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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部分

绝品贵妻-第227部分

小说: 绝品贵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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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灏川的声音有些颤抖,连他自己都难以自控的颤抖。
  因为这一刻,他不冷静。
  “为何?呵呵……”君倾又笑了,“那敢问帝君,为何要杀了下臣?百姓为何要杀了下臣?”
  “祸乱天下的妖人,当然是人人得而诛之,先帝就正好做了这样一个为天下除害的大英雄,而且还是个不需要世人称赞的大英雄。”君倾笑得森冷。
  姬灏川不作声,只是死死盯着君倾看。
  他虽未说话,但他的眼神已明显表示,他不相信君倾说的这个理由。
  君倾也不说话,只是慢慢喝茶。
  不过一盏茶而已,君倾似乎喝了许久,然他喝了多久,姬灏川便默不作声地盯了他许久。
  待到君倾将茶盏移开嘴边时,他才又冷声道:“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因为一句预言而已。”
  “青羽族真正的巫神,拥有预见未来之力,而燕国的命运,不过再有二十余年而已,这是青羽巫神给燕国给先帝的所占卦象显示的未来,这是先帝求来的卦,却也是他不相信的卦。”
  “眼高于顶的一国之君一旦愤怒,便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君倾将茶盏握在手里,并未将其放回到长案上。
  “你……”姬灏川为这个事实震惊。
  这便是……那般多无辜的人被残害的真相!?
  竟是如此……!?
  “帝君可是想问下臣是如何知晓,又是如何没在那一场大火里死去的?”君倾把玩着手里的空茶盏,“是啊,若是下臣当年也在那一场大火里死去的话,如今的燕国,如今的帝君便不会有这不必要的苦难。”
  “因为给先帝卜卦的青羽巫神,便是下臣的母亲。”君倾把玩着茶盏的手这时停了下来,他紧紧握着茶盏,话却没有停止,“青羽山烧起大火的那一天,便是下臣五岁的生辰。”
  “啪——”君倾手里茶盏被他捏碎,破碎的瓷片扎进了他的手心,他却无动于衷。
  姬灏川无法动弹的双手在轻颤。
  “没有哪一个母亲舍得自己的孩子死去,下臣唯一一点比村中其他孩子幸运的,便是下臣的母亲是巫神大人,下臣是村里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看着大火整整烧了整个村子乃至整个青羽山三天三夜。”君倾松开手,他手里的碎瓷片便叮叮叮地落了地,“下臣活了下来,带着已经被掏掉了魂灵的青鸟神像离开了青羽山,从那时起,下臣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报仇。”
  “报仇,便是下臣活着的意义。”君倾又伸出手去摩挲小盒里的血玉珠,那冰冷的声音始终都是平静的,未曾起伏,他才是真正练就了处变不惊的人,哪怕是忍受着极致的痛,他也能面不改色。
  “瞧瞧下臣,说着说着竟偏了话题去,帝君莫怪。”明明已成为了他掌控中的人,偏偏君倾还是以君臣之礼称呼帝君,就好像他是一个真君子一样,“这血玉珠,相传是上古神兽之血练就而成,究竟是与不是,下臣也不得而知,但有一点,下臣很明确,便是这血玉珠,除了青羽巫神一脉的人触碰的话,便会在此人体内藏下毒性,这是一种奇怪的毒,若不催生此毒,中毒之人便与寻常人一般,好好地活着,而一旦这毒被催生——”
  君倾的话说到这儿,戛然而止。
  他虽不再往下说,却已足够姬灏川明白,明白沈天与沈云为何会突然癫狂,明白他自己为何突然之间……动弹不得!
  “能催生此毒的人,是否也要是巫神一脉的人?”姬灏川沉声问道。
  此时的他,依旧在尽可能地保持冷静。
  “帝君果是聪慧之人。”没了茶盏,君倾便将那茶盒移到自己面前来,又拈起几片茶叶,撵碎了放进自己嘴里。
  “既是如此,你便从不失为你的族人报仇的机会,却为何等到而今才下手?”
  “所谓报仇,当然是要报得酣畅淋漓才算是报仇,单单杀了仇人一人有何意思?不如让仇人亲眼看见自己拼了一辈子才拥有的一切如何毁在仇人自己的手中再杀了他,当然,还要加上断子绝孙这一条。”君倾又笑了,今夜的他,似乎很爱笑,姬灏川从未见过他这般笑,笑得温和,偏偏给人一种可怕的感觉,“林海的家毁了,他自己也毁了,魂灵永做荒魂,沈天亲手断了他的后毁了他的家他的一切,沈云也如此,沈天还能亲眼看到帝君诛他九族,这岂非一件美妙之事?”
