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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锦庭娇-第17部分

小说: 锦庭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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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不说,那纪氏是怎么知道的?
  纪氏就是知道,又是如何会作出也要去赴宴的决定的?
  纪氏怎么想的她当然清楚,她若去了,那么她和沈歆在刘府怎么行动的岂不全瞒不过她了吗?
  她脸上抽了抽,忽然有种被扯了遮羞布的感觉。
  “想不到弟妹与刘府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她皮笑肉不笑地道。
  “这也是托了我娘家的福。”纪氏笑一笑,“不知大嫂今儿又是上哪儿去呢?”
  黄氏拉黑的脸上又涨得有些发红。
  虽说按理这中馈权就是他们长房的,可她却还须随同沈崇义在外赴任。
  若把想掌权心思明摆在面上,沈若浦这边也不会高兴。毕竟在他心里,职位是其次,还是为朝廷分忧为要紧,她这也太着形迹了。
  可若不说,岂不白让她压了一头?
  瞧她不在府的这几年,让她给得瑟的,都能抬出娘家来压人了!
  “可巧了,我们也是去刘府赴宴。”她硬着头皮说道。
  想想又并不甘心,望着她这身打扮,又笑说道:“三弟妹这些年生意想必打理得不错,记得那年咱们去吴家赴宴,弟妹浑身上下也才不过两只金镯子。头上一只金钗,还是从前的存货。”
  黄氏揭起人家的短来也是毫不手软。
  不但损人家穷,还损人家学商贾做买卖。
  只见纪氏方才还言笑晏晏的脸,瞬间就有些发青。
  她粉面含霜,冷声道:“没想到这么多年前的事情,大嫂不光是长了岁数,记性倒是也长了。”
  她竟是暗讽了她一通人老珠黄,这才径自在另一方坐下来。
  黄氏脸色一变还想说什么,被沈歆一扯袖子,看看不远处站着的沈羲,到底忍下来。
  虽是纪氏太过嘴毒,倒也犯不着让这死丫头看了笑话!
  沈羲扬了扬唇,收回目光,望着门外。
  昨儿她还在想纪氏何以这般沉得住气,居然一连多日也不曾显山露水,却没想到原来她竟是早就筹划好了在这里等黄氏,也不能不说她还是动了脑子的。
  至少在府里斗,沈若浦那边便讨不了好。可她们争着去刘府,谁又能说她们什么?
  恰在这时马车到了门外。秋蟾探头看了眼,只见是辆小黄马拉着的小蓬车,便立刻把头缩了回去。
  黄氏纪氏当然不可能坐这么寒酸的车出门。
  沈羲径直上了车,便与车夫道:“去鹿儿胡同。”
  进了车厢才知道原来这里头还不如外头,不但连个软垫都没有,而且车壁油布都是破旧的。
  有了梨香院的破落打底,车子破点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只是窗外景物随着马车驶动一点点映入眼帘,看着又熟悉又陌生的街道,沈羲的心情也逐渐跟着在胸腔里翻动起来了。
  一瞬间什么黄氏纪氏,什么沈歆沈嫣,全被她抛在脑后,车子一出坊门她就认了出来,沈府所在的地方原来竟是她幼时坐着雕花镶金大马车,抱着装满了各色零嘴儿的珐琅小盘子,窝在宽阔软和的锦垫上,与三表哥偷跑出来买酥油饼的鹿鸣坊!
  鹿鸣坊出去就是顺天府学。
  她记得清清楚楚,在她死前的那个腊八节,三表哥还请她来府学门外桂花树下的四喜楼吃过腊八粥!
