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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明朝女人-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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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嚯,这儿厉害!”“汇南北啊,那么多东西,每天那么多人,还在全国都开了分店,那该是多大的产业啊!”围观的人纷纷赞叹起来。
  “我就是赵家村出来的,村里可没有姓曹的啊,你这消息准不准?”吴赵氏问道。
  “肯定准……嗯,说不定是随夫姓呢。吴家嫂子你可真是的,打听这么仔细干什么。就算你是赵家村的,难不成还想攀亲戚不成。别白费功夫啦,我早就打听清楚了,曹夫人只有一个祖父埋在赵家村,再无亲朋啦。”围观的人再次哈哈大笑起来。吴赵氏顾不得反驳他们,心事重重的回了自己铺子。
  等到晚上丈夫喝得醉醺醺回来,吴赵氏忍不住问了他许多问题。吴老板在这和凤镇勉强算个人物,可在人家超品夫人面前算什么,又是二品大员的儿子护送回乡的。底下一个小管事招呼他们就已经够给面子了,若不是占着地利,这样的高门大户门都不够资格摸。吴老板被问得不耐烦了,正要发火,却听老妻道:“像是我妹妹。”
  “什么?”吴老板酒一下子就醒了。
  “真的,柳娘还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她最有本事了,我嫁妆里这铺子还是她送的,当年她才几岁啊就有这能耐,若说是她,我是信的!”
  听老妻一说吴老板也想起来了,他本是幼子,分家出来就靠着老妻的陪嫁铺子立业。老妻也没瞒他,他自然知道。当初妻妹走丢,他也出力找过的。
  “你打听出来伯夫人姓什么没有?”
  “听说娘家姓王,夫家姓曹,好像是。”
  “这就没错了!”吴赵氏一拍巴掌,肯定道:“当年我爹娘到衙门报案,县令老爷亲自过问的,就说柳娘已经过继给王先生做孙女了,户籍都不属于咱家。肯定是她,她当年不是走丢了,是有意出走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久远的回忆突然在这一刻鲜明起来,吴赵氏觉得她的妹妹自小就与众不同,有如今的成就打底,小时候的一颦一笑都是不凡的证明。
  若真是那人,他们该沾多大的光啊!
  吴家夫妻怀揣着热炭般的心,火急火燎回了赵家村。亲自远距离围观了伯夫人给祖父上坟,又在刘老县令家的别院借宿。吴赵氏已经确定那就是她的妹妹——赵柳娘!
  吴赵氏没和大哥、二哥说,当年柳娘就和两个哥哥关系不好,吴赵氏拉着丈夫一起到别院门口求见。
  经过几十年的光阴,这别院又扩大了不小,而今整个山都算在别院的产业内,院子也扩成了三进的大院落,还是几乎不够庞大的队伍暂住休息。
  柳娘□□出来的人不存在狗眼看人低的情况,吴赵氏期期艾艾把自家身份和与柳娘的关系说了,门房自然去请示,没等多久就把五家夫妻请进去了。
  吴赵氏到厅堂一看,果然是自己家妹子,她该三十多了吧,看着还像二八少女,看那头上的宝石金簪,看身上穿着的料子。自家就是做绸缎生意的,这么好的锦缎,她只在县里的大铺子见过一次,是人家的镇店之宝。
  “柳娘,我是月娘啊,你姐姐!你这些年去哪里了?家里找你找得好苦啊。”吴赵氏张嘴就哭,想拉着柳娘表示亲近却不敢下手,如今两人别说姐妹,说是祖母孙女都有人信。柳娘高高在上、彩绣辉煌,天差地别,吴赵氏几乎不敢认。
  “坐吧,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柳娘温和笑道,她看着月娘也欢喜。
  “好,好,这是你姐夫,待我好。我如今也是孙子孙女俱全的人了,好,好。”吴赵氏忍不住看了一眼柳娘的装扮,单她手中的帕子,就足够自己一年的开销。“当然和你比不得,你如今都是诰命夫人了。”
  两人的身份已经天差地别,当年柳娘离开的时候对整个赵家都绝望了,包括月娘。如今重逢,并无抱头痛哭的欲/望。
  两人不咸不淡的说了些话,柳娘听着月娘自认隐蔽的哭穷求助,心中叹息。她回乡是为了移走王先生的骨灰,赵家的事早就打听清楚了。月娘过得很好,完全不需要求助于自己,而今这些哭诉,回忆旧情让柳娘深感疲惫。记忆里那个温柔善良,犹如天边名月的月娘去哪儿了?就算月娘曾让自己失望,她也是那个帮助过她的大姐姐。
  柳娘看不出两人还有交谈的必要,冷淡打发了他们。后来不知赵大牛赵二牛哥俩怎么知道了柳娘的身份,不顾她已经过继的事实,跑到别院大吵大闹,他们大约以为血缘是牢不可破的羁绊,有恃无恐。
  还没和柳娘认亲,就仗着自己是伯爵夫人的兄嫂,将军大人的舅舅舅妈耀武扬威,收人礼金,胡乱许诺。
  柳娘不用出面,管家一句话,直接让两家进了大牢。自此门口为之一清,再没人来攀关系。
  吴赵氏在家里念佛,多亏她没去。她这个妹妹从下脾气就孤拐,既然回乡就是叶落归根的意思,却又如此得罪乡里乡亲,也不怕将来坟茔无人照料?吴赵氏想不通妹妹的举动,却不敢轻举妄动,只水磨功夫慢慢磨,希望柳娘能正式承认自己的身份,到时家中不知能得多大好处。
  吴赵氏一直满怀希望的等待,直到伯爵夫人回乡祭祖完成,离开和凤镇,都没接到柳娘的邀请。
  吴赵氏忍不住和大哥大嫂说了一句同样的话:“真是没良心,我们都是一家人啊!在外面出息了,怎么不知道拉拔家里人呢!”


