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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我把你当弟弟-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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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巨大的转变,江婺怎么能适应得了,差点疯掉了。
  何况,他是什么时候起的这个歪曲的心思,她怎么一点都察觉不到?
  她既不是倾城国色,又不是清纯少女,也没有一双小鹿似的眼睛引人心脏砰砰乱跳,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他一个丰神如玉、气度尊贵的偏偏美少年,到底看上她哪里啊!
  不过甭管看上哪里,被自己弟弟喜欢上了,这可真是伤脑筋。
  所以江婺烦了几天,都准备身体好了就溜走,眼不见为净的。
  至于他说的那句“不准她偷偷离开京城”,她权当没听见,他说不准就不准啊,皇帝了不起?……呃,好像是有点了不起。
  他说那话时充满侵略性的眼神,冷然而又坚定的声音,那种由内而外的气场,让江婺觉得脚软害怕。
  她难受,她也不知道以后怎么对待这个一手养大、长歪成了冷血帝王、还对她起了异样心思的“弟弟”,所以她选择……逃避!
  不过现在住在古府,她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呢,尤其那个古安肯定会偷偷摸摸上报的,江婺只能小心行事。
  临出门前看见了古安和他母亲,两个人好像在争执什么,不过一见到她就停下来。古夫人还十分关切的问了她一句:“这是要去哪里,身子可好利索了?”
  古安却退到一边微微躬身,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江婺扫了一眼那位装死的古安,对古夫人倒是露出了笑脸,道:“已经好了,多谢夫人挂心。今天天气好,我出去走走。”
  古夫人却喊住她,明显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兴致高昂地跟她说:“安定伯世子夫人长子满月,前两日递了帖子,要不你……”
  江婺一听宴会就头疼,赶紧拒绝:“我刚好,宴会吵吵闹闹的就不去了。我去外面散散步就好,现在早晨凉爽些,我先出去了,免得午后日头毒!”
  说完,拉着石桃就溜之大吉。溜的过程中还听到古安无奈地劝他娘:“娘,您别老拉人家去参加乱七八糟的宴会,人家身份……”
  “我就想找个伴儿,不找她同去难道找儿媳?你倒是娶媳妇啊!”
  然后古安的声音就十分憋屈:“我倒是想娶,这不是时候未到嘛……”
  江婺听了一耳朵,心里哼了哼,拉着石桃直往门口而去。
  哪知道一出来就看见庄常啊,巧合还是怎么的。他正驾着马车在,也是刚刚到的样子。
  从小到大两个人就总在一块儿的。
  江婺一瞬间想到了什么,瞪了一眼,下意识地顿住脚步,就要转身跑开。
  庄常明白她为什么这个反应,连忙跳下来喊住了她,安抚她道:“车内没人。”
  江婺这才没跑,又有点怀疑地问道:“他没来?”
  庄常确定地点头。
  江婺松了一口气,走过去拍了拍他的高头大马,问道:“那你是来找古安有事?还是接我的?可是不对啊,你怎么知道我要出门。”
  庄常摇头,道:“我不知道您要出门,我正要找您。”
  江婺看了看他,开始警觉,“你找我干嘛?”
  庄常却把她往马车上让,道:“日头毒,您先上车再说。”
  江婺也就从善如流地上了车,里边果然没人,宽宽敞敞的。石桃紧随而上。
  庄常才回去赶马。
  江婺见此不免低声嘀咕了几句:“堂堂一品护国将军,又是皇亲勋贵,怎么总是做这种驾车的事情,也不怕失了身份……”
  她声音小,可架不住练武之人听觉敏锐,庄常低低沉稳的声音便传进来:“为您驾车,不失身份的。”
  江婺听着觉得,可能是因为她“辅佐幼帝”的功劳吧,所以对她格外尊敬?可是特么的,她真不想要这个功劳!
