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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鸾凤孽-第47部分

小说: 鸾凤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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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相果真是要出宫了,那便无事了。”
  周怀素听了这话不免有些失望,自嘲一笑,目光黯淡下来,只勉强道:“我知道了,有劳公公。”
  小全子却并不急着告退,只望着周怀素欲言又止:“周大人……奴才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周怀素看他一眼:“公公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小全子略一犹豫,终于咬牙道:“您也知道,圣上身子一向不好,偏她又是个不懂爱惜的人,从来只图眼前享乐,全然不将自个儿身子放在心上……这些大不敬的话奴才原是不应说的,只是……”抬头看了周怀素一眼:“只是周相,圣上德行有失,奴才人微言轻,说不上话,可周相您难道不应该出言规劝么?怎么反而由着她胡闹?甚至……甚至一开始,便是您诱她偏了正道……”
  周怀素听得云里雾里:“公公究竟想要说什么?”
  小全子于是道:“奴才也不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了,只是如今这般夜夜笙歌,不得成眠,圣上的身子是决计受不住的……太医也说了,房……房事不可过繁,否则只恐伤身……”话说到后面,声音已趋于蚊呐。
  周怀素闻言好笑道:“原来公公要与我说的,便是这些么?”他只道小全子看不惯他与宋卿鸾一处,故而出言令他难堪,因此并不放在心上:“那公公可真是多虑了,即便真的有‘伤身’一说,那也是伤我的身,如何却要担心圣上,这真是天大的不公。”
  小全子再不料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只觉对方没脸没皮到了一定境界,一时竟无言以对,只得愤愤道:“那就请周相以后多保重自个儿身子 ,切勿……”“精尽人亡”四字到底没有说出口,“哼”了一声,转身离去了。
  周怀素望着小全子离去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转而放下帘子,再回头时却见摇蕙神色有异,怔怔地问他道:“他方才说的,都是真的?你……你同小皇帝她,她……”
  周怀素挑眉问道:“怎么,听闻我与圣上成就好事,摇蕙姑娘似乎不太开心?”
  “怎么会不开心!”摇蕙神情似哭似笑,好不古怪,双手狠狠攥成拳头,倏地抬起头看他,目光中尽是不甘与怨恨,浓重地化将不开,终于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吐露出来:“我怎么会不开心?我只是……只是替王爷不值!王爷为了她要死不活,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她倒好,转头便将他忘了个干净……”
  周怀素神色一顿,打断她道:“你家王爷他……他与你一道来了么?”
  摇蕙冷冷道:“来,他要怎么来?自那日我们离京后,他便日渐消沉,整日里茶饭不思,只对着几幅破画发呆,我平日里唤他,他也全不理会,好似根本不曾听见,整个人就如丢了魂一般,前段时间终于支撑不住,彻底病倒了,我请来大夫为他诊治,只说身子倒可慢慢调理,只怕是心病……如今他整日卧病在床,连下地尚且不能,又如何能同我一道来京?”
  周怀素闻言松了口气:“是么……”一时有些感慨,转而又蹙起了眉,看向摇蕙道:“那你?”
  “我?我自然是替他讨债来了……”摇蕙冷笑一声道:“那个小皇帝把王爷害到这等地步,我焉能放过她?王爷对她情深义重,她却薄情寡义至此,不过几个月时间,便能将王爷抛诸脑后,转而与你如胶似漆,蜜里调油,真是淫荡下贱!”
  周怀素闻言皱起了眉,慢慢道:“摇蕙姑娘,你这样说圣上,我可是很不乐意。”
  摇蕙仍是冷笑道:“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她从前跟王爷如何那是人所周知的,好马不配二鞍,好女不侍二夫,感情之事,讲究的便是一心一意,从一而终。似她这般,喜新厌旧,朝三暮四,与那些人尽可夫的青楼女子又有何异?不过是一个看中财,一个看中貌罢了。”
  周怀素冷笑道:“摇蕙姑娘好利的一张嘴,不过若是方才你说的这番话传到雪影耳中,以他的性子,不知道明日此时你的舌头还在不在?其实不必他动手,你若敢再说圣上一句不是,我保证你很快就会尝到当一名人尽可夫的青楼女子,究竟是什么样的滋味了。”他说这番话时面上仍带着些许笑意,然而眼中一派森冷寒意,教人不由生畏。
  摇蕙只得闭了嘴,过了好一会方才道:“既是话不投机,那我也不再打扰周相清修了。”作势欲下马车。
  周怀素连忙出声制止她道:“等等。”见她转过了头,方才续话道:“你方才说要向圣上讨债,怎么个讨法?”
