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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话本妇女解放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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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冯瑜那日就在雅间,怕影响冯瑜名声,怎会如此快速结案?
  李婆婆,你有没发现,近几月出殡的人家少了,反而结亲的多了。那海宁羊肠虽是骗了新郎,却周全了新娘性命。嫣娘如果运气差些,就和你说的行户瓦子没什么区别了。
  张小九心中闷闷地想着,又奇怪那两家衙内和吴国舅怎么突然死了。这几人只在《春欲滴》有关筑云楼的章节出现过,也是淡淡一笔,那老举人从没被提到过。钱五一直是人生赢家的模样,除了输给王家酒楼失了面子。
  这些人的结局变成这样,很有可能是自己的缘故,也不知蝴蝶了哪里,竟起了如此大的风浪。可是回观自己的作为,也只是从丫鬟变成了有股份的账房,又收留了几个女子而已。除非又有不怕系统的体验者,或者有人的积分已经可以藐视系统了。
  先不提小九胡乱猜测,只说那受惊后的女主王嫣冉。那嫣娘从媚药中清醒后,回想起自己在暗室中的模样,又羞又恨。又听得筑云楼倒了,自家的秘密也被封住,才放下心来。只是那张小九和冯瑜,却是不知怎样面对。
  那冯瑜虽然痴心,自己却当不了正房。张小九虽是老成,自己却对他无意。王嫣娘见这两人都帮了自己,又没有携恩要挟,对两人好感倍增。
  只不过那冯瑜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儿,甚么“身陷淤泥”,“愧对父祖”,“配不上”,又嘱咐有甚么难处只管来找他,好似身上有伤,蹒跚着走了。
  那张小九却说甚么“果是天命”,“不可阻挡”,又劝自己将这酒楼发展起来,以后好有个准备。王嫣娘不知要准备甚么,不过酒楼生意好,也是自家所向往的,于是更努力起来。
  南县闲汉们都说这筑云楼败了,街面上就王家酒楼出挑。那清风楼的东家听了,心中不悦,这日请了楼里各个管事喝起酒来。
  那账房是东家的表亲,见表兄默默不语,只喝闷酒,便凑趣道:“哥哥心中像是有事,何不说出来,大家一起参谋参谋”,那些大小管事也有此意,都劝了起来。
  那东家听了,笑道:“也不是甚么大事,只见这王家酒楼恁得古怪,心中有个疙瘩”,众人听了,纷纷问起来。
  只听那东家说道:“你们说这王家酒楼,虽是女人当家,生意却火爆得紧,又没有小娘献艺,菜也只是个新奇,怎得闯下如此大名”,又说:“她家没有甚么做官的亲戚,那个李盛也只是秀才,怎得总是化险为夷,像是有人护着”。
  众人听得,有说这王嫣娘说不得有几个衙内情夫的,有说那李盛靠上大官的。只见那东家挥下手儿,说道:“先不提这个,就说她家从小酒馆扩张到大酒楼,怎得就她寻到最便宜的匠人,最实惠的木料,那活儿干几天,老天爷也不下一滴雨,没几时就完工”。
  又说:“我也问了那匠人工钱,粗粗一算,竟比咱家盖楼便宜一大半。再看她家货源,和咱们差不多,却总便宜一些,就算我家和她家进同样的东西,我家半路能翻车,她家从来没有过”。
  那东家见众人听住,又说一番话儿,只见那“清风楼众人谈营生,临安南再起风云事”,纵使鸿钧天命降王家,也有几只幺蛾乱飞窜。

☆、第30章 银狐与枇杷

  话说那清风楼众人听得王嫣娘家取财有异,像是冥冥之中,有神明保佑似的。其中有个掌柜,家乡在极南处,听了这话,不由笑道:“我当是甚么,原来她家也用了青蚨钱”,见那众人发问,便笑嘻嘻地解释。
  原来那青蚨,是南边一种飞虫,却是极为看重母子情分。那子虫躲在某地,母虫就寻来。母虫又习惯在草叶上产子,大如蚕子。南边商户们见了这等模样,捉来母子,用母青蚨的血涂八十一枚钱,子青蚨的血另涂八十一枚。