  她郁闷地坐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问一句:“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庄常道:“秋闱将至。秋闱之前总有大批文人才子在郊外河边探讨学问、互比文章,已成为三年一度盛事。今日便是河边赛诗会的日子,郊外河边十分热闹,您若要出门透透气,不若就到那里看看热闹。”
  江婺虽然不喜欢吟诗作对的,不过一听有热闹看,还是挺来兴趣的。反正被庄常看着,一时半会儿溜不了,先看看吧。
  马车走得平稳,径直驶到了河边。
  他们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很热闹了,真可谓才子佳人共聚首,佳作名诗齐汇集。不仅岸边流觞曲水,许多人架棚而坐,河里还有不少大大小小的舟船,其上更有丝竹管弦之乐、男女嬉笑声传来。
  江婺下了马车,首先就兴致勃勃地往河里的船瞅了瞅,主要是河上凉快啊。
  再说了她们又没有搭棚子的工具准备,现在难道就待在马车里吗?多闷啊。下去走走?又太晒。
  庄常注意到她看向河中央各个画舫的目光,却道:“那都是被人包下来的。”
  江婺只好收回目光,叹了一口气,正想说那咱们就走过去瞅瞅热闹就好了,没想到他把她往河边停靠的一艘大船引。
  这船比其他的都要大,装饰什么的虽然没有那么红红绿绿的,却更气派。江婺一开始倒没注意到这个。
  这时候她就兴奋好奇地问:“这个船没被人包吗?”
  “包了。”庄常也不多说,只躬身把她往船上带。
  江婺起先也没多想,主要是太阳晒着还是很难受的,她以为这艘船的主人可能是庄常的朋友什么的,所以可以上去。
  甲板上站了两个虎背熊腰的守卫,面无表情、满身冷硬的,江婺还以为人家会拦下自己盘问呢,脚步还有点迟疑。
  没想到人家根本没拦着,反而恭恭敬敬地行礼让过。
  这略熟悉的感觉让江婺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啊,可是她都上来了,也不能一下子退下去,只能转身朝着默不吭声的庄常问:“这船上的是什么人?”
  “这……”庄常迟疑,低了头不敢看她。
  江婺顿时就明白了,狠狠地瞪他一眼,正要不管不顾地下去,那边船舱里就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江婺,你来了。”
  这话江婺听他说了许许多多次,就没有这次这么憋闷难受的。
  她咬牙切齿地朝庄常质问道:“你不是说他没来吗!”
  庄常低着头不说话,这么高高壮壮的一个人,又身份不低,这么一来竟有些黯淡的样子。
  江婺一口气堵着,不情不愿转身一看,卫晋衡已经走了出来。
  河面的风吹起了他的袍角,更显得他个高身长,面容俊美,气质斐然,不似凡人。

  第82章 富贵

  江婺没有办法,只好随他进船舱坐了。
  当然, 只有他们两个, 庄常和石桃都被留在了外面。
  就是因为这样, 江婺才感觉不太妙。这个弟弟身份暴露之后一直面无表情的,身上属于上位者的气场展露无遗, 让她觉得不太好接近。
  何况他又对自己有这种心思, 想起上次……他趁自己不备亲了她, 她就恨不得躲他远远的。明明都是一个人啊,他现在给人的感觉也太有侵略性了些,真的不再是听话乖巧的弟弟了, 完全是一个成熟男性了。
  内心惆怅戒备着,她慢吞吞地坐下,才有些别扭地小声说话:“你不是说自己是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吗,怎么大白天的不在宫里处理国事,反倒跑出来玩啊。”
  他看她尽量坐得远远的样子,抿了一下唇,明明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 还是面无表情地反问了一句:“白天不来, 难道江婺是让我晚上来?”
  江婺听了这话瞪大眼看着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算耍流氓吗?一个皇帝!
  愣了一会儿,她脸上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烫烫的了, 低骂了一句:“不正经。”
  他看着她, 倒好像笑了下, 倾身拿起桌上茶壶,徐徐倒了一杯茶推到她面前,热气氤氲着,很快茶香满室。
  江婺却摇摇头,“我不渴。”
  可能她想多了吧,脑子里一堆看过的电视剧里,爱而不得下。药强占的狗血剧情,她总觉得这茶水里有什么东西……
  虽然潜意识里觉得自己一手带大的弟弟不会是那么没品的人,可是,他既然都长歪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变得这么鬼畜啊……
  江婺觉得自己快疯掉了!
  他见她不喝,也没说什么,只淡淡回答了她之前的话:“最近国事不忙,昨日把事情都提前处理好了,今日有空,才出来的。”
  江婺哦了一声,心道不是昏君暴君就行,怎么说自己也乱七八糟教了他很多治国安邦之道,他就算没有作为,起码得中庸守成。
  他见她不语,却是问了一句:“前几日我与你说的,你考虑得如何?”
