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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清穿之德妃日常-第82部分

小说: 清穿之德妃日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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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祥也上来拉着他的袖子哀求:“四哥息怒。”又转头推推十四:“十四弟,你快给四哥赔个不是罢。”
  看到胤禛手上的竹尺,十四感觉上次被额娘打的地方又隐隐疼了起来,他下意识地把手藏到身后,脸上神色慌乱犹疑不定,最终还是死犟着没有开口求饶。
  胤禛更是气结:“额娘生他差点赔上性命,可你瞧瞧他这个样子!”他说着愈加忧心忡忡:“生在皇家哪有不受委屈的?现在不过是我和皇阿玛说他两句,将来。。。。。。”
  将来,他们都是要冲着太子甚至是太子的儿子磕头下跪三呼万岁的。到那时候,谁跟你讲理去?
  胤祚挡在他面前的胳膊突然没了力气,只仍拽着胤禛的衣裳:“还是禀告额娘吧,否则皇阿玛知道了怪罪下来。。。。。。”
  谁料十四突然抬头大喊:“不用拦着他,让他打死我好了。看他到时候怎么跟额娘交代!”
  热血上涌,胤禛仿佛听到自己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啪的一声断掉了。
  伺候十四阿哥的小太监朱五空一路小跑着往凝春堂方向去,边跑边在心里念佛,老天保佑他快点把话传给德主子吧,四爷生了大气了,六爷都劝不得,自家主子那小身板,哪里经得住打?
  他急着赶路,却不料半途中脚下踢到根草绳,当即摔了个四脚朝天,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他兜头罩了个严严实实。
  假山那头响起十阿哥的欢呼:“动了动了!九哥,绳子动了!”
  九阿哥十阿哥一人手上挥舞着一个带网兜的竹竿,远远地跑过来,身后一大群宫女嬷嬷跟着喊:“慢点主子。”
  走进了发现网住的是个人,兄弟俩都觉得扫兴急了。胤俄抱怨:“九哥,你这绳子设得太明显了,哪有那么傻的仙鹤会自己撞上来给你抓?”
  胤禟涨红了脸,仍是嘴硬:“我说有用就有用!连人都抓到了,仙鹤总没人机灵吧?”
  胤俄还想再辩,看上去两人能争上半个时辰。朱五空忙着送信,赶紧苦着脸求饶:“两位爷饶了奴才吧,奴才还有差事要办。”
  胤俄终于分了一个眼神给他,惊讶道:“你是十四弟的人,办的什么差事?”
  朱五空不敢直言,一时语塞。
  胤禟冷笑:“不说?不说就待着吧,老十,我们走。”
  朱五空这才慌了,哭道:“两位爷容禀,奴才这就说。。。。。。”
  他胡诌了一通瞎话想要躲过去。然而胤禟也不是好哄的,前脚不动声色地打发他走了,后脚立马打发个小太监去十四院子里。打听来的消息,他只听到一半就气得扔了手上的竹竿:“四哥太过分了!都是兄弟,他凭什么好端端的又打人?”
  胤俄犹豫道:“他们总归是一个额娘生的。。。。。。”
  “那又怎样?十四就该由着他欺负吗?”胤禟想了半日,突然雄赳赳气昂昂地一甩辫子,“走,咱们见皇阿玛去!”
  此刻的凝春堂里,众妃打了个卡陆续都散了。皇太后单留了绣瑜说话,叹道:“皇帝要去多伦草原上会见漠南蒙古的台吉们,还是你跟着照顾吧。”
  皇太后口中的漠南蒙古,就是之前噶尔丹肆虐的喀尔喀蒙古。这几年清廷受天灾影响,布置在北疆的兵力有所减弱。而准噶尔的残部游走在草原上,受到沙皇俄国援助,渐渐地在恢复元气。
  此消彼长,北疆局势又渐渐恶化。康熙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然而国库现有的钱粮,连一场“预防性战争”都支撑不了,他只好先去联络喀尔喀本土的一些势力。比如上次绣瑜见过的土谢图汗、车臣汗,希望他们能够消除由来已久的领地、水源之争,团结一心遏制准噶尔的壮大,为清廷做战争准备,争取时间。
  皇太后拉着她的手嘱咐道:“旁人也就罢了,这回六格格跟着去,你。。。。。。一路上多照顾她些吧。”
