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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月西女传:无字悲-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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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忧心道:我刚明明将卸甲之事略去未言,弄无悯如何得知?

    “未曾报禀,宫主这番已然知晓。”

    弄无悯轻叹,后道:“我早言,知日宫万年基业,总须防微杜渐免蚁穴之溃。”

    无忧心知弄无悯话中深意,只得道:“卸甲便是青姬夫人之夫,青姬夫人为吾之母,各中关系,宫主容禀。既有蚁穴之忧,无忧亦知您所忧,这便更不敢实禀;此时可见,无忧所忧宫主心忧当真不是杞人之忧。”

    弄无悯倒不再言语,摇了摇头,听闻无忧这一番绕口之辞,面上挂笑,双目仍是凝望丹炉。无忧心道:将卸甲之事告于赤武,确是为夺先机,以压尔是;只是信口一提已将此事早禀弄无悯知悉,原想着他们怎会当真立时跟弄无悯查核纠缠,待尔是中计,卸甲之事再议不迟,无论如何,知日宫师徒两方我总可含混过去,只是不想弄无悯倒似事事洞明。想来,他自我入宫,便疑着我,无论他怎生善待,终是对我难以轻信。这般想着,忽听弄无悯轻道:“丹火甚旺,炉烟稍大。”

    无忧懵懂,又闻弄无悯一咳,问道:“这房正北有一翘头案,你可瞧见?”

    无忧稍应。

    “你便过去。”无忧闻言,不知弄无悯谓何,借炉火之光往前探去。到得案前,无忧这方明了,扯嘴偷笑:“口渴你便直言,非要这般扭捏。”虽如此想着,却仍是缓缓摸过茶具,细心斟了茶,又行至弄无悯身旁,躬身递上。

    弄无悯微微颔首,接了茶,小啜几口,这方道:“盗丹之由,实为孝亲,宫规难容,法外施恩,待苍文双目复明,你便往贯日崖面壁一日,以儆效尤。”

    无忧应下,抬眼恭道:“宫主恩威并重,无忧心悦诚服。这般,无忧可否这便返回杯水殿?”

    弄无悯倒是未应,只是将手中茶盅重又递回无忧眼前。

    无忧心中明了,嘴角一撇,接了茶盅便又往那翘头案而去。如此反复三五次,弄无悯方将那空茶盅置于一旁,又朝无忧点头示意,缓道:“何以告知赤武弄丹,却未禀我?”

    无忧心焦,惦念杯水殿情形,也不及细思,回道:“他二人皆为挚友,明了无忧为人,自不会因着出身便疑了我去。”言罢,方觉此话唐突,赶忙又道:”宫主自然也不会不辨黑白妄加揣度。“

    弄无悯轻道:”唯其可友?“

    无忧心神一荡,忙躬身施礼:”不敢僭越。“

    弄无悯便又抬眼,侧目而视,半晌,方道:”你且去吧。“无忧得令,这方小心翼翼往来处踱去。近了门边,无忧两手正待启门,忽听弄无悯声音幽幽传来:“弄无忧,你来我知日宫,究竟为何?”

    无忧侧目,见不远处弄无悯背对,耀灿流光,秀煜中衢,兰茂琼洁,仙姿稳峙。

    无忧轻道:“此来,只为一名。”

    “弄。。。。。。”

    “无。。。。。。”

    无忧抬脚出了门,见门外又一火凤振翅迎候,她随即闭了门,借火凤焰光往怀橘宫门外而去,边行,边缓缓吐出一字:“忧。”

第二十二章:慧心悔分明 … 第73话

    无忧别了弄无悯,速速离了怀橘宫,又再走马往杯水殿赶。抵达时,果见苍文等人未有离开。

    无忧上前,躬身谢道:“向宫主禀了杯水殿龙吟之事,这便回来守着母亲。有劳各位相帮,夜残更漏,你们回去歇息吧。”言罢,自己向前立身于杯水殿门外,不再多言。

    苍文等人亦是不愿对刚刚之事多置一词,便各自返了各自宫中,唯那尔是站于无忧一旁,并不动作。

    待众人皆离,尔是方道:“你当此局是你胜了?”

    无忧面色黯淡,轻道:“你当是掷骰子买大小?”

