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神献祭-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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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丝沉思了一会，然后轻声说道：“……我明白了。”
“啊，还有一点，我必须要说一说的。”
林远飞近赫丝，鼻尖几乎贴着她的脸庞。
“我亲爱的赫丝，其实应该感觉得到了吧？应该也很明白了吧？自己所发生的变化。”
赫丝眉间一动，没有说出话来。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的了，因为我的眷属，经过转化的身体会改变们的内在，娜蕾蒂娅是这样，铃兰也是这样，当然也不例外，甚至可以说，是受到最新影响的一个。”
林远轻柔地抬起赫丝的下巴，直视着对方黑红色的竖瞳龙目。
“变得太像人类了，变得像人类一样是多愁善感，变得像人类一样懦弱，就算从小接受人类方式的教育，可是龙族真的会这么在意人类的生命吗？其实很清楚原因的吧？”
赫丝的眉头渐渐皱在一起，眼眸中散发著迷蒙的涟漪。
“赫丝，克服心中的软弱吧，我知道一直在耿耿于怀，没错，自从变成了这个人类的躯体之后，对于生养的龙族亲长为了保护自己，死在了众多幽幻种的围攻之下，开始放不下来了，就算想去忘记，记忆也会变得清晰。”
赫丝倔强地睁大眼睛，可是她已经无法直视林远的眼眸了。
“变得害怕死亡了，不单止害怕自己的死亡，也害怕他人的死亡，这样可不行啊，迟早有一天，这一份软弱会害死的。”
赫丝咬紧牙关，心中的弱点被直接揭穿，让她痛苦得无法说出一句话。
“善良是一件好事，不过，现在只不过是在逃避罢了，赫丝，无法拯救所有人，不要忘了，所祝福的朱红之玉的眷族，实际上是怎么一回事，所谓的血族，是把生命献给神明的存在，已经不能够算是活着的生命了，并没有真的拯救到对方，只是将一个人的生命，用强大的力量固定下来，就只不过是这样。”
林远注视着赫丝迷惘的表情，在心中感叹真龙的抵抗能力。
由魔法世界的智慧种族，高等龙族的真龙所转化而成的赫丝，在精神上对于林远的影响，拥有强大的抗性，到现在也没有失去那一份不必要的弱点，而且还应为这一种抵抗能力，产生了莫名的连锁反应，扭曲了原本的意志。
在精神上，赫丝受到了身体的影响，已经从坚强的龙族，逐渐朝普通的人类女性转化了。
这不是林远想看到的。
可是，他不想去强行转变赫丝的思想，一旦他去强行干涉，赫丝就不会是他想要的赫丝了。
如果像是娜蕾蒂娅一样，充满了大量杀人的罪恶感的话，林远只需要加速眷属的身体和思想的同调，就可以在不改变本身意志的情况下，去逐渐改变他们的思维方式。
不过，赫丝并不是人类，所以变化的过程完全不同，产生了不明的反应，让她变得脆弱了。
“赫丝，放心吧，没事的，慢慢来吧，我在的背后，就任性地去做吧，我不会介意的，我会等待自行醒悟的一天。”
林远宠溺地一笑，放开了赫丝。
“有些事情是直接说出来比较好的，我想现在也应该明白了，既然如此，那么我就不再多说了。”
赫丝神情复杂地望着林远，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不语。
“嗯？”
正想继续安慰赫丝的林远，忽然转过头，望向了满布诅咒黑泥的大地。
“啊？竟然出现在这边吗？”
他玩味地一笑。
“机会难得，就让我来会一会你吧。”
风之权能者周武使出浑身解数，贴在地上全速飞行。
身受重伤的他，已经无法提高飞行的高度，只好鲁莽地擦着地面全速奔逃。
在他的后方，污浊的黑泥散发著令人混乱虚弱的香味，如激流波浪一样涌向四周。
周武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触碰到那些危险的东西，只要一接触到，他就会玩完了。