  “至于先帝,在他有生之年,这姬家人要么死要么残要么远嫁为人妻奴,就只剩下帝君你这么个小不点儿了,之所以留着帝君你,不过是下臣觉得时日太过枯燥,留着你来慢慢打发时日而已,不过下臣唯一想不到的是,帝君你这个看起来乖乖的小不点儿也会下棋,让下臣栽在了帝君的手里,险些命丧九泉。”
  “你之所以而今才对孤动手,是因为要留着孤……打发时日?”姬灏川不仅双手在抖,便是声音都在抖。
  不可置信也不愿相信的颤抖。
  “不然帝君以为呢?帝君以为就凭你与你的帝师,能斗得过四年前的下臣?”君倾的话语里满是轻蔑,随后又似叹息道,“不过从帝君身上,下臣也学到一件事,那便是绝不可目中无人,因为这四个字,下臣可真是害人害己,又或是说,帝君的这一着棋实在太厉害,下臣无力招架。”
  “四年前,孤的剑明明已经刺进了你的心脏,孤亲眼看着你被黄土掩埋……”似乎到了此时,姬灏川还是不愿认输。
  “那只能说帝君孤陋寡闻不知‘息脉’一说。”
  “……”
  “不过看来下臣这四年虽然过得苦,但也并非没有好处,看看这燕国,短短四年便国泰民安,全是仰仗了帝君,要是没有这国泰民安,下臣这番回来又能毁掉什么才是痛快。”君倾真是爱极了吃干茶叶,不嫌苦涩也不嫌舌燥,“愈是美好的东西,毁起来才愈是痛快,帝君说是也不是?”
  “百姓无辜!陷百姓于水火不安之中,你于心可忍!”姬灏川怒喝,他想站起来,却无能为力。
  “百姓无辜?呵,呵呵呵!百姓无辜?”君倾笑得肩膀在轻耸,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令他忍不住放声笑,忽尔,只见他突地站起身,同时伸出手一把捏上了姬灏川的脖子,将他从龙椅上提了起来,睁着什么也看不见的双眼“注视”着姬灏川的眼睛,一字一句冷冷道,“那我的族人便是有罪的?那些飞鸟走兽便是有罪的?这不过是你们燕国人欠下的债,如今还回来而已!我要的从来就不止是先帝他们几人的命而已。”
  君倾说完,将姬灏川狠狠扔回了龙椅上。
  他动怒了,他那一向冰冷得面无表情的脸上此时盛怒满面,他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仇恨与怒火。
  姬灏川被扔下,额头正好撞到了椅把上,震得他脑子嗡的一阵响,只听他道:“这便是说,这次卞国之军大举攻来直到帝都城下孤才知晓,也是因为你。”
  姬灏川的话里没有疑问,只有肯定。
  “若是没有下臣,那些卞*才打过边疆,帝君就当是知晓了,下臣要给帝君送大礼,怎能还在路上时就能让帝君知晓了,如此一来便不是惊喜了,帝君觉得对否?”君倾没有再坐回椅子上,姬灏川无法动弹,也就只能保持着方才君倾将他扔下的姿势,只听君倾又道,“帝君莫忘了,下臣是青羽族人,青羽族人自来有与鸟兽通言的能力,青羽巫神一脉,更是有驾驭鸟兽之力,人不可为的事情,有时候鸟兽正好可以做到,阻拦消息,没有谁再比那些孩子更适合,若没有那些孩子,这帝都的四处城门也不会这般轻易就被攻破的。”
  “下臣‘抱病’在府的月余,可不是在府里陪孩子玩过家家的。”
  “下臣当年闲暇时所绘的燕国地形图及后来补上的关卡位置,不想而今派上用场了,不然帝君以为殿堂之上,卞国太子会任由下臣那般拒绝了帝姬?”
  “当然了,帝君近些日子一心只想着如何除掉下臣,断不会发现近些日子来,帝都鲜少有外来之人,便是由帝都出去做生意之人,今日里也没有回来。”
  “下臣之所以任帝君将下臣绑缚刑场,不过是下臣想要亲眼看看,这所谓的刑场,是下臣的刑场,还是燕国的刑场,呵!”
