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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部分

代妾-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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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角划过一滴清冽的泪珠,他从怀中掏出那个一直随身携带的小小药瓶,药瓶上残留的温度一点一点的冷却,然后紧紧的握在手中。

    紧紧的闭上眼睛,若不是手中握着的药瓶是那样的真实,有那么一刻恍惚他觉得她和他从不曾相遇过。

    弯下腰把药瓶放在棺木的前面,眼角的那滴泪刚好滴落在药瓶上。

    他恋恋不舍的抽回手,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人死后若是在肚子里被灌入水银,再用裹尸布紧紧的包裹住,而后又用松香,石条,埋葬在茶园山上的黄金土中就可保存千年而丝毫不毁坏。

    李翔寿也不知道脑海里怎么会忽然间冒出这么一个奇怪的念头。

    脚步铿锵有力的朝着章崧的书房走去。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找章崧,他也不知道自己又为何那般笃定章崧一定在书房。

    就好像有些事情曾经就发生过一样,而他现在所能做的便只有把那些事情再重新做一遍。

    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再也没有任何的忌讳,雨露消失,那枝叶也唯有干枯相随。

    章崧抬头见是李翔寿进来,便再也没看他第二眼,依旧在纸上书写着什么。

    只是字迹杂乱不堪,想必此刻他的心里也似这字一般慌乱不安而又理不清头绪吧。

    李翔寿直截了当的说道:“既然你不希望再看到她,那我便把她带走。”

    闻言,章崧手里的笔似是再也握不住一般跌落在宣纸上,染了一大片的墨迹。

    李翔寿等了一会见章崧又拿起笔继续在纸上写着,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来到百晖堂内,很是坦然的打开棺木,然后把躺在里面的苏敏瑶给横腰抱起,不管章季轩的眼神是如何的诧异,他依旧迈着坚定的脚步朝外面走去。

    手触摸到苏敏瑶那冰冷的尸体,他觉得这世间再没有比这更真实的感觉了。

    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抱着她去他想去的地方了,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挡她们了。

    章季轩望着章崧止住了拦截李翔寿的步子。

    章崧看了一会淡淡的说道:“若是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能天随人愿又该有多好。”

    李翔寿看着苏敏瑶身上穿着的丝绸制作精良,头上又插了满头珠翠,就连她最喜欢的鎏金九凤步摇钗都佩戴在头上,若没有那苍白的脸颊,似是睡着了一般。

    他轻轻的生怕把她弄醒一般,只是轻轻的吻了一下她冰冷的双唇,随后牵动嘴角露出了一丝最好看的笑容。

    眼前一黑,脚步沉重,他倒地而她被他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章崧看了看棺材旁的那个小药瓶似是想起的什么,他无奈的抽动了一下嘴角,老天还真是开了一个玩笑,可这个玩笑却断送了四个人的幸福。

    下人们见状早就慌成一团。

    章崧见状只是吩咐道:“把他们合葬,此事若是有人敢宣扬出去,便只有死路一条。”

    众人也只有唯唯诺诺的去办,丝毫不敢大声的喧哗。

    章季轩见章崧冷着一张脸,也不敢说些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被别的男人紧紧的抱着,然后被葬在同一个棺木之中。

    他不知道做这些事情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宽容心,他只是知道章崧做起这些事情来是那样的水到渠成,丝毫没有一丝的别扭,难道这样的结局一直都是他想要的吗?

    章季轩抬起头望着天边飞过的一群飞鸟。

    低声的嘶鸣声响彻在章府的上空。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总会觉得时间还很长很长,而当分开的时候才想起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来得及做。

    不知道她现在还好吗?一个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起那些曾经的时光呢?

