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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严家长女-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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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潘清乃户部左侍郎,堂堂正三品官员,林栝即便升迁再快,也绝无可能在三五年内升到正三品。
  林栝也意识到这点,“我这次除了催放军饷之外,还想在罗阁老面前状告潘清。罪状已经罗列了一些,只待军需发放,我就往上递折子,不能因为我的私事连累宁夏官兵。”
  “不妥”,严清怡心里“咯噔”一声,忙劝阻他,“潘清跟罗阁老有师生之谊,又一同掌管户部,不可能因为你而心生嫌隙。”
  林栝道:“不是,我打听过,潘清科考那年,主考官是翰林院的崔学士。崔学士已经故去多年。罗阁老为官端方,定会秉公办理。”
  严清怡微阖一下双目,又睁开。
  潘清名义上不是罗振业的门生,但私下里早就投奔了罗振业,跟罗士奇关系也很好,一直称兄道弟的。
  每年罗士奇生辰,潘清都会精心准备贺礼,或者是一方砚或者是一幅字,又或者是古籍珍本。
  罗士奇曾当着苏氏的面夸过好几次,说:“知我最深者,莫过于见明。”
  潘清,字见明。
  罗振业人老成精,怎可能因为林栝惩治潘清?
  反而林栝倒可能找来杀身之祸。
  可毕竟在大街上,两人悄声说会话也就罢了,却不好开口争辩,严清怡便不作声,心里却打定主意,等回家后,定然要劝林栝打消主意。
  林栝便也打住这个话题。
  此时,太阳已经升得高了,严清怡脸颊被晒得通红,脑门上热出一层层细汗,顺着腮边往下滑。
  林栝心疼不已,瞧见不远处有人推着车子卖切好的西瓜,连忙过去买了两块,小心地捧在严清怡面前。
  西瓜是熟透了的,又用井水浸过,咬一口清爽甘甜。
  严清怡弯了眉眼笑,小口小口地吃完,掏出帕子擦擦嘴,翻个面儿又递给林栝。
  林栝瞧见她的小动作,趁着接帕子时,悄悄握了下她的手,很快地松开,柔声道:“正晌午了,想必没人出来买东西,咱们吃了午饭再回去还是回去吃?”
  严清怡瞧着地上的竹篮跟马扎子,笑道:“春兰还在家里,去买点菜回家吃,说不定阿昊也能回家,再买些卤肉跟包子。”
  林栝应声好,将摊子收起来,一应东西都拿在手里,与严清怡一道往菜市场走,走过梧桐树时,下意识地抬头往上看了眼。
  七爷不躲不藏,正迎上他的目光。
  林栝若无其事地低下头,步履沉着地往前走,身姿笔挺气宇轩昂,薄薄的靛蓝色裋褐下,隐约显出他上臂突起的肌肉的轮廓。
  能够在武举中取得第四名,而且到宁夏半年就杀了十几个鞑子,想必身体很好,而且身手很好。
  七爷有片刻的冲动,想看看,林栝究竟能不能躲开青柏的飞刀。
  话语在舌尖转了几转,终于开口:“你说,林栝果真有将帅之才?”
  不知为什么,青柏好似松了口气,收起手中飞刀,低声答道:“是,那边传来的消息,林栝智勇双全又有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儿,这两年守着固原镇固若金汤,镇上的老百姓和营地士兵都很尊敬。指挥使赵霆非常器重他,也有意提拔他。”
  七爷又默片刻,良久,低低道:“回吧”,转身往外走,才刚迈步,忽然脚下踉跄,险些摔在地上。
  青柏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的胳膊。
  七爷淡淡道:“坐下歇会儿,我腿发软,走不动……”


第112章 
  青柏扶他在椅子上坐定; 从随身带的暖窠中倒出半盏茶; 呈到七爷面前。
  七爷脸色白得像纸; 眸光暗淡,仿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暗沉沉的没有一丝光芒。
  青柏突然又有些后悔,刚才林栝经过窗下的时候,就应该毫不犹豫地将飞刀抛出去。
  林栝固然身手不错; 但他年纪摆在那里,才十八~九岁,能有多少临敌经验?而青柏自幼受训; 经历过极苛刻的考验; 当影卫的那些日子,又无数次死里逃生。
  青柏有十成把握能够一击毙命。
  再或者,他应该隐瞒宁夏传来的消息; 就说林栝是个贪生怕死沽名钓誉之辈。
  七爷就不会犹豫那么长时间; 从而错失良机。
  青柏了解七爷。
  上次郭蓉跟严清怡发生争执,四处败坏严清怡的声誉; 小郑子忿忿不平地说:“郭家娘俩实在可恶; 上嘴皮碰着下嘴皮专门颠倒是非混淆黑白。要我看; 就该一刀给她们个痛快的; 让她们永远闭上嘴; 顺便给别人个教训; 免得再有人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七爷浅浅笑道:“小郑子学问长进了; 这几个成语用得贴切。只不过; 郭家母女固然可能,但罪不至死,如今郭鹏在辽东戍边,你这边把人家妻女给杀了,换成你,你心里是何想法?”