  等到要用钱时,先用涂了母血的钱,那钱在晚上思念子女,就偷偷飞了回来;若是用子血的钱,那子青蚨又念着母亲,也是隔夜就回。所以一直使用,钱从来不会少矣。
  众人听得奇异,确是手上没青蚨,只得作罢。那账房将王家酒楼的事情记在心里,每日里和那张小九称兄道弟,探问话头。又按着王家份例来进货,甚么都顺得和王家酒楼一样,还放出了几道新菜,收益却连王家的一半都不到。
  那东家见了,越发相信王家有问题。账房却不信邪,选了与王家同样的货源。原来自筑云楼倒了,南县酒楼就指着清风楼与王家酒楼,货源供大于求,行商手上的好货全卖给这两家。
  却也是奇了,王家每次进货都是晴天,等轮到清风楼,却在那晴天上加了个霹雳,总有几滴雨下来。那账房只得约着王家一起去取货,谁知半路上自家又翻了车。
  这几次三番的出事,账房已对东家心服口服。只是不晓得这王家酒楼除了青蚨钱,还有甚么妖法,又派出探子,嘱咐他混进王家去。
  那探子本也不信,认为自家掌柜和账房都被鬼迷了心窍,竟信起那神神道道来。又打听那些闲汉的口风,都是些“王嫣娘是狐狸变得,全身只有蹄子没变成人,所以裹脚都比其他女娘厚实”的荤话,等把这话儿向掌柜一学,又是被骂得狗血淋头,继续被派去做这苦差事。
  这探子过得辛苦,张小九也没闲着。王家酒楼有着天命女主,自然运势上要好些。《春欲滴》的作者猛大本就是女主亲妈,连男主都要退一射之地,大楚所在空间本就围绕着女主,若是天道不护女主,世界早就坍塌了。
  谁知这本是背景路人的清风楼掌柜,竟觉察出不对来,日日派那账房过来。张小九刚开始以为是王家酒楼势头猛,所以来攀关系,谁知后面竟对着学了起来,还偷看王家的账本。那张小九不得不连夜做了假账,故意放大收益,想让清风楼知难而退。
  果然见了超过清风楼两倍的利润,那账房立刻垮下脸,不再学模学样。却又派出个细作来,日日盘问闲汉,又不知遮掩,早被自己瞧了出来。那张小九和女主商量半日,遂定一计,等着清风楼来上钩。
  话说这日,那探子又忍痛花了钱钞,要了清茶粗点,坐在酒楼大堂探听消息。正心疼这月没个赏赐,月钱又全花在王家酒楼,忽然听见耳边有人说道:“听说那王嫣娘病倒了,这酒楼也没前几日热闹了”。
  那探子立即竖起耳朵,又听到“据说这王嫣娘脸色枯黄,像是被吸干精气,倒床不起哩。噫!好好的水狐狸熬成了干狐狸”,那几个人听得有趣,都笑了起来。
  这探子听得有故事,立即解下身上还算值钱的小佩,换来几升酒,几碟落花生,请那闲汉说道。那闲汉见了,笑道:“这官人客气了,我老娘在这家帮佣,所以晓得些。这王嫣娘是粉骷髅狐狸精,清波门都知道,可王嫣娘怎么发家的,只有我一人明白哩”。
  探子听了,又去柜上,咬牙将身上最后值钱的银簪换成竹筷,挽住头发,又请那闲汉几碟肉食。那闲汉见再也榨不出油水,才笑道:“听我老娘说,这王嫣冉有神通哩。若到作法时,三日不食,只在小间里拜那枇杷仙子。等三日后,又连吃十日的枇杷,再从两臂上放出血来”。
  “那左臂的血乘一碗,先染上一吊钱;右臂的也是一碗,再染另一吊钱。等血干了,这钱只要花出去,那王嫣娘挥挥双臂,钱就又回来了。这王嫣娘终究是女娘家,一次放血,就要病一次哩”。
  众人听得奇异,有人问到:“若是不吃那枇杷呢”,只听那闲汉笑道:“其实南边的人也用青蚨钱,可咱们这儿没青蚨,就靠枇杷了。那枇杷仙可是财神爷的相好哩,这枇杷吃得越多,放出的血越有效果,若是我吃个一年半载,一滴就抵王嫣娘一碗了”。
  又有人说道:“我怎么觉得玄乎,就算每次召来两吊钱,也积不成如此大家业哩”,那闲汉听得,说道:“王嫣娘可是狐狸之身,配上那枇杷,流出的血,妖气更大哩。只要王嫣娘活着,那血钱就能勾着别的钱回来,怎不积成钱山”。
  前面那人又问道:“若是真狐狸,岂不流出的血更有用了”,那闲汉笑道:“那狐狸必须得是银白色的,而且公狐勾女娘的钱,母狐勾汉子的钱。诸位,当年纣王身边的妲己娘娘,可不也有个枇杷精的结拜妹子么”。
