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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部分

桃华-第163部分

小说: 桃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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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是在自己宫中,殿内都是心腹,皇后也不必有什么顾忌,随口就埋怨起李太监来:“……这点事也办不成!今儿一早就不见人影,也不知又去哪里了!”
    陈内监心里明白,李太监是料到今日皇后见了赵充仪心情不好,怕皇后拿他撒气,因此指着要去宫内司清点节下的帐目躲出去了,倒将他推进来做个出气筒。
    不过,若不是这样,他也没机会进来。陈内监想到前几日听几个小内侍私下议论的话,心里就如同有一把火在烧着,也顾不得趁机说李太监的坏话了:“其实,依奴婢的浅见,这事儿是李公公虑得不周。承恩伯身份贵重,如何能冒险呢?倒不如,娘娘再寻个人。”
    “再寻个人?”皇后烦躁道,“去哪里再寻个人?蒋氏出身微贱,若将她嫁给那高门大户,人家岂不怨我?若是随意指个出身差的配了,又未免太露了痕迹。”她是想给自己消除一个威胁,而不是想让皇帝拿住她的把柄。
    陈内监压低声音道:“奴婢倒有个糊涂想头儿,这现成的人选不就在眼前吗?”
    “什么现成的人选?”皇后倒糊涂了。
    “就是——安郡王呀。”陈内监声音压得更低,“崔家女新丧,如今外头都说安郡王克妻,想来那些高门大户家的女儿也不肯嫁过去。蒋氏虽说出身是微贱了些,可既然安郡王有这名声,她嫁过去也不算相差太多。再说,听说安郡王的眼疾一直未愈,蒋氏既然有好医术,嫁过去还能给安郡王治眼疾呢,这也是娘娘一片慈心替他着想不是?”
    皇后听得眼睛一亮:“你说得不错!”怎么从前她没想到呢?提什么承恩伯啊,那可是太后的亲侄子,万一蒋氏嫁过去夫妻不睦,太后岂不要记恨她?可嫁给沈数就没这许多顾忌了,若说两人过得不好,太后正乐意看见呢。若是蒋氏真有这个胆子把沈数给害了,那太后就更高兴了!
    陈内监稍稍松了口气,低下头:“奴婢不过是一点浅见,也想着替娘娘分忧。”
    “你有这份忠心就好。”皇后心情瞬间好了许多,“赏!”
    陈内监连忙磕头:“奴婢不过是随口一说,怎么能当娘娘的赏。”
    皇后笑吟吟道:“这事儿若成了,我还要重重赏你呢。”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好,也等不得三日两日,立刻便道,“备辇,本宫去寿仙宫给母后请安!”
    太后知道今日嫔妃们都去皇后宫中请安,早叫人去打听,听说皇后果然折腾了赵充仪一番,不由得又是恼怒又是忧虑,忍不住跟贴身宫人青玉说道:“才提醒了她,又是这般没个分寸!万一这一胎有什么闪失——难道她当赵家是蒋家那般吗?”
    青玉是于家送进来的宫人,自然是事事都为着于家着想,闻言低声道:“虽说皇后娘娘此举有些不妥,可——万一赵充仪真生下皇子,那可就是皇长子……”
    说到这个,太后也不由得发起愁来:“是啊,皇上还要给她升位份,再升就是四妃了。当年——”
    她说到一半就停住了,然而青玉却十分明白,太后这是想到当年的贤妃了。
    这一幕的确似曾相识。同样是中宫无子,同样是高位嫔妃生子,皇后的情况甚至比太后还糟,因为她直到如今都没让宫中妃嫔们生出个皇子来,所以她手中甚至连一点筹码都没有。
    “皇后娘娘到——”小宫人的声音打断了太后的思绪,看皇后进来的时候脸上居然还带着笑,倒有些诧异起来:“你这些日子宫务繁忙,怎么又特地过来了?”原本大请安是妃嫔到中宫向皇后请安之后,再由皇后带领着到寿仙宫向太后请安。这会儿到了年下,太后身子也有些虚,索性就免了她这里的请安,皇后原本是不必过来的。
    皇后笑道:“母后体贴我,我却不能不来的。且也有件事,要跟母后商量。”
