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穿之灭神记-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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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小乖，去治好他。”一声令下，萌萌呆呆的小姑娘立刻消失，显然是听令而行去了。
“少主，我来。”额头依旧红肿着的精英女对少年的偏心没有任何意见，主动请命站到了玉碎她们跟前。
一场恶斗由此开始，而被玉媚削掉时髦发型的某弱爆的穿越者心底只有一句未能出口的憋屈哀号在反复回荡——干嘛连我们一块揍啊？！
沉默，像一条巨大的蜿蜒有力的蛇，在殿中横行无忌。
凌霜和楚凤久久的凝视着对方，仿佛错失一眼便会后悔一生。
被数道束缚手段牢牢压在殿下的林宇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们，他其实挺想开口说几句话的，可惜楚凤不知用了何种手段，竟是令他连传音也不能够了，更别提开口说话了。
而已经恢复男儿身的克劳德则仍穿着古典长裙无聊的四顾，似乎并不觉得窘迫，也没有任何羞涩，目前最明显的渴望是找个什么活物解闷，与目前的情势十分格格不入。
“还是不肯告诉我吗？”两人对视得几近化为石像，楚凤终是惋惜的长叹一声，声音不仅仅失望，而且满是难过的酸涩。
粉唇微张，凌霜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一切都暴露得太突然，楚凤与她摊牌得也太轻易，凌霜一点儿心理准备也没有，最初是错愕和震惊，之后便是无尽的茫然与恐惧。
原来楚凤竟然听到了她与克劳德的对话吗？当时，她分明没有任何异样……！
凌霜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顿时彻悟。
是了，灵山派之行，原来这一路她都在试探和观察她吗？甚至，连乾坤驱邪镜都是特意为她取回的吧。难怪她当时的目光总是或有或无的飘到她身上，害她还自作多情的以为这是久未相见的思念所致。
“罢了，你也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我便不多管了。”楚凤又等了片刻，仍不见凌霜有任何分辩解释的意向，不得不死了心。
“唯有一事，我此时不问不快。”说着，楚凤的目光陡然变得犀利无比，简直能刺进凌霜的眼里，一直扎进她的心中。“你不是穿越来的，也不是夺舍的吧？你的确是我真正的女儿？看在我和断情楼多年对你不薄的份上，你就给我句实话！你到底是不是凌霜？”
凌霜心中一动，顿时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感觉萦绕在心头，促使她嘴里冒出一句反问：“若……我不是，你待如何？”
纵然有所准备，楚凤的脸上仍不免染上一层灰败之色，连眸光都黯淡无光了不少。
扯了扯嘴角，她似是想露出一个笑容，但是已经僵硬的面部神经和肌肉根本不听指挥，只能现出一个十分怪异的麻木表情。
“若不是，你便离开这里罢。你身上所有仍可留着，全当这么多年情谊的纪念。若觉不够，亦可开口，就当你出嫁了，我给你备的嫁妆。”楚凤的态度不激烈，说话也不温不火，却透着渗人的凉意。“你放心，只要你说的是实话，我不会对你不利。只不过出了边界之后，你便与我断情楼再无瓜葛，以后是生是死，全无干系。”
说到这里，楚凤突然顿了一下，不仅脸色阴沉，连声音也冷了下来：“除非你有一生都不会露出马脚的傲慢和自信，否则我劝你不要试探我宽容和忍让的底线，结果一定会令你绝望！”
闻言，凌霜有点儿想笑，但是等她冷漠的目光在殿中转过一圈之后，又慢慢变成柔和。
果然，断情楼主就是断情楼主，又怎么可能仅仅只是用口头劝告和威胁这种无用的把戏来辨别真假？
那些隐蔽的不起眼的角落里放着的，灵器神器，甚至罕见的仙器也有一件。
