了许多。    
    周:诗人吧,关照内心,观察自己,琢磨自己,琢磨自然和动物多。而小说家琢磨社会多,琢磨别人多。当然,他同时也琢磨他自己。因为没有自己的深度也不可能认识社会的深度。这两个有很大的区别,也是散文家和小说家的本质区别,有时候是不可取代的一种差别。    
    傅:现在散文界有个说法叫“南余北周”,南方余秋雨,北方周涛,您自己认同这个说法吗?    
    周:我也不知道这个说法是怎么来的,但是我觉得我们两个差异还是非常大的。我们很友好,他的影响肯定比我大得多。余秋雨的《文化苦旅》和《山居笔记》出版了以后,我拜读了,一直到今天,不管别人说好说坏,我是不改初衷。我认为这是新文化运动以来,学者散文所达到的最高的高度。比如过去有很多学者,学问并不次于余秋雨,像徐志摩、朱自清那批人,都是留洋的,很有学问的。但他们写的散文还是作家散文,不是学者散文。他们并没有把散文和学者的某种长处结合起来。    
    傅:从这个角度可以说,余秋雨开拓了百年来散文创作的新境界。    
    周:他是第一人。他的文章写得很长,还很耐读,有广泛的群众基础。他是普及文化的一个学者。有些学者知识多,但没有他这么好的文才,才情。有作家有他这个才情,却没有他这么多的知识。他这两者结合得非常好。    
    傅:我自己对您和余先生的散文区别,有一个小的概括,不知道您是不是认同。玩笑话说就是我的“三性说”,余秋雨的散文更多的透露出知性、智性和理性,而您的散文透露出的更多是感性、悟性和灵性。我不知道这是否说出了哪怕一点您和余先生在散文写作和为人性情上的一点区别?    
    周:余秋雨他处的那个城市上海,有着悠久的商业传统。他做事情的时候也不像我在新疆,相对而言,有点古典色彩的地方。两个人地域和生活背境的不同,也造成两个人的区别。你这样概括我是同意的,也不知道秋雨是不是同意。怎么说呢,“南余北周”,我是有点愧不敢当。    
    傅:“南余”的书卖得非常好,除了书本身有非常深厚的文化内涵以外,读者好像更喜欢读余秋雨。相对来讲,“北周”在书的销售上远远赶不上余秋雨,在这点上我都有点替您吃醋的味道。另外还有一点,余先生是学者,给人感觉有谦谦君子的风度。而您有好多人误解您,觉得您好像很张扬,很狂放,整个一魏晋狂士,先让媒体记者畏惧三分,躲得远。如果用“炒做”这个词来说,就是媒体对余先生的“炒做”要远远大于您。您怎么看待真正好作品的好销、“炒做”及其内在的力量这三者的关系?    
    周:其实我也是谦谦君子。    
    傅:我的意思没有说您就不谦谦了。    
    周:我这个人吧,跟你说,光明,我的本质是非常善良的。    
    傅:这我知道。


《生命与创作》 第一部分周涛:接受命运之神的一切馈赠(3)

    周:我可能没有好多人有知识,没有好多人聪明,但我决不比谁不善良。张扬在某种意义上说,可以说在战略上比较愚蠢,而这种张扬的作风,在某种意义上,毫不设防,直抒胸臆,也不知道人家怎么想,自己就说了。说了也不管它造成什么效果,说完就完了,对吧。明天自己都忘了。    
    傅:我也因您的张扬,开始时也先惧您三分。结果跟您一接触,一读您的散文,读出了侠骨下的柔情万种,大概也就是您说的骨子里的善良。    
    周:对。所以说,这里面有一个很大的误解和文化的差别在里面,差别就差别在我始终在批判我们中国文化传统当中那些腐朽的东西,我是仇恨这个。    
    傅:中国文化的传统对张扬个性的做法本身是不接受的。    
    周:排斥的。可西方人不这样,西方人一说就是,我是美国最优秀的作家,我是英国第一诗人。其实他第一百都不是。谁给他定的,他就这么认可。    
    傅:可当周涛说他是最好的时候,很多人接受不了。    
    周:非常反感。好像触犯了别人。其实和任何人没有关系,我自说自话,我自言自语,我自己给自己打气。这里面的文化差别来自于哪里呢?我周涛作为一汉族人怎么变成这样了呢?西域文化。西域的文化当中缺少这种假谦虚,而这种假谦虚直到今天,在中国的很多大城市中都还在相当的盛行。贬自已,骂自己。我先躺着,看你还能把我怎么样。最后赢得了人家的尊重。这正常吗?    
    傅:消解崇高。    
    周:我想活着应该是站着,是本色的。我说句不客气的话,北京文化当中就有这个,越是纯粹的北京文化当中越有这个。为什么说老舍伟大,老舍恰恰在这个文化当中,真正贴近了人民。它不是奴性文化,是灵性的,人性的。他能在这里找到人性文化,太不简单了。西安文化里就有那个奴性文化,流氓式的文化,变脸的,今天是奴才,一转眼就变成主子。这种文化是中国传统地方文化的压抑下产生的一种畸形的怪胎,我们至到今天还在津津乐道,还在崇仰那种东西。    
    傅:也就是皇权文化。    
    周:我不喜欢这个,无论走到那我都敢说,我永远不做那样的人。    
    傅:看来您对那种“辫子戏”、“清宫戏”一定非常反感。    
    周:反感。    
    傅:那里总是主子、奴才,喳喳喳。    
    周:我对演那种什么皇帝、皇城戏有那么大的兴趣,不能理解。一个被异族统治了三百年的民族,怎么可以如此热爱人家。光明,我还得说两句,那种文化里面就有什么呢,就是能欺负的人往死里欺负,该巴结的人往死里巴结。    
    傅:这是二主子心态。    
    周:啊!鲁迅骂的就是这种东西,实际上这是一种最流氓的东西,比土匪还坏。我跟你说,生抢硬杀的土匪有时候动了人性,还挺善良的,匪亦有道嘛。但这种东西,已经把人性磨得干干净净了,纯粹剩下一个奴才了。而这种东西,我们在电视上大规模地播演。    
    傅:鲁迅批判的就是这种媚骨奴性十足的民族劣根性,但今天这种东西还现在很多场合在泛滥、延续。    
    周:现在演的电视里面,我看《激情燃烧的岁月》是最好的一部片子,我很感动。真实、亲切,没有深刻的体验,决写不出那样的对话来,那样的人物来。石光荣是活活的一个形象,非常感人,老少大家都爱看。写这样的题材让青年人爱看可不容易呀。    
    傅:连我三岁的女儿都喜欢看。    
    周:这样的片子,从题材上从人物上从精神状况上,都体现了我们这个军队身上最可贵的东西,甚至现在这种东西我们已经快丢了嘛,不多了。    
    傅:您最早是以诗歌写作步入文坛,写了很多年的诗,到了不惑之年,诗集《神山》获奖了。在您获奖之前,写了那么长时间,中间有没有出现过创作中的困惑,甚至恐惧感,就是您肯定不会为获奖来写作。但获奖无疑是对写作很好的认可。在您获得这种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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