    自打上回桃华在寿仙宫里说了那一番话之后,太后对她的憎恶已是不加遮掩的了,倒也让皇后省了那些弯弯绕的话,开门见山就将陈内监出的主意讲了。
    “哦——”太后沉吟着,心里已经意动。
    陈内监这个主意,表面上听起来光明正大,其实却是极阴损的。想当年,贤妃可就是因为蒋方回用药不慎才产后身亡,细论起来这可是杀母之仇,可想而知,蒋氏女若嫁给沈数,定北侯府会做何感想。
    “只是蒋氏出身也太微贱……安郡王府如今还算是娶元妃呢。”崔氏虽有婚约,毕竟没有过门,因此后头再娶的也不算继室,让蒋桃华去做郡王元妃,太后心里还有些不甘心,“她哪里配……”郡王妃可是一品之位。
    皇后生怕太后不同意,忙道:“可是外头都说安郡王克妻,若娶个名门淑女,万一进门再有些什么,岂不是害了人家?蒋氏既精医术,想来是不怕的,且说不定还能给安郡王治一治眼疾呢。”
    太后也觉得这个主意很合心意,只是不知道怎么跟皇帝提才不落口实,到这会儿,她倒庆幸当时还没提于思睿的事就被桃华拿话打消了主意。
    陈内监轻轻往前挪动了半步,稍稍抬头,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来。李太监在妃嫔们都散了之后倒是回了凤仪宫,然而皇后懒得理他,就带着陈内监来寿仙宫了。
    “你有什么主意?”皇后眼角余光看见他这样,随口便问。
    “奴婢愚见,安郡王虽说是诚心要给崔家姑娘守一年,可先帝泉下有知,岂有不操心他的亲事的?如今先帝去了,只有太后能为安郡王做主,先帝若有这心思,说不得就给太后托一梦……”
    这话说得,连太后都忍不住要多看他一眼了:“你这奴才倒机灵……”居然想得出托梦的话来。这若是传出去,任谁都不能说什么,先帝托梦,为了解儿子克妻的命格,特意为他挑一个八字相合的妻子,岂不正见得先帝的慈爱吗?
    “然而皇帝必是不信的。”这些话说出来冠冕堂皇,然而不信的人即使嘴上无法反驳,心里也是明白的。
    陈内监细声道:“奴婢听说,前些日子安郡王采买军中所用的药材,就是用了蒋家人。几次入宫给太后请安,又时常碰见蒋家姑娘。奴婢虽是身残之人,也听说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蒋家姑娘生得美貌,王爷未必就不动心……就算皇上知道,也必得成全兄弟的。”
    太后再次看了他一眼。想不到皇后身边还有这么个能人呢。对外,编得出先帝托梦的瞎话,对内,还知道把黑锅扣在沈数头上。说起来这些日子皇帝跟沈数似乎也略亲密了些,这可不是于家愿意看见的事。这时候用一出美人计,似乎也不坏……
    
    ☆、第123章 托梦

  小年一过,除夕就近在眼前了。
    可是这一片欢乐声中,却有些不和谐的音符跳了出来——太后梦魇。
    太医院当值的太医半夜三更的被传召,提了药箱搏命般跑到寿仙宫,只听里头有啜泣之声,不由吓得魂飞魄散——大年下的,宫里连打人的事都少了,人人脸上都只敢带笑,谁不要命了竟敢在寿仙宫里哭,难道是太后不中用了不成?
    待得进去,太医才发现皇帝和皇后都在,而哭的人正是太后,看起来并没有要咽气的模样。他这才松了口气,战战兢兢上前请过脉,却发现太后脉象与平日并无变化,甚至也不大像被梦境惊吓住了。
    但这话他如何能说?太后还在那里落泪,头发都是散的呢。于是只得支吾几句,报个受惊心悸之象,再开点补身益气的太平方儿罢了。
    他在偏殿写方子,便听寝殿那边隐隐约约地传来太后的声音,似乎是提到了先帝,还提到了安郡王。宫里知道得多有时候并不是好事,太医恨不得把耳朵都捂起来,偏偏太后的声音到最后还一下子提高了,于是他想听不见都不行。
    “人去了这些年也不曾托个梦来见一见,如今好容易来了,却是为了老四!”太后的声音在这样的夜里听起来也不再有母仪天下的威严,倒似一个普通人家的妇人一般,带着些怨气,也带着些伤感,“崔氏是他当年指的人,如今反倒都成了我的不是。罢罢罢,我原是避讳着不愿插手,想他虽没了亲娘,却还有舅舅舅母操持,也免得叫人说我从中作梗。既是先帝说了,明儿我就张罗起来,也省得先帝在天上怪我不慈!”
    能在宫里混得下去的太医都是聪明人,听了这话哪还有不明白的,却觉得更加心惊起来——太后这竟是埋怨先帝偏爱宠妃所生之子了?
