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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颤抖吧,科举考生-第98部分

小说: 颤抖吧,科举考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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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萧院长,遇事情多动脑筋想想,既然国子监能够提纯粗盐解决民用,那徽州书院能不能提纯铁器解决军营之需呢?现如今多少铁才能冶炼出一块精钢来,若是徽州书院能够琢磨出提纯铁器的方法,想要压过国子监的风头还不是轻而易举?”
  萧逸之被白言蹊说动了心,可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提纯铁器有些天方夜谭,“那铁器已经被铁匠完出了花样来,徽州书院里的一群毛头小子怎么会想出冶炼精钢的法子?有简单一些的不?”
  白言蹊翻了一个白眼,“盐铺里的老板还世代贩盐呢,我怎么就没听说盐铺里的老板琢磨出提纯粗盐的法子了?你身为徽州书院的院长,若是对自己的学生都没有信心,那还想出什么风头?集体回家卖红薯去吧!”
  近些日子白言蹊一直都在关注赣州蝗灾和水灾一事,她抬头看了看太阳,估摸着去往赣州收集消息的人应当快把消息传回快活林了,她便匆匆向萧逸之告辞,“我最近闲来无事,写了一些东西,等回头就让我娘给你送过去,对徽州书院的长久发展肯定是有帮助的,不过你也别指望我亲自出力。如今我有多忙你又不是不清楚,把我劈成八瓣都不够用。萧院长你若是真的想要发展徽州书院,让徽州书院超过国子监,那还是应当自己想办法的,扬长避短是最稳妥的方法。”
  “同国子监相比,徽州书院目前最大的优势就是算学,你为何不想着在算学方面多费电心思?眼看着秋闱之日已经越来越近,算科堂……哦不,现在应该叫算学院了。如果算学院内的大多数学生都能够通过科举走上仕途,那对徽州书院的益处有多大你肯定比我更清楚。放着长处不好好发扬,整日就想着拿自己不擅长的地方和国子监擅长的地方硬碰硬,这可不就是拿鸡蛋碰石头吗?”
  萧逸之无语凝噎,久久说不出话来。
  白言蹊临走还给萧逸之心窝里插了一刀,“萧院长,你膨胀了……我建议你收收心,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天下哪有一步登天的好事?”
  ……
  或许对于萧逸之来说,白言蹊的这番话有些重,甚至有些残忍,但是白言蹊却有她不得不说的理由。
  从她穿越到这个大乾王朝开始,她就一直在利用自己前世积攒的知识与经验来‘拉车’,靠她的肩膀来拉动历史的牛车实在是太累了,而且做出来的成绩微乎其微,尤其是在面对萧逸之这种近乎‘理所应当’的索取时,她更加意识到了自己的渺小。
  她前世所学有限,高中的时候倒是学的东西又多又杂,可是读大学后便将那些东西都丢在了一边,大学里学到的东西专业性很强,不同领域之间的壁障十分坚固,她能记得算学,那是因为被算学折磨的时间太长,想忘都忘记不了,可是其他领域呢?
  莫说是精钢,她前世见过的各种合金材料数不胜数,但是这并不代表她懂得冶炼之术,让她弄出提炼精钢的方法也并非不可能,毕竟她有神经病系统傍身,现如今随着《大乾公报》的发行,她的名气越来越大,知名度越来越高,完全可以从神经病系统中兑换出提炼精钢的方法,但是兑换出方法来之后就真的能够冶炼出精钢吗?
  白言蹊觉得未必。
  冶炼精钢需要的不仅有技术,还有各种原材料,难不成日后原材料稀缺了,她还得利用神经病系统去兑换出合成与提炼原材料的法子?
  这简直就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无底洞,白言蹊不想再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去试探其深浅了。
  在历史洪流面前,一个人的力量显得太过单薄,如同大江大河里的一只蝼蚁,纵然她站在叶片上拼命划水,但还不是要随着历史的洪流起起伏伏,渐渐飘远?
  她在学高中化学时,曾不止一次做过提纯粗盐的工艺流程题,对于提纯粗盐的方法早已了然于心,可问题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原材料,她如何能够将粗盐提纯成雪花盐?之前的想法不过是不知天高地厚时的痴心妄想罢了。
  若是她今日利用神经病系统将冶炼精钢的法子兑换出来,萧逸之的胃口只会越来越大,难不成日后她还得造出一个发电机出来?再想的远点,电灯、电脑、电冰箱估计也得她来想法子了吧。
  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想想就让人心生绝望,白言蹊决定及时从泥潭中抽足,尽人事,听天命吧!