  因为她打小体质好,不畏寒,三表哥还特地趁着长辈不在给她加了碗夏日才有的冰镇莲子羹……
  像是突然撕扯到心底的伤痂,她蓦地把车帘又拉上,闭上眼睛。
  车帘被扯动的声音在耳边划出一道利痕,空气也变得沉重起来。
  如今桂花树还在,四喜楼易名成了三福楼,犹在耳旁回响的故人们的声音却全都不在了。
  这些当初她熟到不能再熟的地方,再次沿着马车行驶的方向从她眼前滑过,但却再也不是她张盈记忆中的那些地方。
  她两手紧抠着车窗,屏息了好一会儿,才又慢慢撩开帘子,往外看去。


第34章 沧海桑田
  赫连人统一中原之前,华厦大地原本有大大小小许多民族。
  后来经过多年的征战,弱的民族不是流亡至天山与远海以外,便是覆灭于强族之手。
  最后逐渐就剩下黄河以北的拓跋族,安居东西富庶之地的赫连族,以及有着最大幅员的西南乌马族。
  这三族之间相互不通婚,若有违例,两国便将人犯推至边境,一同斩首。
  但如此一来,各族之间的避忌也就更深。
  据说到后来,各族已到但凡看见异族人便会不约而同群起攻之的地步。
  三百四十年前——不,现如今应该说是三百九十年前了。
  三族经过几百年的磨擦交锋,早已经几败俱伤,民不聊生。
  那年赫连王祈镇玉凭借江南富庶的优势,悉心筹备了十年,终于借着西南生事,在身边四位谋士的帮助下,领着数万大军挥鞭西去。
  先是踏平了乌马族的土地,时隔数年后又所向披蘼打得拓跋大军如无头苍蝇般溃散。
  之后就建立了大秦。
  张家先祖就是当年协助祈镇玉一统华夏的四位谋臣之首。
  随着大秦定都燕京,张家自然也在京师安了家。
  张家家规里忠君爱国以礼传家乃是头一桩,因此,即便是跨时三百多年,张家也随着祈家皇朝一样在大秦屹立不倒,而且当仁不让地成为了天下最有名望的世族。
  当然,也并非一贯如此。
  在身为谋臣的先祖之后张家着实兴旺了几代,然而谁人又能做到代代辉煌?
  三百多年里张家几起几落,可不管张家有没有人入仕,来自宫里的恩宠总是少不了的。
  而到了张盈的祖父这代,子嗣上又忽然艰难起来,除了张解这个儿子,其余几个竟全是姑娘。
  恰逢大秦挺立了三百余年,朝野上下也疲态顿显。
  当朝官员都是远离战争与死亡多年的盛世里养起来的那一辈,经世治国只得纸上谈兵四字,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但实际上真能扛起大梁来中兴的却没有几个。
  而整个大秦国内,民族纷争仍然没有从根源上得到解决。
  赫连士子一向清高,尤其在秦太祖统一南北之后,当中一些总以为自己才是高人一等的贵族的赫连人,因为阶级观念的固化,始终无法接受与乌马族和拓跋族人通婚。
  于是三族矛盾在经历过百余年的安定之后,逐渐又变得尖锐起来。
  朝廷这边,自仁宗皇帝往后,又逐渐溃烂腐化。
  土豪劣绅横行乡里,五军都督府各级都督几乎全由赫连人把持。
  从前一个百户长能徒手撩倒三四个大汉,并能闲时帮着老百姓押粮运粮,而变成腰圆肠肥的酒囊饭袋,逼良为娼,强取豪夺的一方地头蛇了。
  当然,这些都是只是呈现在书面上,以及与外来客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上。
  那时候的燕京,还是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的。没有人把看不到的硝烟当成灾难。
  少年们扬鞭策马,踏雪寻花,与深闺里月洞窗内,对镜试妆的少女们一样,仍然是大秦里一道披着盛世华衣,明媚而婉约的风景。
  张家历代以护国忧民为己任。
  局势如此,当时任职户部的老太爷便将所有的希望与精力,全都搁在了张解身上。
  张解天资聪颖,又自幼在世家环境中接受薰陶,终不负所望,幼时便在国子监大放异彩。
  后来未及二十,便就击败大江南北无数对手,拿下当年状元题名金榜。
  之后与肖太师的长女结为连理,渐渐顶门立户,开枝散叶。借少小时熟览家中数位名臣为官心得,自考入庶吉士起,张解便一路青云直上,四十不至便入了内阁。
  而天佑张家,当时的皇帝,又恰巧与张解是幼时好到几乎拜把子的发小。
  皇帝临终前,曾将太子托付给张解,又在病榻下着礼部执笔,给太子与肖太师的孙女指了婚。
  这其实是很险的一步棋。
  若不是对张解乃至张家有着绝对信任,皇帝断不至将辅政大权交给他,还把太子妃之位许给肖家。
  太子是年登基,翌年朝纲渐定时张解上表请辞,新皇竭力挽留,但张解在与之一番深谈之后,仍是执意交出了官印。
  直至三年后皇帝已然通过自己的能力逐渐稳固了皇权,而山东山西民变频繁爆发,流寇增多,皇帝再次登门请他复出,他这才二话不说又回了朝堂。
  这些乃是发生在张盈死前五六年的事,有些是她自己记忆里的,有些是听母亲和皇后表姐说的,还有些更久远的历史,便是她自行跑去府里藏书阁翻阅的结果了。
  当年乱世的苗头,终于成为燎原的星火,把大秦收复的这片江山给覆没了。
  而他们张家,终于也沦为大秦的陪葬。
  “姑娘。”
  元贝推了推她,这声音像一颗小石头,倏地投进她的思绪,让灵魂又在回忆与现实之间起了涟漪,随着这大周朝的风摇摆起来。
  她垂首吐了口气,摇了摇扇子。“快到了吧?”
