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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话本妇女解放记-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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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尽如此,瞧你满口文言白话,也算国文补课了。我这有个‘满朝文武皆鼎炉’的,那太后亲儿为政,恁个孝子,见母亲修仙不惜满朝寻俊男的,就将你转到女主身上吧”,那客服又说了若干好话,才把这威胁差评的人民币玩家送走了。
  “果真有钱是大爷,那些免费玩的谁敢吭一声呢”,那客服愤愤想着,“早知道绿唧唧技术部不靠谱,暑假也不来这兼职客服。这屋里还三十九个大头呢,都来退款差评,还给我什么活路”。
  那芙蓉神女十二号听得有了空缺,乐得甚么似得,忙交了一万软妹币,在通讯转换门前等着签字。又见自家座位被新玩家补上,也等着神女空缺哩,不由笑道:“这才几分钟就换人,真的是现实一日,体验百年呀”。
  “绿唧唧生意这么好,怎么不把等候大厅建大一些,如今才坐得下几十个。虽然只开通芙蓉神女一个收费角色,以后再多几个,不就坐不下了嘛”。
  那客服回道:“听说阿里巴巴打了软广,偏要定个四十大盗的位置,连口令都是‘油麻油麻,速速启之’,妹子可别忘了。唉,你们这些土豪各种穿越,真羡慕啊”。
  那神女十二号听了,笑道:“原来是这样。我也不壕呀,只是南宫大大小迷妹,追文几年最爱这篇了。听说体验世界不影响绿唧唧收费文,要改变个人志的,才来体验一下。嗯呐,这个候补空间是什么呀?”
  “这个不填也可以,前面十一号玩得不痛快,中途要换世界,就把她转到‘满朝文武皆鼎炉’了。顾客就是上帝,总能换到喜欢的文的”。
  “这样呀,那我就选‘网红帝姬我最大’吧,就喜欢买买买美妆达主了,再来几个娱乐圈小鲜肉,日子爽得不要不要的”。
  先不提绿唧唧扩大体验范围,只说这赵裕破了海宁困境,又因途中官冗吏怠,一时间竟没传入临安。那官家派大军镇压各地起义,秦桧也忙得脚不沾地。
  话说那孙虹洁被秦童娘的狮猫抓伤,不仅养将回来,连那疤痕也被白玉养荣膏抹平。那王氏夫人过意不去,将那秦童娘,秦和国软禁,清水白菜,等孙虹洁痊愈,才放出门来。
  又见这两小童顽劣,怕再生起事端,只得停了孙虹娘的西席。又允诺府内藏书随意借阅,那孙虹娘每日阅书练字,倒也清闲。秦童娘,秦和国两人被祖母警告,又派了伴随仆妇看管。那相府奴仆虽有心搏娘子之宠,却惧王氏夫人之威,只得收了手脚。
  这日,孙虹娘在小间小憩,却听得窗外细语。只听一女声道:“表小姐姓孙,那娘子也姓孙,可不就是一家”。
  孙虹娘听见自家姓名,便悄声移到窗边,屏息聆听,只听随侍丫鬟墨缇道:“那孙娘子只个从七品之女,哪比得上我家三品翰林。又对姨夫人无礼,若娘子在场,定要甩她脸子哩”。
  孙虹娘听得云里雾里,只得唤来墨缇,才晓得详情。原来表姨李易安前些日做客山阴,在宣义郎孙家遇见孙娘子,虽是五龄稚童,却甚有淑质。那李易安晚年孤寂,又没个后辈依靠,见这小童便有了收徒之心。
  谁知这小童瞧得李易安,人物憔悴,衣衫无华,只扭捏推辞道:“才藻非女子事也”。那孙综听得,竟惊奇起来,亲自写了古今几十列女之事给女儿,那孙娘子日夜诵读不懈怠,时人都称贤淑哩。
  孙虹洁听得,冷笑道:“谁晓得是否偷懒不学,才扯得谎儿。这家父祖也是伶俐,偏传出个贤淑之名,还日夜诵读列女事,真个要请得朝廷奖赏哩”。
  那墨缇叹道:“若是贤名传出,这娘子也嫁得贵家。她父祖虽是哗众取宠,也是怜惜女儿,一片拳拳之心”。
  “非也非也”,孙虹洁道:“自古婚姻大事,均是父母契约,门当户对。若是贤妇进得贵家,必要舍出大妇的心胸,广纳美妾,还有恁多后宅之事,真个宵衣旰食,靠着燕窝滋补,参汤延命”。