就像刚才一样，发现不妥的他，虽然已经以全速飞行，但还是不小心沾上了少许诅咒的淤泥，魔法障壁瞬间被渗透，身体立刻溶化成黑色的泥泞了。
周武发觉这一点之后，没有任何犹豫，把自己逐渐泥化的身体一部分，用锐利的风刃给切割下来，以血流不止为代价，成功地摆脱了必死的局面。
可是，他也永远地缺损了身体的一部分。
他把自己沾染了淤泥的双腿，在膝盖以下切割了开来。
周武不懂得治疗的魔法，也没有带有治疗用的魔法道具，只能以魔力强行封住伤口，持续地承受断腿的剧烈疼痛，不停地飞离不断扩张的黑泥。
他现在以顽强的求生意志，克制着身体中的痛苦，一直线地往外飞行。
“啊……呜！”
不知道飞行了多久，周武体内的魔力已经耗尽，无法维持飞行魔法的他，直接摔落在地上，然后不停地滚动，好不容易才停下来。
“……逃出……来了……”
周武挣扎着让双手撑地，抹去面上的大量汗水，看清楚那些黑泥的浪潮，已经远离他了。
不过他还没有放心下来，虽然躲过了淤泥的冲击，但他身上的伤依然严重，而且失去了魔力的封闭，双腿的断口中开始流出鲜血，再不及时治疗，他就会失血致死。
周武撕下自己的上衣，用逐渐发软的双手胡乱包扎，希望可以封住不断流血的伤口。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他身边响了起来。
“对方的力量还真是深不见底啊，你说对吗？”
周武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他讲紧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眼睛睁大得了一圈。
他完全想不到这位大人物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雷云之主阁下！你为什么……”
站在周武身边的高大中年男子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说话。
“我会出现在这里，目的不是很明显了吗？”
“……咦？”
雷光一闪。
周武全身变得焦黑，然后僵硬地倒在地上。
风之权能者，死了。
男子快步走上前，手掌如刀，插进了周武的尸体中。
等待了一会儿之后，男子抽掌而出，拍去了掌上的污渍。
“啊，还真是厉害，就这么不动声色地夺取了风之权能吗？真不愧是第三权能者的手段啊。”
啪啪啪。
年轻的男性带着笑意的声音，和单薄的鼓掌声一同响起。
男子迅速地转身，看到一个黑发的男性飘浮在地上，噙着笑意看着自己。
林远轻轻落在地上，露出了一个友善的笑容。
“幸会，初次见面，雷云之主，第三权能者，东海的霸主，还有，真理的探索者啊……”
他无比愉快地笑着。
“江晨阁下，我是阿尔卡那，很高兴能够见到你。”
第四十九章 东部霸主
江晨是一名充满威严的男子。
他昂藏七尺、身形魁梧，山字面上相貌堂堂，狮眉下的一双眼睛散发著锐利的光芒，虽然两鬓微霜，仍不减他刚毅的气质。
江晨穿着一身现代化的黑蓝色的魔导师护甲，覆盖了全身上下，略为显露出他壮硕的身材。
“阿尔卡那……”
他听见林远的自我介绍，眉头轻轻抬起。
迅雷电光一闪而过。
速度极快的雷电擦过林远的身旁，击碎了后方的石块。
“哎呀？被发现了吗？”
林远笑着轻轻侧头，望向被雷霆击中的地方。
一抹淡薄的影子，在雷光之中渐渐消散，最后消失无踪。
“真不愧是第三权能者，居然发现了我用来监察的灵体。”
林远鼓了鼓掌，他就是凭着这些散落在各地巡游的灵体魔物，才会知晓江晨出现在这里。
一般的魔导师无法看见的灵体，逃不出身为真理探索者一员的江晨的眼睛，被他轻易地消灭了。
“不，我说错了，第三权能者已经是过去式了，江晨阁下，刚刚吸收了风之权能的你，已经拥有了七种权能，我现在应该称呼你为第七权能者吗？”
江晨眉头一动，深深地望着林远。
“看来，你知道很多关于我们的秘密。”
“不，实际上并不多的，很多的东西，我都只是猜测出来的，没有任何的实证啊。”
林远故作高深莫测地一笑，他当然不会告诉对方，他是透过幻梦境的意识收集，得到了对方身边的普通人的情报，然后再推测出来的。