    又听皇后劝了几句,大意是太后大病之后身子不好,操心这事儿也太过辛劳,不如交待给她便是。
    太后却拒绝了:“横竖我如今也没有什么事,何况先帝都说了,老四的命格是有些与众不同,他命中行金,本是刑克之相,这些年在西北又见了些刀兵,不免更加锋锐。崔氏原是水命,本不相干的,却是因着水土不服,这才被克了。”
    皇帝一直静静听着,这时候才道:“五行相生相克,古来有之。依母亲这样说,该给安郡王挑个土命的女子才是?”
    太后在烛火之下观察他的神色,见他谈起沈数的亲事并无关切的模样,便稍稍放心,道:“梦里先帝拿了一张庚帖在我眼前晃了一下,我也没看清楚,只瞧见了前头两行,算起来便该是安平十五年三月生人。”
    安平是先帝的年号,皇帝心里稍稍一算就清楚了:“如此说来,当是个将要及笄的女子,倒也合适。”安平十五年三月生人,到如今该是十四岁,翻过年去就是十五及笄之年,可以嫁人了。
    年龄是很合适,但是却有个问题:皇帝今年刚选过秀,五品官以上人家的女儿从十三岁到十七岁皆可参选,太后刚才所说安平十五年三月生人的女孩儿正在其中。也就是说,这个年龄的女孩儿,祖、父官居五品以上的,差不多都入宫应过选。其中出色的除了如靖海侯家大姑娘那般自己不愿入宫的,都中了选,剩下的自然就逊色些。
    说得再直白一些,若按太后说的这个八字来挑人,或者是高门大户里不够出色的姑娘,或者干脆就是家世不足,现连个五品官儿都没有,如何配得上一品郡王,皇室血脉呢?
    皇后在一边站着,眼珠来回转动,看看太后又看看皇帝,轻咳了一声道:“先帝这般说,定然是有道理的。怕是安郡王的命数实在是——唉,当初若是他不去西北就好了。”
    太后心里暗骂她蠢。当初送沈数去西北可是先帝做的决定,她这般说难道是说先帝害了自己儿子不成?
    “当初也是老四多病,兴教寺的高僧算出他命宜西北——哎,果然是金命,才宜西方。只是西北多刀兵,这才……”以五行而言,西方庚辛金,自然是宜金命之人,然而西方又是主刑克的,且年年打仗,便把沈数这命里的金打磨成了刀兵之金,难怪会锋利到克妻了。
    太医写方子的手都有点抖了,恨不得一笔能写上半个时辰。可是这太平方儿也就那么几味药,纵然他再磨蹭个没完,这方子也是一会儿就写好了,只得战战兢兢捧了去覆命。医者原都是不怎么信神佛,这会儿太医却在心里没口子地念着神天菩萨,只盼自己进去的时候,里头几位没说什么不该人听的话。
    大约是菩萨看他家里平日上香施舍还算过得去,总算保佑了他一把,等他走到寝殿门口的时候,只听皇帝淡淡地道:“如此,就劳烦母后了。”显然是这一番谈话终于告一段落了。
    太医连忙将药方奉上,只等皇帝看完之后一声罢了,便如逃过一劫地退了出来,一身热汗在外头冷风里一吹,登时化为冰凉——太后这哪是梦魇,分明是托先帝的名义,要在婚事上摆布安郡王呢。
    这事儿与我无关,与我无关,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不知道。太医心里念叨着,拖着脚步回了太医院,有一同轮值的同僚随口问了一句,他也只答“太后惊梦”,多一个字都不肯说了。
    然而这世上本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墙也很想让风透出去,于是这还没到除夕,先帝托梦的事儿就传开了。
    有说年关难过,那指的是穷人,略富裕些的人家,过年就是最快活的时候,手上要准备饮宴走亲戚的诸般事务,闲着嘴巴做什么?少不得把街头巷尾听来的消息你传我我传你。于是京城里到处都有传闻,什么安郡王去了西北十二年,沾了刀兵之气,成了刑克之命呀。什么崔家大姑娘是个水命,不该离开福州来京城的,因京城土厚,土克水,所以才会水土不服以致一病身亡呀。还有胆子大的,甚至神神秘秘地说安郡王的命格其实还不是简单的金命,否则土生金,京城地气既厚,怎么当初安郡王在宫里却存身不住,要去西北呢?更有甚者,还提到了先帝自安郡王降生之后身子似乎就不好了……
    当然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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