  皇帝去跟蒙古王公们会盟,带着个适龄的公主,意义不言而喻。喀尔喀蒙古远离京师,又久经战乱,不少首领名为汗王,实际上族人少而穷困,跟科尔沁的繁荣稳定截然不同,跟京师更是没得比。六格格要是注定嫁到那里。。。。。。是得趁现在好好照顾。
  绣瑜心情沉重地应了是,才告退出来,就见小桂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行礼打千的时候差点一头撞在她身上:“皇上生了大气了,让您马上去讨源书屋。”
  “喜怒无定,残暴不仁!你年少无知上房揭瓦的时候,朕和德妃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十四背上被木尺抽打出的瘀痕肿起一指高,贴身的小衣上血迹斑斑。康熙看得勃然大怒,一杯滚烫的茶水掀到胤禛身上。
  胤祚看得心里一紧,然而这情却不好求,难道他要和胤祥一起揭发同母幼弟对兄长不敬吗?这左手打右手,伤的都是永和宫的人。他只得上前一步,跟哥哥并肩跪了,拱手道:“皇阿玛息怒,四哥也只是爱之深责之切而已。”
  胤禛也迅速冷静下来,低头道:“都是儿子的不是,当务之急还请皇阿玛派太医为十四弟诊治,不要落下病来才好。”
  床上的十四心里一颤,吓得连疼都忘了,扯扯康熙的衣角喊道:“皇阿玛,叫额娘回来吧,我想额娘了。”
  康熙只当他吓坏了,咽下嘴边继续责骂的话,一叠声地吩咐人去请德妃。话音刚落,就见绣瑜提着裙角,匆匆迈过门槛。
  不待她行礼,康熙就挥手叫起:“快瞧瞧吧。”
  绣瑜上前在床头坐了,搂了小儿子在怀里,立刻发现他浑身抖得厉害,眼神乱飘,心跳如鼓点般密集。绣瑜目光一冷,原本抽疼的心顿时被怒火占据。依十四的性子,无风都要搅三尺浪。要是胤禛果然冤枉了他,受这么大委屈,他早就变着法儿地撒娇告状了,哪会这样一副心虚的样子?
  当着康熙的面,绣瑜不得不忍下胸中怒火安抚了他几句,又抢在康熙前头出言责骂胤禛:“娶了福晋的人,做事还这么毛毛躁躁的,将来你做了阿玛也是这样教训儿子不成?可离本宫的孙子远远的吧!”
  胤祚听了七上八下的心当即落回肚子里,差点笑出声来。额娘就是不一样,皇阿玛“残暴不仁”的话落到她嘴里就成毛毛躁躁了,有她在,今天这事闹不出多大风浪。
  胤禛赶紧配合她,乖乖低头背锅:“额娘别气坏了身子,儿子甘愿领罚。”
  说到领罚,康熙本想好好给他个教训,免了他的差事叫他闭门思过的。谁料绣瑜又抢在前头说:“你皇阿玛怎么罚你我不管。十四伤成这样,讨源书屋离延爽楼太远,额娘照顾不过来。他伤好之前就住在你屋里了,你要好好照顾弟弟,少根头发丝儿都要养回来,不然我可不依。”
  胤禛忙拱手应了。
  绣瑜这才笑着转向康熙:“皇上看呢?”
  胤祚终于绷不住了,闷声一笑。
  康熙亦是无语至极,没好气地说:“朕看?话都被你说完了,朕还看什么?朕看,你就护着他吧,如今这个样子都是你惯出来的!不省心的东西!”
  不过他也意识到绣瑜立场尴尬。都是儿子,罚重了心疼,也叫他们兄弟日后生隙,还是和稀泥的好。他便正襟危坐,严厉注视胤禛:“你额娘怎么待你的,你都看着眼里。你若有半点良心,看在她的面子上,也该善待十四才对。好好反省吧,起驾,回清溪书屋。”


第100章 
  “嘶——”十四趴在床上由额娘给擦着膏药; 有额娘在的时候他忍耐疼痛的能力瞬间跌穿地心,挨打的时候一声没吭; 现在却疼得直冒泪花。
  这小子简直是天生的演技派; 故意气人的时候跟想装乖巧的时候判如两人。胤禛原本愧疚不已的心里又被勾起一丝火气; 恰好绣瑜问“说吧,发生了什么”; 他便起身拱手道:“儿子。。。。。。”
  “谁问你了?跪回去!”绣瑜瞪他一眼,“老六; 你说。”
  闹出这么大动静,胤祚不敢隐瞒,将当时场景一一道来。这一说不要紧,他细细回想十四那几句话; 确实是放肆得过分以致于十分蹊跷了; 尤其是最后一句,简直就是讨打嘛。
  绣瑜气得脸色发白。故意激怒哥哥,拼着挨一顿打也要拉人下水; 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还真是十四做得出来的。但是一个六岁的孩子,拿自己的面子、身体甚至是性命做赌注,在皇阿玛面前陷害同母兄长; 这样眦睚必报、歇斯底里又六亲不认的个性,想来怎么能叫人不心惊胆战?