    不知道今生他能够还有机会再见她一面。

    ………………

    秋锦瑟端坐在秋千上,一下没一下的晃着,往日里最喜欢的紫藤花被她揪的碎碎的,手指甲上已经被染成了一片紫色也丝毫没有留意。

    紫色的汁水顺着手指滴落在雪白的裙裾上淡化成一朵朵花。

    她烦躁的掂着脚尖踢着落在地上的紫藤萝的叶子,微嘟着嘴想着心事。

    夕阳西下,把她的身影剪成一个好看的落影,她沉闷的将自己荡的老高老高。

    自打午后院子里来了人,她便一直这样闷闷不乐的坐在秋千上,任由息墨如何喊,她都不理。

    她现在只想跟着嬷嬷和息墨在一起,哪里都不想去。


235 痛定思痛



    沈斌望着章崧目光坚定的说道:“那你告诉我她的墓在哪,我要去看她,我要当面问她为什么离开的时候不曾跟我说一声。”

    章崧早已是两泪纵横,他哽咽着说:“若是我当初知道她会死的话,我就不该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

    沈斌回过神来说道:“那你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

    秦钟起身说道:“你们都先坐下,夫人死的时候,章崧他也没有在场,想必你还记得凝姑娘吧,她是一直陪伴着夫人的丫鬟,所以对于夫人的事情,她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只是这夜已深,不妨明日让她跟你说说有关夫人的事情。”

    沈斌只得点点头应允了下来。

    这一夜三人无眠。

    翌日一早,天刚微微亮,沈斌便起床去找凝绿。

    凝绿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将萝卜切成片,她抬头见沈斌过来说道:“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饭菜还没有弄好。”

    沈斌道:“我来是想问你一些关于老夫人的事情。”

    沈斌看出凝绿犹豫着不敢说,便说道:“你但说无妨,此事若非老爷授意,我又怎会知道你是伺候老夫人的人呢。”

    既然沈斌这么说了,凝绿也不好再推辞,便把她发现老夫人死去的事情跟沈斌说了。

    沈斌听完后,呆若木鸡,然后摇摇晃晃的从厨房里走了出去。

    凝绿望着沈斌离去的背影,耸耸肩摇了摇头很是不解,他跟老夫人又没有什么关系,干嘛一副像是丢了魂的样子。

    自打听了秦钟说的那些话后,沈斌一夜无眠。他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始终不相信苏敏娥已经死了,可是凝绿刚才的话却让他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苏敏娥已经死了,苏敏娥的死极有可能跟她的姐姐苏敏瑶有关,想到苏敏娥,沈斌无限的悲痛。

    她怎么能这么傻,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姐姐和自己共事一夫,为什么非要离开章府。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章崧,若不是他,苏敏娥又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

    想到这里,沈斌加快了脚步,他尚未踏进屋子,便见章崧和秦钟朝他走来。

    沈斌上去就是一拳,这一拳的力道远比昨日。这一拳下去,章崧便被打落了两颗牙齿。

    章崧抬手抹掉嘴角边的血,秦钟看见章崧被打很是心疼,他厉声说道:“沈斌,你发什么神经,夫人的死又不是老爷害的,你为什么要找老爷撒去,你若是真的有能耐的话,你就应该手刃苏敏瑶。你在这打人算什么男子汉。”

    章崧说道:“秦叔,你别说了,沈斌他心里有气,打我也是应该的,当年若不是因为苏敏娥坚持,只怕也不会有这样的结局。”

    章崧转过头看着沈斌道:“若是你还没有消气,你想怎么打都成。我觉得还手,我没有好好的照顾好她,我永远都欠你。”

    沈斌颓然的蹲在地上,抬起双手放到自己的头顶上,大声的喊道:“都怪我,都是我没用,我没能好好的保护好她。”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划破这冬日冰冷的清晨。

    过了许久,沈斌擦干眼泪起身往宅院门口走去。

    秦钟连忙上前两步,拦住了沈斌,他拉着沈斌的胳膊说道:“你不能去。万事还没有计划好,你这样去只会打草惊蛇,而且还极有可能对老爷不利。”

    沈斌狠狠的甩开秦钟的手说道:“你别拦着我,我什么都不管,我只要能够杀了她为敏娥报仇,即便是要一命抵一命我也在所不惜。”

    秦钟急道:“我可以不拦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夫人虽然不在了,但是夫人生前最在乎的人是谁你不会不知道吧,你以为老爷他会比你的恨意少吗?你以为老爷不想杀了苏敏瑶吗?若是像说的那样简单的话,老爷何苦要等到现在都不杀苏敏瑶,若非夫人留话给老爷,让老爷无论她姐姐做了什么事情都要保全她,你以为老爷会等到现在让你替他结束苏敏瑶的性命吗?”