  小郑子顿时哑了,好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才嘟哝道:“都想七爷这样,那么那些戍边将士的家眷都可以无法无天了?”
  七爷摇头,“非也,是要按照法理来。如果真是犯下滔天大罪,肯定要按律处置。郭家母女尚是初犯,先给她们一个教训,若是不改,自当重惩。”
  七爷公私分得清楚,又以社稷为重。
  青柏有六成把握,七爷不会因自身爱憎而杀害国之良将。
  就连青柏自己,在看到宁夏传来的纸笺时,也起了爱才之心。
  一个初出茅庐的臭小子,麾下只五十人,就敢请缨前去侦察鞑子动向。他们在荒漠里待了半个月,赵霆险些以为他们回不来了,可林栝不但探明了鞑子踪迹,还带回来十三个鞑子头颅。
  每年冬春之交,是边境战事最频繁的时候,鞑子缺衣少食,时不时骚扰边境百姓。林栝面对鞑子毫不手软,除去手下士兵外,还将固原镇青年劳力组织起来,按时巡逻,将固原守得固若金汤。
  但凡有些血性的男儿,谁不渴望在广袤的草原上驰骋?但凡武有所成的汉子,谁不想挥剑御敌保家卫国?
  青柏也想,可因身上担负着职责不能擅离,听到宁夏传来对林栝的评价,不由心向往之。
  及至见到林栝与严清怡心心相印情投意合的情态,又觉得可惜。
  世上女子千千万,为什么他独独看上了严姑娘?
  若是杀了他,他过不去心底的坎儿,可若不杀他,七爷岂不要伤心失望?
  一时,他也不知道到底该希望七爷下令还是不下令。
  可终于,七爷还是选择了以国事为重。
  七爷坐在椅子上,茫然地望着窗外,梧桐树枝繁叶茂,其间夹杂着粉紫色的花朵,一串串的,像是倒挂着的铃铛,有甜香随着清风徐徐而来。
  良久,七爷收回目光,缓缓喝完杯中茶水,起身道:“回吧。”
  青柏利落地收了茶盏,跟在七爷后面。
  时值正午,炽热的阳光肆无忌惮地铺射下来,在地面上卷起白色的热气。
  林栝与严清怡早已不见了身影。
  青松蹲在树荫下面,见七爷出来,连忙将马车驾到酒楼门前,悄悄对青柏道:“那小子下盘挺稳,我估摸着他察觉到你们在楼上偷看了。刚才经过时,身体绷得很紧。”
  果然是个好样的。
  青柏暗赞一声,面上却不露,抬手撩起车帘。
  车里放着冰盆,有凉意丝丝散出,令人神清气爽。
  七爷打了个哆嗦,自案几下面的抽屉中取出一条薄毯。青柏见状,连忙抖开毯子,替七爷拢在肩头,又将冰盆盖子掩好。
  七爷头靠着车壁,喃喃低语,“上天有好生之德,君子当成人之美……”再后来声音压得极低,便是青柏耳力极好,也听不清楚,少顷,才又听七爷道:“听说正一神教的通微法师精通命理,先不急着回宫,往清虚观看看。皇嫂说我二十岁之后诸事顺遂,我请通微法师再卜算一下,如果实在无缘,也就罢了,但凡有一丝纠葛,我都想争一争……”
  ***
  青松所料没错,林栝早就察觉到有人在暗中窥视他。
  通常人都会对投向自己的目光有所感应,何况林栝是习武之人,较之常人越发敏锐。
  只是辨不清偷窥者是敌是友,而且有严清怡在,林栝不想吓着她,所以没有表露出来,但在经过迎宾馆时却凝聚了所有的心神,只要有异状,立刻护着严清怡离开。
  所幸只是虚惊一场。
  严清怡买了一笼屉肉包子,一笼屉素包子,再买半斤酱牛肉和一些时令菜蔬,与林栝一道回了家。
  薛青昊比他们晚一步回家,见林栝在院中站着,惊喜交加,连声问道:“林大哥几时来的?”