  “若是主不了中馈,才叫尴尬。妯娌见得你手中无权,哪个不心中奚落,那等眼浅的仆妇小厮,也暗中使绊。那官人见你争不了脸面,又是一顿嫌弃,到头来六亲无靠,只留着自家私房养老哩”。
  墨缇听得,笑道:“听娘子说道,那贵家竟是龙潭虎穴,嫁去不得”,又道:“姨夫人失了大半家产,如今仅是温饱,那等小人见了,都说落魄褴褛,给赵相国家抹黑哩”。
  孙虹洁叹道:“也是那相近资产的贵家之女,才能一时舒畅。若那官人心疼娘子,也算良缘;若是心中不愉的,便是厄运之始了”。
  “可笑时人竟赞那无才女娘,就算她嫁得贵家,百年后又是黄土一捧,只唤个某孙氏,连个姓名都传不全。表姨虽伶仃漂泊,却文名显扬。如今世人虽爱称为相国先媳,知府旧妇,说不得千百年后,先有李易安,后有赵相国哩”。
  作者有话要说:  【重要事件通知,大家不要投雷,已经投雷的看官大人,加微博红包返回】
  ①陆游《渭南文集》卷三十五《夫人孙氏墓志铭》里,宣义郎(从七品)孙综是陆游的外兄弟(表兄弟),其女儿孙氏嫁给节度推官(正九品)苏君瑑,五十三岁去世,墓志铭请陆游写。记载:
  夫人幼有淑质,故赵建康明诚之配李氏,以文辞名家,欲以其学传夫人,时夫人始十余岁,谢不可,曰。才藻非女子事也。宣义奇之,乃手书古列女事数十授夫人。夫人日夜诵服不废。
  墓志铭里,孙氏没有名字,只是贤良淑德,孝敬翁姑,唯一不是套话的,就是与李易安的那一段了,本文中为衔接情节,与李易安相遇提前六年。

☆、第107章 山阴陆唐礼

  话说孙虹娘与婢女墨缇感叹李易安收徒一事; 没几日便被王氏夫人晓得。那王氏打点行李仆从,竟要去山阴探亲。
  那秦桧因各地战事纷纭; 上书奏折堆得山也似高,便与几位重臣一连几日歇在垂拱殿; 连个沐浴换衣都不得空。如今好容易回家休沐; 却听得老妻将欲远行,急忙赶来劝说。
  等听得是去山阴见李氏词妇,秦桧叹道:“若是旁个; 倒也罢了。那李易安虽是近亲; 却恁个不讲情面,此次你去; 必饮饱闭门羹; 碰壁才得回哩”。
  王氏怒道:“你这亡人; 闹得恶臭满身,也不怕身后之事。如今又疲累如犬; 还留不得好名儿,与他家卖命作甚,竟似那狗子逐臭不成”。
  秦桧见得,心道连日不回; 竟惹怒了她,才发作一通,便解释道:“如今遍地寇匪,垂拱殿一群人挤着,那些武夫又体丰毛厚; 汗臭熏天,若不是官家嫌弃,降旨休沐,我也回来不得哩。”
  “外地寇匪虎视眈眈,那江西湖南连山都炸了。官家驻跸临安,倒能保个平安,虽说山阴在临安近邻,也防不住贼寇渗入,夫人还是留在府里,修书一封给那词妇罢”。
  王氏道:“大楚偏安一隅,能享百年国祚。山阴世家众多,怎惧几个小贼,你摇唇鼓舌,只为骗我留下,扯甚么幌子哩。如今形势严峻,还有人要清你这君侧,倒不如留条后路,日后来山阴投奔我便是”。
  秦桧见劝说不得,叹道:“也罢,倒也是条退路。熺儿守不住家业,夫人可先带童娘几人去安顿。我如今身为宰辅,进退不得,他若是要清君侧,自是要替我之位了,这君侧没几年便要一清,替了也长久不得”。
  两人商议完毕,王氏打出魏国夫人旗号,携了崇国夫人秦童娘,秦和国几人,以探亲为名,风光大驾到山阴。当地仕宦听得,均来拜贺,谁知那李易安竟屡次称病,推拖不前。
  话说李易安原是在孙府作客,见得王氏接连拜访,便向孙府主人孙综辞行。那孙综只是个从七品的宣义郎,哪敢得罪一等魏国夫人,更兼那秦桧新封太师,更是荣耀煊赫。那孙综白日发愁,夜里也辗转反侧,不得安眠。
  孙综之妻梁氏,因官人品级敕封七品宜人。那孙宜人见官人整夜难眠,不禁骂道:“这等荣耀,又是血亲,哪个不应承下来,偏她拿乔妆样,害得官人烦恼。魏国夫人都上门四次,恁得诚心,竟耗在狗肚里”。
  孙综听得,劝道:“总是赵相国之恩,不忍见他家先媳流落”,又道:“当年德甫世兄嗜好金石,李氏词妇撰词漱玉,真个金玉良缘,谁知没几年竟败落朝堂,家业零丁,真个可怜”。
  “那赵德甫也不甚像样,建炎三年任江宁知府,谁知闹了叛军,他竟弃城逃了,抛下李易安险些被俘。也不知那李易安作‘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几句时,是何等辛酸心肠”。