  君倾又冷冷笑了一声,而后微微躬了身,将长案上的装着血玉珠的小盒与茶盒盒盖阖了起来,将这两样物事拿在手里,他微微移了移脚,似要走了,“许久没有说这般多的话,说了这么多,下臣倒有些口干舌燥了,帝君在这儿好生坐着,待会儿自有人来接帝君。”
  “你要的,是要燕国生灵涂炭,是要当年毁了青羽一族的几人断子绝孙。”姬灏川动不得,他的额头靠在龙椅椅把上,面朝下,致使他的声音听起来沉得厉害,“莫忘了姬溯风身体里流着的,也是姬家人的血。”
  “下臣自己的事情,就不劳帝君费心了,至于帝君你,下臣既不担心你有子,更不担心你会有孙,因为帝君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帝君应该庆幸膝下尚无子,否则就莫怪得下臣出手无情了。”君倾说完,慢慢走下了面前的白玉石阶。
  “哈,哈哈哈——”这一会儿,轮到姬灏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哈哈笑出声。
  君倾的脚步在走下最后一级石阶时顿了顿脚步。
  只听姬灏川冷笑道:“那你以为你的朱砂是什么人?她的身体里,不仅流着先帝流着姬家人的血,还流着林海林家人的血,流着你恨之入骨的仇人的血,呵,呵呵呵——”
  君倾不语,只是抬脚继续朝殿门方向走,在他将跨出大殿高高的门槛时,他的脚步又顿了顿,他冷冷的声音在殿内回荡,荡进姬灏川耳里,“你这剩下的所有日子,都将在囚牢中度过,过这世上最耻辱的日子,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是你欠她的,你自己欠的,就用你最珍贵的东西来还。”
  于而今姬灏川这样的人来说,最珍贵的再不是性命,而是作为一个人的尊严,但从今往后,他除了拥有一条命,其余的,都不将拥有,连求死,都是奢忘。
  君倾说完,跨出了门槛。
  君松未走,而是在君倾跨出门槛时捏开姬灏川的嘴,朝他嘴里放进一粒药丸,迫使他吞下。
  姬灏川觉得自己的唇齿又变回了无力,无力得发不出声音,更莫说能将舌头放到齿间。
  从天堂坠入地狱,向来都是一瞬之间发生的事情。
  他,便是如此。
  真真是求死,都是奢望。
  他已成这般模样,但求帝师无恙。
  帝师……
  *
  静心阁。
  帝师言危还在,只不过他褪下了他的灰色长袍,穿上一套黑色短褐,将垂散在肩的长发紧束成一束,握了一把长刀在手,只见他站在自己的屋子前,回头望了一眼自己住了二十多年的屋子,握紧刀,扭回头,抬脚便要走。
  这是整座宫城最安静的地方,如今,也仍是最安静,卞国之军虽攻进宫城来,但现下还未到得静心阁这儿来。
  言危帝师要在这之前离开。
  他有紧要至极的事情要去做,比他的性命还要重要。
  他以为他们绝不会输的,绝不会输的,可如今——
  如今他们也不会输!
  静心阁的高墙上,此时此刻趴着两个人,趴在一棵高大的枯树后,言危帝师并未察觉,抑或说他此时心正乱,根本就察觉不到他这院子周围,正有人,正有人在死死盯着他。
  只听其中一人一脸的焦急,见着言危帝师就要走出了静心阁,忙压低了音量对旁的另一人道:“他他他,他就要走出去了!这到底是上还是不上啊?昨夜说来了又不来,今夜来了又只是趴在这儿一动不动只光看着,阿白,你到底还要不要我找东西了,我都已经清楚地感受到东西就在那个人的身上了,再不上的话,怕是要跟不上里,而且……我感觉那东西快要死了,再不快点的话它真的就会死了,它死了的话——”
  这说话之人正是宁瑶,在她旁边的,自然就是小白。
  只不过这会儿宁瑶的话还未说完,小白便变戏法似的朝她嘴里塞进了一块糕点,堵住了她的话,不忘瞪她一眼,嫌弃道:“什么叫那东西快死了,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宁瑶嘴里塞着甜糕,一时间说不出话,只见她点点头又摇摇头,而后将甜糕猛地往肚子里一咽,连忙又道:“我,我说真的呀!我不是在骗你的!”
  “还有昨夜你收到的信说这事有人来完成,会是谁啊,这种时候你还靠别人,你这一身的好功夫还不比得了什么别人的吗?你一个人上去就能把那个人打到地里去了,你居然还要等!你——唔——”
  宁瑶的又一句话还未说完,又被小白用甜糕堵上,更是嫌弃道:“让你等你就等,嚷嚷什么,那人要是不来,我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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