  窗外的行人与街巷,还是记忆里的样子,只不过像是披了件沧桑的外衣。
  “快到了,前面就是!”
  元贝指着窗外。
  果然,马车拐了个弯,就拐上了北城大街。
  鹿儿胡同位于北城最为富庶之地,而这里也是大名鼎鼎的韩府的坐落之处。
  欠了她一条命,还有张家那么多年付出的温婵,就住在这里。
  虽然知道此番不可能会见得到她,但是总归还是得来看看,世人眼里风光体面的韩老夫人,究竟是如何样的风光。
  原本按理说来她应该先回张府看看才是,但辗转了两夜,她又终鼓不起这个勇气。
  世事沧桑,物是人非,她近乡情怯。
  越是珍视的事物越是不想轻易触碰,大抵是这种感觉。
  前世里十六年间她都没乙:有体味过的苦楚,托温婵的福,可算是让她在这半个月里全都尝尽了!
  她漫不经心看着四处,马车已经拐进了胡同,胡同口分明立了块玉碑,上书韩府二字。


第35章 显赫人家
  进了去,便觉胡同远比一般的胡同要长要宽,走了不过几十丈远,右侧一堵长约五六十丈的围墙内,几株梧桐树已长出高墙丈许。
  靠墙内一株老海棠树,正探出一截盘根虬结的枝桠来。
  正中一座朱漆大门,门下灯笼写着苍劲的“韩”字,胡同两头的墙角上还各有一座角门。
  虽说是角门,但因为按的是正一品官制建的府,实际上也比沈府的正门还要宽,尤其东南角门为府宅主仆日常出入之门,因此往来之人十分之多,门旁的一条小巷,小商小败人烟不绝,倒渐渐形成了商贩聚集之地。
  沈羲始终无法想象出温婵现如今的样子。
  那年从徽州带着她回到京师,自打进城门起她就看傻了眼。
  到进了张府,她的下巴都已快掉下来,立在垂花门下,望着廊下自转的宫灯眼都不曾眨一眨,只以为那里头的转灯是妖怪作祟,而背抵着门框大气不敢出。
  若不是张盈发现她转而牵着她,她连路都不会走了!
  沈羲并不曾歧视她的出身,可是她一个根本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女子,最后能够有资格变成这座豪门里的老太君,可全是凭着张家!而并不是她凭自己努力得来的。
  车停在街道一侧。
  她倚着车窗扬唇,收回目光凝眉片刻,又指着不远处人群里一个卖花的老妪,交代元贝:“你先去前面买几枝糖葫芦,着他们拿油纸好生包着,带回去给梁哥儿吃。然后把那老婆婆请到车上来,我跟她挑几枝花。你在车下守着,没叫你就别上来。”
  元贝答应着下了去。
  沈羲凭窗打量着近处的路人百姓。
  除去商贩,路上大多为年轻男女,俱都很爽朗地在春光下散着步,说笑着。
  其间自然也有文绉绉的士子与娇滴滴的闺秀,男子倒不觉怎地,女子却在面上覆着纱帕,搁在满城的男女里,颇有几分刻意讲究的样子。
  拓跋人的民风,比起大秦,确是开放得多。
  “上车吧。”
  说话间元贝已经抱了一捆包好的糖葫芦到了车下,回头与唤过来老妪道。
  老妪透过车窗看了眼沈羲,立时躬腰上了车。
  沈羲望着她微微弯唇,虽没有别的动作,而且左胳膊也还随意地搭在车窗上,但只这一股泰然雍容,已让老妪不觉拘促起来。
  拓跋女子爽朗又不拘小节,虽说也有优雅温婉的,可像面前这位这般浑然天成的,又能有几个?
  韩府里进出的漂亮小姐她见得多了,可到底拥有好的仪态,才更让人变得耐看。
  “敢问小姐,要些什么花?”
  她把花篮往前递了递,满篮子盛开的鲜花经她这一拨弄,顿时散发出更浓烈的香味来。
  沈羲信手接过她递来的一枝玉兰:“婆婆在这带卖了多久的花了?”
  “都十多年了!”老妪热情地道,“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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