  一边往快活林走,白言蹊一边琢磨将来的规划,关于未来的打算在他心里渐渐明晰起来。
  眼看着快活林的生意已经走上正轨,有桃李在全心全力的操持着,她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只是偶尔动动嘴皮子,提点儿意见就好了。
  墨染斋的生意也一日比一日红火,之后定然不可能再让她大哥大嫂亲自动手了,万一把人累出个毛病多得不偿失,雇上一些人来印书,夫妻俩完全可以做一个安心收钱的掌柜,有时间花在亲力亲为地印书上,真不如提高产量,薄利多销未必挣的钱少。
  至于她自己,白言蹊的想法更简单,就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点心就好了,尽量回忆前世的东西,将那些物理化学生物等东西搬出来,若是能给这个时代的人一些启蒙最好,如果给不了,那就当博人一笑了。
  历史的车轮需要众人一齐发力才能推动,她一个人撑着太累,也撑不了多久。
  ……
  苏州,唐毅日复一日的为顾修禅师煮粥参悟,因为顾修禅师吃素的缘故,唐毅自从醒来之后就再也没有沾过荤腥,整个人变得越发瘦削,原本还算合身的衣袍穿在身上,仿佛给稻草人套了一个宽袍子,风一吹就列列作响。
  锅里的白粥随着从锅底涌上来的粥浪四散开来,米香味从锅内飘出。
  唐毅手中撰着一份《大乾公报》,看着上面关于赣州灾情的记叙,心一阵又一阵地抽痛着,两行泪难自控地滑过鼻梁两侧,他叹一口气,将报纸卷成纸筒塞进了灶火内。
  顾修禅师一进来就看到唐毅手中那还未被完全烧完的《大乾公报》,蓦然一笑,转身出了寺庙,再回来时,顾修禅师手中多了两只烧鸡,四五个猪蹄,还有两坛苏州城里最有名的姑苏酿。
  “等粥熬熟之后就放在一边吧,现如今天气还不算太热,放上半天也坏不了,留着下顿吃。今日中午你同我喝酒吃肉可好?”
  顾修禅师将手中拎着的酒肉举起来,在唐毅面前晃了晃。
  唐毅目露疑惑,却没有多问,只是点头说‘好’。倒是顾修禅师憋不住了,刚饮了两口酒就打开了话匣子,自问自答。
  “难道你就不想问问我一个出家人为什么喝酒吃肉?”
  “我猜你一定是想问的,只不过你能控制住自己的心,将真实想法忍住了,你们皇家就是这么虚伪,看着就让人喜欢不起来。”
  “我一个被清医寺赶出门的弃徒,哪用得着遵守那些狗屁清规戒律!再说了,清医寺都被那狗。日的林平生率军铲平了,哪还有人能管得了我?”
  “等我听闻消息赶回清医寺时,那平时最横最蛮最不近人情的执法僧都已经被箭射成筛子了,他就算想拿清规戒律来管我,那他也得先活过来啊!现在老子天下第一,就算皇帝老儿都得看我的脸色行事,就算执法僧活过来又能怎样?他不但没能护住清医寺,还被人用箭镞带流火的飞箭烧了半边身子,现在我让他两只手他都打不过我……”
  顾修禅师双眸赤红,看向唐毅的眼神中满是杀意,不过唐毅倒也不惧,他一手抓着烧鸡,一手拎着姑苏酿,一口酒一口肉,吃得十分欢实。
  “你说清医寺的那些老不死是不是和自己过不去,活一辈子都没有尝过一口酒肉,还教训老子,不让老子吃这么美味的东西!可惜老子命长,逢年过节就提上半斤肉二两酒,故意去他们的坟头恶心他们去!”
  唐毅歪过头,醉眼惺忪地看着满嘴胡话的顾修禅师,他知道,顾修禅师醉了。
  说什么千杯不醉,当酒意上了心头,谁不是一杯就倒?


第103章 
  顾修禅师絮絮叨叨地说着; 唐毅也不嫌他烦,不管顾修禅师说的难听还是好听; 也不管顾修禅师是在骂皇室还是夸赞皇室; 唐毅都一并兜进了心里。
  月亮从东方爬起,星辰渐渐布满天空。
  唐毅看着顾修禅师酣睡的面庞,虽然距离清医寺被灭门已经过去了数十年; 虽然顾修禅师的医术通玄,寻遍大乾王朝都找不到一个能够并肩之人,但是横跨了顾修禅师大半张脸颊的那道疤却从未变浅过分毫,看着依旧狰狞; 依旧触目惊心。
  唐毅眉头轻轻敛起来; 低声问道:“究竟是你无法抹去这道疤; 还是你不愿意抹去?”
