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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内阁第一夫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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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世与谢昭洞房花烛是什么情景阮慕阳早就因为后来的被冷落而忘了,如今倒像是第一次成亲一样。

    “小心。”上床榻的时候,张安夷伸手扶了她一下。

    阮慕阳原本脚下稳得很,就因为这一扶,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他手的热度,惊得她险些直接摔倒在他身上。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迅速地到了里侧坐下后,阮慕阳红着脸说了声:“谢谢。”

    像是看出了她的慌张和抗拒,张安夷温和地笑了笑说:“夫人之前说得对。我是要参加来年春闱入仕的,不想在这个时候分心,所以暂时不会圆房。”

    听到他这么说,阮慕阳终于松了口气,但随后一直泛着淡淡红晕的脸一下子更红了。

    他说,碰了她会让他读书分心。

    的确,她不知道有一个词叫食髓知味。

    “二爷说得有理,还是科考重要。”

    注视着阮慕阳躺下后,张安夷脱了长衫熄了灯,落下了帐子。

    一片漆黑,张安夷就躺在她身旁,将她隔在了他与墙面之间。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萦绕在她鼻尖,被他的气息不动声色地包裹着,阮慕阳觉得他们近得仿佛只要她一动就会碰到他一样。

    阮慕阳闭上眼睛,努力平息着气息想让自己睡着,可是却觉得有一道烫人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张安夷他

    到底是血气方刚的男人。

    怕是也忍得难受。说不定先前说怕分心是骗她让她安心的。

    他这么君子的作风让阮慕阳愧疚了起来。这桩婚事是她设计来的,本就有愧于他。她已经是第二次成亲了,到底有什么好扭捏的呢?

    像是忽然想通了一样,阮慕阳涨红脸翻身贴向身旁的男人。

    可就在这时,身旁的男人发出了更大的动静,吓得她僵住了身体。

    借着帐外朦胧的光亮,阮慕阳见他坐了起来,像是要下床。

    “怎么了?去哪?”一开口,她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异常的娇软。

    只听得张安夷吸了一口气,声音在夜色里透着几分低哑:“床太软,我平日里习惯睡硬床。你睡吧,我去书房睡,明早再回来。”

    阮慕阳听说许多读书人会为了磨练自己平日里睡硬床,冬天也不生碳,没想到真有这回事。

    原来他是真的怕分心,要好好准备春闱才不圆房的。她居然险些当了主动勾他让他分心的妖精。

    就差这么一点点。

    她心里更加自责了:“明日我让珐琅她们把垫子去掉两层。”她习惯睡软床,总是要把床榻垫得软软的。

    “不用。”张安夷已然穿上了衣服下了床,又回身看向她,目光落在她不小心露出在被子外的双足上,烫得让人心慌。帐外的光亮将他的五官轮廓照得更加清晰,他勾起了唇,像是逗她又像是在说真话,“夫人别是总留我,我的定力一向是不太好的。”

 第四章 元帕

    清晨,身边塌陷的感觉让阮慕阳慢慢转醒。随着她翻身的动作,露在被子外面的那只手臂的袖子被掀到了靠近肩膀的地方,露出了纤细的手臂和细腻的肌肤,微微有些凉。

    感觉到有一道烫人的视线在自己的身上,她睁开了眼。

    “二爷回来了。”刚刚睡醒,她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软腻,语调悠悠的。

    “吵醒你了?”张安夷的声音不大,带这几分娇惯说,“再睡一会儿?”语气柔和极了。

    阮慕阳不打算再睡了。她撑起身子坐了起来,锦被从她肩头滑落,露出了她浅红色薄衫包裹下姣好的身段,最引人注目的那有些歪了的领口,边缘处一小点被蚊虫咬出的红痕引人遐想。

    但是阮慕阳顾不上这些了。她看着张安夷手中的东西,脸红得能滴出血。

    察觉到她的变化,张安夷温温地笑了笑,举了举手中的元帕问:“夫人准备的?”只见那雪白的元帕上落着暗红的血色,格外显眼。

    这的确是阮慕阳准备的。她原本就不受张家待见,若是再让他们知道新婚之夜张安夷没有与她圆房,她以后在张家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夜里的时候,她让珐琅弄来了足以以假乱真的染料弄在了元帕上。

    许是心中带着算计,做这件事的时候,她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可是今晨醒来,看见张安夷坦然地把元帕拿在了手上仔细瞧着,她竟觉得害羞了起来。迅速稳住了心神,她试探地说:“女子在后宅不好过,我这样做,二爷会怪我自作主张吗?”

