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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反派们宠我上天的日常-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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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钊慌乱地跑了过去,把人翻过来一看,萧秦氏闭着眼睛发髻散乱,额头上鼓起了一个大包,不断地渗出血来,看起来十分可怖。
  “来人啊,”萧钊焦灼地叫了起来,“快去请大夫过来!”
  下人进来了,七手八脚把人放平,掐着人中,不一会儿,萧秦氏醒了过来,目光呆滞地看着萧钊,忽然失声痛哭了起来。
  萧钊呆了半晌,起身来到了周荇宜的床前,神情痛苦:“荇宜,你看……她都这样了,肯定不会是故意害你的。方才我已经去她的房里搜查过了,没有任何医书,她房里的人我也都一个个问过了,没有人去外面的医馆查探过你的病情。不管如何,她这个人,你要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不多说一句,只是望你看在她是我表妹的份上,手下留情……”
  萧阮看得目瞪口呆。
  这位萧秦氏,真是一个狠人,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得下心,这样的心计和狠毒,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必定要被她算计得脱掉一层皮,也怪不得祖母居然被她算计得离开京师,独自一人在江南生活了十年。
  刚才她还是大意了,这一记耳光虽然打得解气,却被萧秦氏抓住了空子,用这样狠绝的手段获得了萧钊的信任。
  她的胸口被什么堵住了似的,有点喘不过气来,脑中迅速闪过几个念头,正要说话,手被抓住了。
  “阮儿,去,帮我把那边的橱门打开,最上层有个小盒子,取出来给我。”周荇宜轻声道,眼神平静无波。
  萧阮的心里“咯噔”了一下,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去。”周荇宜催促了她一声。
  萧阮不得不按照吩咐取出了盒子,递给了周荇宜。
  周荇宜摸了摸盒子上的花纹,眼神怅然。良久,她看向了萧钊,轻声问:“萧钊,你是不是觉得她说的是真的?她不是故意的,一切都只是巧合,她只是无心之失,如果我硬要严惩,那就是我以势压人,毫无怜悯之心?”
  萧钊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不,我没有这个意思。”
  周荇宜轻笑了起来:“你没有吗?萧钊,你真的是变了,变得越发圆滑世故了,十三年前,你不是这样说的,你说,是,是我以势压人,得理不饶人,非要赶尽杀绝让自己痛快,你忘了吗?”
  萧钊呆了呆,皱起了眉头:“我们就事论事,不要把从前的旧账拿出来翻好吗?”
  “不,那不是旧账,在我心里,它从来没有过去过。”周荇宜的眼神怅惘,“你不觉得今天的场景,和那天非常相似吗?你的表妹也是因为她所谓的无心之失,害得我即将临盆时摔了一跤,失去了我期盼已久的女儿。她自己也落入了池塘,差点被淹死,被救上来之后,她寻死觅活地表示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也和今天一样,选择相信了她。”
  萧阮悚然一惊,失声叫道:“祖母!”
  周荇宜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经有了泪花:“阮儿,你原本会有个小你一岁的姑姑,我盼了她很久,可惜,祖母没能保护好她,她早早地就去了。”
  原来如此。
  怪不得祖母离开了京城。
  萧阮的浑身冰凉。
  “萧钊,你相信你的表妹,我却不信,”周荇宜疲惫地道,“我也有很多办法可以去查她到底是不是刻意要谋害我,但现在却没有意义了。她的事情,就交给大理寺,我欠你的,算是都还清了,你要护着你表妹一辈子,我也不拦着。这盒子里是和离书,我们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吧。”
  作者有话要说:秃头了,还是没有写到想写的地方。不过,总算是要和离了!让这位萧太傅一个人后悔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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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天已经晚了;孙嬷嬷几个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明天搬去公主府。
  萧秦氏被抬回自己的院子了,卧房里的血迹被收拾干净了;已经看不出刚才的惊心动魄;周荇宜病后体虚,把人都客客气气地请出去之后;便早早地躺下了。
  萧阮伺候着祖母睡下;随后轻悄悄地出了卧房。
  到了前厅;她的脚步一顿:萧钊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抓着那张和离书;神情茫然。
  她也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只是遥遥躬身:“祖父;我先回去了。”
  “阮儿……”萧钊喃喃地问;“是我错了吗?”
