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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帝阙-第63部分

小说: 帝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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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了。”先帝这样选择,也不能说有错,至少百姓真的过了七八年安居乐业的日子。只是,一旦国家多故,庸人类的丞相就显地力不从心了。





    正文 第一百章  感此伤妾心
     更新时间:2009…6…4 3:44:31 本章字数:3151

    赶在宵禁之前回到了张掖城,当晚,我们没有住到守备官署,也没有住进军营,而是住进了一家客店里。
    张掖城是个建立了数百年之久的军事化小城,只有少许民房,自两国交战以来,城里的百姓基本上都迁走了,民房也征为军用。难得这客店还开着,但客房部分空落落的,唯有店堂里有些人在吃饭喝酒。
    我们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喝醉了的人在伏案痛哭,嘴里不停地喊着娘。仔细听了一会,发现他是因为家乡遭灾了,他又是独子,担心娘亲没人照拂。可他的服役期还未满,战场上战事方酣,不能请假回乡探亲。
    皇上当即叫过张钧彦说:“你去打听一下他是哪个营的,如果情况属实,就让他回家去吧。”
    张钧彦转身领命而去,他又喊住道:“明天叫李承把军中的名册拿出来过目一遍,凡是独子从军的,让他回家侍亲;若是兄弟俩一起从军的,叫弟弟回去。对于那些来自重灾区的,即使不符合以上两种情况,如果本人强烈要求回乡,也可以放他走,总之不能再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了。”
    “皇上”,张钧彦有些担忧地说:“万一此令一出,大批人员流失,甚至出现空营现象,张掖城可就危险了。”
    皇上道:“如果大家都无心恋战,一心只想回家,这样毫无斗志的军队,你认为有赢的可能吗?作战,从来不是靠的人多。”
    “人多点,总比人少好吧。”张钧彦力图说服皇上收回成命。
    我也忍不住帮腔:“皇上,张大人说得有道理,让独生子回去侍亲,或兄弟同在军中的回去一人,这都可以。可重灾区的人无理由放行就太宽松了。几个州都遭了灾,如果这些地方的人都想回去,难道都放?放一个,没道理不放第二个。到时候都放了,剩下皇上和我,还有张大人去打匈奴啊。”
    张钧彦笑了起来,抬头看见皇上的脸色,又赶紧忍住了。
    “皇上,李将军来了。”门口有人通报。
    一个年约四十地魁梧男人走了进来。他就是张掖城地守备李承。
    行礼毕。皇上把刚才地话又给他交代了一遍。李承提议道:“如果由皇上当众宣布这些新规定。说不定会有出其不意地效果。”
    张俊彦也表示赞同。皇上却一口回绝了。理由是。“朕这次来。本就不欲人知。为此还特意多走了几十里路以制造朕已回幽州地假象。若非为了隐藏行踪。为什么要住在客店里呢?要当众宣布可以。就由你来宣布吧。”
    李承请示道:“那末将就说。这是皇上地旨令?”
    皇上点了点头。挥手叫他出去了。
    我以为皇上准备休息了。没曾想。李承前脚刚走。后头又来了一群人。
    他们差不多一整晚都在议事,其时。我已经在隔壁房间睡下了,只是午夜梦回时,隐约看见隔壁房里还亮着灯光。
    此后的几天,客栈里总是人来人往,皇上的忙碌程度可比在宫里的时候,事关军事机密。我也不好多问,只能每天在屋里闷坐。
    直到第六天,皇上才一脸轻松地走到我屋里说:“姐姐,我们很快就可以回京了。”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我们可以回京城,回皇宫吗?”
