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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部分

奚梦帝殇-第133部分

小说: 奚梦帝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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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行?”聂玉凡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浓郁到极致的眸子里,正流露出妖异而危险的色彩。
  从头至今,他都是一次又一次的上当、被骗,最后成为伤得最重的人!
  事到如今,又叫他何以相信,何能相信?
  他所爱所盼的,其实全是骗局里的美幻!
  “我已经不相信你了……”聂玉凡坦白地直视她,声线里轻挑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想救他?除非你马上跟我在一起。否则再过几日,便是他的死期!”
  奚勍瞳孔扩张,浑身血液一下子窜升脑顶,崩了似的炸开,竟连眼前那张面庞都有些看不清。
  她怔怔望向上空,仿佛这一刻生命被时间凝固。聂玉凡的视线不由滑向正微微半启的唇,有如艳美血滴,缀在雪洁冰清的暇肌上,散发迷迭诱香。
  他呼吸一紧,不受控制的寻它吻去,可刚一触碰,奚勍就惊恍地立即别过头去。
  “你躲什么!”被这个举动刺激,聂玉凡狠狠钳住那白皙尖细的下颌,扳过她的脸命令,“不愿意么?看着我——”
  奚勍睁大眼,上方的吻就像狂风骤雨一样夹着暴戾侵占住她,同时太过猛烈,撞得唇齿阵阵生痛。她的舌被他啃啮、撕咬、磨吮,接着用力勾缠,痛涩不堪,他却犹如染上致命的毒,极度贪婪极度疯狂地索取,似要搅出她的灵魂,搅碎融合在一起。
  他的眼开始迷蒙,他的发开始散乱,他的衣带开始松脱,他的动作开始颤抖。
  对她,却依旧是炽热而激烈,好像抛开束缚的小兽,寻求渴望,根本不懂得何为爱怜。
  奚勍目波粼粼漾晃,那满口滚烫,融入喉内竟是如此悲苦的味道,覆盖长久以来的思情念恋,胜过世上万药,苦得难言难以呼吸,简直要被这种感觉淹没,只觉最后,恨不得哭出声来……
  聂玉凡紧紧抱住她的身体,唇离开粉瓣柔软,俯首从上吻入清婉地眉尖,就似一盏雪梅香酿倾洒,细细啜着一路蜿蜒而下,来到玉颈处,幼滑白嫩宛若凝脂,轻一触,就现出清浅的痕迹。
  接着奚勍闭紧眼,浑身因某种痛而绷起来。他深深咬着颈上肌肤,那样恨又那样爱,如果可以,真想将她撕碎再一点点揉入自己体内。咬着咬着变换成吸允,终于留下一道属于他的红肿印记。
  在那说不出缠绵却是急剧的喘息声中,奚勍突然听到裂帛之音,贴身软物被一件件抽离身体,上方赤露的温度逐渐靠近压下,一霎,几乎要烫伤了彼此。
  奚勍侧过头,沉重到无法承受的情感即将压碎她。
  这个人……
  自己已经答应嫁他为妻,答应与他永远在一起。那么现在他所做的一切,是不是都应该接受?
  脑海里,情不自禁忆起与他第一次相见的情景,那个黑衣蒙面,小心翼翼抱着她在夜幕穿行的少年,俯首低睨时,一双褐色眸子灿若晨曦,散发着无尽怜柔。看去默默,实际却投下了倾尽一生的守护。
  那个对她呵护备至,温润如玉的少年,如今,便是眼前这个人吗?
  奚勍闭上眼,一行清泪细细碎碎地流淌而出。
  揪紧最后一件裹身亵衣,聂玉凡深瞳凝住,一直以来,都从未与她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柔软香息让他产生一股崩溃念头,只怕一个抑制不住,便是暴雨狂云。
  视线往上移,不由望入正顺颊缓缓流下的晶莹,他蓦然一震,深朦似海的眸底依稀撩起挣扎与悲痛的波光,圈圈层层,像是摆脱不掉的咒纹扩散在心头。
  “为什么哭……”聂玉凡笑容悲绝地望去,声音被刀划伤一般沙哑。为什么要哭?她明明知道,自己,最是承受不住她的眼泪啊。
  动作停下来,双手支在她身体两侧,聂玉凡伤心欲绝地问:“跟我在一起,就这么不愿意吗……”
  奚勍没有看他,只是闭眼沉痛道:“玉凡……停手吧。”
  他手指不禁绷紧起来,线条分明的轮廓透出森厉,语调却有些奇怪颤抖地问:“停手……我们,不是应该这个样子吗……你爱的人是我,本来就应该属于我。我们原本,可以生活得很好,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玉凡……”
  “为什么!”岂料奚勍刚一开口,聂玉凡竟又发疯似的扼住她的脖颈,双眼通红,焚烧窜心一样痛绝嘶嚷——
  “为什么始终都是他?!为什么他可以不择手段,枉杀那么多条人命,最后却还能轻而易举的得到你?!而我一次一次的信你,苦苦等你,到后来又得到了什么?!”