  “是,祖父;”萧阮毫不避讳地道,“你大错特错了。”
  “可是;没有证据的事情;我怎么能随便就定人的罪?你祖母的病;连我都不知道;她又怎么会知道?忌吃甜食的事情,连陈大夫都不知道,她又从何得知?她怎么可能会处心积虑要害死你祖母呢?”萧钊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往常那严肃板正的模样不翼而飞;眉宇间尽是难解的疲惫,“我并没有偏帮她,我尽力查了,就算是大理寺来审问,也不能就这样定了她的死罪啊。我也说了,把人交给你祖母随她处置,我到底什么地方做错了?她为什么就忽然要和我和离?”
  这话严格说来并没有错。审案办案都要有个章法,萧秦氏这样,若要定罪,还要进一步搜索证据。
  然而夫妻之间的感情,怎么能用一把尺子来丈量是非曲直呢?
  萧阮在萧钊面前半跪了下来,仰起脸来,看着这个她尊敬的长辈,轻声道:“祖父,你先在心里定了她是无心之过,你说的随祖母处置,并不是你的真心话,祖母怎么会看不出来?”
  萧钊说不出话来。
  “祖父,你的心里向着谁,你扪心自问一下,不要因为责任和道义被某种卑鄙无耻的人蒙蔽了双眼,你爱的是祖母,你要共度一生的人也是祖母,不要等到事情无法挽回了才去后悔……”萧阮想到前世两人最后的结局,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萧钊颓然靠在了椅背上,手中的和离书被捏成了一团。
  多说无益。
  萧阮擦了擦泪,起身默默朝着萧钊福了福,转身走了。
  刚走出邠兰轩的院门,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转身一看,萧钊快步追了上来。
  “阮儿,”萧钊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定,“你帮祖父一次忙。”
  “祖父,祖母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萧阮委婉地拒绝,“她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谁都不能让她改变主意,我也一样。”
  “不,我不是说和离的事情,”萧钊声音压低了,一脸的沉肃,“你帮我拖一拖,让她晚些时候搬走,就算是拖上半日也好。”
  翌日,萧翊、萧陈氏和几个小辈轮番过来了,再三劝阻周荇宜和离之事,周荇宜双眸紧闭躺在床上,也不知是听着还是睡着,没有搭腔。
  萧阮把人劝出去了,里里外外都安抚了一遍。
  萧陈氏自然是不能理解婆婆要和离的心,哽咽着拉着萧阮的手:“你千万要劝劝你祖母,那个房里的既然做错了事,让你祖父把人赶出去就是了,何必把自己气走了?这不是白白给别人腾位置吗?”
  萧阮心里苦笑。
  这婆媳二人简直就是南辕北辙的性子,周荇宜这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在意这萧府老夫人区区一个位置?
  正说着,孙嬷嬷风风火火地过来了,刚要进去卧房,萧阮连忙喊住了:“孙嬷嬷,别去打扰祖母,有什么事,和我说就是了。”
  孙嬷嬷几个被昨晚的事情气得发狂,从前还时不时地劝周荇宜留在萧府,这下彻底断了这个念头,巴不得早点回公主府去:“二姑娘,我们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什么时候走?”
  萧阮的心念一转,柔声道:“孙嬷嬷,现在还不能走,祖母这情况,等段大夫过来瞧了,能走才行。”
  孙嬷嬷一想也是:“那我先进去伺候着。”
  快晌午了,段琪安来了,萧钊却还没有踪影。
  萧阮心急如焚,她倒也不是不希望祖父母和离,她是不希望这样不明不白的,祖母能忍下这口恶气,挥剑斩断情丝,可她不能,凭什么萧秦氏害了人之后还能逍遥法外?凭什么祖母差点丢了性命还要被泼上一盆“磋磨小妾”的污水?要是萧钊还被她蒙蔽,任由她在萧家做个姨奶奶,甚至有朝一日说不定还能扶正取代祖母曾经的位置,她非得被恶心死了不可!
  “二姑娘,过来。”段琪安笑吟吟地朝她招了招手。
  萧阮回过神来,有些莫名其妙。
  这位段神医医术高明,但脾气实在不敢恭维,嘴巴也毒得很,除了在蔺北行那里还有点收敛,别的人都得不到他的一个好脸。今天怎么莫名对她和颜悦色了?