    “是啊,你没听错。”
    “匈奴那边昨天不是还发动了一次大的进攻吗?听下面喝酒的人嚷嚷,差点就攻破城门了的,连一直表现得很淡定的掌柜都吓得卷铺盖走路了。这里只留下了二掌柜和几个小伙计。说不定明天早上起来。这些人也逃了,我们连喝口水都要自己烧。”
    皇上笑呵呵地说:“不会地。最迟明天就会有好消息传来,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回京了。”
    事实证明,皇上还是太乐观了一点,第二天并没有什么好消息,但也没有坏消息,匈奴那边好像突然偃旗息鼓了,两军阵前出现了少有的宁静。
    第三天还是如此。
    皇上沉不住气了,跟张钧彦一商量,到掌灯时分,包括李承在内的一干将领又来了。
    这回倒没议多久,因为就在议事过程中,皇上等了几天的好消息终于来了。
    匈奴突然调集大量兵力围攻居庸关,当时琰亲王正在城里赈灾,居庸关由他的亲信宋方把守。双方白天本未分出胜负,谁知到晚上,居然有人开关通敌!待琰亲王发现时,匈奴人已经像潮水一样涌入,琰亲王措手不及,西京很快就被攻陷了。
    匈奴的冒顿单于大摇大摆地领着军队进驻了西京地皇宫,据说进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坐在金銮殿的宝座上,让喽罗们三呼万岁。
    只可惜乐极生悲,当他晚上拥着美女在水殿寻欢作乐时,水殿周围的水位突然升高,很快就把他连人带床淹没了。不消半个时辰,整座皇宫成了一片汪洋,匈奴的单于,右贤王,一大批将军,还有近十万精锐骑兵,全部葬身水底。
    被匈奴灭国的危险完全解除了,没了领头羊的匈奴人成了一盘散沙,根本不足为惧,难怪皇上说,我们很快就可以回京了的。
    可是,我心里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在放水淹死匈奴单于和十万精兵的同时,皇宫里地其他人也跟着一起陪葬了。也就是说,曾经服侍过我的那些宫女太监,全都成了枉死鬼。
    记得住在水殿的时候,我曾问过琰亲王荷花池的水源问题,他简单地一语带过:“水是从外面引来的。”
    想不到就是这贯通荷花池的暗河直通渭水,只要打开水闸,就可以把整座皇宫淹没。
    琰亲王既然设置了这么可怕地机关,为什么没用来对付每年都要到西京避暑的先帝呢?
    他费尽心力设置机关,不可能是用来淹死自己的,肯定还是为了对付先帝,至于没什么一直隐而不发,大概是时机没成熟吧。
    他输就输在守不住秘密,居然告诉了宋方!
    “这个引君入瓮的毒计是宋方想出来的?”
    皇上不乐意了,“什么毒计,明明是好计,这是朕想出来的,宋方只是在信函里告诉了朕这个秘密。”
    “琰亲王人呢?他没有跟着一起淹死吧。”
    “如果他当时还滞留西京的话,很难说。”
    我震惊地问:“不是只淹了皇宫的呢,怎么连西京都淹了?”
    皇上看着我直摇头:“你不会以为水淹了皇宫后,就不再往外流了吧?你也在那宫里住过的,那儿地地势并不低,甚至比有地街道还高,水既能淹没皇宫,也就能淹掉整个西京。”
    我的心直往下沉:“西京地百姓,事先撤离了吗?”
    “应该有一部分撤离了吧,都被匈奴进占了,还留在那儿干嘛?”
    “我的意思是,开闸放水之前,通知百姓撤离了吗?”
    皇上再次用“你好天真”的眼神看着我:“通知百姓撤离,匈奴人会警觉,一旦被他们识破玄机,事情就可能功败垂成。”
    我忍不住惊呼:“天那,你好狠心,眼睁睁地让全城人跟着陪葬!”
    皇上眼神阴郁地看向窗外:“不让全城的人陪葬,就让全国的人陪葬,如果要你选,你会怎么选?”
    我无言以对,他又说:“如果硬碰硬跟他们打,我们死的人会更多,前方的战士死光了,接下来就轮到全国百姓了。你以为这样做我不难过吗?可是没办法,这是没得选择的选择。牺牲较少的人,成全更多的人,作为一个国君,我只能这样选择。”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嫁娶不须惊(一)
     更新时间:2009…6…4 23:52:24 本章字数:2578

    被匈奴人大举入侵的威胁是解除了,可是京城等着我们的恐怕不是夹道欢迎的民众,而是由灾区涌入的灾民。京城嘛,达官显贵聚集之地,要讨饭还是要打劫都是风水宝地。
    而洪灾的危害还远未到最后,忽阴忽晴了几天后,我们从张掖城启程回京的那天,又开始下起雨来了。
    就连会障眼法的波斯人巴图都说:“天破了一个洞,你们的女娃怎么不去修补呢。”
    有人给他纠正:“补天的是女娲,不是女娃。”
    这时,正要上车的皇上眉头一皱,回头问一干随员:“西京那边拉开的水闸现在还没关上吗?”