第38章 难从良
  柳娘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浑身酸痛,脖子似乎被重重打过,一摸就疼。小心翼翼撑起身子,准备下地观察,却一个踉跄。
  呵呵,上辈子为了逃避缠足宁愿背井离乡,现在好了,一上来就是三寸金莲。恭喜自己,终于成残疾人了。
  柳娘看着矮小昏暗的房间,周围有红色布幔的简陋梳妆用品,应该是教坊司的下等院子。教坊司也就是官妓营,此次的身份,比贫女更加难堪。
  柳娘此生却真姓柳了,柳父乃是礼部员外郎,深受儒家学说影响,而柳娘沦落到此地的原因则是政治犯的女儿。而今正统皇帝被瓦剌俘虏,已经“北狩”归来,迂腐的柳父看不清形势或被谁人当枪使,上书要当今陛下还位于正统皇帝。政治又不是请客吃饭,你请一顿,我回请。景泰皇帝不仅不想还皇位,正计划着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呢。看见这种折子,直接杀人抄家,妻女充入教坊司。
  柳父被杀,两个儿子流放岭南,柳母自尽,原身自尽未遂,一夕之间,柳家分崩离析。
  明之一朝教坊司是个恐怖又恶心的地方,把这种侮辱人的方式发扬到极致的是成祖朱棣。
  《南京法司所记》有记载,“永乐十一年正月十一曰,教坊司于右顺门口奏:齐泰姊及外甥媳妇,又黄子澄妹四个妇人,每一曰一夜,二十馀条汉子看守着,年少的都有身孕,除生子令做小龟子,又有三岁女子,奏请圣旨。奉钦依:由他。不的到长大便是个淫/贱材儿!”
  与其受这种侮辱,不如自我了结死的干脆。为什么每每抄家灭族的时候,女眷总是排着队的上吊,并不单单为了迎合程朱理学的贞烈学说,“每一日一夜,二十余条汉子看守”,还不如死了呢!
  成祖之后,教坊司的使命依然继续着,只是继任子孙多温和,没有这种专门侮辱人的“看守”,不过是充入教坊司,卖艺卖身,听天由命。
  且教坊司乃是官妓,官妓管理严格,无法轻易从良。妓/女中有能赎身的,一是赎买,由鸨母定下卖身银子,有银子就能赎身;二是放良,有官府出面,放归户籍,便是良民。可惜,政治犯属于“遇赦不赦”的范围,柳娘就属于政治犯。
  别看什么秦淮八艳名声之大,可在明朝前期妓/女地位之低贱,难以想像。官员不允许嫖妓,也不允许嫁娶与良民,一旦发现,“杖八十,离异”。也就是说,无法通过婚姻这条路改变出身。
  这教坊司的红绸红缎,都是女儿们的鲜血浇灌而成的。
  柳娘如今十岁了,生得好,鸨母一眼就看上了,培养两年就是一颗摇钱树,这才出手救她性命。柳娘这能庆幸如今景泰皇帝不是斤斤计较之人,柳父寒门科考出身,一个郎中也并非位高权重。事情过了就过了,不会有人再来找茬。若是出现“方孝孺妻女,争相来嫖”的场景,再热爱生命的柳娘也觉得,死了干净,省得手零碎折磨。
  柳娘怔怔看着自己的三寸金莲沉默不语,就算要逃出去,这样一双脚也跑不远,必须谋定而后动。
  柳娘还没想清楚,没就吱呀一声开了。
  身着大红色衣衫的鸨母款款走了进来,不是影视剧中丑化或者也是种妖魔化的形象,鸨母也是官妓成长起来的,一举一动风情万种,徐娘未老。
  “姑娘,醒了就起来吧。进了这里,一举一动就不由人了。咱们这儿官家小姐虽不多,但也不少,她们能活下来,你也能。”
  柳娘小心站起来,这三寸金莲踩在地上不易着力,但可能是裹久了的原因,并无疼痛感。柳娘微微福礼,唤道:“妈妈~”
  鸨母细细看她表情,不是“忍辱负重”或者“羞愧难言”,心中更添满意。识时务者为俊杰,而今教坊司并不做可以辱人的勾当,能活下来,谁又愿意去死呢。