  绣瑜心寒难忍; 颤抖着声音说:“老十四,你有什么想说的?”
  早在康熙来的时候; 十四就已经慌了神,如今只含了眼泪辩解道:“那,那道题我真的只是抄错了一个数字,四哥不信还凶我。我,我只是想让您骂他。。。。。。”
  绣瑜这才想起那道罪魁祸首的数学题。胤祥赶紧过去翻出十四的功课,捧到她面前。
  绣瑜只一看十四画的辅助线就明白。这本该是一道分割法求不规则图形面积的题,十四这小子不按常理出牌,他用的不是分割法,而是补形法。把那块不规则的田地补成一个梯形,再减去多余三部分的面积,这样下来所用的步骤,当然要比上书房老师教的分割成五个规则图形用的步骤,要少得多得多。
  要是他只用四步就求出正确答案了吧,康熙肯定高看他一眼。但偏偏这小子求梯形面积的时候直接把边长“一十八丈”抄成了“八十一丈”,最后求出来的数字比正确答案多了整整一位数。
  康熙只一看这简略的步骤和最终的答案,就勃然大怒,认为他瞎蒙呢。
  这都是什么乌龙啊!绣瑜忍气把功课递给胤禛:“你也瞧瞧吧。”说着又转向十四:“哥哥误会你了,但你是没长嘴吗?或者你要实在觉得哥哥不讲道理,也可以来告诉额娘啊。为什么要拿自己的身体开这种玩笑?”
  “我,”十四急得眼泪直掉,“我以为四哥不敢打重了,也没有想过皇阿玛会来。我只想让您骂他一下,真的。”他也是宫里长大的孩子,又聪明早慧,自然知道额娘出面管,四哥只是吃个哑巴亏。可闹到皇阿玛跟前,就是真的妨碍到四哥前程,连额娘也跟着没脸面了。
  听他亲口承认,地上并排跪着的三兄弟都是心里一凉。胤禛当时满心担忧,全在怎么掰掰他这强极则辱、过刚易折的性子。谁能想到最小弟弟早就摸准了他的脾气,故意设下这么一个圈套呢?
  绣瑜也想到了这一点,冷笑道:“你四哥是有错,他最大的错就错在多管闲事,放着自己户部的差事不做,要来辅导你的功课!大人管你一管,稍有差错就要吃算计,十四阿哥好大的威风,本宫可得罪不起,日后你不必来延爽楼请安了!”
  “呜呜呜。。。。。。”
  胤祚和衣在书房榻上眯了一会儿,晚上醒来,却听内间里传来隐隐的哭声。他不由披衣起身,进了内间的八步床,却见帐子里头燃着蜡烛,胤禛半靠在床头一边看书,一边分出只手来在十四背上轻轻拍着。
  胤祚目瞪口呆:“他还在哭?一直没停过吗?”
  额娘那话虽然说得绝情,实际上谁都知道不可能就这么不管十四了。胤禛只得接了这个烫手山芋,不论为何,小十四总是挨了他一顿竹板炒肉。何况他是长子,额娘不管,就只有他顶上了。
  然而这小子真是他平生仅见的磨人了。从额娘走了他就一直在伤伤心心地哭,仿佛整个人是水做的,有掉不完的眼泪,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大委屈?
  胤禛瞥了一眼外头的西洋自鸣钟,恍然惊道:“一个多时辰了。”他终于搁了手上的书,把像个小乌龟一样趴在枕头上的弟弟翻过来,不甚熟练地搂着他,耐着性子哄着:“好了,再哭下去,你这眼睛就别想要了!你想做瞎子吗?”
  胤祚起身倒了水进来,喂到他嘴边。十四哭得半张脸全是水迹,哽咽着略一抬眼,低头就着他的手慢慢喝了。
  胤祚忍不住笑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白白挨了一顿打,又哭成这样,最后还要四哥来哄你,真不明白你到底图个什么?”
  眼见十四抽泣着又有山洪暴发的趋势,胤禛不由头疼:“你少说两句吧。”
  这时外头有人敲了敲门,敏珠担忧的声音各种门传来:“爷,六弟,十四弟,你们还没睡吗?我准备了宵夜,你们用些点心再睡吧。”
  胤祚忙起身开门,让了她进来:“多谢四嫂,这可真是及时雨啊。”
  说是点心,其实光粥就有三四样,全是敏珠连夜找了补身子的药膳方子,加了清肝明目的决明草熬出来的。今天四爷已经惹恼了皇阿玛,要是十四再哭出个好歹,他们就更吃不了兜着走了。
  十四享受了一把贵宾待遇,被四哥抱在膝上,由四嫂亲自喂了一小碗虾仁蔬菜粥,终于精疲力尽地睡去了。
  胤禛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转转脖子,好像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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