    一个人出列答道:“关不上了,水太大,当时就把闸冲垮了,开闸的人也当场卷进洪水里淹死了。”
    坐在车里的我不禁谓叹,西京那边下了那么久的雨,渭河水早就涨满了,水位超过警戒水位很多,本来就已经处在溃堤的边缘,突然某处拉来一道缺口,那还不奔腾汹涌?其流速之快,水压之大可想而知,拉闸的人,直接祭了闸。
    待皇上上车后,我轻声问:“难道西京以后就成了水泽?”
    “不会的”,他似在向我保证,也在向自己发誓:“西京是先帝登基称帝的地方,是皇朝的圣地,绝不能任其荒废。也许,正因为有先帝之灵在暗中护佑,匈奴人才会兵败西京,从此不敢再兴起觊觎我天朝之心。”
    这话,乍听觉得刺耳,先帝暗中护佑,结果让皇朝圣地的百姓全城沦亡?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此话不差,先帝能起自微贱,绝非什么良善本分之人。首先心要狠,其次手段要毒辣,这样才有可能成就帝业。一将功成万骨枯,皇帝的宝座,从来是由千百万人的尸骨垒起来了,可以说,皇帝的宝座有多高。下面的尸骨就有多高。
    所以,如果先帝地下有知。非但不会责怪皇上,反而会庆幸有这样一个手段高强的儿子。
    我无言地打量着合目假寐地皇上。如此俊美地男孩。关键时刻竟然那么狠心。这和金鸡镇客店里善解人意地皇上。还有张掖城里提出让情况特殊地士兵回家地皇上。还是一个人吗?
    “姐姐。朕地长相你还满意吗?”他突然睁开璨若星辰地眼眸。
    “我不是在看你地长相。”我可没心情跟他开玩笑。更没心情打情卖俏。
    “哦。那你在看什么?”
    “看你地心。”
    他眉头一挑。眼里尽是笑意:“看出来了吗?朕心里只有姐姐。”
    我面无表情地说:“我在看。皇上地心,到底是硬的,还是软地;是冷的,还是热的,怎么会一下子温柔善良,一下子又冷酷无情呢?”
    “人的心本来就是复杂的,时硬时软,忽冷忽热,这没什么不好。”
    “哦。是吗?皇上认为善变反而是优点?”
    “至少对国君来说,是的。”
    “这倒要请教一下了,愿闻其详。”
    他坐正身子道:“作为一国之君,如果心总是热地,软的,只会妇人之仁,只会廉价的同情,很难管好一个国家,位子也坐不牢;如果相反。就像我曾经有过的形象。只会发急赌狠,暴虐无道。位子照样坐不长。就是要该软则软,该硬则硬;当冷则冷,当热则热,才是持久之道。”
    我横了他一眼:“不好意思,本人就是那种只会妇人之仁,只会廉价同情的人。”
    他赶紧揽住我说:“只是一个说法而已,姐姐干嘛那么敏感。”
    我侧过头看了看他地手:“没办法,天生就这么敏感,所以对皇上的动作也有不适反应。”
    他却搂得更紧了:“有吗?朕怎么没发现,上次坐车去张掖城的时候,我一直抱着你的,你也没说什么,现在却跟我计较。”
    “上次我们是久别重逢,比较激动。”
    “现在也很激动啊,朕跟姐姐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很激动。”
    “你……”这是皇帝,还是无赖呀。
    他却收起戏谑的笑容,一本正经地说:“朕只想姐姐能理解我,不要一味地把我当恶人,也不要一味地当好人,那样你同样会失望的。就像在客店里,朕不过想让自己平民化一点,好掩饰尊贵的身份,随口说了一句场面上的客气话,姐姐就因此断定朕变成了一个善良宽厚地大好人。就因为你在心里奠定了大好人的形象,水淹西京的事才那么难接受。”
    我的嘴张了张,终究没说什么,他的话也有他的道理,的确,如果没有客店中跟掌柜的那句对话,还有后来让士兵回乡的旨令,水淹西京之事我可能不会有那么大地反应…………如果他留给我地印象仍然是京城皇宫中那个日渐暴戾的皇帝,水淹西京就不会显得那么突兀了。一个上台两月就杀掉了大小几十个官员地皇帝,为了灭掉匈奴单于和他的十万精锐骑兵,放水淹掉一座陪都,让几万百姓跟着陪葬又算什么呢?
    其实,把心肠放硬一点,再权衡利弊,会发现,至少从人数上看,我们是赚多了。如果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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