    张安夷勾了勾唇,抬眼看向她说:“自然不会。说起来还是我委屈了夫人。”

    说得好像她如何渴求一样。

    阮慕阳的脸更红了:“二爷说得哪里的话。”他不在意她的小心思就好。

    慢慢地,房里陷入了沉寂,暗藏氤氲。

    可阮慕阳脸上的红晕始终消不下去。她虽还是一副刚起床的样子,但好在穿得还算保守,只是她觉得这衣裳有些薄了,竟挡不住他烫人的目光。

    明明说要静心读书准备春闱的,却又总是这样看着她,阮慕阳有些摸不清张安夷的心思了。

    难不成真的是定力太差?

    “二爷洗漱了没?我喊人进来伺候二爷洗漱更衣。”说着,她就要喊点翠和珐琅他们进来。

    可是刚刚探出身子,就被张安夷拦住了。

    “夫人且慢。”像是为了防止她从床上掉下去,张安夷一只手扶上了她的腰。

    隔着薄薄的衣衫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阮慕阳的身体立即僵住了。“怎么了?”一开口,她的声音抖得厉害,十分娇软。

    张安夷勾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需叫人知道夫人是极得我欢心的,才能叫夫人在这后宅中过得好些。”

    说着,他另一只手伸向她的领口处,手在她锁骨下那处红痕上抚了抚。

    许是因为经常执笔,他的手指上带着薄薄的茧,抚在阮慕阳娇嫩的肌肤上,粗糙的触感让她的身子忍不住颤抖。

    紧接着,他手上微微用了些力,甚至还轻轻掐了一下。

    阮慕阳觉得有些疼,差点惊呼出来失了端庄。

    张安夷收回了手,看着阮慕阳锁骨下那拜他所赐更明显的红痕道:“委实太娇嫩了些。”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双指交互摩挲像是在回味方才细嫩的触感。

    他这番举动太奇怪,阮慕阳下了床走向铜镜前仔细看了看自己的领口处,立即明白了。那红红的淤痕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格外明显,引人遐想,像是床笫之间不小心留下的。

    直到叫人进来服侍洗漱更衣的时候,阮慕阳脸上的热度还未全部消下去。

    果然服侍她梳妆的珐琅和点翠看到了她领口处的红痕。

    点翠不知昨晚找染料的事,只当真是张安夷留下的,偷偷地笑着。

    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却不好解释,阮慕阳又是脸上发烫又是觉得憋屈,不由地通过铜镜看向坐在桌前喝茶的罪魁祸首。

    刚好这时张安夷也朝她看来,两人的目光通过铜镜相触,他勾起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温润清朗,自成风骨。

    用过粥和糕点之后,阮慕阳和张安夷一道出了院子去拜见张家的长辈。

    不得张家人喜欢,新妇敬茶对于阮慕阳来说是个极大的考验。

    与她并肩走在一起的张安夷忽然顿了顿脚步侧头看向她问:“紧张?”

    阮慕阳摇了摇头,笑得端庄动人:“有二爷在。”

    这句极讨巧的话让张安夷唇边的弧度蓦地变大了。

    阮慕阳定了定心神。不管等着她的什么样的深渊,她都要跨过去。而且她还要在张家过得如鱼得水!

 第五章 近天子、入翰林

    张家老太爷原为礼部尚书,极得圣上青睐,致仕之后大家依然尊称他一声“老尚书”。

    老尚书与老夫人育有两子。张安夷的父亲张吉便是长房长子。

    阮慕阳与张安夷到的时候,厅堂里原本的说笑声立即没了。仿佛他们一来,原本和乐的氛围就被破坏了一样。

    阮慕阳看了张安夷一眼,见他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她便也不动声色。

    “拜见祖父祖母,父亲母亲,二叔二婶。”