  “在这里不用多礼,我承你一声妈妈,自然在能力范围内护着你。只是你也知道,今时不比往日,很多时候我也无能为力。”鸨母叹道。
  “我知。”
  “你叫什么名字?”鸨母问道。
  “既已沦落风尘,何必玷污先人名讳。”柳娘缓缓走到窗边,推窗一望,前院一片灯火辉煌,隐隐能听到丝竹管弦之声。即便如此,天上的明月依旧皓月当空,人间的灯火不曾掩盖其光辉。“妈妈日后唤我明月吧。”
  “也好,这个名字还无人用,你就叫明月。我让人送饭食过来,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再来叫你。”晚上正是营业高峰,鸨母不能待太久,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不一会儿小丫头送来了饭菜,比在闺中吃得更好。
  明月嗤笑,这算是打一棒过后的甜头吗?也是,教坊司这样的存在,只有用相对温和的手段做掩饰,用荣华、风光、虚荣或者缥缈的未来做引诱才能有人留下吧。成祖一朝只是特例,若所有官妓都如此,这教坊司早就死空了。
  明月吃完了明显高等级的饭菜,在屋中来回踱步,适应着新身体。走得微微出汗之后,又躺在床上放下帐子,默默做了一组瑜伽,彻底放松身体之后才入睡。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时候,鸨母才叫人领她去了前院。
  越走越心惊,明月是打定主意要逃出去的,从后院走到前院才发现,自己高估了这个“残疾”的身体。且院中偶尔遇见的妓/女和龟公都有特定的打扮,妓/女胳膊上系着红巾,龟公裹绿头巾,绿帽子的习俗由此而来。若是教坊司所有的衣服都这样,自己连浑水摸鱼的机会都没有。
  明月走到前面营业的院子,高三层的小楼中间是表演舞台,台上鸨母和四个盛装打扮的女子正等着她。楼上还有不少形容慵懒、未曾梳妆的女子倚在栏杆上看热闹。
  “明月,你来了,快上来。”鸨母招呼着明月上了高台,笑道:“这是你四个姐姐红玉、盼盼、飘雪、文兰,是妈妈最得意的女儿。明月啊,你资质非凡,日后也会是妈妈最得意的女儿。你四个姐姐琴棋书画,各有所长,以挑一个跟着学,日后受用不尽。”
  哦,意思是想把她培养成头牌?不知是不是有这样的潜规则,每家妓院怎么都有“四美”,且都是按“琴棋书画”的特长来分的,这样的场景在电视剧电影里看过太多,不管有再多人围观,明月都提不起半点儿紧张兴奋之感。
  “妈妈让我学,我自然要学,只是不知这四位姐姐水平如何,还请展示一下,我心中也有个底。”明月毫不客气道。
  鸨母摆出这个阵势,一是为了下马威,二是为了拉拢讨好,明月的提议正中下怀。鸨母看明月对四大美人身上的锦缎衣裳、珠宝首饰看都没多看一眼,心想要给她瞧个厉害的震慑住才行。
  一个眼色,善琴的红玉一身璀璨红衣,款款坐下,小丫鬟捧上香炉,红玉便素手扶弦,缥缈琴音在楼中响起。
  琴声很好听,就是声音太小。古琴高洁,谓之知音。青楼楚馆技艺再高,失之意境,亦落下乘。本就是附和客人的琴音,红玉又有下马威的意思在,一首闲适优美的曲子,弹得浮躁炫技。
  明月毫不客气笑了,“这就是妈妈所谓的最得意吗?”
  明月走到琴桌旁,挥手拂掉了冒着青烟的香炉,重新弹了起来。香炉落地的重击声,引得楼中一片寂静。琴声重新响起来,依旧是刚刚红玉弹过的曲子,红玉的琴声是小桥流水、婉转多情,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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