    尔是轻笑,“且好生守着青蛟。为亲所离,其身孤苦;为亲所叛,其心凄凉。她那性情,我便不说,你也看得通透。”

    “不劳赘言。”无忧双目平视前方,见远处山影幢幢,隐约莫辨;感心中五味杂陈,实难言表。

    至天光初现,无忧已于杯水殿外立了足足两个时辰。天色见亮,她心中反倒更不安定,念着昨夜青姬夫人之言,这便回身轻推殿门。

    “娘亲曾言,一早便可前来问安。”无忧心道,“如此,我这也不算擅闯。”这般想着,无忧便直直往内里而去。

    初入院中,未闻声响。无忧想着:昨夜亦是不见殿中有异,或者,此事仍可挽回。念及此处,心中少松口气,对着身前房门一推,手上轻盈甚多。

    “娘……娘亲!”待得启门,无忧定定看着眼前景象,胸中吊着一口气再也提不起来。她两腿发软,连房门亦是迈不得,竟这般直直跌坐地上。

    房内。

    此堂颇大,原有四只青柱分立屋中四角,作擎顶之势。此时,却见其中一柱易色,由青转赤,而那赤色,在无忧眼底,分外浓艳,宛若钝针捣目,四维天地,染尽鲜血。那柱身之上,盘有一龙,龙骨分明,龙须若生,其爪欲张,却无骇人之态,其目微开,尽显哀怨之姿。

    无忧口中喃喃一句娘亲,原想起身向内,怎料两膝无力,只得两掌向前,跪地爬至柱边。无忧近前,单手稍抬,却难抑轻颤,待抚上柱身青龙,无忧开口道:“娘……娘亲,您这……”

    那青姬夫人无声泣血一夜,褪尽人形,触柱而亡。

    无忧心中大悲,张口却难发出声响,泪珠轻落,开臂环柱,此时耳畔唯有一句“事事皆如所料,何以不喜反悲?”

    苍文自深宵在赤武搀扶下回了知日宫,一直思量杯水殿之事:依尔是之言,青姬夫人当年乃是为其夫卸甲暗施诡计,收入金鞋当中;父母相残,实难抒怀,也不知无忧可否堪受此痛。这般忧心,一夜无眠,待得天亮,便又托赤武引路,往杯水殿而去。

    至殿门外,赤武见殿门虚掩,心下狐疑,便直直引着苍文往内里而去。到得堂外,惊见那青姬夫人化龙盘柱,满目血色,再看无忧悲坐柱边,垂泪饮泣。赤武为此景所困,既不言语也不动作。

    “赤武,何事?”苍文目难视物,五感缺一,嗅觉反倒渐灵。他鼻下隐隐有血腥之气,又感赤武停了脚步,心中一紧。

    “师。。。。。。师兄,”赤武收了神,低声道:“那。。。那青姬夫人重化龙身,盘于堂柱其上,似是。。。。。。似是殁了。”

    苍文身子一颤,“堂中为何有血气?”

    “堂内一青柱,已为龙血浸染,转了赤色。”

    苍文心道:当日于知日宫中,师父以五只金环将青姬夫人法力尽拘,曾言其不可施法,不可化形。如今青姬夫人再现龙形,却不知昨夜身受多大痛楚,方可破开金环之力。苍文转念:无论如何,为夫所陷,痛过锥心。

    “无忧。”苍文轻唤一声,却未得回应,这便示意赤武引其向内。两人并行,缓缓到了无忧身旁。

    “无忧。”苍文再唤一声。

    无忧身子微动,轻轻应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想多伴娘亲一刻,劳二位暂且退去。”

    赤武心急,忙道:“昨夜你守在殿外,未见任何异动?”

    无忧这方抬眼,双目含泪:“哪怕稍有动静,我亦会破门探查。怎奈悄无声息,我只当娘亲静坐无言,谁知。。。。。。”

    “你可见此惨状,受此磨折,仍不吭一气,当知娘亲已是何等心若死灰。”无忧嘴角竟有苦笑,“那尔是,终归赢了。”言及于此,无忧起身向前,抬手扶上苍文胳臂,悲道:“文哥哥,我明知此事与你毫不相干,怎奈,一思及尔是如此针锋相对,以此毒计害命,皆是因着你,我便一齐恨了你去。”

    苍文感无忧手上稍一施力,将自己向外轻推。

    “文哥哥,对你不住。请先行退避。待无忧尽了哀思,整理心绪,再跟你赔罪。”话音刚落,无忧又重回柱边,低声再唤娘亲。

    苍文闻言,怒火中烧,单手一扯赤武,急道:“我们往敛光居!”

    赤武明了苍文之意,正待劝阻,又闻苍文道:“你若不肯引我,我便自行驭气摸索。”

    赤武别无他法,冲着无忧轻道:“稍后让丹儿过来陪你可好?”

    无忧却道:“谁都莫来。无忧单独在此为娘亲守孝七日。七日内若有他人前来搅扰,无忧定与其断情绝义,转为陌路。立此为誓,决不食言!”