  他声嘶力竭地喊,用吞噬一样的眼神逼视下去,浑身都在痉挛抽搐,仿佛手中握的不是她的颈项,而是不堪脆弱的花茎,一掐即碎。
  “你说啊,我现在这么做,错了吗?为什么要对我如此不公?!”
  此刻他长发凌散,衣衫半褪,褐眸里交错闪烁着狂乱的光芒,心智已然绞碎,整个人开始一点点的支离破碎。
  绝望、坍塌……
  悲痛、粉碎……
  像有漫天绯红,从眼前惊心飘过,然后慢慢地,黯淡下来。
  声音充斥耳边,奚勍脸色已经惨白无血。接着,听他说出下一句——
  





☆、孽缘

  “其实你是爱他的吧?”
  流长发丝如漆黑的缎,轻轻垂撒在颊肌上,聂玉凡俯视身下人,浑身有股崩塌的预兆。
  而这石破天惊一句,竟然牵震起奚勍的灵魂,令她自己都不敢置信地缩紧双瞳,惊撼到无以言表。
  聂玉凡看着她,眸底正不断溢出疼痛所幻成的碎光,抚上那张面颊,指尖却带有尖锐刺凉,像要把一块莹玉剖开,让凝固其中的真泪遇热流淌。
  他嗓音沙哑:“连我都已经看出来……为何事到如今,你却没有发觉?还是,不肯承认呢……”
  语气带着几分轻笑,几分冷嘲,最后聂玉凡将目光戳入她眼中,把事实讲出来:“为什么不承认再一次爱上他?因为若是如此,你会觉得愧对于我,并且无法原谅自己吗?所以一直以来你逃避、欺骗自己……以为跟我在一起,就会忘掉吗?!”
  聂玉凡忽然冷笑几声,眼波如摇曳烛火一样脆弱晃闪,贴在颊旁的手慢慢拢成拳,声音纠出痛苦,以及一世不灭的叹息:“小勍。你还真是……残忍啊。”
  字音仿佛化成七零八落的残片,由上空坠落,扎得遍体鳞伤。
  因这句话,奚勍头脑轰隆巨响,连带身体都好似裂开一道缝,扩大延展,然后被硬生生扯成两半。
  再一次,爱上他吗?
  一瞬间,有什么不可原谅,难以接受的情绪要绞毁了心脏。
  同时也有什么,像洪水冲破闸门,随之浮现脑海的,竟然全是祁容那张脸容,欣喜的、痛苦的、震惊的、悲伤的……越不去想,他就越加清晰,简直驻扎心底,毁都毁不掉,真可恨啊!
  奚勍咬紧唇,咬得唇破血流,一线鲜红映入聂玉凡眼中,渐渐取代了之前浑浊不清的浓欲。
  他开始笑得无力,半赤身躯在衣衫的衬托下,白皙光滑,泛着浅浅玉润亮泽。接着他好像支持不住自己,压近抱住奚勍,身体贴着身体,将头埋入她的肩头。
  怕被遗弃一样,连触碰的呼吸都牵出颤怯。令奚勍忽然感觉那是千疮百孔的孤叶,再不给温暖,就真的要消失在冰冷的世间。
  忍不住环上他的腰,简单动作,却一下子传递进无数的愧疚与沉痛。然而聂玉凡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之后,一抹湿润开始沿着脖颈蜿蜒流淌,在冰凉肌肤上,传来灼烫。
  奚勍微一震,闭上眼,喉咙里立即涌起咽不下的苦涩。
  有一种痛,深深而无言,明知伤害了却无法弥补,是一道清晰而深刻的伤疤,永远也抹平不掉。
  就这样,他们都仿佛死去般,拥着彼此静静不动。
  不知过去多久,帐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有将士急来禀报:“少帅,囚禁容帝的营帐失火!”