幻梦境的存在现在只有少数人得知，这个半位面拥有收集他人梦境碎片和意识的能力，在搜集情报上，可谓一件大杀器。
在讯息不对等的情况下，林远会一直处于有利位置，能够预先做出防备。
林远带着莫大的兴趣，仔细打量江晨。
“谁叫你是大人物呢，只要稍经调查，就可以知晓你很多的情况，例如你的相貌，我很早以前就已经知道了。”
江晨，贝拉贝特东部沿海地区的霸主，近二百万人口的大城盐海城的城主，甚至把势力发展到海上，是名符其实的一方主宰。
这一位君临东部地区近半个世纪的男子，没有带一名护卫，单独来到了这个危险的地区，客观地看来，这是一件不明智的事。
不过林远知道，对方正是因为有莫大的信心，以及坚强的实力，才会敢一个人来到这里的。
掌握了七种权能的江晨，估计已经可以正面打败战略级魔导师了，自然不会害怕任何的事情。
“话说回来，你还真是残忍啊，”林远装作害怕地抱着双臂，望向了地上避雷电劈成焦炭的风之权能者尸体，“虽然你原本就是用他们当作棋子，来试探我方的实力，但是想不到你竟然这么狠心，把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的人及杀掉啊。”
然后林远扬高了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啊，对了对了，其实你从一开始，就打算对这些权能者下手了，无论这次的结果是如何，你都会将其中一名拥有正面权能的权能者杀死，要不然你就平衡不了体内的权能力量，应该是这样没错吧？”
林远背起手，长长地叹息。
“拥有多种权能在身，就是等于把不同的魔力塞在体内，这样就跟好几种炸弹连接起来一样，需要巧妙地去维持各方的平衡，我想想，你现在大概是四种正面权能，然后三种负面权能，来取得正负方的平衡吧，啊啊，为了强大的力量，这样铤而走险真的好吗？”
林远感叹地望着面色绷紧的江晨。
“平衡迟早也会崩溃的，你取得的权能越多，这个平衡就会越来越危如累卵，你明明知道这件事，可是为了维持这种状况，又不得去取得更加多的权能，哎，还真是辛苦啊。”
江晨一言不发，仅仅是皱着眉头看向林远。
林远微笑以对。
“那里藏着的小姑娘，要躲到什么时候？”
江晨忽然抬起头，望向了高处的云朵。
“发现了吗？果然厉害啊。”
林远呵呵一笑，完全没有一点被发现阴谋的尴尬。
在天空之中，赫丝正在收敛气息，等待出手的时机。
若果江晨被林远的话语激怒，出手攻击的话，那个时候就会受到赫丝的袭击。
“阿尔卡那阁下，你要继续和我们敌对吗？我们应该是先天的合作者才对！”
江晨摆出了严肃的神色，正眼看向林远。
“同为知晓真理之人，你应该晓得我们的目的，而且连接着真理的你，应该也明白一切的状况，所以你才会把西方大地给大范围道毁灭，并且把权能者的势力给摧毁，那么，我们应该还有商讨的余地，因为，我们的目标都是一样的。”
听见江晨打着莫名其妙的机锋，含义不明的说话，林远只是维持着笑脸，彷佛一副心知肚明都模样。
“大概是因为我们之前冒犯了你，所以才你阻止了天灾级魔兽的前进，虽然之后你毁灭了一大半贝拉贝特西方地区，但是比起一整块大陆遭受到地震的影响，死者仍然是太少了，仅仅是这样子，我们的目的是达成不了的。”
林远眼睛咕碌一转，随即张口胡扯：“我有我的做法，不需要你们来多管，反正只要继续有大量人口死亡，结果都是一样的。”
江晨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那只是把崩溃给拖延，就算把整个魔法世界三十亿人口全部杀死，能够维持的时间也就不过是几百年，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到头来，还是一样会结束的。”
他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们必须深入真理，必需要继续探究真理，必需要完全掌握真理，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