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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悠然农家女-第23部分

小说: 悠然农家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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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开业
更新时间2014…4…20 14:49:21  字数:2352

 李进请来扒墙做门的工匠没几天就把门窗重新上好,以前朝院里开的那几扇门按照工匠的提议全部锁死,建了一座影壁,用来阻拦视线但不影响阳光的射入。
  三间屋子里共建了七八个书架,又做了六张高腿的书案,配着十二对高椅。这椅子的形状,安木也是花了心思的。她在图书馆里找到了《宋高宗书孝经马和之绘图》中高椅图片,用木炭仔细描绘而成。
  虽然现在官员家庭和部分士子家中已经开始流行椅子,但是许多书生们还是习惯于跪坐的形式,象安木家这样处处都使用高椅的实在不多见。安举人置办的家具中虽然都是高桌高椅,可是形式简单。而安木让工匠们做的则是南宋开国皇帝宋高宗赵构时出现的四出头式交椅,看起来更加端庄和大气,因为椅背象极了官员所戴的长翅帽,在民间被戏称为官帽椅。
  当做木匠活的工匠听到李进转达的解释后,嘴角抽搐了一下,心想我可不敢造这样的椅子摆到家里坐。万幸这里来的都是读书人,想必大老爷也不会怪罪我的。
  书屋建好了之后,安木便让何老三的几个儿子把安举人的藏书全部搬到了外面,又将里面再次清扫了下,桌椅都抹干净,便派人去请苦涯先生。
  明星效应嘛,在整个陈州还有哪个人的明星效应能超过苦涯先生的呢?
  果然,当得知苦涯先生要到沙湾去看看安家新建的书屋时,陈州所有的书生们都震动了。有些人头天晚上就跑到了沙湾,就为了能占一个好位置。而有些人,则是闻风而动,将生意经打到了苦涯先生头上。
  谢先就是这种人。
  他先跑到苦涯先生家里,好说歹说的劝说苦涯先生同意当天在安家出售《声律启蒙》一书,然后又跑到安家让安木同意他在安家打广告。安木本来就为谢先不肯多印《声律启蒙》而郁闷呢,见到他居然如此卖力的推销这本书,自然欢喜,当下就同意。
  没有想到,这一下子却让她后悔不已,她算是领教了宋代人的另类,哪怕就是后世所谓的非主流也比不上宋朝人这种标新立异和惊艳。杀马特什么的,完全比不上。
  景德四年三月十日,清明后第三天。
  清晨,安木起身后先领着大郎去安举人坟前拜祭,因为今日要书屋要开业,所以只是拜祭了一下便回到了家里。换好了衣裳便又走到村口,准备迎接苦涯先生。
  在村口前等了没一会,便看到油壁车一辆一辆的驰来,车上棱户珠帘,新声巧笑不断。偶尔车内有人探出头来,只见罗绮飘香,满头金翠耀目,珠光宝气,高冠巍峨,若不是那脸上粉拍的足有一尺厚,安木只觉得她们全是画中仙子。
  不一会,又有人骑驴而来,头戴卷脚帽子耳边簪朵大花,穿红衫绿裤,脚登粉皂靴,脸上粉扑得城墙也似的厚。这人后面一箭之地跟着一头驴,驴上的那书生许是专爱喜庆之气的,幞头上一边插孔雀尾,一边簪大花,手里执着白扇,意态洋洋,斜坐在驴身上由小厮牵着往沙湾而来。一会也不知小厮和他说了甚,只见他笑的花枝乱颤,脸上白/粉乱掉,伸手往那小厮胯下摸了一把,然后将手放在鼻端嗅嗅,一脸陶醉之色。
  安木浑身打了一个哆嗦,一手捂住了大郎的眼睛,一手捂住铭哥。再一看吕氏和李进,俩人正目不转睛的瞅那位少年,竟是一脸的羡慕。不仅他俩这样,就连站在后面的宁氏和聂氏也在低声议论,说这个少年公子生得好相貌,极为俊俏。
  俊俏?安木象只炸了毛的猫,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是舒服的。这叫俊俏?天呢,这叫俊俏?这叫变/态好不好……
  两个书生走到村口,看到前面有几辆油壁车停在路旁,车帘掀起,隐隐传来欢笑声。惊喜的叫了声“莺莺小姐”,便催动胯下俊驴往油壁车处驶去,连累着替他们牵驴的小厮跟着跑,一边跑一边喊“郎君,慢些,奴家跑不动了……”声音缭绕悠扬,如黄鹂出谷,啾啾啁啁。
  “我这辈子绝不会自称奴家!”安木脸色铁青,看着前面那两个追着驴屁/股跑的小厮,恨得直咬牙。
  这些变/态的货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刚刚那个后面的书生好像见过,前几天他还问过声律启蒙下半段是什么,那时看起来很正常啊,怎么今天变成了这个鬼样子?