  奚勍当即从沉寂中恢复清醒,可稍一挣扎,就被股力量压了下去。
  “不准……去。”聂玉凡从她颈处慢慢抬起头,脸上已恢复冷漠的神情。
  “你真以为,会无缘无故起火么。”他嘴角一撩,似乎早看透了什么,从奚勍身上移开,拾起滑落床边的衣带,束上。
  经他一说,奚勍才有所明悟,神情转瞬黯淡下来。
  聂玉凡扫眼床上一摊凌乱,伸手将薄衾轻轻盖在她身上,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出去。
  祁容的营帐失火,还好当时被成源发现得及时,迅速命人将火势控制住,才没殃及到周围。
  至于祁容,现在已被移禁在另一间营帐。聂玉凡大步走入时,看见他奄奄躺在榻子上,玄袍配着灰白的发,侧面看去,就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不过长发垂掩下,那张容颜依旧是年轻绝美。他低头发出阵阵轻咳,似有些受惊过度,过分苍白的面色让人无端揪起一丝心疼。
  聂玉凡面无表情的看着,稍后,嗓音里挤出讥笑:“怎么,你的戏还没演完呢?”
  听到的他声音,祁容并没抬头,只是咳声渐止,眼底不经意晃过一道失望。
  聂玉凡冷冷笑道:“你还想耍性子么?以为用蜡烛引起火势,她就会担忧的跑过来看你吗?哼,几年不见,你的手段真是越来越卑劣了。”
  祁容面色不变地把头转过来,看到眼前人修姿玉立,神情志得意满,只是那一头黑发披散,衣冠不整,半敞衣襟间,甚至可见线条有致的锁骨。
  而这副样子,令祁容的目光骤然不稳起来,瞳孔尽处被掀起剧烈波动,犹如天裂地断般,凝聚起一股滔天杀息!
  “你做了什么……”此刻他眼神竟阴沉得骇人,如要吞噬血肉一般。
  聂玉凡却嘴角轻扬,明知故问:“你是指,刚刚我在小勍帐内做了什么吗?”
  目中金芒顿现,并且绷出深红色的血丝。
  聂玉凡抿动薄唇,看着他的眼神意味深长:“其实无论我怎样做,她都是自愿的……”
  祁容屏住呼吸,浑身正迸发出一种最深层的愤怒与癫恨。
  聂玉凡不禁挑高眉角,俊极无俦的脸容因着室内光线,落上灰朦朦的光影,却意外衬出那双眼格外耀异,也格外冰漠。
  “五年了,难道你就认为她跟我,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在那压窒的逼视下,他丝毫不惧地问。
  岂料祁容立即吐出两个字:“不会。”且莫名坚定,“因为勍儿,她是朕的妻子。”
  聂玉凡意外一愣,随即声音里含起恨意:“祁容,你还真是自以为是。我告诉你,她早已经同意嫁我为妻!你以为我不清楚你此次的目的么?现在就算见到她又怎样?她依然对你无情,依然不肯跟你回去,你耍的那些手腕,根本毫无用处!”
  嫁给他……
  纵使见面,也依旧冰冷如昔……
  利刀寒刃一般的言语,这次真的刺伤肺腑。
  祁容脸上终于露出无法伪装的痛苦,捂住胸口,一阵阵呛咳急喘下,令那瘦得不堪一击的身子几乎散架。
  但聂玉凡一点都不担心他的情况,相反对方越痛苦,他就笑意越深,那是通过报复所带来的快感。伸手指向他:“看到了吧。即使营帐失火,她也没有跑过来看你,你还期盼着什么?而我这次……不仅为了自己,还有师父,都不会饶恕你!”
  “想要朕的……命……”祁容听后有些艰难地开口,眼神里却透出深暗坚锐的光,“凭你……还只是妄想。”
  聂玉凡耸肩嘲笑:“你不过个阶下囚,还要在我面前故作清高?”
  祁容无言望他,抵唇又轻轻咳了几声。
  聂玉凡开口:“好啊。我等着,看你到底还有何能耐!”
  随着他转身离开,祁容视线莫测地扫向门帘,目光逐渐变得幽邃、静寂,像一泓澜纹不惊的深潭,但很快,潭水又被什么搅得乱开。祁容压下长长的睫,眸光宛若黯淡星辰,偶尔一闪、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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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聂玉凡走后,奚勍便躺在床上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明明很疲倦,却没有丝毫困意。那是精神连带身心的沉重,仿佛身体悬在半空,朝着深不见底的地方慢慢坠落。
  其实,是爱他的吧?
  脑海回响这句话。
  再一次爱上祁容,就在失忆那段日子里,抛弃仇恨与阴谋,他对待自己的真情实意,不是不懂,不是不明,只是阻隔在彼此之间的东西太多,根本不允许她跨前一步。
  因此无法原谅自己,更想拼力埋藏,以致藏得太深,最后连自己都看不清楚……这段天注孽缘,已经无可改变的事实。
  奚勍睁开眼,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虽然她侧着身,但也知道玉凡正在床边看着她。稍后,空气里传来沉沉三个字——
  “他无事。”
  奚勍听了,单手揪紧床单。或许玉凡,永远都是最了解、最能看透她的人。可自己对他,愧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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