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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病娇隐于侧-第5部分

小说: 病娇隐于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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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玄薇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人,这份魅力并不是来自她随着年龄越来越惊艳的容貌,而是在她处事待人的原则。只要她想,她可以很轻松的获得一个人的好感,就连萧冰这样一个冷心冷肺的人,三年相处下来,也不得不承认对顾玄薇有了一丝好感,不再像最初那样忌惮敌视,为她办事也没有那么不情不愿了。
  若非如此,顾玄薇前世也不可能一面被顾家塑造着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形象,一面暗地里建立起足以让大势力也忌惮的人脉。
  “小冰去休息吧,放心,很快,很快我们就可以离开了……”顾玄薇拍了拍萧冰的手,像是梦呓一般的轻叹道。
  三年相处下来,萧冰隐隐察觉到顾玄薇话中的深意,感受到手上的温凉,再瞧了一眼她褪去了婴儿肥后日渐完美的侧颜,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不自在起来:“你慢慢看罢,我走了。”
  顾玄薇目送着萧冰离去。
  从某种角度来说,顾玄薇是一个理智到极点的人,她付出的情感和信任,往往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她早知道碧澜院里仆人没有人能追上她的脚步,所以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而萧冰,在确认了她的能力性情能跟着她走下去后,她就对她投入了该有的情谊和信任。
  唯一能让顾玄薇打破那份几乎成为本能的理智的,前世今生,也只有那一个人。
  从性情上说,顾玄薇惯常表现是清傲冷淡,一方面是因为她的容貌,若是对哪个同龄人稍微热络一些,便会招来痴缠迷恋;另外一方面是顾家要将她奉上神坛,塑造成一个高高在上的仙子,周围的人便在意无意间给她套上了一个‘仙子’该有的性情。久而久之,连顾玄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性情是什么了。
  而也唯独那一个人,那个凄惨到那般境地也依然活得豁达通透的男人,从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像个孩子一样崩溃大哭开始,渐渐让顾玄薇抛去了冷静理智,挣开了清傲冷淡的面具,活出了连她都从来没有发现过的最真实的自己。
  收回目光,顾玄薇展开了萧冰带来的一叠详细情报。
  ‘七月中旬,庆城三杰之一的彭向飞得到一处密地线索,邀五名友人合力探宝。’
  ‘八月初二,彭向飞独自出现于长州威远镖局,托万两黄金镖物,从长州送至庆城彭氏本家。’
  ‘八月初三,江湖盛传镖物乃是彭向飞探索密地得到的收获,具体何物尚无定论。’
  ‘八月初六,镖物被截,盒中空无一物,同日,彭向飞尸身现于长州外。’
  ‘八月初七,金陵公子、鬼面、烈日刀………现身于长州……’
  顾玄薇仔仔细细将厚厚一叠情报看了一遍,又闭上眼回忆前世,一盏茶后,她起身走向柜子,开始收拾行李。
  此时,除了真正经手过那个物件的人之外,只有顾玄薇知道彭向飞从密地里得到收获是什么——
  荡龙决的先天部分。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居然不出去约会,每天宅在家更新,我对不起祖国母亲!于是今天我要出去浪了!策马奔驰~驾!
 
  ☆、第6章 侏儒?