  顾修禅师似乎睡得不大舒服; 咂咂嘴; 皱着眉头翻了个身,再度沉沉睡去。
  唐毅来了兴致,他将手指横在眼前; 刻意挡住顾修禅师脸上的那道疤; 忍不住为顾修禅师清浚的面容所折服,并非是任何欢爱情欲,而是单纯的赞赏。
  “林将军究竟是怎样的英姿勃发; 才能入了你这般俊逸之人的眼?若是你这样的人入了红尘; 不知道会让多少女儿家牵肠挂肚……”
  酒意渐渐上头的唐毅眼皮子直打架; 终归熬不住了; 倒头睡去。不料他刚睡去不久,顾修禅师就睁开了眼睛。
  顾修禅师起身,从包袱中取出一件粗布披风来,盖在唐毅身上,他转身走出寺庙,每一步都满走的无比洒脱。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秋风凉,浊酒烫。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第二日,唐毅被窗外明亮的阳光晃醒,他晃了晃混混沌沌的脑袋,打了一个慵懒的哈欠,转身看向顾修禅师昨夜醉酒时躺倒的地方。
  蒲草之上空空如也,那也还能见到顾修禅师的身影。
  唐毅豁然清醒过来,发了疯一样地在寺庙中找寻顾修禅师,最终得到的只是一个令他颓丧的答案,顾修禅师禅师放在禅房里的包裹消失了,换句话说,顾修禅师走了。
  唐毅在禅房中找到一封信,是顾修禅师写给他的。
  “唐毅,回去同你父亲说,我的气已经撒够了,清医寺灭门一事一笔勾销,不会再同你皇室因为前尘之事而纠。缠不休,只是我救你一命,需要你用一生来还。我要你答应我庇护一位小友,只要你一日不死,她就不能损伤半根汗毛……我那小友,名唤白言蹊,徽州怀远人氏。”
  唐毅将信贴身收好,从水井中打出一桶凉水来,将凉水扑在脸上,他忽而轻笑,自言自语道:“这还用你说?”
  痴笑了许久,唐毅的神色又渐渐严肃起来,他将脸上的水珠一点一点擦去,理了理衣领,寺庙再次变成了无人踏足的地方。
  唯有米粒放下芥蒂,才能与水彻底融为一体,君臣百姓亦是如此。
  这是唐毅从多日熬粥中参到的禅。
  有些事,他必须去做。
  ……
  白言蹊到了快活林,找人要来与赣州相关的消息,正坐在屋子里琢磨该如何尽自己的微薄之力以帮助赣州百姓渡过难关呢,谁知快活林就来了一件怪事。
  顺风快递运送的东西向来都是货品,这次居然载了两个人回来,而且载的那两位还是大人物。
  桃李最先得到了这个消息,她忍俊不禁地将白言蹊唤到了停放马车的地方,撩开马车的帘子让白言蹊看车厢里的情况。
  白言蹊满头黑线,问车厢内的俩人,“司刑珍,苏丞相,你俩怎么来徽州了?还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司刑珍一见白言蹊,顿时打开了话匣子,也不管苏少臣能不能听到,听到之后会不会介意,她直接将憋在心里的话全都倒了出来。
  “白博士,学生我委屈!我那专门坑闺女的爹非要骗苏相爷说我想到徽州书院学算学,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他直接将我塞进了马车,我这一路过的苦啊……”
  白言蹊面色凝重地点头,与她上次见司刑珍时相比,司刑珍的脸确实瘦了一圈,显得越发玲珑了,只是面色看着有些蜡黄,气色不大好。
  “先将人扶下来,有什么委屈慢慢说。”
  白言蹊让快活林里的小厮寻了两间干净向阳的好屋子,准备将司刑珍和苏少臣安顿进去,谁料司刑珍急吼吼地反驳她的观点,“用不了两间房,一间就足够了,苏相爷日夜都离不开人照顾,我得照顾他呢!”
  有气无力任人架着胳膊往楼上抬的苏少臣满头黑线,他真想问问司达通,司尚书,你夫人生闺女的时候是不是忘了给她装一个脑子?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司刑珍没有。
  白言蹊诧异的目光在司刑珍与苏少臣身上扫了一遍,似有所悟,一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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