  孙宜人见自家官人捻须晃脑,竟吟诵起来,便恼道:“甚么湿呀干的,你竟唱了起来。那李易安做得好词,也挡不住无夫无子,以后过身,连个披麻戴孝的孝子都没哩,赵相国季子这支竟是绝了后”。
  那孙综刚勃发诗兴就被打断,又见这无知妇人不通诗书,生得老丑,本要冷哼一声去寻添香红袖,却听那丑妇道:“官人勿忧,妾身倒有一计”,那孙综便止住了脚,听这老妻有何计谋。
  只听那孙宜人道:“听得表亲陆放翁娶亲唐氏,就在近日。那陆放翁有一堂姨,乃瀛国夫人钱唐氏,颇有几分才名,又爱争先拔尖。若听得李易安在此,定要借庆贺之名来比试的。”
  “如今魏国夫人封诰极品,瀛国夫人若来山阴,必要拜见魏国夫人。若这一试一拜在同一处,魏国夫人可不见着那李易安?放翁之母恁个功利,恨不得陆放翁立时中得状元,如今见两位国夫人莅临,那肯不依?官人且把心按回肚里,看我怎般手段”。
  孙综听得,心中欢喜。如今谁不知秦相权倾朝野,又恁得惧妻,若这魏国夫人吭个声儿,哪有成不了的事。自家沉浮半生,连个正七品都争不得,如今这真佛降临,哪有不去叩头进贡的。
  孙综正得欢喜,却听身边人咳嗽一声,便借着月色将老妻一瞧,竟忆起新婚时节,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一点好处都不得,谁肯替你卖命。那孙综便使出恁大本事,将老妻服侍妥帖,不一会儿便力竭眠倒。
  那孙宜人见官人这等不中用,便冷哼一声。若不是我熟记世家脉络,还留不住这银样蜡枪头哩,还不如枕边这物什中用。
  先不谈这貌合神离的两公母,只说那李易安听得瀛国夫人以文相邀,又兼陆家新妇唐婉娘也是不俗,便随着孙综全家去拜贺。
  等入了府,见到满脸堆笑的魏国夫人王氏,本要甩袖而去,谁知又冒出孙家外甥女孙虹娘。那李易安见到小辈,倒是推拖不得,便与孙虹娘坐在一起,远远对峙着众星捧月的王氏。
  那李易安孤身一人,眼见白发渐生,身边竟没个传承诗词之人,甚是孤寂。如今见孙虹娘人物伶俐,又是表亲甥女,勾动那收徒之心,便用心考校一番。那孙虹娘也是闻弦知意,对答如流,倒让李易安暗暗点头。
  女客里魏国夫人与瀛国夫人坐在上位,谈些临安趣事,除了讨教诗词的李孙两人,其余仕宦家眷各个屏声细听,生怕漏过一星儿。孩童里秦童娘与秦和国凑在一起嘀咕,那狮猫被安置一边,好几个女婢围住,怒瞪那些窥伺的村野小童。
  男客这边倒有响动。原是随着瀛国夫人,又有几家宗室子弟前来。除了慕名来见陆游的赵三官,被他三哥拽来的赵十三,还有嗣濮王赵仲湜之子赵士程。这三人均士字之辈,比赵官家略长一辈,又正值青春,华服宝带,引得女娘们偷瞄不住。
  那赵十三见了新郎,只叹出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便挽着一蓝衣小官自去了。赵十三也没滋没味,又见宾客里蠢头木脑,没个清隽,正要叫赵士程一同出去发散发散,谁知这人竟垂着头只顾喝酒,不一会儿便醉在一边。
  赵十三虽羡这族弟一身白肉,却也行不出那禽兽之事,只得唤来伴随将这族弟扶起。正往外走,却冒出个小童来,只见那小童将一根算卦签子插在地中央,也不看那被挡路的赵十三,反对着签子摇头晃脑道:
  “天命一神童,知晓汝未来。若从此地过,留下买命财”。
  赵十三听得这东拼西凑的几句,心中发笑,便逗弄道:“你这小儿,身量未足,倒扯得狂话儿。若你算得准,我便予你一金,若是算不准,便要与我为奴哩”。
  那小童本盯着赵十三履上珍珠看,听得这几句,便两眼滴溜溜一转,道:“如何不准,你且听我算来”,便神神道道转了几圈,又眼错不见,偷摸了醉眠赵士程身上之佩。
  那小童刚要攥走玉佩,却被赵十三劈手夺过,又反手凿个暴栗。那小童痛得紧,哭喊道:“你这恶人设局害命,活该饥馑而亡”,又瞄一眼赵士程,指道:“他父亲积得大善,必有惠仙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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