  正在东想西想之时,面前停了一辆华丽的马车,一张油头粉面的脸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小娘子,在这里等苦涯先生的吗?”
  “哎,妈呀!”安木吓得足足往后跳了有两尺开外,躲到了李进的身后,随时准备把李进推出去顶死。
  谢先颇觉受伤,今日特意装扮了一番,就为了凑趣,怎么这安小娘子却一幅见了鬼似的表情。难道是今日粉扑的太少?头上的牡丹花和身上的绿衫不相配?又或者是自己穿了一双赤靴,其实应该是粉靴的。
  他摸了摸头上的卷脚幞头,又整了整绿衫的襟,仔细的检查了一番腰上的革带,上面的珍珠一颗不少,就连靴子上面的那颗大珠也好端端的立在上面。
  自己是哪里出了差错?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从马车暗格的匣子里取出一个圆圆的粉盒来,将粉扑沾满之后在全身上下抖了一番。
  “原来我是忘记是在衣衫上面扑粉了!幸好安小娘子机灵,提醒我了!否则的话今日要出丑了……”谢先一边嘀咕一边往衣裳上面扑粉。
  当一身香喷喷,走一步就掉一地粉渣的谢先下了马车往安木这里走来时,安木觉得瞬间自己生病了,患了一种叫做帅哥恐惧症的病!这种病,据说是无可救药的……
  我再也不相信宋朝有帅哥了!安木有气无力的呻/吟。
  过了一会,路上络绎不绝的有书生往村口而来,见到谢先盛装站在路边,便下车下驴和谢先打招呼,当听到他是站在这里迎接苦涯先生时,书生们立刻自觉的站在他的身后。
  安木的神经和审美一次一次被这些扑粉簪花穿红绿衫的书生们冲击。
  所以,当苦涯先生顶着满脸的白/粉和一头牡丹花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已经见怪不怪,处变不惊了。
  “这是风俗!”她喃喃自语,强迫自己露出笑容。
 

第44章歌舞
更新时间2014…4…21 14:56:57  字数:2579

 安木苦着脸和大郎被苦涯先生一左一右拉着走在人群的最前端,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们的身后跟着一大群少年和华服女子,间中还有几位花白着胡须,却犹自强撑着认为自己还是少年的‘少年’。
  女子们腰肢纤袅,娉婷款款,妆束华丽,各披花朵肩,头戴五尺多高的白角冠,冠上珠翠环绕,金银点缀其中,在初升的旭日下光华耀眼。在她们身后,又有一群女童,有手执琴瑟的,有怀抱琵琶的,有手擎花篮的,有执精巧香笼的。
  人群最后,则是一群穿黑灰色衣裳的小厮们,手里各挑着一根竹竿,竹竿上挂有几个包袱,最顶端则是一盏用来照明的华灯。
  这群人,一路上收尽村民的赞美之声,浩浩荡荡的走到了安家书屋前面。在书屋前站定后,苦涯先生便将自己题好的“惜学书屋”四个大字当场送给了安木和大郎。然后便端坐在安木特意准备好的一张高椅上讲经,脚下是将近两尺高的榻,坐在上面比周围所有人都高出了一大截去。
  “……古人云:神于天,圣于地。仰望苍穹,以神为镜;立足大地,以圣为镜。身为少年郎,当发奋读书,上不负皇天,下不负厚土,中不负父母养育之恩。今日安天瑞禀其先父遗志,将家中藏书献出,以供寒门子弟观看。此德,当留名;此情,当为之兴!”