凌霜可不会傻到以为楚凤是把它们拿出来当摆设用的。她不是没什么阅历的孩子，虽然不能全部分辨，但是大部分她还是认得出来的，其功用无一不是测真辨假。
凌霜更加想笑了。理由却与之前不同。
该说她们不愧是母女吗？连口头安抚，实际上暗搓搓的做尽一切准备的手段都这么相似。
凌霜毫不怀疑若是其中任何一件显示出她说了谎言，楚凤便会立刻如之前所言般处置了她，毫不留情，狠绝毒辣。
而她却对这个结果感到由内而外的愉悦，简直像全身都泡在灵液里，自重生后从未如此舒坦和喜悦过。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凌霜是穿越夺舍的，因着这几年的情谊，楚凤不会灭了她，只会把她丢到外头去自生自灭。当然，如果她否认，还想混着断情楼的资源继续占着楚凤亲闺女的位置，楚凤妥妥灭了她。
她们这几年还有感情，再加上凌霜没做破坏损害断情楼的事，并非心硬如铁的楚凤会给她一条生路。
修真界可残酷着呢，没了庇护，以凌霜目前的修为，也不是就天下无敌了，暗刀暗箭防不胜防，散修不是那么好做哒。再加上修炼的瓶颈和困难，也够她受的了，说不定哪天就走火入魔灰飞烟灭了。
至于把穿越夺舍的凌霜当亲闺女什么的……绝不可能！楚凤眼里可不揉沙！有感情也敌不过血脉牵绊。没灭了她已经是最大限度的宽容了。楚凤又不是圣母，你家孩子被别人穿了你乐意啊，更何况这是墨默拼了命留下的血脉，对楚凤意义重大，没恨极灭了凌霜已经是看在多年的感情以及她一直以来都安分的份上了。
楚凤是人，会心软，有弱点，但也有自己的坚持和底线。^^
第135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八）完结
洛可丽在殿门外安静的坐着。灵玉石铺就的地板；足够奢侈，也足够凉，能帮助她的头脑更加冷静一些。
在迈进殿门的那一刻，看到脑中正在盘算着的对象就压在台阶下，洛可丽几乎失声叫出来。但是楚凤突然爆发的威压恰好的止住了她的声音；迫她将那未出口的声音再度顺着喉咙咽回肚子里。
虽然连芙蕖也被一起赶出来；但洛可丽完全没有觉得安慰。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会也在这里？为什么每次每次，每次她的命运即将出现转机，都会因为凌霜而毁得一干二净？！
越想越怒；越想越恨；洛可丽的面孔很快一片狰狞之色；扭曲得不堪入目。
是的，洛可丽的老毛病在连番打击下又犯了。明明凌霜的脸上也现出一抹惊奇与疑惑，但她却选择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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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张挺可爱的脸……真是暴殄天物。”
一道女声突然自头顶响起，洛可丽身体一僵，却见视野内走进了一双穿着金丝长靴的腿。
定了定神，她顺着腿向上看，入眼的却是未见过的种族。
黑色双翼，高鼻深目，紫水晶似的眼珠，巨｜乳｜纤腰长腿，衣着暴｜露而性感，再加上白皙的手掌中轻巧握着的长柄月形大弯刀，活脱脱现实世界网游游戏里常见的恶魔御姐！
不过，感觉是另一种的熟悉，并非来自现实世界……似乎在哪里听说过这种极具异域风情的外貌？
“的确是你的菜。”
从她身后探出一张洛可丽极为眼熟的可爱的脸，对方上下扫视了一回，摸着下巴点了点头：“除了是鬼修之外，毫无挑剔。”
被一语道破自己的身份，洛可丽骇然的向后挪了挪，敏锐的感觉到了她漫不经心的赞扬下的轻蔑和敌意。
这与上一世的境遇截然相反。
明明那时罗红还夸她良善可爱，极爱与她亲近呢。
呵，是了，她现在是人人敌视的鬼修。便是断情楼这般海纳百川之地都容不下她。
而这悲惨的结果，有一半是她自作自受，还有另一半则是凌霜明里暗中造成的！
心头恶火不减反增，激烈得快要把洛可丽的神魂都一共烧毁。
不肯再待在这敌人大本营，洛可丽突然化为黑光疾射而出，转眼就消失了踪影。
迦婆那淡淡的抬眼，冷漠的表情全不见方才的一丝兴味：“何必如此挤兑她，不过小小的鬼修而已。”