    沈斌听完秦钟的这番话,慢慢的缓和了下来,是啊,苏敏娥曾经无数次的告诉他,她这辈子最在乎的人除了章崧之外就只剩下她的姐姐苏敏瑶了。若是他把她最在乎的人杀了,那跟亲手杀了苏敏娥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是若是不杀苏敏瑶,难解他心头只恨,苏敏娥对她姐姐这么好,她姐姐又为何这般狠心杀了她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沈斌问道:“那你们能告诉我苏敏瑶为什么要杀了敏娥吗?”

    章崧和秦钟同时摇了摇头。

    章崧见沈斌有些灰心,忙说道:“关于这件事情,我也是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自从苏敏瑶来了之后,敏娥便离开了章府,即便是过节的时候我去请她回来,她都极力的推脱不愿回来,我实在是想不出苏敏瑶出于什么理由非要结果了敏娥的性命。”

    “你们怎么都起来的这么早啊。”

    三人纷纷回头,见谭兰生正张着嘴打着哈欠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章崧心里一惊,虽说他和谭兰生是好友,可是所谓家丑不可外扬,章崧打心眼里是不希望谭兰生参与进来的。

    秦钟率先反应过来,笑呵呵的说道:“这已经不早了,是你睡得太香了。”

    谭兰生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也是,不然的话我怎会睡这么久,对了,昨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叔说道:“想知道啊,那就赶紧进屋,这外面这么冷早就冻得我直打哆嗦了,难不成你想让我站在这外面跟你说这么一个长长的故事。”

    谭兰生一时间实在是找不到能够形容秦叔此刻心里的词,只得笑着说道:“你还是这么的……这么的风趣幽默。”

    待四人坐定,谭兰生又打了一个哈欠,他喃喃的说道:“都睡了这么久了,怎么还觉得这么困倦,难道是还没睡够吗?”

    既然敏娥的事情一时间无法处理,那么只得暂时放一放,沈斌也很是好奇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钟见众人的胃口被调的足足的,这才说道:“想必大家并没忘我昨天为何会引大家去那家偏僻的茶馆喝茶吧。”

    说到这里秦钟早已是得意非凡的咧开嘴大笑起来。

    众人见秦钟大笑,更是大惑不解,昨日发生那样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竟然还有心情笑,真不知道他是大智若愚还是没心没肺。

    秦钟掩盖不住笑意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其实那茶馆里哪里上的是茶,分明就是酒,若不是因为景天一直舍不得把他酿的酒贡献出来,我又怎么会想出这么一招,不过那个茶馆的规矩倒是真的,真的是一张桌子只上一壶酒,一壶酒喝完不管你出多少银子都不会再给你上一壶。也正是因为如此那间茶馆虽说开的偏僻,但是慕名前来的人却是极多的原因。”

    这天下还真有这么奇怪的事情,若不是他们亲自经历过,只怕他们也不会相信秦钟的这番话,会一度以为他是在虚构,不过那壶酒被秦钟一人尽数喝了,他们几个都不曾尝过,不然的话就能鉴别出秦钟说的是真是假。

    不过值得肯定的是若非是嗜酒如命,恐怕秦钟是不会对这么一个小店着急愿意前往的。

    沈斌问道:“景天既然酿了那么多的酒,为什么会不舍得给你喝呢?”

    秦钟苦笑道:“那是因为前些日子,我同景天正在切磋武艺的时候,由于没有及时躲避,景天便一掌推到了我肚子上,他一时慌乱忙收了手非要替我疗伤,然后也不知怎的从那以后景天便不许我在喝酒,可是每当酒瘾上来的时候,我哪里能控制的住,因此才把你们领到了那个我无意间发现的茶馆。”

    章崧他们听完秦钟的叙述后,纷纷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章崧问道:“那后来到底是谁把那壶酒抢走的?当我们追出去的时候只看见你和景天两个人,那么抢酒的那个人呢?”

    秦钟此时还依旧沉浸在那壶酒上,他心不在焉的说道:“你说的那个抢酒的人啊,他是这家茶馆的老板娘,就你的那点小伎俩,人家老板娘见得多了,虽说当初小二被逼无奈给拿了酒,但还是被老板娘给夺了去。人家之所以如此不过是因为我们坏了规矩而已。”

    章崧如释重负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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