  长州,作为北地十八城与南方交界地,古往今来都是人流汇聚之地,旅客行商,络绎不绝。
  此时的长州也一如往常的喧嚣繁华,只是如今这繁华中,隐藏着江湖人才看得懂的汹涌暗流。
  城东一间往日杳无人迹的破庙里,如今龙鱼混杂,已经汇聚了一众江湖客。除了几个特征明显和成名已久的高手,其他人皆是做了伪装,瞧不出具体来历。
  众人围成一圈,圈子中心是一个身负重伤的男人,浑身血迹斑斑,分外凄惨。
  “成兄,只要你将那日所见全都说出来,大家必不会为难你。”众人中心,一个摇着折扇,作书生打扮的年轻公子说道。
  他话音刚落,一道粗豪的声音冷哼一声:“又想马儿跑,还不给马吃草,这种事情也就某些两面三刀的家伙能做得出来。”
  说话之人虎背熊腰,面容粗犷,腰间别着一把带鞘长刀,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手中飞出一枚药丸,准确落入重伤男人手中:“成兄弟,我这玉露丸疗伤最有奇效,你先吃了再说。”
  “啧,假仁假义,成兄可得小心有些来历不明的东西。”年轻公子不阴不阳的反讽回去。
  众人对两人的争锋相对早已见怪不怪,金陵公子和烈日刀早年一直有宿怨,只是实力相近,谁也奈何不得谁,所以两人凡是碰面,总是免不了口舌讥讽一番。
  知道这种众目睽睽之下绝不会有人敢害他,所以重伤男人二话不说的服下了药丸。
  果然没过一会,他的气息就平稳了下来,说道:“多谢,久闻烈日刀严广豪爽仗义,果然名不虚传。”
  “不必客气。”严广摆摆手,不再说一句话。
  重伤男人见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哪里还不明白,今日不将知道的全部吐出来,决计别想活着离开。
  “那日我发现彭向飞的踪迹后,一路潜行……”
  “那个人功法阴柔飘忽……”
  “东西应该在‘鬼面’手里……”
  重伤男人刚刚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破庙大门轰然破开。
  一个容貌普普通通,气质也普普通通的中年男子,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大门口。
  “天一阁办事,其他人等速退。”
  全场没有一个人有一丝犹豫,瞬息之间原本足足有三十多人的破庙,只剩下重伤男子一人。
  如此惊慌忌惮,不止是因为天一阁的偌大势力,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天一阁掌控着天下最大的人口买卖生意,仇家不计其数,所以天一阁中人,凡是明目张胆地挂出招牌的行事的,永远只有先天强者。
  在场众人实力大多是一流二流,最高也就是顶尖高手,而先天和后天之间,存在的可是一个质的飞跃。不入先天,任你在后天武者中所向披靡,也不是先天强者一合之敌。
  谁都没想到,这次的争夺居然能引动先天强者,这种人物只要想,完全能霸占一县成为一个土皇帝,随意投奔一个城主也会立刻成为座上宾,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尤其这个先天强者还来自天一阁,这次夺宝是他的个人意愿还好,若是来自天一阁……想想便让人不寒而栗。
  那个不知名的宝物,怕是不简单。
  然而越是不简单,打消夺宝心思的人就越多,毕竟宝物虽好,也要有命拿。
  当然,这个世界上永远有愿意铤而走险的人。比如这群人中,就有几个顶尖高手并没有真正放弃。
  直到两日后,开始有几人的尸体出现在长州城无人的角落。
  “老子惹不起,收手了。”
  河道边,烈日刀严广看着岸边的尸体,背起大刀,径直往城西的烟柳巷走去。
  金陵公子敛了书生的柔弱,脸色凝重的转身离开。剩下的其他几人默然对视一眼,各自散去。
  远处,一直监视着他们的灰影也消失了。
  ……
  畅欢阁,城西烟柳巷最大的青楼。
  烈日刀严广正斜躺在三楼雅间里的软榻上喝酒,三个衣着暴露,柔若无骨的娇娘正在服侍他,一个为他捏腿,一个为他揉肩,还有一个时不时夹来一口菜,送上一个香吻。
  在他的对面,一个身段婀娜的舞姬正翩翩起舞,舞姬身后是一块帘幕,帘幕后面,影影绰绰能看到一个抚琴侍女身影。
  似春水一般华丽柔美的琴音缓缓流动在屋内,配合着舞姬曼妙的舞姿,有种让人心醉神迷的魔力。
  “好,赏!”严广干下一杯酒,醉眼惺忪的朝地上丢出几锭银子。
  在他身边服侍着的三名妓子连喊着不依,冲着严广一番撒娇邀宠后,银子又再度流水般的洒了下来。
  过了一会,房门被推开,一个贼眉鼠目的龟公抬了一坛酒进来。
  喝得满脸通红的严广随意看了一眼,便继续与妓子调笑,那龟公微微抬眼,目光扫过被严广放在桌上的带鞘长刀,走上前,作势把酒坛放在桌上。
  就在酒坛横在严广视线的霎那,桌上的长刀被远远抛开,一把泛紫的软剑犹如毒蛇一般探了出来。
  这一剑很快,快到严广旁边的妓子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然而有人比他更快。
  桌面被一脚掀开,软剑刺穿桌面,却没有余力再突到严广面前了。
  软榻上的严广毫不怜香惜玉的甩开美人,双眼已经完全睁开,目光清亮,哪有半分醉意?