  “喏,给你。”段琪安给了她一个小瓷瓶,“晚上睡觉前可以敷在眼睛上,能明目消肿。”
  萧阮的眼睛昨天哭得红肿了,有点刺痛,睡了一个晚上也没见好。段琪安居然能注意到这小事,这不免让萧阮有些受宠若惊:“谢谢段大夫。”
  “不用谢我,谢世子吧,”段琪安瞟了她两眼,“啧啧,这双眼睛这么漂亮,怪不得世子会心疼。”
  萧阮脸上一烫。
  想不到那个成日里恶形恶状的蔺北行,居然会这么细心。
  段琪安在卧房里治疗了约莫大半个时辰,这才放人进来了,萧阮和他东拉西扯地聊着天,盼着能多拖一会儿。最后,周荇宜在床上叫了她一声,她这才不得不切入了正题:“段大夫,我祖母要搬去公主府,你看行不行?”
  段琪安纳闷地问:“好端端地搬什么搬?一定要搬也不是不可以,不能下地,注意防风、不要颠簸……”
  萧阮背对着祖母,朝他挤眼。
  段琪安立刻口风一转:“大问题是没有,不过,大中午的日头毒,不宜出行,等傍晚吧。”
  然而,一直等到了傍晚,萧钊也没有出现。
  萧阮拖无可拖,只得让人准备搬家。
  周荇宜病成这样,她自然是不放心让祖母孤身一人在公主府,便禀明了父母,去陪伴祖母住上一阵子,等病好了再回来。
  下人们训练有序,将各种物件一一搬上马车,周荇宜被细心地从头到脚包裹得厚厚实实的送上了马车,萧阮站在府门口,看着门匾上那气势磅礴的“萧府”二字,心里难过不已。
  出了这个门,从今以后,祖母便和萧家再无瓜葛了。
  萧陈氏和几个女儿站在门口抹眼泪,萧亦珩和萧翊尤不死心,还在马车上劝阻,萧阮闭上了眼,平静了一下心绪,刚要上车,忽然,寂静的巷子里传来了辚辚的马车声——一架马车疯了似的朝着他们这里飞奔了过来,快到门前时才被拼命勒住停了下来。
  萧钊从马车上抢步下来,气喘吁吁地道:“等一等!”
  萧阮怔住了。
  “等一等!先别走!等我片刻!”萧钊一边说,一边快步进了大门,门口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萧钊从里面出来了,手里拖着被五花大绑了的萧秦氏,几步就到了周荇宜的马车前。
  他用力一推,萧秦氏踉跄着倒在了地上,哀哀地哭泣着:“表哥……我错了……”
  “闭嘴!”萧钊整个人都在发抖,“你这恶妇,从前你父亲资助的那个江湖教派洪百会是从医馆起家的,你父亲为了寻求长生之术和他们过从甚密,你也曾在那里寄养过一段时日,熟读医书、精通医术。你知道这消渴症的症状,也知道它的禁忌,你以为你家都没了,洪百会也已经被连根拔起,没人知道这件事情了就能瞒天过海!你是蓄意要谋害荇宜,我差点就被你骗了!”
  萧秦氏抱住了他的腿:“表哥……你说了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你在我母亲面前发过誓……”
  萧钊一脚把她踢了开去,咬牙叫道:“谋害大长公主,罪无可赦,我也救不了你,来人呐,把她送到大理寺去。”
  萧秦氏惨呼着,被拖走了。
  这一场意外太过突然,门口原本送行的家人全都呆若木鸡。
  萧陈氏失声叫了起来:“真的是她要蓄意谋害母亲?这……这……万万没有想到……这太可怕了!”
  萧珏的脸色惨白,好像见了鬼似的,整个人都要站不住了,幸亏旁边的萧茹把她扶着,一叠声地问:“三姐,你怎么了?”
  萧翊率先回过神来,气得脑门上青筋暴跳:“天哪!恶妇!亏得我们都把她当做家人一样尊敬有加,背地里居然做出这样阴险恶毒之事!”
  萧钊长出了一口气,迫不及待朝着孙嬷嬷他们示意:“你们快点,把东西拿下来,事情都弄清楚了,不要去公主府了。”
  下人们面面相觑,孙嬷嬷快步走到了马车前,小声问:“大长公主,这……我们还走不走?”
  萧钊急急道:“荇宜,我来扶你下来。我连夜去了一趟通州她的老家,一家一家地查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从前的老人,才查出了这件事情。都是我的错,我被她骗了,骗了那么多年,让你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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