罗红轻轻的笑了一下，与往常豪爽直率的笑容不同，她的眉眼间竟罕见的带了极浓重的阴郁狠戾之色：“蝼蚁虽小，可毁长堤。”
迦婆那暗叹一声，不打算再劝。
罗红跟舞阁主曾经有多亲密，交付了对方多少信任，在被背叛后就有多痛苦多愤恨。
这痛苦，她不能抚平；这愤恨，杀了舞阁主也仍没有消散。看来，只能靠芙蕖了。
唯有心爱之人才能让罗红恢复成原来的她自己。
而这是迦婆那终此一生也无法做到的。不仅是因为她不是罗红心中所爱，更因为她就是舞阁主背叛的因由。
舞阁主深爱她，但是却选择了一条最错误的路。
——不来对她本人告白，而是只暗中嫉恨罗红，然后任由这嫉恨将与罗红之间的友情和她自己毁去。
多么可怜，多么愚蠢，又多么可笑。
从来敢爱敢恨有爱直追的迦婆那完全不能搞明白舞阁主百转千回的心思。便是女罗刹全族，也不可能有一个可能弄得懂。因为她们就是这样豪爽干脆的种族。
舞阁主若是拿出嫉恨罗红的激烈来对她示爱，若是拿出背叛挚友的决绝来告白，迦婆那觉得她会被打动，然后接受这炽热如火的爱意，再以同样的热烈回报给舞阁主。
这就是女罗刹的爱情——简单，干脆，又灼烈似火。
可惜舞阁主爱恋迦婆那多年，却不懂得这最基本的一点，实在是令人叹息……又无语。
这一天，对很多人来说都是很特别的一天。
凌霜和楚凤在大殿里待了很久，当她们终于打开门的时候，站在门外的罗红发誓她们的表情都古怪得令她难以形容。
殿内的四人说了什么，没有人知晓，唯一可知的是，那天从门中走出的只有凌霜和楚凤两人，另外两个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不知去向。
而那些想要闯进断情楼的怪人们也很快退走，在他们即将胜利闯入的前一刻。
明明只要再努力一把就能成功突破断情楼的护山大阵的！无数悄悄隐匿于远处冷眼旁观的人暗自扼腕，他们有些是多年来一直悄然徘徊在断情楼附近的，有些是被这双方交战的巨大动静引来的，但无一胆敢接收那些怪人们的努力成果继续拼搏突破，哪怕距成功只有咫尺之遥。
所以他们只能失望的退走，继续潜伏等待，等待下一次天赐的机会。
可惜老天对这些贪婪之人太过残酷了。之后万余年，再没有出现过像此次这般绝妙的机会，断情楼却是随着时间流逝变得越来越强，同时防守也越来越严密，“毫无破绽”这四个字终于真正的现于人间。
然而，在这段极漫长的时间里，没有任何一任断情楼的楼主名为凌霜。
楚凤飞升之后，继任断情楼的乃是莫名失踪数年又回归的铃蜓带回的女童。因这名女童竟身负早已传承断绝的青鸾血脉，楚凤特收其为义女，亲自教授功法，又多方考察其德行，待其得到七楼十阁的全体认同后，才将楼主之位传授于她。而之后断情楼的壮大发展更证明了楚凤的这一决定有多么正确，甚至连泡汤了两代的与龙族的联姻喜事也在这女童的身上得到实现。
至于凌霜这位回归不过数十年的前任少主，则渐渐在历史的洪流中退了色。虽然楼主楚凤一直说她在闭关修炼以及外出历炼，但随着她在众人面前消失得时间越来越长，很多猜测也悄悄的如暗流涌动。最被支持和认可的说法是凌霜在修炼时走火入魔，以致神魂俱灭。而最乐观又最不被支持的说法却是她早已飞升成仙。
当时间如光似梭飞逝千百年，事实的真相为何慢慢不再重要。直到连提起甚至记得凌霜存在的人都越来越少时，一个胆大妄为且实力高深的鬼修找上了门，指名要见凌霜，人们才恍然记起似乎曾经的确有过这么一任少主存在。而当鬼修自现任楼主那里得了一物远走之后，凌霜这个只不过在人们的记忆中又存在了数日的名字便又很快被遗忘。
无论对断情楼中人还是书中世界的人们来说，生活总是要继续，有没有凌霜这个人，对他们来说影响并不大。
除了少年之外，没有人知道身为核心的凌霜送牙胝飧鍪橹惺澜纾13炙耐旰迷诵凶龀隽嗽跹奈
数万年后，终于有“人”察觉到了的时候，凌霜这个名字已经响彻整个神界，令诸神战栗胆寒。而那个“人”也终于得以再次站在凌霜面前，以足够的实力取得灭神的“同伴”的资格。
“你甩不掉我的。我们还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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