    赤武摇头,“这又何必?我们实是心忧,又无恶意。”

    苍文阻了赤武说话,厉色道:“随她吧。丧亲之痛,总需其自行振作。”言毕,扯着赤武向外。赤武担心苍文双目,脚上速度快了些许,赶在前头引着苍文,却又惦记无忧,又再时不时回头探看,便这般前前后后,纠结着离了杯水殿。

    无忧又再起身,正对殿门,默诵那运水口诀,食指一挑,就见一股巨大水柱飞至门边,牢牢贴着殿门,不流不化不散。

    “以此屏障聊作遮蔽。”无忧心道,“我便在此静心陪伴娘亲七日。”

    赤武被苍文拗得无法,只得引领其一路往敛光居而去。刚入内室,便见尔是正在一旁布茶,见了苍文,她心中一喜,忙道:“文哥哥,来的正好,我这方沏了新茶,给你也布上一盏。”

    苍文面色暗沉,一手扶着赤武,一手垂至身侧,闻听尔是之言,苍文胸中怒火难以按下,单手攥拳,鼻息亦是重了些许。

    尔是这方觉察异样,手上动作未停,自顾自端了茶盅,轻嘘了几回,便小啜一口,方道:“看来并非烹茶论道好时机。”

    苍文一笑,应道:“恐怕之后再无好时机。”

    尔是心中一痛,搁了茶盏,起身面向苍文赤武,问道:“如此看来,若非杯水殿生变,就是弄无忧巧舌煽风。”

    “无忧她,未置一词。”

    赤武接道:“青姬夫人,自尽而亡。”

    尔是虽知那真相对其打击甚重,未料青蛟脾气刚烈至此,决绝无前,一时倒也无言。

    苍文抬手,指着尔是声音方向,缓道:“无忧娘亲丧命,虽非你亲手裁之,却全因你那恶言。”

    “你待如何?”尔是应道。

    “蛇蝎心肠,我知日宫留不得你。”

    尔是吃吃笑道:“听你之言,是欲杀我?”

    “知日宫中,未得师父令,我不会擅动。你且下山回去愚城。”苍文轻叹道,“只是,若他日别处相见,恐我便要与你刀剑相向,性命相搏。”

    尔是轻笑:“你逐我出宫,怕是为免弄无忧闯出祸事,不好跟你师父交代吧?”

    苍文见尔是所料不错,又叹口气,听尔是接道:“我本愿相信,你赶我走,皆为保我性命;可惜,他日,别处,再见之时,你我便成仇敌,想你当下一心安抚弄无忧,之后取我性命,也算为其娘亲报了血仇,以此便可更得垂青。”

    苍文一急,应道:“此事由你所起,公道所在,并非皆为无忧。”

    尔是笑中含泪,退回座位,坐定,缓道:“那青蛟性命,难道是我硬取不成?卸甲所为,难道是我强逼不成?我不过道出真相,何罪之有?”

    尔是一言,赤武细思,倒觉有理;苍文更是语塞,不再多言。

    “待知日宫主解药炼成,你安然无恙,我定不流连。”尔是叹口气,尽是哀怨。

    苍文两臂无奈垂下,细细想来,尔是所言倒也不无道理:即便她昨夜为了刺伤无忧道出真相,然其所言,怕是实情,想那青姬夫人定是之前便有所感,只是苦于求证罢了。现青姬夫人难堪其夫陷害,以死明志,那罪魁,也该是卸甲才是。

    思及此处,苍文一拉赤武,道:“我们再往杯水殿。”

    待二人行至敛光居门口,苍文未有回身,启唇却道:“你之情义,我深怀感激,你之恩德,我永生铭记。”

    尔是闻言,口中更是酸涩。

    “只不过,你对我的心思,还是。。。。。。还是断了吧。”言罢,苍文便随赤武飞出敛光居。尔是心中起伏,面上却未现波澜,只是狠狠咬住下唇,不觉口中已有腥气。

    苍文赤武两人一路奔波,转眼又至杯水殿外。

    赤武见殿门紧闭,轻声问道:“师兄,我们是否进去?”

    苍文反身,背对殿门,这方道:“无忧决绝,想来她确是不想他人扰了其与青姬夫人最后这短短相处时光,我们不便闯入。”稍顿,苍文又道:“你且去吧,我独自守着即可。”

    赤武心中沉重,也不再言语,却也未曾离去,两人便双双立于杯水殿外,皆是无言。

    无忧于杯水殿中呆得数日,不饮不食,静默柱前。

    这日晨,无忧仍是侧头倚靠堂柱,双目稍阖,却不知究竟为身上疲乏所困,抑或被心中悔恨所累,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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