  摇蕙看了他一眼,嗤笑道:“周相不必紧张,她是什么身份,我如何能近得了她的身?就算有心同她拼命,也无异于以卵击石……”说到此处,不由惨淡笑道:“我此番前来,不过……不过是想她能够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去见王爷一面,权当……权当救他一命。”
  “救他一命?”
  “是,心病还需心药医,大夫说了,王爷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性命堪忧。”
  周怀素攥紧双手,复又慢慢松开,望着摇蕙道:“摇蕙姑娘好糊涂,那些庸医的话也可以听得么,圣上既不通医理,又如何能救得了你家王爷的命?”慢慢笑道:‘’更何况……你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摇蕙姑娘就甘心这样功亏一篑?你家王爷若是见到了圣上,只怕愈发不肯罢休,若是再让他瞧出端倪,知道当日之事是你从中作梗,那摇蕙姑娘可是再难翻身了啊,这种种后果,摇蕙姑娘可都考虑清楚了?”
  “我……”摇蕙略有动摇,挣扎道:“可我总不能弃王爷的性命不顾……”
  “诶,谁让你弃段太傅的性命不顾了,京城之中无人不知青未医术高明,而我又与青未交情匪浅,由我出面请来青未医治段太傅,他必定应承,到时还不是药到病除?”
  摇蕙眼前一亮:“当真?”
  周怀素笑道:“自然。”又道:“如今既已有两全之法,摇蕙姑娘还不快快离京?免得教圣上发觉,徒生事端。”
  摇蕙深看他一眼:“你不会骗我罢?你当真肯帮我救治王爷?”
  周怀素慢条斯理地笑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乐不为呢?更何况,如今圣上对他已再无留恋,既然如此,我又何必非要赶尽杀绝?”
  摇蕙点了点头,看着周怀素道:“好,那一切就有劳周相了。我家王爷就在城西三十里外的那座……”
  “城西三十里外的那座望君楼里。”周怀素望着她笑道:“摇蕙姑娘安心回罢。”
  摇蕙闻言挑了挑眉,却也没再言语,将将跳下马车时却又回过身来,看了周怀素一眼:“相爷愿施以援手,摇蕙感激不尽,无以为报,只好奉劝相爷一句……她这个人,是没有心的,王爷便是前车之鉴,相爷好自为之。”言毕离去。
  外间忽然风声大作,帘子开合间,寒风裹挟着细雪扑了进来,“扑哧”一声将车内的灯火灭了。
  周怀素在黑暗中极短促地笑了一声,身子缓缓后倾抵上车壁,沉沉阖上眼皮:“回府。”
  外面小厮闻声连忙“哎”了一声,转头看了一眼,从帘子缝隙里瞥见车内漆黑一片,于是开口问询道:“少爷,要添盏灯笼么?”却迟迟不见对方回应,皱了皱眉,也不再理会,驾车走了。


第73章 时日无多
  周怀素称病告假; 三日未上早朝,宋卿鸾却在第三日上头下朝后,于寝殿见到了周怀素。
  彼时他正立在桌前; 俯身执笔书写,宋卿鸾走近一看; 原是在临摹字帖; 隐隐觉得不对; 细看时才发现他此刻临摹的,竟是自己闲暇时写的字帖; 不禁大感意外:“你放着名家字帖不练,做什么临摹我的?”
  周怀素闻言搁了笔,抬头看了她一眼,温柔笑道:“来了许久了; 见你迟迟不回; 闲来无事; 便翻了几张你的字帖来练,圣上不会怪罪罢?——所谓名家; 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个,早就腻味了。”
  宋卿鸾于是伸手拿了他方才书就的字帖来看,不由大吃一惊; 连忙又拿了她往日书写的字帖对比细看,愈发惊叹:“简直一模一样,这分明就是我的字迹……呵,糊涂了; 居然连我自己也难以分辨……”抬头看向周怀素,难以置信道:“你就练了一会功夫,便能将我的字迹模仿地这般相似?呵,足可以假乱真了。”与他打趣道:“我说,怀素,你这般作为,该不会是想冒充朕的笔迹,假传圣旨罢?”