  林栝含笑不语,反而一拳直奔薛青昊面门,薛青昊闪身避开,挥拳回击,林栝一把攥住他的手腕,稍用力将薛青昊两手扭到他身后,笑道:“还行,有长进。”
  薛青昊沮丧地说:“行什么行,还是过不了三招。”忽而又振奋起来,“我虽然不行,但是我师傅厉害,林大哥几时走,别再像上次似的连一天都没待成。”
  林栝答道:“不会那么匆忙,这次起码待上七八天。”
  薛青昊叫道:“那太好了,明天我给你引见我师傅,我师傅姓秦名虎,腿上功夫极好。”
  林栝点头应道:“好。”
  这个空当,严清怡已经把酱牛肉切成薄片,整整齐齐地码在碟子里,又拍两根黄瓜捣出蒜泥拌了。
  春兰则把早晨剩的小米粥盛出来四碗,把包子摆在盘子里。
  跟之前一样,林栝与薛青昊到西次间吃,严清怡跟春兰在饭厅吃。
  薛青昊看着面前大半碟牛肉,大口咬了口包子,嘴里含混不清地问:“林大哥,你是不是跟我姐好?”
  林栝一愣,伸手拍向他的头,“吃饭!小小年纪天天寻思什么?”话虽如此,唇角却是不由自主地弯成个好看的弧度。
  薛青昊嬉皮笑脸地说:“我都看出来了,别以为我不知道。等你们成亲,我就是你小舅子,你得讨好我才成。”
  林栝狠狠地瞪他眼,“心里明白就行,不许到外面瞎说,关着你姐的名声。”
  薛青昊连连点头,“知道,知道。”压低声音问,“那你们什么时候成亲,我们明年三月才满孝。”
  “跟你没关系,不用你操心。”林栝抓起一只包子塞进他手里,“多吃点,这一年个头蹿起来了,怎么不见长肉?”
  薛青昊“嘿嘿”地笑了。
  两人把盘子碗儿吃了个精光,将空盘子端出去。
  严清怡跟春兰早就吃完了。
  春兰洗完盘子,识趣地回到东次间,薛青昊张开手臂伸个懒腰,“吃饱喝足,我得睡个晌觉。”“嗖”地蹿回了西次间。
  一时,饭厅里只剩下严清怡跟林栝两人。
  严清怡烧水沏了壶茶,把盛菜的竹篮拿过来,坐在桌旁择豆角。林栝往前凑了凑,跟她一道择。
  两人离得近,以致于严清怡能够清楚地闻到他身上浅浅淡淡的男人的味道。
  严清怡面颊红了下,低声道:“潘清的事情,林大哥不用太过心急,一来潘清在户部已经好几年,关系根深蒂固,也没听说跟罗阁老有任何过节;二来,你住个六七天就要走,就算现在把状子呈上去,等你走后,潘清也有可能疏通路子给撤掉。依我的看法,还是等你从宁夏回来再做打算。”
  林栝长长叹口气,“我舅舅说曾要过我娘的陪嫁,我伯母推三阻四地一直不给,先说给我看病花了许多银两,又说田庄收益不好,店铺每年亏空。我怀疑我娘的嫁妆都被他们打点人了……我没想着能一下子扳倒他,但是也不能眼看着他继续耀武扬威,这次先跟罗阁老把他所作所为说一遍,别让他再假冒良善。”
  严清怡心里“咯噔”一声,忽然生出个想法,会不会那幅《溪山行旅图》根本不是罗家祖上传下来的,而是得自潘清之手?
  越想越觉得怀疑。
  忽而又记起一件事,苏氏有年生辰,罗士奇送给她一套雪青色的点翠嵌宝头面。
  点翠是把翠鸟的羽毛镶嵌在赤金或者鎏金底座上制成各样首饰,因工艺非常难,所以点翠首饰比较昂贵,尤其翠兰色和雪青色的翠鸟羽毛更是稀少而难得。
  苏氏曾把那套头面给她看过,她艳羡不已。
  苏氏笑道:“头几年我曾看中一支点翠发簪,远不如这个好,店家要价五十两,你爹买不起,应允以后补给我。总算说话算话,没有白许诺一次……你也不必眼馋,等你出阁的时候,我给你做陪嫁。”
  那年,她应该是七八岁,已经知道什么石头稀有,什么首饰名贵,可又没到害羞的年纪,听到苏氏这话只感到高兴。
  再往前推几年,那可能是她三四岁或者更小的时候,罗家曾经窘迫过,以致于罗士奇连五十两都掏不出来。
  那时候罗振业还在吏部,不曾入阁。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罗家就富有了呢?
  严清怡绞尽脑汁想不起来,就记得好像自己要什么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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