  众人每日里听说书人讲那狐狸娘娘,知道是被烧死了,可玉枇杷却不知去向。如此看来,是勾上财神了,都纷纷点头。虽有些将信将疑,可谁放着营生不做,连吃十多天枇杷呢,终究是闲谈的玩意罢了。
  那探子听得,立刻奔向清风楼。掌柜知道后,便收购起了枇杷,打探到王卖瓜家前些日囤了枇杷,又比别家的个头大,于是包圈买下。
  又让人探那王家酒楼,听说张小九正急吼吼地买枇杷,却找不到新鲜的哩。清风楼众人听得,各个欢喜,又去打听银狐狸,却听说陶家表亲韩汀娘那有一批,又急忙买下。
  随后那王嫣娘大病不起,张小九四处买狐狸和枇杷,听得清风楼新到一批,愿意重金买下。那清风楼自是不答应,又说只要王家酒楼交来地契房契,才愿意卖哩。
  张小九气得扭头就走,没过几日,王家酒楼竟停了业。清风楼人人庆贺,生意也越发好了起来。又有批银狐要到,清风楼听得闲汉说,那王嫣娘吸了银狐血更加厉害哩,又赶去陶家买。
  等买了七八茬,清风楼手上已是没了活钱。眼见又有银狐送来,王卖瓜那里又进了枇杷,清风楼已是顾不过来。闲汉说那王家酒楼只是停业休整,没有真正关门哩。除非买断三年的枇杷和狐狸,王嫣娘没了养料供给,才能显出原形,死在泥里。
  清风楼打听得王嫣娘只是晕厥,还喘着气哩。那枇杷廉价,银狐却珍贵,而且随着自己包圈,变得越来越贵。眼见着清风楼终于成了临安南县第一酒楼,实是不想它又被人压制,于是一咬牙,压上了地契房契,只要三年没了银狐枇杷,这钱总会赚回来。
  那掌柜和王卖瓜,韩汀娘立了字据,又请来人公正。等那掌柜回到清风楼,却发现张小九坐在柜台后,正朝他笑哩。
  那掌柜昏头昏脑,却见自家手下的大小掌事都向着王家酒楼说话,又见清风楼的地契房契都扣在张小九手上,顿时气个倒仰。那账房表弟见状不妙,早收拾包裹溜了。
  那掌柜气倒在地上,好半天才醒来。却见周围已被洒扫干净,又有几十只银狐锁在笼子里,正围着自己叫唤哩。只听张小九说,那枇杷容易坏,见掌柜携带不方便,已是折合市价一百八,又添个二十两凑个整,给掌柜您做个路钱。
  又说这次确是对不住,但掌柜您不胡思乱想,哪有这等祸事。还说这银狐的事已经派人告诉方县尊了,宫里吴婉仪最近因弟弟傻了,哭闹不休,向官家讨要一袭银狐裘,这些银狐送上去,岂不是讨了巧儿。
  那掌柜两眼看着张小九的嘴巴张张合合,又觉得头里嗡嗡作响,也没再听那小九说甚,直接抄起一边的板凳就往小九身上砸,谁知半路被人拦住,反倒带了一个趔趄。
  只见那南县捕头吕大胡,气喘吁吁地站在一边,方府尊立在后面,笑着对小九说自家内弟莽撞,又脑袋一根筋,不懂得小九为他的好心。又说这清风楼若不开下去,倒是自家面上不好看相了。那掌柜正要向他姐夫诉冤屈,却被阴沉沉的行刑公差杨赤眼瞪了一眼,唬得说不出话来。
  那张小九听了,笑道:“本来也想把这楼完璧归赵,谁知那冯府尊的衙内听得,说是要开个王家的分店,还想让家人入个股儿耍耍哩。只是我已经应承他了,确是怎么好”。
  那方县尊听得是府尊家的事,笑得比刚才更好看,还说既然冯案首出马,定比这愚钝的内弟强多了。以后这分店有了新菜样,一定要请自己前来坐坐哩。那张小九也笑着应了。
  方县尊又叫人小心带走银狐,还让杨赤眼背走那不知为何晕过去的内弟。张小九瞥了眼掌柜头上桃子大的肿包,暗暗吁了口气。
  冯案首,又是借了你的名,千言万语说不尽,改日小九给你立块长生牌儿,香油供奉,日日祷告罢。

☆、第31章 弯月坠竹梢

  话说清波门众人,见王家酒楼压下筑云与清风二楼,成了南县第一,都啧啧称赞起来。虽有几家开食肆酒馆的,在那里眼红,又说些酸话,都被众人无视。
  那张小九和王嫣娘商量一番,将分店的三分股转给冯瑜,以后好借大树乘凉。那冯瑜推脱不过,又因大楚不禁商人子弟科举,也就应承下来。
  王嫣娘的婶娘见张小九人物伶俐,没几日便赚来清风楼,又是个老成小官,暗恨自家当时被黄沙吹迷眼,竟放跑了一个好女婿。又恨捧珠不识相,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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