  “鬼面。”严广一口道破了对方的身份:“想不到天一阁都没有抓到你。”
  “你以为天一阁的人会像破庙那帮蠢货一样被你骗到?”龟公挺直了腰板,声音嘶哑难听。
  “那是成安说的话,与我何干。”
  “你错就错在不该引导成安,把黑锅推到我头上。”鬼面道:“不过也好,若不是你那番表现,我怎么知道东西在你身上。”
  “东西若在我身上,我早就离开长州了。”严广说着,脚步不着痕迹的朝着长刀所在的方向移动。
  “呵。”鬼面冷笑一声,“这正是你聪明的地方。”
  言罢立刻飞身上前,直接与严广缠斗起来,哪里肯让他拿回自己的刀。
  果然,没有长刀在手的烈日刀哪里敌得过同为顶尖高手的鬼面,不过七八个回合下来,已经出现颓势。
  就在鬼面抓住严广一个破绽,软剑一抖,准备直取对方脖颈时,突然感觉腰间刺痛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般。
  随后,鬼面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体从腰间开始突然变得麻木,浑身筋脉滞堵,转瞬之间,连内力运作都开始变得缓慢起来。待他意识到中招后,从腰间拔出一根细针,同时自己拔针的手也变成了青色……
  严广眼神冷漠的走上前,一掌拍碎了鬼面的心脉。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看起来粗犷的男人,真正的功法根底会是暗器,而且还会是这样不起眼的细针。
  满屋的女人都被吓晕了,不过严广并不打算放过,他先是走到墙角,拿回了自己的刀,然后就近掀开帘幕,走到了趴在琴上的抚琴女身旁,正欲随手扭断她的脖子。
  “呲——”
  一声刺耳难听到极点的声音钻到了严广的耳心,直接震得他头晕目眩,恨不得自己是个什么都听不见的聋子。
  浑噩间,他眼前仿佛晃过一朵柔白的小花,紧接着是一阵尖锐的剧痛。
  让人暴躁的声音终于消失了。
  严广也看清楚了刚刚那朵白色小花的模样。
  那是一双细白的小手,真的是‘小手’,从骨节上看,像是还没长开的小孩子才有的手,但这只手却是无可挑剔的美轮美奂,如果持着羊脂白玉,定然能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叫人分不出哪个是指,哪个是玉。
  如今这只手按在琴弦上,一滴一滴鲜红的液体正顺着琴弦流下,沾染上洁白如玉的指尖,说不出的妖艳。
  红色……从哪里来?
  严广低头看向自己的胸膛,在他的心口处,插着三根琴弦,只要琴弦另一端的小手再动上一动,他的心脏就会被扯出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以为他就没有后手了吗?严广嘴角划过一抹冷笑,正对着抚琴女的头顶,张嘴就是一吐。
  一枚藏在他舌下的牛毛细针从他口中射出。
  “嘭——”头颅炸裂。
  严广才刚刚舒下一口气,下一刻,本该已经是死人的抚琴女动了。
  只见她伸出手,一把夺过了严广的刀。随着这个动作,一张毫无表情,毫无生机的脸出现在严广眼前,这样一张脸,才真配得上‘死人脸’这个称呼。
  见鬼了!
  这个景象简直让严广肝胆俱裂,待他脸色苍白如纸的细看过去,才从这极致的惊恐中脱离出来。
  那炸裂的脑袋里没有一点血液脑浆,飞出的只有木屑,原来只是一个假的木头脑袋,脸自然也是假脸。
  眼见伪装暴露,抚琴女身体一动,华服从中间破开,出现一个全身裹着黑色夜行衣的矮小身影。这人蒙着面,用一双黑曜石般清冷神秘的凤眸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后,握着长刀,转身毫不停留的跳窗离去。
  “还是被知道了。”
  在蒙骗鬼面时装作注意这把刀还情有可原,但在杀掉鬼面后,已经暴露出他真正武器是细针却还那么在意这把刀,原因就只剩一个了。
  东西被夺,严广如坠冰窟,而比这更让他心底发寒的是,这人东西得到之后,一点时间多余的事不做,甚至懒得花费时间杀他灭口,这又是为什么?是根本不怕被查出身份,还是有更深的谋划?
  “你怎么弄得这么狼狈?”正在严广思量间,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书生模样的金陵公子摇着折扇出现。
  严广突然明白方才那个人为什么不灭了口再走了,如果她刚刚多停留那么一会,必然会和金陵公子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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