  周怀素笑道:“好啊,那到时候我就颁发一道圣旨,说是圣上要同我大婚,届时举国同庆。”
  宋卿鸾笑而不语,又扫了眼手上字帖,末了放回原处,抬头看着周怀素笑道:“论聪明,这朝中上下,无一人及得上你。”
  周怀素故作谦虚:“圣上谬赞了,朝中人才济济,又岂是我能够相比的?”
  果然听宋卿鸾道:“我说无人及得上你,就是无人及得上你。”
  周怀素绕过桌子,笑着将宋卿鸾揽进怀里:“是是是,圣上说什么都对。”宋卿鸾想起一事,微微抬头看他:“你足足告了三日病假——如今身子已大好了么?可是那次受伤留下的旧疾引起的?”
  周怀素吻了她的额头:“我也说不上来,这几日常常心绪不宁,睡不安稳,一连几日都是如此——身子并未大好。”
  “许是操劳太过——既是如此,你何不多将养几天呢,我也并不是那么苛求臣下的。”
  周怀素脸颊摩挲着她的额头:“可我实在太想你了,原以为可以捱过三日,岂料过了两天便忍不住了,这才在第三日上头巴巴地赶来见你——你不来看我,只好我来见你了。”
  宋卿鸾一怔,不知想起了什么,呆了许久,良久才道:“朝中事务繁忙……”
  “我也并没有怪你的意思,不过呢,我瞧圣上的神情,像是心怀歉意,既然如此,不如赏我一物以表慰问如何?”
  宋卿鸾不假思索道:“好,你要什么?”
  周怀素笑道:“但求圣上一幅墨宝。”
  宋卿鸾闻言一愣,转而笑道:“就要这个么,好,朕的所有字帖,你看中哪些,只管拿去。”又皱眉道:“不过你要这些做什么呢?拿去练字?你的字要比我的好看许多,做什么要学我的,一时兴起倒也无妨,长久练下去岂不糟蹋?”
  周怀素看着宋卿鸾,温柔笑道:“不论好坏,什么东西只要看进眼里了,那便是世间最好的——俗语说,‘睹物思人’我好歹进士出身,自然要学的更风雅一些,不如就‘睹字思人’。”又道:“不过,我如今所要求的墨宝可不是随便一幅字帖那么简单。”一面说一面拉了宋卿鸾走到桌前,提了笔递给她,又取了纸张裁成方帕大小,与她说道:“就请圣上在这纸上写下我的名字,然后将它赠与我,如此便当是我讨的赏赐了。”
  宋卿鸾心中不免纳闷,但想他行事向来令人捉摸不透,也就没再开口询问,执笔照做了。
  她低头全神贯注地书写他的名字,一笔一划,皆是细细描摹——便与她往日临摹字帖时一般无二。
  一日周怀素回府后刚进院子不久,便见观言急匆匆地迎了上来,与他道:“少爷,大厅里有客人等着您呢。”见他将目光投了过来,又连忙补充道:“是位姓黄的官人……您先前特意叮嘱过的。”
  周怀素闻言神色一顿,连忙加快步子赶去大厅。等穿过院子,果然遥遥望见一人坐在厅内,那人听闻脚步声抬头,见来人是他,急忙起身相迎:“周相爷。”
  周怀素看了他一眼,面上不露声色:“跟我来。”将人带去了书房。
  等屏退了左右,周怀素站在书桌前,背对着那人开口道:“如何了?”
  黄太医叹了口气道:“那段太傅病情确已十分严重,就连下官也是束手无策……下官无法,想请示相爷是否将此事禀告给圣上?”
  周怀素冷笑一声:“他一介罪臣,圣上不取他性命已是法外施恩,如今他是死是活又与圣上何干?黄太医,你未免管得太宽。”
  黄太医闻言面露难色:“这……话虽如此,可圣上对段太傅……若日后段太傅真有个三长两短,只怕龙颜大怒,祸及无辜,到时不好收场啊。”
  “黄太医!”周怀素勉强压制住怒气,转身看他,冷冷道:“你与其担心日后如何,倒不如多担心担心眼前,你从前在御药房干的那些勾当,我如今随便抖出一件,就够你受的了——莫管闲事,才是明哲保身之道。黄太医是个聪明人,不会不知晓这其中的利害罢?”
  黄太医因有把柄握在周怀素手中,行动间难免受制于人,此刻听他出言威胁,自是不敢不从,连忙点头答道:“是是是,一切都按相爷说的做。”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周怀素一眼:“可……可若是日后段太傅见了圣上,与她提起当日微臣诊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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