  江婺从思绪里回神,有点茫然,“你说的什么?”
  他眉头不动声色地皱起,有些不高兴似的,提醒道:“做我的皇后。”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江婺一听就浑身都不对劲儿起来,也不敢抬头看他,只低着头揪着自己裙子上的珍珠,暗自苦恼。
  说完了他想起什么似的,越发皱紧了眉头看她:“江婺性子迷糊,总记不得事情——从前就总是记不得我的年纪。”
  江婺一听,忍不住反驳:“那能一样吗!”
  他挑眉问:“怎么不一样?”
  江婺答不出来,心道却大喊,当然不一样了!
  记不得他年纪是因为两边时间不对等,这边飞一样地过,他长得太快,她记不清是很正常的。
  而这个……皇后的提议,晴天霹雳似的,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反应,所以故意遗忘了。
  她还想着一走了之,一了百了呢,就不用烦恼去考虑了。
  现在听他一问起,她只觉得乱乱的,更加别扭了,赶紧地转移话题,“那个,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那天,当然是他屠杀宁国府的那天,也是她知道他身份的那天。
  提起此事,他脸色霎时阴沉下来,“我只杀该杀之人。”
  江婺一看他的脸色,就有点后悔,自己说什么不好干嘛说这个?她现在想起来还有点胆寒的。
  不过她实在好奇,既然都说到了,就小心翼翼地继续问:“既然该杀,你为什么不按程序抓起来,判了刑再推出午门斩首……反而偷偷摸摸的呢?”
  他皱了眉,“不想惊动别人罢了,说不上偷偷摸摸。”
  “总之,不太光明正大吧……”江婺小声地说,“而且,那天我被押到你面前,不是说要灭口吗?”
  “他们搞不清楚状况。”他说这句的时候,目光里突然带了点点怒意。
  只是看向江婺的时候,又软了些,“可是他们吓着了你?”
  江婺摇摇头,“我看见尸横遍野都不怕,怎么会怕他们一句威胁。”
  他的目光里顿时带上了几分奇异的探究,“江婺为何不怕?”
  江婺脱口而出:“因为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啊……”
  他目光一凝,定定地看着她,心里再次为她的来历出身惊疑不已。
  江婺在这目光里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避开了他的视线,继续转移话题,“那个,你还没说,为什么宁国府人是该杀之人?”
  他深深地凝视了她一眼,才把他与宁国府的恩怨说出来。
  原来他还有个嫡亲的姐姐,也就是之前的长公主,大了他将近十岁,叫承昭。十四岁嫁给宁国府世子,婚后原本恩爱不疑,头一年就有了身孕,羡煞旁人。
  只是在他母亲出事之后,原本捧着承昭的那一家子瞬间翻了脸,先皇也不闻不问,各种冷暴力之下,原本的天家公主过得十分凄凉,最后拖着已经七个月的身孕,悬梁自尽。
  江婺听着都觉得心惊和不敢置信,“怎么会……先皇就眼睁睁看着?”
  这着话的时候,江婺也不由得把多年前她曾经遇到过的那个,差点把她**的人,跟先皇对应起来,顿时觉得他十分恶心。
  “他觉得我长姐并非他亲生,自然坐视不理。”他冷冷地说。
  江婺又震住了,“怎么会?”
  “我母后出身齐国公府,原与与镇北侯世子唐长鹰自幼定有婚约。他们快成亲的时候,是他横插一脚,强娶了我母后。因为天子权势,他们反抗不得,只是到底心怀怨恨,母后更是对他冷冷淡淡。相反,因为婚约关系,母后和唐长鹰早已互通情意。他便怀疑了。”他的声音几乎没有起伏,眼神却冰冷极了。
  江婺听得直皱眉,虽然知道后来肯定悲剧,还是忍不住问:“后来呢?”
  “后来,”他冷笑了一声,道,“镇北侯战死沙场,唐长鹰袭爵,匆匆北上,镇守北线,直到十多年后才被召回,回来便是杀身之祸。”
  江婺听了这些话,加上她自己打听的,差不多把先皇干的那些不是人干的事情理清楚了。
  然后突然想起什么,怔怔问道:“那么,唐岚,也就是永安县主,便是唐家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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