  “老朽做了几十年的文学,竟是想不起这样的事情,深感惭愧。”苦涯先生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到张文学和洪助教马山长三人站在人群最前端诚惶诚恐状,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今日,老朽愿捐十本以助盛事,有前朝孤本,有老朽毕生所得,亦有圣贤书籍,只愿我沈丘自此之后文章昌盛,贤人备出。”
  这话一出,下面的学子们立刻振臂叫好,更有寒门学子们呜咽出声,张文学三人苦笑了下,说道自己三人不敢越过先生面前,愿一人捐八本。苦涯先生得了他们的话,微微颌首。
  安木更是大喜过望,她根本没有想到苦涯先生来了这一出,这是将安家书屋和官府绑在一起了,以后有了这一层保护就不怕别人觊觎,连忙领着大郎跪在苦涯先生面前叩谢,又到张文学三人面前行礼叩首。
  这时,旁边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爆竹的销烟还未散尽之时,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丝竹靡靡之声,一队彩衣女子从销烟弥漫中轻移莲步款款而出。
  女子们边舞边唱“彤弓弨兮,受言藏之。我有嘉宾,中心贶之。钟鼓既设,一朝飨之。彤弓弨兮,受言载之。我有嘉宾,中心喜之。钟鼓既设,一朝右之。彤弓弨兮,受言櫜之。我有嘉宾,中心好之。钟鼓既设,一朝酬之。”
  舞姿曼妙,若仙若灵,时而抬腕甩袖,时而轻舒腰身。透过氤氲烟雾望去,如数朵绽开的桃花,几疑身在梦中。待烟雾散去,方才看到原来是一群身着桃红色紧身小袄,下身绿烟散花纱罗裙伎子。腰肢袅娜,青丝墨染,身后绿竹青青,芳草茵茵,美人如画,言笑晏晏,令观者如醉如痴,手舞足蹈。
  一曲舞罢,鞭炮再次响起,待松开捂耳的手后,方才舞蹈的美人们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满地的炮竹纸屑。众人正在遗憾时,却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丝笛声,清清冽冽地在耳畔徘徊,似一/夜月光潋滟的湖光,远处绿野苍茫,山色空濛。
  笛声又轻盈飘逸,像那春日微风中的朵朵柳絮,浮于碧空白云之上。引来了几只鸟儿,循着笛声而至,静悄悄落在树枝,低下头认真看着那个吹笛的少女。
  突然,高空中似乎有一只凤凰在清冽的鸣叫,声音既富丽又清亮。树枝上的鸟儿忍不住了,喧啾着引颈唱和……
  笛声,又渐渐的低沉下去,就象热恋的青年男女在一起昵昵私语,倾吐对自己的爱意。
  恋爱的人儿走远了,只剩下山谷中一株幽兰,独自芬芳着……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它可以飘到天庭,使天帝紫黄也受到感动!安木闭着眼睛,深深的陶醉了,耳边回荡着袅袅不尽的余音,只觉得心底的某处被这笛声轻轻挑动,如同小鱼一条,在深谷幽涧中尽情的嬉戏……
  不知不知觉间,笛声停了,众人还沉浸在那如画的梦境中不愿醉来。
  “是莺莺小姐……”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不合时宜的声音,不知是哪家的少年情绪激动,将吹笛人的身份一语道破,却引来了全场的怒目。他自知不妙,连忙缩头缩肩,躲到了别人身后。
  “听莺莺小姐笛声绵长有力,中气充沛,倒不像是个病人。茂先,你常入其帐中,不知她身体可否好转?”苦涯先生也被那声惊呼给打断了神思心中微有一丝不快,和站在他身边的谢先说话。
  入幕之宾?安木听到这句话,突然来了精神,目光炯炯的看着谢先,不知他要说出什么话来。在后世,某小姐的入幕之宾那可不是什么好话。
  却见谢先丝毫不因为苦涯先生那句话而生气,而是一脸的喜气洋洋,“莺莺只是小有微恙罢了,经沈医士调理后已是无碍……”环顾了场中的诸人,高声笑道,“待其玉体康复后,还要请诸兄前去听曲观舞,诸兄可莫要以囊中羞涩为借口来做推辞!”
  这话一出,底下的诸人高声叫好,纷纷说定要前去,却将站在旁边的安木听得一头雾水。只觉得今日给她的冲击力度太过巨大,先是一群比后世非主流还要难以接受的少年们,再是一群她错认为是大家闺秀的小姐们。而更令她难以接受的则是听了谢先的话之后,不仅不嘲笑他替自己的女人拉生意,反而叫好声不断,还有人大声喊着让莺莺小姐注意到自己,千万别把心思只放在谢茂先一个人身上。
  她觉得自己快晕了……
  如果她能想起百年后有一个叫周邦彦的才子敢和皇帝抢女人,就不会这般的惊讶。在宋代和普通伎女们厮混那是掉面子的,可是和伎女们中的翘楚--小姐们厮混那却是极长面子。
  这些小姐们自幼年起就接受各种残酷的教育,从文学到音乐,从舞蹈到礼仪。若是她们中间有些人学得不好,便会直接扔出去,以后只能做普通的伎女。而经过淘汰留下来的便成了小姐,这些小姐中又会选出大家和行首来。
  大家和行首不仅能吟诗作对,弹琴作曲,有些更擅长做经义。在东京汴梁城中流行这样的事情,在省试、殿试当天将题目送到各家阁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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