    两人一起拜见过长辈后,阮慕阳这个新妇便开始敬茶。

    “祖父请喝茶,祖母请喝茶。”阮慕阳双手托着茶杯,脊背笔直,娴静端庄。

    老尚书与老夫人并未及时接过茶。他们在打量她。

    阮慕阳静静地任他们打量,高举着茶杯的手臂没有一丝颤抖。

    最终,老尚书和老夫人喝下了她的茶。

    “如今你已是张家的人了,望你们夫妇琴瑟和鸣,相互扶持。”老尚书的语气里带着感慨。

    琴瑟和鸣,相互扶持。

    阮慕阳在心里默念了这八个字,心中有些酸涩。她为复仇而来,注定与这八个字无缘了。

    连老尚书都认了这个孙媳,其他人再也不好明着为难阮慕阳,驳了老尚书的面子。

    敬完长辈后,便是妯娌之间相互认识。

    张家孙子辈一共五人。长房兄弟三个,二房兄妹两人。张安夷虽排行老二,却不是第二个成家的。在他之前,他同父异母的庶弟张安朝已经成了亲。

    “大嫂,三弟妹。”阮慕阳从点翠手里接过提前做好的香囊,送给了王氏和陈氏。

    她们两人亦回了见面礼。

    众人都打过招呼后,老尚书问张吉:“你什么时候要回到任上?”

    张安夷的父亲张吉是京州知府,此次张安夷成亲,夫妇二人身为公婆,特意回来了一趟。

    张吉回道:“再过四日便回了。”

    张家自张吉这一代开始便一直在走下坡路,老太爷身为前任礼部尚书,两个儿子却没一个有大出息的。张吉如今的官位大半是靠老尚书的给安排的。

    可是老尚书并不喜欢这个糊涂的长子。张家为底蕴深厚的书香世家,有着不纳妾的家规。然而张吉便坏了这个规矩,有一个妾氏。老尚书的长孙张安延像极了张吉,所以也不得老尚书喜爱。老尚书最喜欢的便是张安夷这个孙子,从小就养在身边,可惜神童长大了竟然成了伤仲永,会试落榜后再也不行了。

    想到这里,老尚书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惋惜看向张安夷说:“如今你成了家也算彻底长大了。前些日子圣上惩治了不少官员,各个地方的职位还有空缺,你有举人的功名在身,也该做个一官半职去官场历练历练。”

    言外之意就是老尚书要给张安夷谋个官当一当。

    他的话音一落,张家上下的脸色都变了。

    一旁的阮慕阳把大家的反应都看在眼里,暗道老尚书确实喜欢张安夷这个孙子,旁人怕是眼红了。

    首先不满的就是长孙媳王氏。她脸上带着笑,状似开玩笑说:“祖父,这么多孙子你偏偏只给二弟谋官职是不是偏心了些,叫我们这些小辈怎么服气。”

    “是啊祖父。”张安延身为长孙,却从商看铺子。

    张安朝是庶出,与陈氏夫妇两人不敢多说话。

    老尚书冷哼了一声说:“想当官,你好歹先有个举人的功名在身。”

    二房的张安玉虽然还却也是嫡孙。他的母亲季氏不由地为他将来谋划了起来,说:“是啊父亲,都是孙子,您得公平些。咱们安玉虽然还却也是举人了,来年春闱若是中了就是贡生了,可不比他二哥差。”

    季氏明里暗里在提醒着张安夷会试落榜的事情。

    阮慕阳不由地去看张安夷,只见负手而立,身姿挺拔,脸上带着温温的笑,一团和气,仿佛站在风口浪尖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这人还真是没脾气。

    接下来,让阮慕阳惊讶的是张吉竟也是反对的。

    看老尚书不为所动,小辈们几乎都要吵起来了,话头直指张安夷,越说越难听。

    就在这时,张安夷温润平静、带着一丝傲然的声音响起:“不用了祖父,我准备参加来年的春闱,入翰林。”

    厅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一字字的铿锵有力地敲在了阮慕阳心头。莫名的激荡让她的心跳加快,生出一腔凌云壮志。

    听老尚书的安排,从知县做起,顶多将来与张吉一样,做到知府,从四品。

    而他要的是入翰林,在天子近身,做一朝之权臣!官拜一品!

 第六章 捧杀

    何人才能入翰林?

    通过会试成为贡士后,在殿试中由圣上钦点的三甲才有资格入翰林!

    入翰林之后会如何?

    翰林素有“储相”之名,近天子,拜相者一般皆为翰林学士之职!

    张安夷这番话一出,不仅是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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